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微微思索了一下:“上膛,開槍,瞄準。”


    唐肆聽言,微微歪了歪腦袋:“為什麽不試著開一槍?”


    這時候,宋意心思沒有在那些感情上,迴歸了正題。


    眉目斂得沉沉的:“不是叫我隱藏自己麽?”


    她看了看唐肆:“我怕我第一次,就正中靶心,把小姑娘嚇到了。”


    她說著話,臉上揚著自信明豔的笑。


    唐肆挑眉,槍法也會……


    他漸漸深思,那她之前的身份,還真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上前,站在她的旁邊:“試試看。”


    宋意裝彈夾,上膛,抬手,瞄準。


    隨即,側目看了一眼唐肆。


    那眼神似乎是詢問和請教,唐肆伸手,調整了一下宋意的姿勢。


    “注意動作,要標準。”男人湊的近,說話的聲音直鑽她的耳朵,入心入肺。


    宋意專注得聽著。


    “然後,看前方的視野,計算……”


    聽他講解著一切的專業知識,說實話,她有一些雲裏霧裏,但腦子裏的潛意識裏,對這些東西似乎並不陌生。


    隱隱約約的,這種東西她好像就是會。


    “好,開槍。”唐肆後退了一步,出聲說。


    “砰——!”話音落下,槍聲響起。


    炸彈真的,正中靶心,不偏不倚。


    唐肆眯起眼,薄唇吐出兩個字:“漂亮。”


    宋意拿的是小口徑的,後坐力小,但也震得她的手都麻木了一下。


    他握住她的手腕,宋意放下手裏的槍。


    任由他握著。


    男人輕輕的揉了揉,嗓音也柔和著問:“會疼嗎?”


    “一點點。”女人該撒嬌的時候,還是要撒嬌。


    唐肆抬起眼,看到她正中靶心,興致也不是很高的樣子。


    對於突如其來的能力,宋意心底裏要說接受,也需要有一個過程。


    這一身的本領沒有讓她感受到開心和高興,反倒是給她帶來了一些壓力。


    未知和迷茫的感覺,讓人很不好受。


    唐肆看出來這一點,手掌輕輕的碰了碰她的後腦勺:“沒事,這是好事,起碼可以保護好自己。”


    “以後查出你的身份,不管有什麽,我都在,沒什麽事是接受不了的。”唐肆語氣淡淡的,帶著某種撫慰人心的力量:“也別害怕。”


    “這沒什麽。”唐肆說:“你還是你,你會這些東西,隻能證明你很優秀。”


    一個女孩子,能力這麽強。


    唐肆眸色深深的,不知道得受怎麽樣的折磨才能到她這樣。


    受盡折磨之後,又被洗去記憶,讓她白學了這一身的本領。


    這中間,究竟經曆了什麽事情?


    他也不由得有些唏噓。


    或許背後的真相,是真的讓人無法承受,無法接受的,陰暗不堪的。


    或許洗掉她記憶的人,拚盡了全力把她推上案,給了她這個身份,一旦揭露開,會是腥風血雨?


    宋意深思:“我不怕我這一身本事。”


    她望著唐肆,心裏很沒有底:“我隻怕我之前的身份不幹淨。”


    隻怕自己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一旦調查出來,後果能不能受得住,那都得另外說。


    是好是壞,誰也不清楚。


    “萬一真的……不幹淨怎麽辦?”


    她這心裏真的有些惶惶不安,畢竟這真的是從來也沒有接觸過的領域。


    唐肆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別瞎說。”


    “查清楚了就知道了。”


    他摸了摸她的發絲:“我給你兜底,別怕。”


    隻要是能在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那麽就一定能用人力去解決。


    事件若是人造成的,那就沒有解決不了的方法,隻有不努力去解決的人。


    他每一個字都說的穩沉有力,有值得讓人信任的力量。


    宋意點了點頭。


    這樣的氣氛過於的沉悶,她不想要這樣的氛圍。


    “這樣子也行。”宋意:“我這麽漂亮出去就不怕遇到流氓了。”


    唐肆點頭,應合她的話:“說的很有道理。”


    宋意被他這無條件應合的樣子逗笑了。


    “有道理個屁,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大的流氓就是你。”


    “是嗎?”男人嗓音微微上揚,多了幾分慵懶:“那我這努力沒白做,讓你記得如此的深刻。”


    ……


    宋意在射擊場裏麵待了一會兒,她練槍。


    還要練一練體力。


    自己有這一身本領,那麽就需要好好的應用,能記得起來一些是一些,她覺得,在以後總會派上用場的。


    她覺得有些累了,才打算迴去,唐肆就真的沒有纏著,送她迴家了。


    送迴去後,唐肆後知後覺的揉了揉眉心。


    嘶……


    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問清楚了。


    他要名分啊,名分。


    罷了,唐肆微微的舔了舔唇瓣,以後有的時間。


    ……


    這天。


    宋意是被電話吵醒的。


    李文打過來的電話,她摸著手機,睡眼惺忪。


    “有事兒快說。”她語氣很不耐煩。


    從射擊場迴來,從她就覺得很累,還是她太缺乏鍛煉,體能不行。


    再有本事,也得要有好的體能去支撐。


    睡覺再被吵醒,就會極其的心煩意亂。


    “什麽?”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女人惺忪的睡眼瞬間睜開。


    “我馬上過來。”


    ……


    醫院。


    溫牧的傷勢,可以說嚴重,也可以說不嚴重,總之要不了他的命。


    宋意向來是覺得時間比錢重要,所以給溫牧醫藥費全包了。


    她從醫院門口,徑直往裏走,很快就到了他的病房。


    推開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撲鼻而來。


    溫牧安靜的坐在床頭看書,額頭上都被裹上紗布,腳也被打了石膏。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抬起溫潤的眉眼。


    見宋意來了,他就收了手裏頭的書。


    語氣溫淡溫和,笑得也是很儒雅。


    “你先坐。”


    宋意抿唇:“恢複的怎麽樣?”


    “還行。”溫牧迴答:“醫生說,隻要休息的好,好好配合,會好的很快的。”


    “那就行。”宋意看著他。


    上上下下的細細打量。


    怪不得她覺得他那麽眼熟,很久之前似乎見過。


    宋意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看著溫牧,試探性的開口:“你說,你小時候見過我?”


    若小時候救她的人,真的是溫牧。


    那萬幸還活著。


    就是不知道,怎麽去……報答?


    唐肆跟他關係,很不好。


    ——


    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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