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穀早已經重新被霧氣所籠罩。


    噩夢與天地的異變嚇退了全部人,但是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怕死。


    比如這五個身穿夜行服的哥們。


    他們就屬於那種膽大之人。


    這五人都是高手,進入靈穀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覺察到了異常還是怎麽的,早早的就隱匿下來,等到所有人散去以後這才現身。


    為首的指了一下前方,然後快速前進。


    四人跟隨。


    他們的目標是一株長在巴掌大水坑之中的鏡花。


    宛若蘭花一般的植物浮現在巴掌大的水麵之上,而如果有人在這裏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水坑附近光禿禿的,可不會有什麽奇花異果投影在水麵之上。


    而仔細觀察過後,水麵之中也僅僅如同投影,說明那株如蘭花一般的奇花並不是長在水坑下麵。


    因為這水坑很淺很淺,水又異常清澈,裏麵看的是清清楚楚。


    就是這樣一個水坑,水麵怎麽會有奇花的投影。


    就好像這朵花不屬於這個世界,就如同海市蜃樓一般。


    可是海市蜃樓會消失,而這朵奇怪的花的投影卻不會。


    “的確是鏡花。”為首的那人開口。


    “鏡中花,水中月,難取亦難得。”位於他左手的副手開口說道,“果然傳聞不假,這裏真的有這等奇花。”


    “欲取奇花,必用三金繩來釣。”


    為首的男子從懷裏取出一物,是一根帶著鉤子的繩子。


    他打算用這個繩子釣出水坑裏的鏡中花。


    隻不過沒等他動手,一道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此物不是你們所能應得的,退去吧。”


    如果大夥在這裏一定會認出此人,那開口說話的正是跟在阿星身邊的藥老。


    “藥鴻,此物關係仁帥的安危,賣聯邦一個麵子,就是給你們一個生存的機會。”為首那人開口說道。


    他竟然是聯邦的人。


    而且聽口氣,好像在官府的地位還不低。


    聯邦七帥,威名天下,乃是國之棟梁,撐起了這片天空。


    而且據說,聯邦七帥的修為也高,在先虞時期就已經是嬰仙絕頂了。


    聽那黑衣人頭領的話,就是這樣的人物,他們中的仁帥好像受傷了,而且傷的還不清,需要鏡花來調理。


    “仁平嗎?”藥老冷哼一聲,“一個賣主求榮的小人而已。放在先虞時期不過是滄海一粟,如今倒是璀璨星光了。當年如若不是穆帥仁慈,他仁平又怎麽可能活到今天?”


    “那人休得再提!”


    頓時為首的男子目露兇光:“他是千古罪人,是紂桀之惡。”


    藥鴻聽到這裏哈哈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今生最大的笑話:“千古罪人?這就是你們給他扣的罪名嗎?是因為那個人還在害怕嗎?”


    “住口。”為首之人的逆鱗被觸犯了,“休得侮辱元首。”


    “一個欺世盜名的偽君子,一個忠厚其表奸惡其心的賊子倒是登上了殿堂。他做了那些,難道就不允許世人說嘛?曆史終究是曆史,就算是掩蓋的再好又如何?”藥鴻長歎一聲,“穆帥對我族有救命大恩。當年如若不是他冒虞帝旨意與大不為,我族早已經湮滅曆史長河。是他給我們找到了這片棲息之地,是他布下了陣法,讓我們有得以生存之空間。”


    “穆帥宅心仁厚,這才過了多少年,就已經被曆史糟蹋成這個樣子?難怪當年仲相經常感慨,又是一年烽起時,青史納垢幾人知。他們看得比誰都清,比誰都遠啊。”


    “藥鴻,少扯這些沒用的。鏡花,我們是誌在必得,賣個麵子,這也是給你們一個機會。”為首男子拇指已經按在刀柄之上,隨時有出鞘的可能,“不要以為藏在這裏就可以萬事大吉,那是因為聯邦求得是民族共榮,和平共處。可是誰要是阻擋聯邦的利益,那就是跟聯邦過不去。”


    “所以就會像水族那樣被滅族對嗎?到頭來,光明正大的掩蓋住曆史,將你們的肮髒藏起來,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


    “曆史永遠站在正義的一方。”


    “是勝利者的一方吧。”


    “聯邦的利益高於一切。”


    “真的隻是聯邦嗎?還是那個人個人的利益?”


    “至少目前的昌盛是有目共睹的。”


    “笑話,不過是建立在先虞的盛世之下而已。一個盜竊狂徒罷了!”


    “你找死!”


    刀已出鞘,顯然那領頭的男子已經動了真怒:“先虞早已滅亡,你這麽堅持幹什麽?”


    “還曆史一個真相。”


    “曆史隻需要曆史,從來沒有真相,也不需要真相。我記得這句話是先虞時期的那個人說的,他都不再堅持,你這一個小小的青族老仆這樣堅持有意思嗎?他比你看得清,元首比你看的也清,就連我也比你看得清。曆史就是曆史,從來就沒有真相,也從來都不需要真相,他隻需要後人想要的就可以了!”


    一番交手過後,藥鴻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而那五人臉上的麵罩早已不見,卻是那般平靜,大氣不喘一下。


    “我猜的沒錯,你們果然是刀五奴。”


    刀一手持殺人刀:“知道了又如何,那你可以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噠噠的聲音響起。


    是陰兵。


    如果有人在這裏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頭皮發麻,那可是讓人頭疼殺不死,準確來說已經是已經死了的陰兵。


    望到這裏,刀五奴五人臉色大變。


    “都死的不能再死了,還在作祟。”


    藥鴻哈哈笑著:“有些人死了,還活著,而有些人活著跟死了有什麽區別?英雄之氣又豈是你們幾個跳梁小醜能夠理解的。”


    “藥鴻,你可知道後果?”刀二開口,“如果這一次我們拿不迴鏡中花,那麽下一次來的可就不是我們。那種後果,你可敢去想?”


    藥鴻陷入了沉思,沒有開口。


    “螳臂當車,何必自取其辱,更可況,你擋的是曆史這輛大車的車輪。連當年的穆帥、仲相都擋不下,更可況你這一隻螻蟻了。”


    “那總要爭取一下。”藥塵擺開架勢,“戰便戰,哪裏那麽多廢話。”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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