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根的血歸元究竟有什麽用處?竟然有人用這麽殘忍的手法去種這些血歸元。


    無笙正在沉思,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黑暗中還有一雙閃著邪念的眼睛盯著她,血腥的嘴巴張大著,涎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小心,飛磯一把抱著無笙躍向一旁,無笙將手中的芙蓉金針扔了出去,隻聽見黑暗中傳來一陣悶哼,一個人便跳了出來,竟然是汪包子。


    他笑嗬嗬地喊道,“美女姐姐,美女姐姐,你不要走,不要走。小包包還想玩。”他蹣跚著往前走,步子一彈一跳地像個牽線木偶。


    飛磯帶著無笙準備躍出門外,腳下一沉,隻見汪包子抱著自己的腿,樂嗬嗬的說道,“美女姐姐,不要走呀,我給你買衣服呀,不,我請最好的裁縫給你做,我家的紅菱紗是都城最好的,獨一無二的。”


    飛磯使勁一踹,才把汪包子給踢下去,腿上赫然已經沾上了兩道紅血印。


    汪包子怎麽又變成這樣子了,不是已經腦子清明了許多麽,這才沒多久就又這樣了,還有他嘴裏說的那個紅衣姐姐是誰。


    無相寺裏僅有的女子除了無笙帶來的煙兒,剩下的就是藤穀子,隻是藤穀子一向不愛穿紅色的,多以青衣為主,餘下的便是合歡花的粉紅。


    難道有人潛入無相寺,殺掉這些人,然後拿走他們身上的血歸元。而此人便是汪包子嘴裏所說的紅衣姐姐。


    突然一聲尖叫,打斷無笙的思緒,是煙兒,不好,兇手會不會跑到杏林盟那邊去,那邊都是手無寸鐵的大夫們,要是出了什麽事那可如何是好。


    無笙焦急地看向飛磯,飛磯點了點頭,將無笙抱在了懷裏,準備施展輕功,向無相寺的西院掠起。驀然想起了什麽,撚起一片飛葉,射向汪包子,點中他的大穴,任他有天大的力氣,兩個時辰也沒有辦法自行解開穴道。


    當無笙和飛磯趕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從屋子裏出來了,站在西院的長廊上,不知道竊竊私語的什麽。眾人看見飛磯抱著無笙出現在麵前,並不覺得奇怪,有些人還覺得賞心悅目呢。


    劉真子看見這兩個人摟摟抱抱出現,雖然無笙著了男裝,但是也很是不妥。加上之前在杏林山莊被無笙帶給他的挫敗,讓他的小心眼更加小了,便吹毛求疵起來,說道,“謝家姑娘,雖然我們大祁民風開放,但是也好歹注意下,深更半夜,兩個男子相擁出現,是不是不太雅觀。”


    飛磯憋紅了臉忙將無笙放下,退開幾尺遠。無笙也有點慌亂,看著眾人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藤穀子聽劉真子這麽一說,倒是很不樂意。先不說事急從權,就說這兩個人相抱出現,並沒有什麽不妥,跟他劉老頭子有什麽幹係。他年輕的時候還不是猴急猴急地想要抱自己,轉眼變成了老夫子,開始講究起來,真是老了老了討人嫌,便開口說道,“人家青春年少,抱了便是抱了,與他人又有何幹。別有的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說著便拉著無笙的手,悄悄地安慰了她。


    無笙冷靜了一下,徐徐說道,“剛才無笙此舉不甚妥當,給眾人道歉了。隻是剛才聽聞一聲尖叫,不知此院中發生了何事?”


