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道,“就因為這事,那徐航幹嘛去了?”


    徐航吸了一下鼻子,聲音有點哽咽道,“我去買了鑽戒,打算由李大爺做中間人請她原諒我的,沒想到打開門的時候,她已經倒在了血泊裏,送到醫院已經太晚了,一屍兩命,沒過幾天王娟晚上開車出車禍死了,打電話聯係到我的時候,我看到芳子就穿著一席紅裙,站在車子旁邊的樹底下。”


    我恍然大悟,語氣篤定的說道,“這就難怪了,人死的時候最忌穿紅衣,,再加上著成型的孩子還胎死腹中,增加怨氣,這不想成厲鬼都難。”


    徐航頹廢的說道,“不,她不會害我。”


    龍澤好聽的聲音低沉的說,“善良的人,死於非命,成了厲鬼也難保還能維持人性。”


    我讚同的點點頭,若有所思,“那你為什麽來找我們?”


    徐航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臉驚恐,他起身脫了上衣,挽起長褲,頓時密密麻麻的牙印遍布全身,像是人的牙齒,又像是野獸的。


    被咬的地方,輕則皮開肉綻,嚴重的肉都被咬了下來,而被咬過的地方都發青發黑。


    徐航驚恐地說道,“一到深夜,我總能聽到嬰孩的哭笑聲,然後我就開始渾身都疼,每每天亮我身上都會多出無數的傷口,我知道這是我的孩子怨我。”說著便又開始哀傷起來。


    像這種成型的孩子如果未能出生,地府是不收的,因此它們如果得不到妥善處理的話,是無法轉世投胎的,從而怨氣衝天成為鬼嬰。


    所以他說的沒錯,這的確是鬼嬰作祟。


    但他是凡人有些東西他看不見我卻可以。


    徐航隻看到了五黑的牙印,卻沒看到他滿身的手印和腳印。


    讓我奇怪的是,這些印子似乎是大小不一的,難道鬼嬰可以變換大小?


    龍澤自然也看出來了,但他並沒有說出來,隻是悠然的喝著茶。


    我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和猜測,不管怎麽樣,我既然說要幫他,就得先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我起身迴到以前有的堂口的房間,拿起筆墨紙硯,閉著眼睛,腦海浮現驅陰符的樣子。


    手提起毛筆,一氣嗬成,真沒想到我竟然一下子就畫出來了。


    畫符咒本不是我們出馬弟子的本事,這是我姨奶奶機緣巧合跟茅山弟子學的。


    在我們看事的時候能很好的保護自身安全,隻不過這個很耗精氣神,除非靈氣強盛的道人才會畫,像我們這樣第一年入行是鮮少有人嚐試的。


    本來我也隻是想試試,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我忽然想到了那位夢中的女子,是她在幫我嗎?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龍澤從背後抱住了我,“下次不要畫了,讓我來畫,你暫時是吃不消這樣的消耗的。”


    也不知道是被感動的還是怎麽了,我突然有點腿軟,龍澤笑著將我打橫抱起,放到我自己床上。


    我焦急的說道,“你要幹嘛,還有人在呢?”


    龍澤好看的眉眼突然上挑著痞笑一下,俯身突然湊近我,我嚇的立馬閉眼。


    龍澤爽朗的聲音便在房間響起,“哈哈,逗你呢,我隻是想讓你休息下,我來解決,你養好精神,晚上再去他家。”


    我被他逗得羞紅了臉,小聲的說了句,“真不要臉,就是故意的。”


    龍澤嘴角依舊掛著笑意,拿起我畫好的符咒轉身去了堂屋。


    龍澤到了堂屋的時候又恢複了嚴肅傲冷的神情,“這是米雨給你防身的,有了這個,今晚鬼嬰就咬不了你了,今晚十一點我們去你家一探究竟。”


    深夜來臨,我和龍澤在李老的帶路下如約而至。


    徐航假睡在往常睡覺的床上,見我們來了,剛要起身,就被我噓聲製止。


    他略顯得的緊張,手裏緊緊的攥住我給他的驅陰符。


    就在這時屋裏募地暗了下來,僅存的月光也被烏雲覆蓋,氣氛也隨之凝聚。


    一股不知哪裏吹過來的冷風,正悄無聲息的彌漫開來。


    我察覺到一股冷意從我頭頂襲來,直竄腳底,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龍澤寬大的手掌放置我的身後腰,一股暖意瞬間襲來,帶著我的心也暖了起來。


    來不及溫情,我突然覺得房間裏的陰氣更重了。


    突然。一聲聲詭異的骨骼脆響聲從床底響起,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寂靜的房間裏卻顯得格外突兀。


    徐航驚恐地的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他的正上方。


    我抬眼一看,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徐航的肚子上方飄著一個渾身漆黑,幹煸的就像是一個臘腸一樣的嬰孩屍體。


    鬼嬰察覺到我也在這,轉頭竟露出滿是淤血和蛆蟲的嘴,咧嘴朝我笑著。


    老人言說得好,但聽鬼哭,不聽鬼笑,鬼哭是正常的,但是鬼笑就說明它盯上了你。


    不等我有所動作,鬼嬰突然頭朝下,猛的伸出短小尖細的手,將徐航


    肚子刨開,拉出裏麵的腸子,放在嘴裏咀嚼。


    徐航想要反抗,卻隻能瞪大雙眼,嘴裏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看來這鬼嬰的道行比我想象的要深啊,不對,我給了徐航驅陰符,就算鬼不怕,也會有震懾作用啊。


    我在他身上尋找著,最後在地上不遠處的牆角看到了。


    該死,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竟然把符咒弄丟了,難怪被鬼嬰纏上。


    龍澤人狠話不多,直接五指成爪,一股透明的霧氣形成一條條繩子,將鬼嬰瞬間捆了過來。


    龍澤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冷聲說道,“區區厲鬼也敢在本尊麵前,班門弄斧。”


    說罷,龍澤五指猛的收縮,鬼嬰立馬魂飛魄散。


    就當我為沒有保護好徐航而自責的時候,龍澤低沉的聲音又說道,“還不出來,真是找死。”


    什麽?還有鬼嗎?


    就在我疑惑之際,龍澤拉過我走到了徐航身邊,我奇跡的發現,徐航竟然沒死。


    他手裏還是緊緊的撰著符咒,隻是驚恐地看著我,不能說話不能動。


    我咬破我的手指,滴了一滴血放在他額頭,血觸碰他額頭的時候,發出陣陣白煙,滋滋作響。


    他瞬間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原來我們剛剛看到的是鬼嬰製造的幻象。


    看樣子他剛剛被鬼魘住的時候看到什麽驚恐的事情了。


    這邊龍澤忽然雙手發出靈金色光芒,往天花板一推,金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一聲淒厲的鬼叫聲,夾雜著孩子的哭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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