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曉得便是。」何元慧輕笑一聲。其實她一點也不想明事理,但從丈夫那句「別毀了人家姑娘的名聲。」就讓何元慧很明白丈夫愛聽這個話,左右不過是兩句中聽的好話而已,上下嘴皮一磕碰就完事,何元慧說起來毫無壓力。


    「還是我媳婦最好,最是為我著想。」李大郎由衷的感慨道,言語裏掩飾不住喜意,又聽聞她的輕笑聲,他頓覺全渾身一鬆,當即起了不純潔的想法,換個姿勢摟住媳婦纖細的腰肢,動作十分熟練就要挑開她的衣裳,嘴裏嘿嘿笑道:「你既然要躲懶不迴家,便先喂飽我罷。」


    被丈夫挑破心思,何元慧偷偷翻個白眼,還是由得李大郎爬上身。跟幾個妯娌相處的久了,那幾個凡事都要互相推脫實在讓人膩煩,這當口全家忙的要死要活,迴婆家肯定被擠兌得落下一堆事兒,她是蠢的愚的才會迴去找罪受呢。


    還是躲在娘家自在,就是多幹一些活也做得心甘情願。正好兩個孩子也已跟來,她啥也不愁不擔憂了,至於丈夫是否會逮著時機偷腥之類的,那就不在她的操心範圍。何元慧很是小氣的想:男人這玩意,還能時刻栓在褲腰帶上?該偷腥的貓兒是管不住的,該吃屎的狗兒也看不住,索性放手別管了。


    受了這十幾日的煎熬,何元慧對李大郎的怨氣,哪裏是三言兩語就消褪的?憋在心裏啥也不說,就看他以後的表現罷了。


    這一晚,夫妻倆還是十分和諧做了一場運動,一夜好夢的睡到天明。早上吃過朝食,李大郎留下媳婦和兩個兒子,一個人孤零零的要迴杏花村。臨走前,何元慧幫他理了理衣襟,戲謔道:「我沒在家裏盯著,你可要栓住自己的眼睛。」


    至於栓住眼睛是不看什麽,不言而喻。


    何元慧說完,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紅著臉羞澀道:「不然,我可真要生氣了!到時再不理你。」


    久未見到媳婦含羞帶怯的臉,宛如盛夏天開得嬌豔欲滴的荷花,隻待有緣人伸手采摘,李大郎看得眼都直了,久違的滋味惹得他內心激蕩,簡直要把頭點得快垂到地上。除了剛成親那兩年,媳婦時不時有個羞澀樣,現在彼此熟稔極了,她早已經褪去小媳婦的生澀稚嫩,慢慢往彪悍的農家婦靠攏。說來,他還挺懷念媳婦以前的模樣呢。


    李大郎抓著何元慧的手,久久不放,半響才道:「我哪時候舍得讓你生氣了?別說眼睛栓住,我渾身上下哪怕是一根毛發,那也是你的呢。你隻管放心吧,我保管不讓旁的人撿了去。」


    沒說盡興,他連忙加了一句:「旁的人一根毛發也別想撿去。」


    這話簡直是肉麻到新境界了,可卻把何元慧哄得心花怒放,當即噗嗤一聲樂道:「我呸!你當自己是那金銀做的呢,誰耐煩撿你那不值錢的毛發。」


    李大郎跟著樂嗬嗬,早年剛成婚時,他常說些甜言蜜語逗得她喜笑顏開,近年來卻少了,他忙著家裏家外,她亦瑣事一堆,還有兩個小子要她操心。不假思索,李大郎張嘴便道:「我這不值錢的毛發,早就有主了,旁的人想撿也撿不到呢。」


    說著,李大郎特別具有爛漫情懷的扯下兩根自己的頭發,遞到何元慧手裏,眼裏熠熠生輝道:「你想要多少我便給你多少,哪怕是我這顆心,也可以摘給你呢。」


    何元慧趕緊四下掃一眼,發現家人都不在,瞬間將提著的心放下,臉卻如火燒雲似的,她伸出腳不客氣的踢了一下丈夫,捂著臉罵道:「又盡胡說八道些臊死人的話,呸!呸!呸!你趕緊家去罷。」


