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娶她的那個時候,就是一切都好起來的時候了吧。


    他說,他家就他一個人,沒有關係的,她嫁過去,就有兩個人了。


    寶寶出生,就是一家三口了。


    會有一個唐家。


    ……


    晚上兩個人迴去的時候,薄時衍就把唐肆叫走了。


    但去書房之前,宋意問:“要我扶你過是嗎?”


    她變得溫和許多,尤其是對唐肆的時候。


    唐肆眼神,大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絲:“睡覺吧,我自己過去。”


    男人的眼神溫柔,掌心溫熱,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覺。


    她抓住了唐肆要收迴去的手,唐肆愣了愣:“怎麽了?”


    “不想再離開你。”再溫和大氣,收斂性子,她還是那麽愛撒嬌,一點兒都不會變。


    她不想再有那種感覺,時常提心吊膽的。


    “不離開。”唐肆笑了笑:“我就去和醫生聊個天。”


    “嗯。”宋意知道,他們兩個或許除了聊天還需要聊一聊其他的,然而這一些並不是她方便聽的。


    畢竟,男人之間的事情。


    ……


    書房裏。


    薄時衍早就坐好了等唐肆。


    薄時衍有一種清冷腹黑的公子氣,時常戴著金邊眼鏡,唐肆進去時,手裏正拿著鋼筆,好像在做什麽記錄。


    “先坐。”薄時衍看到他進來就說。


    對比薄時衍,唐肆就極為虛弱了,他現在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被欺負的對象。


    緩慢的步子,緩緩地走向座位。


    薄時衍冷不丁的抬頭看了一眼,覺得好笑:“我要是宋意,拋棄你就跑了。”


    唐肆好不容易走到椅子處坐下,懶懶的抬起眼:“你想打架麽?”


    他聽得聳聳肩:“為了不欺負你,我可以叫三歲小孩子過來和你打。”


    “你這樣的,我一拳打十個。”


    唐肆笑罵:“滾。”


    “什麽事兒?”


    薄時衍推了推眼鏡,語氣也變得嚴肅了幾分:“劉薔生了。”


    唐肆挑眉:“生了?”


    其實這個也是在預料之中,劉薔不顯懷,但確實該生了。


    “是個男孩子。”薄時衍說。


    “什麽想法?”薄時衍看著唐肆:“這是顧南酒的孩子。”


    唐肆有些好笑:“又不是我的孩子,問我做什麽?”


    “怎麽管這孩子也不能歸我管,上頭自有安排。”


    薄時衍:“確實是這樣的,不過顧南酒生前勢力挺大。”


    “這個孩子可能會被人家給盯上,會被人家搶走。”薄時衍說:“我覺得這一方麵要多多防範一些。”


    唐肆聳聳肩:“不怎麽關我的事兒了。”


    薄時衍:“這倒不像是你的性格。”


    唐肆一笑,淡淡的說:“年紀大了,也管不過來。”


    “越來越發現,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夠管得著。”


    “很多人很多事都是我沒有辦法管的,還有很多黑暗的事情,很多壞人也是我抓不完的。”唐肆說:“覺得沒有必要把自己活得那麽累了,釋然一些。”


    “少扯這些,也別和我傷悲秋。”薄時衍微微眯了眯眼:“不知道的你可能不會管,但是知道了你肯定會防患。”


    “說的挺對的,但不是我自己去。”唐肆說:“這個局裏會派人去管,我現在屬於休假期間,我並不管這些。”


    “也別拿我當個隊長看,我現在啥也不是。”唐肆:“連指揮人的權利都沒有,我現在也是需要警察叔叔保護的好公民。”


    唐肆想的通透,他需要有自己的家庭,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就沒有必要再去招惹那一些莫須有的禍端。


    做這個行業太容易招惹人恨了,尤其是那一些窮兇極惡之徒。


    會給自己的家庭帶去不好的影響。


    所以他打算,辭了。


    這麽辭了也算是功成名退。


    程局一直在說要辦慶功宴,但是因為他的身體問題一直拖著。


    但其實慶功宴這種事情已經無所謂了,他沒有那麽在乎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唐肆做人一直是挺低調的。


