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正要準備迴複說話呢。


    那邊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


    是宋母打來的,宋意一接起,就是唐宋那一張肉乎乎的小臉蛋在手機屏幕裏。


    宋意立馬就笑了起來:“寶貝,有沒有想媽媽?”


    唐宋在那邊,看到自家媽媽,一個勁兒的扒拉屏幕。


    宋母立馬按住唐宋那一雙不安分的小手:“你媽媽過段時間就迴來了。”


    她看著宋意說:“就是想吃奶,鬧騰。”


    宋意笑了起來:“他吃過飯了嗎?”


    “吃了,每迴吃完飯,就能自己玩兒一陣子玩具,還挺乖的,就是這孩子,不怎麽粘人,覺得長大以後,應該是個不讓父母操心,性格獨立的孩子。”


    宋意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看手機的唐肆。


    自家兒子的電話,他倒是一點兒也不關心。


    她說:“可能性格會更像他爸吧,長得像爸爸,性格也像爸爸。”


    “應該不會,唐肆多好啊,跟我和你爸都親。”提起唐肆,宋母就問:“唐肆呢?沒有跟你在一塊兒?”


    唐肆是很會討兩個老人喜歡的,算得上是很招人喜歡的女婿。


    特別會來事兒。


    這不,聽到宋母這麽一念叨自己,臉上掛著淺淡的溫和的消息就湊了過去,挨著宋意的小腦袋看著屏幕裏:“媽,剛看您和宋意聊得好,我就沒打擾,想著一會兒再跟您單獨聊聊呢,您這就開始念叨上我了。”


    “就你會說,旅遊的還好?累不累啊?”


    “出來玩兒怎麽會累。”


    “說的也是,就你應該出去放鬆一下,你那個工作是最累的,又費體力,又費腦力的。”


    辦個案子,還要時時刻刻的高度集中自己的精神才行。


    換做一般人,有些時候追個電視劇精神都擊中不了。


    唐肆笑了笑:“其實習慣了也就沒有那麽累了。”


    主要是自己得想得開一些才行。


    自己要是想不開,做什麽都是不行的。


    唐宋聽到自家爸爸的聲音,就湊著屏幕過來。


    口齒不清的喊爸爸。


    之前就會斷斷續續的喊了。


    唐肆看著屏幕:“爸爸在你麵前你不喊,走了你又隔著屏幕喊。”


    他笑意淺淺的看著屏幕裏的唐宋?:“你這是鬧你爸呢?嗯?”


    唐宋就看著唐肆又笑了起來。


    “牙都沒有。”唐肆說:“笑起來醜死了。”


    宋意:“說的好像你一歲多有牙似的,會不會逗孩子,一邊兒去。”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來:“你看咱兒子不挺愛聽得麽?笑的跟傻子似的。”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形容。


    宋母也是跟著笑起來。


    又聊了一會兒才把電話給掛了。


    “你在看什麽?”


    “我看看玉石哪裏有,記得這裏應該有,給兒子弄個迴去戴著,好看。”


    他手上拿著手機在看地方。


    看著他那認真的樣子,宋意才覺得有些恍惚起來。


    隱隱間,那個沉斂又有一些少年氣的男人就當爸爸了。


    但看上去,是一個很皮的父親。


    以後家裏邊兒估計有得鬧騰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給他生了個玩具呢。


    “也給你買一個。”唐肆摟過宋意:“喜歡什麽樣兒的?”


    “你對這個還有了解呢?”


    “嗯,之前看到有些就很好看。”


    “怎麽有了解的?”


    “之前主辦過一個案子,抓人。”唐肆一邊看著手機,慵懶的嗓音一般慢悠悠的說:“倒賣文物的。”


    “費好大勁兒才抓著。”


    就那時候,看了挺多典故的。


    還可以自己選石頭來雕刻。


    找一家手藝好的老字號。


    宋意挑眉:“我突然覺得,你這個職業,遇見的事情很多姿多彩啊?”