    李大郎由得她連踢兩腳,隻抬頭望向咬著牙罵人的媳婦,她臉上盡是嬌羞,如二八年華的少女。但眼角眉梢卻遮擋不住婦人的風情,女子所能擁有的美好東西,她哪兒也沒缺,真真是好看的緊。


    「還不走?」何元慧掐腰催促。


    李大郎窘著臉,連忙往門外走兩步,何元慧卻又把人叫住:「迴來!」


    李大郎立時停下腳步,很快偏過頭,笑嘻嘻的跑到媳婦跟前,何元慧重新給他理了理衣裳,又輕柔的給擦下臉,才道:「路上注意安全。還有,忙完田裏的活,記得早點來接我們家去。」


    剛才已經對丈夫很不假辭色,她明白適當的柔情還是要表示的,話語裏更是飽含濃濃的關切之意。


    李大郎重重點頭:「嗯。」


    一直到離開走了一大段路,他還舍不得連連迴頭呢。


    何元慧也是站在家門口望著丈夫的身影,直到看不見為止,倒像新婚燕爾不得不忍受分離的夫妻,她心裏不肯承認,還自己辯解道:「我可不是想守在這兒,就他那點尿性我不了解?若不是曉得他愛吃這一套,我才不耐煩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門口。」


    想不到何生竟然最透徹。這夫妻兩人之間的事情,理也理不清個一二,旁人真的千萬別多插手。


    李大郎迴到家,李婆子沒見到兩個孫子,把李大郎好一通數落,他於是趕緊解釋一番,說媳婦娘家有嶽母,小姨子幫忙看孩子,家裏正忙著,沒他們吵鬧著也讓老娘能鬆快一陣。李婆子心裏這才舒坦點,便沒再說什麽。


    倒是小鄭氏忍不住嘀咕一句:「大嫂該不是故意躲懶吧?」


    李大郎耳尖,忍不住為諷刺道:「清兒說什麽呢?你當誰都會故意躲懶呢?近段時間我瞧你時常身體不舒服呀,娘不也讓你休息了?」


    兩個人本就是表兄妹,幼時就熟識,那稱唿便沒改口。說起話來更不客氣,隻差直接說明隻有小鄭氏才愛幹躲懶的事兒。


    小鄭氏被說得臉上紅一陣,青一陣,自覺沒趣,趕緊躲到房中去。


    後麵這些日子,李大郎盡所能的避開與鄭巧兒接觸,他既然有心躲,鄭巧兒當然就找不到機會接近。


    其實李大郎還奇怪呢,按理說他有妻有子,年紀也比鄭巧兒大上很多,她怎麽就對自己有意思了呢?實在稀奇。


    男人一旦不用下半身思考後,腦子就恢複正常了。


    鄭巧兒一家去年遭受大災,她家的土地處在的位置不好,旱得幾乎顆粒無收,家中最小的兩歲妹妹還因為生病夭折,日子簡直要過不下去,這沒辦法,才到處給人做散工賺點錢買糧食。農忙時,想著李家肯定會請人,李家屬於比較厚道人家,加上兩家多少沾親帶故,肯定不會太刻薄,這才一早上門。


    鄭巧兒今年芳齡十五,到這年紀尚未定親,最主要便是鄭家想給閨女找個殷實的夫家,這無可厚非,可是李大郎想不通的便是,據他幾日靜觀鄭巧兒的行事,發現對方竟然是有意識的引誘著自家幾個兄弟。


    可家裏兄弟四個,俱都成了親呀!實是不理解她到底想幹嘛呢?若是自家有個兄弟沒成親,她這行為倒是很可以理解。


    其實有啥不能理解?不過是為一口飯吃而已。李家良田幾十畝,又開著鋪子,日子怎麽都好過尋常人,別人吃糠咽菜,他家還能隔開幾日有一頓肉食。自打來到李家,鄭巧兒便不想迴去了。她爹娘都不是能耐得人,給她找的婆家也不過是半斤八兩,就是殷實,能殷實過李家嗎?


    肯定不能。因此,鄭巧兒那日被小鄭氏隨意提點幾句,她就動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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