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害你?但是他們不知道你學過蠱毒之術?那應該不是宮裏的人。”傅笠稍加思索,把有嫌疑的人一個個排查了一番。


    趙染看他神情凝重的樣子,不由開口道:“咱們不是從小就這樣嗎?小時候開始就這樣了,一批接著一批的人,前仆後繼的過來害我們。你不用這麽擔心,我厲害著呢!”


    傅笠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厲害。”


    趙染無奈道:“你不要這樣哄小孩的樣子好不好,算了,你信不信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就能找到這把飛刀的真正主人。”


    傅笠點了點頭,一副十分相信的樣子,趙染氣惱,不按套路了,不應該說不信嘛!


    “你是不是還要離京……”過了一會,傅笠突然問到。


    趙染莫名有些心虛,畢竟她的確是這樣想的,隻是還沒有想好辦法,也沒有想清楚怎麽跟傅笠講。實在是陛下賜婚太突然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好多事情一下子都失了章法。


    傅笠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他早就知道趙染不會困在皇宮這種地方,但是聽見趙染說願意嫁給他時他覺得已經足夠了。


    “你別擔心,一切有我,你要去闖蕩江湖,要去做什麽,放手去做吧。”傅笠看不得她糾結難過的樣子,安慰道。


    趙染望著他:“你怎麽辦?再怎麽說,我也是準太子妃了,還有好多禮儀要學,怎麽離開?”


    傅笠解釋道:“規矩都是人定的,我覺得你不用在學什麽禮儀了,而且我的病時好時壞的。有些藥材一般人都找不到,我也不敢去委托給別人,還得麻煩你離京一趟。”


    趙染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讓我用給你治病的名義離京,這樣一來釋叔叔肯定就會同意的!”但很快趙染就搖頭道:“不行不行!你的病已經要好了,我不能讓你繼續吃毒藥!這樣對你身體不好!”


    “小傻子,誰說我要繼續吃毒藥了,我可以假裝不舒服就好了。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傅笠悄聲道。


    趙染聽著傅笠的聲音,臉一紅,趕緊捂著臉:“你學壞了!”傅笠以前跟個木頭似的,一板一眼的,當初還愣愣就是要抓她迴涼州。現在竟然學會騙人了,還攛掇她一起騙人!以前都是她趙染騙別人的好嗎?


    最後趙染還是答應和傅笠一起撒謊了,畢竟讓她撒謊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是她心裏卻很感動。因為傅笠願意讓她去闖蕩江湖,他尊重她,哪怕趙染最後也沒有聽到傅笠對他說一些表白的話,她也覺得足夠了,千言萬語也比不上真正為一個人所做的付出。


    迴到王府,趙染還有些恍然,前陣子她還在羨慕姐姐,能夠和唐仲堯兩情相悅。既沒有什麽國仇家恨,又沒有什麽家世不妥,就很細水長流的,很安定很安全。而她就不一樣了,喜歡的是太子,還從小就冤家不對頭。經過了重重磨難,最後還不知道會怎麽樣,隻能避而不談。


    可是這才過了一兩天,一切都變了,她能夠和傅笠在一起,不用去管什麽權勢謀算……真是讓人有種恍然之感。


    這種感覺直到她迴到屋子裏,看到她桌上的請帖才反應了過來:“啊啊啊啊!我怎麽忘了!我出門是要去見橙兒他們的,怎麽就被傅笠帶走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趙染隻覺得丟臉丟大發了,還好和李橙兒她們約的時間比較晚,趙染本來是想早點過去的。中途和傅笠耽誤了一陣子,現在過去,應該剛剛來得及。


    她趕緊去門了,趙顏正在自己院中裏調查刺殺一事,自從昨天她被封為公主後,她私下也接到了皇上的任命,過幾日她就要在世事閣的總會上接任閣主一職。為了趙顏更好的行動,她明顯上還有了自己的私兵,因此她還要去見見她麾下的士兵們。更別提,還有大長老那件事了,她循著那個仵作,順藤摸瓜,已經有了一些蛛絲馬跡了。此外雖然她沒有抓獲到軻門的人,但是之前軻門暗殺溫露萍的事情已經有了頭緒,溫露萍並非自殺,而是被人勒死,假裝成懸梁自盡的樣子。隻要這件事被暴露出來,左墨也能被洗清冤屈,溫家和軻門的交易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是趙顏並不擔心。這世間還有一種存在,名為流言,溫家大小姐的貼身婢女溫露萍被人買兇殺害,這件事情傳出去,對溫家也是個不小的打擊。趙顏已經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溫露萍的母親,選擇權在她手中,無論她做出什麽決定,趙顏都會保護她等我安全,送她離京,助她安置下來。


    所有的事情中,隻有一件事,趙顏是毫無頭緒,那就是大長老臨死前提到的蝴蝶胎記的女孩子,趙顏派去調查的人根本沒有查到任何關於這方麵的消息。


    但是大長老臨死前,那樣信誓旦旦,絕不是空口說白話。而且他還說了,這個女孩子,也是第五家所虧欠的。甚至大長老還提到了第五功法,趙顏重頭推算了一下,這姑娘年紀在十五歲左右,在她出生時,趙顏也差不多是五歲,當時她母親還沒有出事。


    第五衡也從北方迴來了,第五家如果虧欠這個小女孩,那麽就是第五衡和第五清的責任了。


    “不對!”趙顏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既然是和大長老有關,那麽或許真的和聖教有關。那麽第五家還有一個人,是最有可能的,他就是第五澄。


    關於第五澄的生死,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定論,趙顏曾經以為外公和外婆一起去世了。但是去年她去蒼州,遇見了易家,得知了風琴衣最後是一個人孤零零死在青岐山的。她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太後,太後也沒有想到自家找了這麽多年的朋友,原來葬在青岐山,她卻不能前去祭拜她,因此抱著趙顏痛哭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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