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棲身之所,這麽一個安全之所,真要讓他給拆了,那大家都得完蛋。這可是大事,也是他們的底線,所謂性命攸關,又怎麽可能馬虎的了呢!


    他們能夠活著,目前還活著,完全就是靠這座神廟來驅邪,真要是讓這孩子把這座神廟給拆了。


    明天……


    明天太過遙遠了,今夜隻怕都要過不去了。


    小寶成功的被人給抱住了。


    不知道的還認為這是組團來相親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雞打鳴的聲音,而大殿外灰蒙蒙也開始逐漸亮堂堂了,東方的魚肚白還不是很明顯,但是說明,天已經亮了。


    有人這樣叫了一聲,天亮了。


    大家夥一時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樣,向著外麵看去。


    可是天亮了也不行啊。


    也不能放開這個孩子啊。


    天亮就有天黑,天亮了,安全是不假,但是呢,等到天黑怎麽辦?天黑了,他們還得靠這座神廟來庇佑自己啊。


    關鍵時刻,還得王大龍出馬。


    所謂領導莫過於如此吧,總是在關鍵時刻顯山漏水,這樣才能體現自己的與眾不同嘛。


    “小寶,你不是說要去抓詛咒嗎?”王大龍又將小寶從新引迴他想要的最初的那條線上,白天了嘛,你小子想怎麽在外麵鬧騰就怎麽在外麵鬧騰,別在這裏鬧騰就行。


    “咱們趕緊抓緊時間去找詛咒吧!晚了的話,要是讓別人捷足先登了怎麽辦?”王大龍這樣循循誘導著。


    “可是我還沒找到山神呢!”小寶這樣說。


    也幸好這孩子沒出事,沒怎麽樣。


    那邊繡球已經亮出大棒了,額,吃俺繡球一棒,不過現在又收迴去了。顯然他不太明白眼前經曆的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畢竟開了靈智是不假,但是人心這種東西,他捉摸不透。


    “不著急的。”王大龍擺著手,“還是抓詛咒要緊,你不想為民除害了嘛。”


    說著,王大龍給了其他人一個眼色,那一個個的也不可能全是笨蛋。


    畢竟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慣了,什麽不懂。


    這不,很快就有人附和起來:“走,我們今天去抓那隻妖邪,昨天的時候我記得有處地方沒有搜查到,沒準那裝神弄鬼的鬼東西就藏在那裏呢!”


    “對對對,我也知道有個比較邪門的地方,可能就是恐怖的產生地。”另外一人附和著。


    還有人站在道德跟正義的製高點大義淩然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英雄,多豪傑呢:“今天就得做個了結,不能在任由這種怪事繼續發生了。為了魚山村的百姓,為了大家夥,為了天下蒼生,為了這朗朗乾坤,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今日我也要闖上一闖。”


    說著,一個個還試探性的行動起來。


    什麽叫試探性呢?


    就是半真半假伴有餘地的那種。


    主要還是考察一下放開了的那孩子的舉動,是否真的被吸引住了,要是沒有,他們好另做措施啊。


    總而言之一點,也就是核心點,不能讓這孩子把這神廟給拆了,這關乎著大家夥的利益跟小命來著。


    當注意到小寶成功被吸引以後,大家夥這才鬆了口氣。


    目前來看,天塌不下來。


    所幸,這些人還算良善,道德觀還過得去,真要是碰到不良善的,好家夥,誰跟你講道理,誰跟你做戲啊,直接開打殺人了。


    比如一些吟遊詩人誇張的故事之中不就是這樣嗎?


    啊啊感慨過後,人頭就落地了,主人公被欺淩了,然後逆襲……反正呢,差不多就是那麽一迴事。


    人呢!


    之所以為人,無外乎就是有著所謂的約束與標準。


    這裏畢竟不是某些山頭,就算是山頭,也不可能一言不合就開打。當然,一些性情火爆的真惹急了,沒準還真能紅眼了不說。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決定性因素,那就是小寶跟王大龍是一起的。


    固然關於王大龍的來曆,沒人知曉,但是一個個不是傻子,能夠看得出這位深不可測。顯然,沒人願意招惹這位,跟他過不去,顯然得考慮自己的自身條件怎麽樣。


    理智與衝動是人性的組成重要單位。


    真正沒腦子的有,但是在現如今這個社會之中,能活的長久那就不得而知了。尤其是對於這些底層之人來講,理智是生存必備的法寶。


    何為理智?