    薄時衍知道唐肆有錢,甚至於說比那一些有名的企業家更加有錢,但是她人就在井隊和人家蹲在門口吃泡麵。


    什麽苦都吃了。


    選擇這個行業並不是說有多麽偉大,這隻是一條路而已。


    有些人有這一方麵的天賦,天生就該走這一條路,沒有必要背離。


    薄時衍:“行,這個事情我隻是跟你說一說,你以後也可以有一些防範。”


    “還有你的身體問題研製的解藥,我一直沒有辦法,但是隻能抑製。”


    “所以你要是有什麽異常反應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會來給你看一看,畢竟我不想你醫藥費還沒有付給我,就直接死了。”


    “那樣會顯得我這些日子做的努力都白費了,也浪費了時間在你身上,太不值得了。”


    唐肆聳肩:“那麽為了你的鈔票,請你讓我活下去。”


    薄時衍點頭:“我會盡力的。”


    兩個人彼此都在互懟,但感情底子都在那裏。也沒有必要說那麽一些矯情的話語。


    “一起過個年嗎?”唐肆看著薄時衍:“你一直都是一個人的。”


    薄時衍是個孤兒,沒有家人。


    所以他這一個人活出了一種清冷的氣質,有些貴氣,整個人看著也有一些不食人間煙火,不染纖塵。


    清清冷冷的,孑然一身。


    這樣的人越是清冷,越是想讓人靠近他,想要聞聞他身上那一種清冷獨特的味道。


    薄時衍搖頭:“不了。”


    “我還是喜歡一個人,太熱鬧了,我覺得吵,也影響我的思維。”


    唐肆一笑:“其實你是不想社會交際。”


    他看的很透徹:“你一直都是這樣,隻想交際你自己想交際的人,不想交際的人,你理都不想理。”


    薄時衍笑了笑,算是默認了他說的這一些話。


    他覺得可以放棄沒有用的社交,更何況他這個工作沒有必要認識那麽多的人。


    隻要醫術在自然會有人求著他。


    就是那麽清傲又清薄的人,似乎和以往的唐肆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什麽人情味兒。


    但對於身邊的人還是挺好的,他能夠做得到很周到。


    畢竟也是一位心理醫生。


    不想交際並不等於不會交際。


    唐肆撐著桌子,整個人站了起來:“都說醫者不自醫,我想確實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想如何我也管不著你。”


    “真要打算一輩子不找女朋友不結婚的話,可以考慮討好我,以後要死了,我讓我兒子給你送終,負責把你埋了,保證辦得轟轟烈烈。”


    薄時衍扯了扯嘴角:“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唐肆歪頭一笑,又壞又痞:“我們都是兄弟,那倒是沒有必要這麽客氣,你隻需要寫一封遺書,以後的財產是我兒子的就行了。”


    薄時衍:“……”


    敢情他現在賺到的唐肆錢,以後還要迴到唐肆兒子那裏去?


    他怎麽那麽會打算盤呢?狡猾至極。


    想的倒是挺美的。


    ……


    唐肆迴去時,宋意沒有睡,但在和宋暖打電話聊天。


    宋意還沒來得及掛,也沒來得及問什麽,唐肆走過去,就摟住宋意,忍不住往她脖頸處湊了湊。


    宋意整個人往後仰,渾身上下都被他的氣息吐得癢酥酥的:“幹嘛啊。”


    男人嗓音低緩:“剛剛說,顧南酒的孩子出生了,就今天。”


    宋意怔了怔,下意識的就看了眼還未掛的電話。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剛好被掛斷了……


    宋意唇瓣一抿,希望宋暖沒有聽到的好。


    畢竟顧南酒和宋暖,有很多糾葛。


    “嗯。”宋意說:“他倒是還留了一些東西在世界上。”


    “怎麽和我說這個?”


    “所以可能會有人打孩子的主意,顧南酒的孩子。”


    宋意:“但顧南酒已經死了,他的孩子,有什麽好打主意的。”


    唐肆輕笑:“相信基因這個說法嗎,顧南酒基因好,而且生下來的還是一個男孩子。對於很多黑勢力的組織來說,一個嬰兒是最好打造的時候。”


    “在孩子還不懂事的時候,也是最好打造的時候。”


    “所以……”宋意緊了緊唐肆的肩膀:“你要……”


    唐肆偏頭,吻了吻她的脖頸,嗓音灼熱低沉:“放心,我不管這個。”


    唇瓣覆蓋在她的脖頸,宋意渾身都顫了顫:“唐肆……”


    “嗯。”唐肆嗓音悶悶的,又帶了一些悶笑,格外的撩人:“這麽香,親熱一下還不讓了麽?嗯?”