    眾人竊竊私語,卻不敢大聲說話。藤穀子看了更加氣不過,對無笙手說道,“你不用管他們,剛才我們聽到一聲尖叫,便出門來看,什麽也看不到。隻看見你的房間開著,我們就在外麵守著,也不好進去。”


    無笙有點擔心煙兒的安危,便要進去看,隻是被藤穀子抓著手,不好放開,便說道,“我且去看看,煙兒一個人在屋子裏,別是出什麽事情。”


    藤穀子抓著無笙的手說道,“我和你一同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說著便拉著無笙往屋子裏走去。


    屋門敞開著,趁著月光,卻看不見煙兒的蹤影。無笙走了進去,才看見煙兒倒在桌案旁邊的椅子上。她忙上前探查了一遍,發現隻是暈了過去,便鬆了一口氣還好人沒事。


    “這桌子怎麽這麽亂呀,晚上的風也不大啊。”藤穀子看著淩亂的桌麵說道,她這個人最不喜歡桌麵上亂糟糟的,看著就心煩。


    無笙先將煙兒扶到床上去,讓她躺好後,才重新走迴桌案前,整理淩亂的桌麵。這一整理,才發現自己出門前特意謄寫的方子不見了,連同原來的方子也不見了。


    “出事了,我的方子被偷了。”無笙對藤穀子說道,“我師父給我的方子被偷了。”


    “方子怎麽會被偷呢?是不是劉老頭幹的好事。”說著藤穀子便要卷起袖子往外走去,這個死老頭子,醫術沒有小姑娘好也就罷了,還幹偷方子的營生,真是丟她師門的臉,看這一次不罵的他靈魂出竅,五魄不存。


    “我想方子應該被陸鴻老前輩拿去了,至於現在在不在他身上,我隻好要冒犯他的屍體,搜索一番。”無笙說完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想來已經不在他身上了吧,陸鴻老前輩被殺也是極有可能因為這方子的事情。”


    “什麽?陸鴻那個老匹夫又出什麽幺蛾子。”藤穀子氣得叉起了腰,感覺就像是個市井潑婦一樣,罵道,“真的是醫術不精,品德不斷,我就說怎麽天天裝病不上陣,原來那鬼心思全部都放在這上麵。哼,老娘可是從來不會看錯人的,那看人的眼光可是一等一。”估計劉真子是她這輩子唯一看走眼的一次吧,藤穀子在心裏悄咪咪的腹誹道。


    藤穀子隻顧著罵人了,完全忘了問究竟發上什麽事情。


    門外劉真子一行人,聽見藤穀子大罵陸鴻,紛紛心生疑竇。劉真子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大步邁了進來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無相寺有人潛入了,還將重病患全部殺死了,取了他們身體裏的血歸元,”無笙想起剛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心裏還是有些寒意。“如今我們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還不知道城裏現在是什麽情況。”


    “什麽,病人全死了怎麽迴事。”劉真子大吃一驚,怎麽會死呢,不是好好的鎖在鐵闌檻裏麽。


    “他們的闌檻全部被打開,隻剩下汪包子一個人。”無笙說道,“傍晚時分,汪包子已經清明了,如今又成混沌之人。言語之間,還提到紅衣女子。不知道眾位在聽到尖叫的時候,是否看見一位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山下不是赤羽軍守著,連個蒼蠅都飛不上來,怎麽會出來一個活生生的人。”劉真子喊道,“如果真的有紅衣女子這般厲害角色存在,我們眾人豈不是危險了?”


    “是啊,是啊,如此我們怎麽能繼續在這裏呆呢。”眾人紛紛小聲嘀咕著,“這豈不是將我們置於危險之境……”


    無笙聽了這些話,心裏也有一些疑慮,是啊,赤羽軍怎麽會讓人上山,還是此時赤羽軍已經遭遇不測。


    “還是說,相爺準備開始殺人滅口,企圖想要掩蓋中毒之事。”劉真子腦子裏不經意冒出一個想法,不由得後背冒汗。如果相爺真的這樣做的話,他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不行,我們要下山。”以郭豐羽為首的杏林眾人紛紛嚷道,“下山,既然病人都已經死了,我們在山上已經沒有用處。不下山,難道坐等別人來殺我。”說完這些話,眾人紛紛看向無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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