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邊坐定，握著她的手說道：“我是怕我剛剛看到的一切是幻覺。”
淩清忽然發現，自從遇上她，自己好像對於她的事情，都會加一個‘怕’字，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林婉若忍俊不禁，她沒想過原來淩清是這樣想的，“我是真的醒了。”
“你剛剛醒來的第一句話...說的是什麽？”淩清忽然想起來，她剛醒來時，是說了什麽話的，不過那時自己還處在不敢相信的階段，根本就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麽。
“我說...”她彎起嘴角，“我說，我第一次聽見你說這麽多話。”
剛剛她昏睡著，可是迷迷糊糊總感覺有人在耳邊說著話，絮絮叨叨地重複著，好像一直在喚醒她一樣，等到她掙紮著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坐在床邊，所以剛剛聽到的話，就是他在說。
“我平日裏，話很少麽？”
林婉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應該說，是你聽我說的時間多。”
她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這樣說的意思，好像自己是話嘮一樣，又趕忙補充道：“我隻是喜歡跟你說而已，平日對別人不這樣的。”
言外之意，自然是表達一下她不是嘮叨的人。
淩清聽後倒是笑了出來，這話在他聽來怎麽有些甜味。
她看到淩清的笑容，才後知後覺，從臉頰紅到耳根。
“王妃娘娘！”筱菁從夥房跟著萬嬤嬤一起快步跑來，一進門連淩清都沒瞧見，直接奔到林婉若的跟前去，“您終於醒了…”
話音剛落，就淚聲聚下，“筱菁等得好苦啊…”
萬嬤嬤也是在邊上忍不住擦著眼淚，剛剛常太醫去交代飲食，她們才聽到王妃醒了這件事，能夠看到她睜開眼睛，現在都覺得是一種幸福。
“是有誰欺負你了？”林婉若摸著筱菁的頭，她現在這樣好像就是被人欺負了一樣，“難不成陸定生欺負你了？”
筱菁的眼角還掛著淚花，搖著頭迴答：“他哪敢欺負我，是奴婢想您了。”
“老奴幫王妃看著呢，定生他不敢。”萬嬤嬤笑著說道，“老奴已經將米湯煮下去了，一會兒就給您端來。”
因為太過心急想要來看一眼，火都隻能交由別人去看了。
淩清坐在桌邊，隻是一味地笑著，從剛剛她們倆一進來，他就從床邊讓開，讓她們主仆三人好好說說話了。
“王妃娘娘！”
聲音此起彼伏，從房間外頭傳過來，來的都是清王府的下人，各個都盼著能夠看到王妃醒來，現在願望成真了，自然開心地跑來看她。
淩清朝著外頭喊了陸定生一句，外麵就傳來了陸定生的聲音。
“好了好了，王妃娘娘現在大病初愈，還需靜養，大家先忙各自的活，等王妃全好了，再去大家做事的地方走一圈。”
等著的人互相看著，好像確實整個清王府的下人都來了。
“也是。咱們現在這麽多人，怕是真的會擾到王妃娘娘。”
“是啊…還是散了吧！”
“散了吧…王妃娘娘能夠醒過來已經是今天最大的喜事了。”
…
門外的聲音漸漸小了，萬嬤嬤也退了出去，去夥房給王妃拿米湯了。
“王妃娘娘，奴婢想去跟千義姑娘和知竹姑娘報喜去，可以嗎？”筱菁坐在她床邊，想到這幾天日日都往王府裏跑的白千義和安知竹，今天這個消息一定會讓她們特別高興的。
林婉若看了看淩清，他沒有做聲，那就是由她來安排了。
“當然可以了。”她衝著筱菁點了點頭，她也感覺許久都沒有見到安知竹和白千義了。“咳咳...”