    他桃花眼染著笑,從她身上起來,抬了抬她的下巴,輕輕吻了吻:“怎麽還跟哥哥生疏了?”


    宋意整個人縮進他的懷裏。


    “別撩火。”宋意:“你的身體和我的身體都不允許。”


    唐肆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忍不住去親她:“但就是想親你。”


    他吻得越來越用力,悶沉性感的唿吸就在耳邊,他輕喘著說:“可感覺還不夠。”


    宋意唿吸也變得重了起來。


    已經很久沒有這一種渾身都被撩軟得感覺了。


    唐肆還是那個唐肆。


    一如既往的又撩又騷。


    “怎麽辦?”唐肆咬了咬她:“哥哥感覺挺難受的。”


    宋意心髒都砰砰的跳了起來。


    唐肆桃花眼印入她的臉,她臉頰紅,眼尾也紅,那被溫婉壓下去的媚,又被挑了上來。


    “哥哥還是比較喜歡無法無天的小妖精。”唐肆按住她:“壓抑自己的天性做什麽?”


    “做自己啊,寶貝。”


    宋意被他撩得很沒辦法,唐肆太知道怎麽拿捏她的天性。


    天性就是很野,天性就是很大膽。


    什麽淑女溫婉是表象。


    宋意攥緊他的衣服:“我覺得你才配得上妖精這兩個字。”


    “不敢當。”唐肆說:“除非你幫幫我。”


    宋意:“生病都管不住你。”


    “你在這兒,我怎麽管?”


    夜還很長。


    ……


    翌日。


    唐肆氣色明顯比往常更加好了。


    宋意卻睡的挺熟的。


    畢竟她才是使勁兒的那一個,還能指望一個病號有用處麽?


    家裏麵的電話也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讓他們早一些起來,大年初一的時候不能睡在床上不吉利。


    宋意被迫起來。


    但遺憾的是,唐肆沒有辦法像以往那樣抱著她去洗漱。


    因為他現在確實沒有那個力氣。


    宋意瞪了一眼唐肆:“我以後要是再聽你妖言亂語,我就是狗。”


    遭殃的還是自己。


    “好了。”唐肆哄著:“我去給你做湯圓。”


    “然後迴家吃飯。”


    宋意哼哼唧唧的去洗漱。


    懷孕以來胃口變得也有些大。


    唐肆別的不會,做個湯圓,還是能行的。畢竟是現成的,水燒開了,往裏下就是了。


    宋意洗漱出來的時候,湯圓差不多已經快要做好了。


    一出來就看到他在廚房裏麵忙忙碌碌。


    雖然這個不是自己家裏,但是卻很有煙火氣息。


    宋意過去抱住唐肆的腰:“差不多我們是時候也該搬迴去了,也不好意思在這裏打擾人家。”


    “我看你現在身體也好了一些了,沒有必要一直住在這裏了。”


    唐肆現在的身體不依賴那一些儀器了,所以確實是可以從這個研究所裏麵搬出去的。


    唐肆點頭:“嗯,上一迴我們看的別墅不是正在裝修嗎,年後再過兩三個月估計就可以住進去了。”


    “到時候可以先去看一看家具之類的東西了。”


    “好。”


    唐肆盛湯圓:“能吃得了很多嗎?”


    “我現在是兩個人的分量,確實能吃得了很多。”


    唐肆思考了一下:“確實,昨天晚上確實感覺比以往要重一點。”


    但其實,宋意真沒重多少,她也不怎麽顯懷。


    兩個人吃完早餐過後就換好了衣服。


    宋意穿的紅大衣,頭上戴了麋鹿的發卡,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的可愛。


    看上去也很年輕,像一個還在讀高中的孩子。


    唐肆看了後,陷入沉思:“……”


    沉思了許久過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以後倒是沒有必要打扮的這麽年輕,這樣子會顯得我很老。”


    宋意:“可是你老難道不是事實嗎?你確實比我大了很多歲,六七歲呢。”


    宋意挽住唐肆,笑眯眯的:“其實你看上去挺年輕的,不是像快30歲的人。”


    “所以沒有必要在意這一些。”宋意說:“再說了,你也可以穿的年輕一些,你看看那些年輕的小哥哥都穿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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