    肯定見識過很多的事情。


    唐肆手頭主辦的案子都有很多個,每一個的背後,都有很多人的故事。


    “是,也有挺多一點兒也不多姿多彩的案子。”唐肆語氣很輕鬆:“坐久了心態不好的,就是容易抑鬱成疾。”


    他偏頭看了宋意一眼:“就和我一樣。”


    “不一樣,你那是藥物的作用。跟其他的不一樣。”


    唐肆是一個很會自我消化負能量的人,之前做過臥底,自己本身的經曆都快勝過他主辦案子的那些經曆了。


    壓垮他的不是這人間的冷暖,那必然是會存在的。


    而是溫家那些想要他命的人。


    他這一身的經曆,挺難說出個所以然來的。


    宋意說:“我也覺得挺累的。”


    就她,現在還在各種追劇追綜藝,什麽新節目宋意都會去看。


    不管國外還是國內,都會看,有時候還拉著唐肆一起看。


    倒不是真的喜歡追劇,其實好的電視劇和電影就那些。


    隻是她作為娛樂公司的總裁,就必須要掌握最新的動向,隻要稍稍沒有跟上腳步。


    很容易就會被刷下去。


    還要時時刻刻的提防對手的通稿,黑稿。


    有些時候,宋意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禿了。


    關於娛樂圈那些事,唐肆多多少少還是了解的。


    很多事情,都是靠砸錢和人脈來解決的。


    也是挺黑暗,挺肮髒的一個地方。


    他說:“我早就跟你說了,做個甩手掌櫃,或者是把公司給關了,我這養得起你。”


    唐肆越是這麽說,她就覺得這男人越是厲害。


    副業都能做的風生水起的。


    “我不,我就是要坐下去,將來咱兒子繼承的家業就更多了。”


    “這世道一天一個樣的,現在能掙錢就趕緊的把錢給掙著,萬一以後掙不到錢了,也不至於會沒錢好好活著。”


    唐肆這迴倒是沒有說什麽了。


    隻要宋意喜歡,做什麽都是可以的,他不會反對的。


    “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天過去那鋪子看看,我看看有沒有關門。”


    “好。”


    兩個人吃完晚飯就想出去走走。


    宋意問:“不會有什麽問題嗎?”


    其實街上還是有很多人的。


    警察既然沒有封鎖街道,那就證明是沒有問題的。


    唐肆從窗戶看出去,街上迷彩燈各色各樣,不同於城市的繁華,卻有小鎮的情調。


    他淡淡的笑了笑,迴答道:“有事兒我也能護你全身而退。”


    他低頭,笑意吟吟的看著宋意:“什麽時候沒護著你?”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抱好你老公的大腿?”


    宋意也跟著笑了起來:“我要是說不抱你的大腿,你就不保護我了嗎?”


    “警察哥哥?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嘖。”唐肆摸了一把她的小臉:“現在還知道迴嘴了。”


    他湊過去,指了指自己的臉:“往這裏親一個?”


    他的氣息就近在咫尺。


    宋意一把就把人給推開。


    “想得美。”


    “不親沒關係,我親你也行。”唐肆笑著湊過去。


    宋意卻躲開。


    他挑眉:“我這好不容易熬過了懷孕,熬過了月子,你還讓我吃齋念佛?”


    “我這娶個媳婦兒白娶了嗎?”他說的倒是可憐兮兮的:“真難。”


    宋意看著他,雙手環胸:“你真的臭不要臉。”


    “要臉還能娶你?”


    按照宋意這性格,唐肆臉皮要是薄點兒,那豈不是天天都要被按在腳下欺負?


    “我先下樓了,你趕緊換衣服。”


    ......


    唐肆在樓上換衣服。


    宋意先下樓去等著,這個時候,從門口進來了七八個壯漢。


    穿著背心,手臂上和背上都是紋身,胳膊上都是肌肉,一個二個長得特別的魁梧。


    人高馬大的,宋意在他們的麵前顯得格外的嬌小了。


    唐肆也很高,但是沒有這麽肌肉發達。


    宋意不喜歡這樣肌肉發達的,覺得沒有什麽美感。


    她站在原地,視線似有若無的從這幾個男人身上掃過。


    眼神裏都是警惕。


    她看了一眼民宿的李老板,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看來這幾個人應該是這裏的常客了。


    不然李老板應該不會那麽的淡定。


    “大哥,今天一定要贏錢,賺個盆滿缽滿的。”


    “今天要是輸了,我給把你哥幾個的頭都擰下來當球來踢。”


    李老板招唿著說:“裏麵請裏麵請,各位爺要是有什麽需求,隻管叫我就是。”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壯漢隨便敷衍了李老板一句,繼續說說笑笑的。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民宿的地下室裏。


    這地下室,其實一直都有人,但是宋意沒有問地下室究竟是在做什麽勾當的。


    李老板迴身就看到站在樓梯口的宋意。


    宋意衝著和李老板笑了笑。


    李老板臉上沒有絲毫是情緒變化,也是衝著她笑,還語氣一如往常的打招唿:“出去玩兒呢?”