不知怎麽，她竟忽然咳嗽起來，淩清皺著眉頭站了起來，“還是明天再去說吧，今日你才剛醒，實在不宜見這麽多人。”他拿起杯子，讓她再喝一些水。
“不過是不小心說話嗆到了嘛...”林婉若沒有底氣地說道，“那就明天再說吧！”
筱菁點點頭，今日王妃確實是該休息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起身，若是因為見人耗了太多精力，也是對身子不好的。再說早晨她們兩人已經來看過了，今日再跑一趟，也有些麻煩。
淩清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將她後背的枕頭放平，扶著她躺了下去，“你還是要好好休養，躺下去休息吧，一會兒再起來喝米湯。我先去書房，還有事等著我去處理。筱菁，有什麽事就來通知我。”
林婉若在被窩裏乖巧地點頭，目送走了淩清，等到他走出去，她便讓筱菁把枕頭再豎起來靠著，這麽多天都躺著，她都覺得背要長毛了。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敲門聲，然後一個修長的身影進來了，是書青。
“奴才參見王妃娘娘。”書青將手裏的米湯放下，就跪地行禮。
“你這是作甚麽？忽然這樣生疏？”林婉若不明所以，書青的舉動讓她覺得奇怪。
書青抬起頭，林婉若才看到她眼中閃著的淚光，到嘴邊的問話統統又吞了迴去，她忽然明白了書青這樣做的原因。
“傻書青，幹嘛忽然這樣啦！”筱菁一個控製不住，就哭得比她還慘烈，“王妃娘娘又不是怎麽了...”
筱菁也知道了，書青這是在迎接她，從死門關迴來的儀式。
“書青傻了，不該這樣做的，害得筱菁都哭鼻子了。”書青擦了擦眼角的淚，依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筱菁聽他說話，心裏便不自覺地有些心動，還好知道她是個姑娘，不然，陸定生都要靠邊站了。
“好了，米湯就要涼了，本來就不能吃什麽東西了，現在連米湯都要涼著喝，我可能就真的要哭了。”林婉若開著玩笑說道，她已經感覺肚子有些餓了。
那碗米湯端到麵前，這米湯給萬嬤嬤煮的特別稠，說是米湯，倒不如說是什麽糊糊。
“這是萬嬤嬤特意煮地這麽稠的，她說怕王妃喝不飽。”
這個‘喝’字，放在這裏真是恰到好處。
林婉若慢慢把米湯喝下，從嘴巴到肚子，都是暖暖的，她還是頭一次覺得米湯這麽好喝，一定是自己太久都沒有吃東西了。
喝完一碗，她還想再討多一碗，筱菁就製止了，“常太醫特意交代了，現在不能一下吃飽，要慢慢來。”
“這個米糊糊哪裏吃得飽呀...”她雖然小聲抱怨著，可是也沒有再要多一碗了。
淩清忽然發現，自從遇上她，自己好像對於她的事情，都會加一個‘怕’字，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林婉若忍俊不禁，她沒想過原來淩清是這樣想的，“我是真的醒了。”
“你剛剛醒來的第一句話...說的是什麽？”淩清忽然想起來，她剛醒來時，是說了什麽話的，不過那時自己還處在不敢相信的階段，根本就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麽。
“我說...”她彎起嘴角，“我說，我第一次聽見你說這麽多話。”
剛剛她昏睡著，可是迷迷糊糊總感覺有人在耳邊說著話，絮絮叨叨地重複著，好像一直在喚醒她一樣，等到她掙紮著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坐在床邊，所以剛剛聽到的話，就是他在說。
“我平日裏，話很少麽？”
林婉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應該說，是你聽我說的時間多。”
她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這樣說的意思，好像自己是話嘮一樣，又趕忙補充道：“我隻是喜歡跟你說而已，平日對別人不這樣的。”
言外之意，自然是表達一下她不是嘮叨的人。
淩清聽後倒是笑了出來，這話在他聽來怎麽有些甜味。
她看到淩清的笑容，才後知後覺，從臉頰紅到耳根。
“王妃娘娘！”筱菁從夥房跟著萬嬤嬤一起快步跑來，一進門連淩清都沒瞧見，直接奔到林婉若的跟前去，“您終於醒了…”
話音剛落，就淚聲聚下，“筱菁等得好苦啊…”
