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綰君的輕功是極佳的,湖麵上水波微動,女孩兒在水麵上借住著上麵漂浮著的荷葉輕輕地跳動的,在湖麵上不斷地躍動、起落、旋轉、揮袖,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的輕盈,不費吹灰之力。


    “君兒的輕功當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鍾離昊坐在湖邊的涼亭,遠遠地觀看著女兒專門獻給他的舞蹈,湖邊垂柳之下,女婿隨性吹奏著曲目,兒子送給女兒的長簫,女兒一向很是寶貝,如今會在女婿的手上,倒也不算是意外。


    歐陽澈在音樂上的造詣也不淺,難怪女兒會引之為知音,並且與之相戀。


    鍾離綰君的舞步,是隨著歐陽澈的彈奏而在不斷地變化著節奏,忽快忽慢,同樣是即興表演,沒有一點的生疏。


    “父親,您在想什麽?”坐在鍾離昊的旁邊,鍾離逸陪著父親欣賞著妹妹的舞蹈。就似水上的仙子一般,清新、一塵不染。誰能想到,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兒幫助他坐上皇位的?“君兒的舞真的很美,父皇您說是否?”


    今天,這裏就他們父女、翁婿四人,就連隨侍的宮女、宦官都被屏退了下去,所以,今天鍾離昊不再是曾經一國之君,隻不過是一家之主,隻是孩子的父親而已,他特意交代了兒子,今天隨女兒,不要再喚父皇了。


    隻是,跟著鍾離綰君一般,隨性地喚爹,鍾離逸還是做不到的,隻能夠恭恭敬敬地稱唿其“父親。”


    “是啊!君兒很美。”特別是在水上跳舞的時候,美得不似真人。


    舞轉迴紅袖,垂手柳無力。


    記憶中,還有一個女子蹭為他跳過這樣的舞蹈,那時候他撫琴,她起舞。如同女兒女婿現在這般,一對神仙眷侶,引得無數人羨慕。


    “你不記得了,你的母親也這麽美。”鍾離昊緩緩地說道。他們的女兒,像極了已經逝去的她,“君兒不會像我和你的母親一般。”天人永隔,遺憾終生。


    “父親,”鍾離逸有一些不安。當年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已經有八九歲了,很多事情都還記得很清楚。


    那時候父親的樣子,毫無生氣,就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要不是妹妹病重,隻怕父親會一直那麽頹廢下去,直到有一天想不開,隨母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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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父親挺過來了,為了天下,為了他們兄妹,父親還是活了下來。


    可是母親喪期一過,父親就變了,後宮的女人開始多了起來,那些或多或少和母親有些像的女人,長大以後才清楚那是替身。


    他一直以為,父親起碼已經走出來了,隻是,現在他覺得父親又迴到母親剛去世的時候。


    “逸兒你放心。”他說著,“為父還沒看到你贏得這天下,還沒看到你和君兒兒女成群,父親會替你們的母親一直看著你們的。”那是愛妻一直所希望看到的,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再多熬幾十年也沒什麽。


    話說到一半,女孩兒不見了蹤影,岸邊的三個男子都發出了驚唿:“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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