    “是啊。”宋意從樓梯上走下來:“看來死了一個人的事兒,對李老板的民宿沒有什麽影響啊,生意興隆依舊啊。”


    她臉上掛著淺淡的微笑,十分的禮貌,但也很是疏離,讓人沒有辦法去親近。


    李老板麵色笑著:“都是虛驚一場,估計警方已經查出真相,沒有什麽危險了。”


    “雖然是這樣,但是你們出去的時候還是要注意安全。”


    宋意點點頭笑了笑:“行,謝謝李老板提醒。”


    這時候,唐肆從樓上下來了。


    看到他們兩個人聊著。


    “聊什麽?”


    宋意看過去:“就是聊聊李老板這生意挺興隆的。”


    李老板看著唐肆笑了笑。


    兩個人說了一兩句話後,唐肆拉著宋意出去了。


    租了一個車,開過去海邊兜兜風。


    宋意坐在副駕駛上係好了安全帶:“你沒有下樓的時候,我看到七八個大漢往民宿的地下室走了,這地下室有什麽東西嗎?他們好像是要去賭博。”


    “那是一個地下賭場?”


    唐肆點火踩油門,慢悠悠的把車開走。


    一邊迴答說:“可能是打麻將。”


    這裏,賭博也是常態。


    這裏其實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工作,窩在這裏的年輕人要麽就是來旅遊的,要麽就是在這兒做一些不好的勾當。


    屬於灰色地帶。


    “之前也沒聽這地下有麻將的聲音。”宋意靠著椅背:“那些人長得兇神惡煞的,看上去像混黑社會似的。”


    “是嗎?”唐肆語氣微微揚起一個調調,挑著眉梢看向宋意,饒有興趣的開口詢問:“那我跟那些人誰更像是混黑社會的?”


    之前不老說嗎?他不像是個警察,倒是像個混黑社會的。


    宋意:“你比較像他們黑社會的老大。”


    他笑了起來:“我可沒有那麽威武。”


    “沒有那麽威武,但是你有那個氣勢。”


    有些人的氣場就是不一樣,天生的王者,天生的領導者。


    “我這不問還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裏邊兒形象那麽偉大呢?”


    “一邊兒去。”宋意:“說你是黑社會老大這形象還偉大?”


    “那證明我有那個潛力不是麽?”


    宋意看過去,男人臉上的笑容淺淺。


    她說:“唐警官,我覺得你此時此刻的想法有些危險。”


    “我又不會去當黑社會老大。”唐肆語氣淡淡的:“我一有家室的,摻和那些幹嘛。”


    別說,以前還真想著去走那黑吃黑的路。


    不想世界上有那麽多黑暗,要麽就是黑吃黑,要麽就是去當警察。


    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那個明智的路。


    這也是為什麽上邊那些領導總覺得他那思想有些危險的原因,有很多人都看不好他。


    總怕他叛變。


    當警察的限製各種各樣,但是黑吃黑就沒那麽多事兒了。


    自己就是自己的老大,想幹嘛就幹嘛。


    兩個人聊著。


    宋意總覺得那個地下室很不對勁。


    唐肆說:“你就當做沒有看見管那麽多幹什麽,實在覺得有問題的話,明天我們就換一家民宿。”


    “你跟那李老板不是老朋友了嗎?認識挺久的,換一家民宿不大好,也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昨天李老板不是還拉著你問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嗎?今天就搬走了,豈不是搞得他心裏邊兒慌慌的?”


    這邊離海邊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


    唐肆把車子停下來,語氣緩緩的說:“我是來旅遊的,感情我這還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的一劑安神藥了?”


    “你要相信你自己就是有那一種魔力,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很安定。”


    唐肆懶懶的往後麵一靠,側頭笑得壞壞的看著宋意:“你也這麽覺得?”


    她點頭:“嗯。”


    唐肆忽的湊近她,語氣又低又曖昧:“你看,這海邊,景色多好,想不想在這裏留個記憶深刻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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