萬嬤嬤也是在邊上忍不住擦著眼淚，剛剛常太醫去交代飲食，她們才聽到王妃醒了這件事，能夠看到她睜開眼睛，現在都覺得是一種幸福。
“是有誰欺負你了？”林婉若摸著筱菁的頭，她現在這樣好像就是被人欺負了一樣，“難不成陸定生欺負你了？”
筱菁的眼角還掛著淚花，搖著頭迴答：“他哪敢欺負我，是奴婢想您了。”
“老奴幫王妃看著呢，定生他不敢。”萬嬤嬤笑著說道，“老奴已經將米湯煮下去了，一會兒就給您端來。”
因為太過心急想要來看一眼，火都隻能交由別人去看了。
淩清坐在桌邊，隻是一味地笑著，從剛剛她們倆一進來，他就從床邊讓開，讓她們主仆三人好好說說話了。
“王妃娘娘！”
聲音此起彼伏，從房間外頭傳過來，來的都是清王府的下人，各個都盼著能夠看到王妃醒來，現在願望成真了，自然開心地跑來看她。
淩清朝著外頭喊了陸定生一句，外麵就傳來了陸定生的聲音。
“好了好了，王妃娘娘現在大病初愈，還需靜養，大家先忙各自的活，等王妃全好了，再去大家做事的地方走一圈。”
等著的人互相看著，好像確實整個清王府的下人都來了。
“也是。咱們現在這麽多人，怕是真的會擾到王妃娘娘。”
“是啊…還是散了吧！”
“散了吧…王妃娘娘能夠醒過來已經是今天最大的喜事了。”
…
門外的聲音漸漸小了，萬嬤嬤也退了出去，去夥房給王妃拿米湯了。
“王妃娘娘，奴婢想去跟千義姑娘和知竹姑娘報喜去，可以嗎？”筱菁坐在她床邊，想到這幾天日日都往王府裏跑的白千義和安知竹，今天這個消息一定會讓她們特別高興的。
林婉若看了看淩清，他沒有做聲，那就是由她來安排了。
“當然可以了。”她衝著筱菁點了點頭，她也感覺許久都沒有見到安知竹和白千義了。“咳咳...”
不知怎麽，她竟忽然咳嗽起來，淩清皺著眉頭站了起來，“還是明天再去說吧，今日你才剛醒，實在不宜見這麽多人。”他拿起杯子，讓她再喝一些水。
“不過是不小心說話嗆到了嘛...”林婉若沒有底氣地說道，“那就明天再說吧！”
筱菁點點頭，今日王妃確實是該休息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起身，若是因為見人耗了太多精力，也是對身子不好的。再說早晨她們兩人已經來看過了，今日再跑一趟，也有些麻煩。
淩清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將她後背的枕頭放平，扶著她躺了下去，“你還是要好好休養，躺下去休息吧，一會兒再起來喝米湯。我先去書房，還有事等著我去處理。筱菁，有什麽事就來通知我。”
林婉若在被窩裏乖巧地點頭，目送走了淩清，等到他走出去，她便讓筱菁把枕頭再豎起來靠著，這麽多天都躺著，她都覺得背要長毛了。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敲門聲，然後一個修長的身影進來了，是書青。
“奴才參見王妃娘娘。”書青將手裏的米湯放下，就跪地行禮。
“你這是作甚麽？忽然這樣生疏？”林婉若不明所以，書青的舉動讓她覺得奇怪。
書青抬起頭，林婉若才看到她眼中閃著的淚光，到嘴邊的問話統統又吞了迴去，她忽然明白了書青這樣做的原因。
“傻書青，幹嘛忽然這樣啦！”筱菁一個控製不住，就哭得比她還慘烈，“王妃娘娘又不是怎麽了...”
筱菁也知道了，書青這是在迎接她，從死門關迴來的儀式。
“書青傻了，不該這樣做的，害得筱菁都哭鼻子了。”書青擦了擦眼角的淚，依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筱菁聽他說話，心裏便不自覺地有些心動，還好知道她是個姑娘，不然，陸定生都要靠邊站了。
“好了，米湯就要涼了，本來就不能吃什麽東西了，現在連米湯都要涼著喝，我可能就真的要哭了。”林婉若開著玩笑說道，她已經感覺肚子有些餓了。
那碗米湯端到麵前，這米湯給萬嬤嬤煮的特別稠，說是米湯，倒不如說是什麽糊糊。
“這是萬嬤嬤特意煮地這麽稠的，她說怕王妃喝不飽。”
這個‘喝’字，放在這裏真是恰到好處。
林婉若慢慢把米湯喝下，從嘴巴到肚子，都是暖暖的，她還是頭一次覺得米湯這麽好喝，一定是自己太久都沒有吃東西了。
喝完一碗，她還想再討多一碗，筱菁就製止了，“常太醫特意交代了，現在不能一下吃飽，要慢慢來。”
“這個米糊糊哪裏吃得飽呀...”她雖然小聲抱怨著，可是也沒有再要多一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