    對於他們來說無非四個字,欺軟怕硬。


    當然,誇張了一點,但是基本上理就是這麽一個理。


    魚山村的百姓倒是很勤奮,天不亮就起了,該下地的下地,該幹活的幹活,日子依舊這麽平穩的過著,似乎是看開了,似乎又是絕望了。


    不管是哪種可能吧,反正有一點是沒錯的,那就是他們對這些山海師天師們不上心了,也不如最開始那麽熱情了。


    而估摸著這些自認為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背負著斬妖除魔己任的大英雄們也沒有臉了吧,一個個在注意到當地的百姓之後,要麽頭低得很低看看自己掉錢了沒有,要麽直接將頭轉向一邊,仿佛那裏的風景無限好,反正就是不跟本地人對視就行了。


    甚至有擦肩而過的,連招唿都不打了。


    啥叫從陌生到熟悉,在從熟悉到陌生,從冷淡到熱情,再從熱情到冷淡,這就是了。


    這也是人性的一種表現。


    隻不過呢,這種冷漠的背後又有誰知道其中的實情呢!


    雖然在神廟的時候,大家夥聚集在一起,但是呢,出了神廟就各自為生了。


    像白半仙那種還打算將他的算命之學發揚光大來著,當然,能不能開張,有沒有生意上門就不知道了。


    多少日子過去,好不容易熬來一個,結果還不是大戶,不,結果自己變成了被宰的大戶,這叫怎麽迴事呢。


    所謂各自為生,無非為填飽肚子,畢竟這一日三餐可戒不了。


    跟小寶他們一起的還有五名天師,也不全是天師,其中兩名是山海師來著。


    準確的說,應該是小寶跟王大龍跟著他們才對。


    這五個人可以說是那二十二人之中的精英了,其中的三名天師有兩名是二錢天師,另外一人雖然是一錢天師,但是修為跟眼界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擬的。


    至於那兩名山海師,身上有血腥味,用現在的話講叫做屬於實戰高手。


    這屬於一個小圈子,並非說以前多熟悉,在當今這個形式之下,大家夥無非抱團取暖而已。


    等到當地人走後,其中一名山海師發著牢騷:“看看,看看,這什麽態度,見麵連聲招唿也不打,我們出生入死不遠萬裏來到這裏冒著生命危險為了什麽!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真是一點也不假,剛開始一個個還客客氣氣的,現在都怎麽變成這樣了?飯也給操代了,過的好不好也不問了,住的怎麽樣也不問了。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一種情分怎麽都這般冷漠了。唉,世風日下啊!”


    最後,那哥們這般感慨著。


    聽了他這話,一名二錢天師直接揭了老底,打趣道:“得了吧你,前段時間還跑到人家農戶家裏偷了三隻雞來著,人家沒跟你算賬就不錯了,你還想人家在跟你客套,你臉大啊!”


    “道兄,這話不能這麽講。”那山海師趕緊自我辯解著,“那叫借,借你明白嗎?不叫偷!咱們都是文化人,怎麽能那麽粗魯呢!”


    “得了,就你那,還借呢。都踩好點了,算準了人家出門,這才偷摸著去了,我真的不理解借跟偷的意思,道兄,你能給解釋一下嗎?”另外一位山海師這般打趣著。


    同樣都是山海師,就算同行是冤家,也沒必要這麽針鋒相對不是。


    被針對的山海師有點不樂意了,望著自己的同行:“你還好意思說我,我隻是向農家借了三隻雞而已,哪比得上某人臉皮厚,直接偷了人家一頭牛,被抓住了,還沒去名曰打獵的戰利品,說我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啊。你不臉紅,我都比你臉紅!”


    “我打獵怎麽了?”那被揭傷疤的山海師直接將火燒到在場的那位一錢天師的身上,“總比這位道友要強的多了,他直接跑到人家農戶家裏盛飯,還美起名曰開光來著!”


    “哎哎哎,這裏麵怎麽還有我的事情?不帶這樣的!”那一錢天師還算有些修養,沒有當場發火。


    相對來說,鬧歸鬧,真紅了臉也沒動真格的。


    不管以前認識不認識,能走到一起,這就是緣分,更可況還同患難來著,抱團取暖的道理,他們一個個還是明白的。


    黑夜降臨不可知,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嘛,多一份力量嘛。


    修為最高的那個二錢天師吭了吭兩聲,打斷這幾個人的玩鬧,然後望著王大龍笑著說道:“讓道兄見笑了,都是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理解,理解!”


    王大龍點著頭,這般有點尬的迴應著。


    這一個個,好人啊,都好人到這份上了,也不怪人家當地人冷漠來著,換做別人,沒跟你們拚命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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