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穆清郡還很不安穩,即便現在蘇清沫的身邊有安以湮、若夢、柳傾和白曄四個人,綰君還是擔心他們會著了逍遙的道。


    清芷也退去了,寢殿內除了綰君還剩下一個人,一個翩翩公子。


    “澈,你怎麽來了?”


    歐陽澈不是應該還在宴會廳的嗎?


    歐陽澈走到了綰君的身後,為綰君將她還來不及梳好的頭發挽起,“看你離開了許久,就過來看看。”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看著自家妹妹總是在偷看著左丘臨,心裏不痛快,又不好發作,就隻好出來走走,走著走著就不自覺地走到了穆清帝姬的寢殿外。


    “你忘了。”銅鏡映射著兩個人的身影,綰君的眼神有一些沉醉迷離,“穆清帝姬府也是我的地盤,我能出什麽事?”


    “倒是我多慮了。”


    銅鏡太過於模糊了,綰君也無法看清身後的歐陽澈的神情,隻是隱約聽出了一點自嘲。


    綰君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說道:“謝謝你關心我。”她從來不乏他人的關心,隻不過是少了歐陽澈的關懷讓她覺得有一些怪異。


    歐陽澈沒有接話,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拿起了綰君早前放在梳妝台上的那枚玉簪為綰君簪上,“它真的很適合你。”


    “我也很喜歡它。”說著還不忘抬手去撫摸那枚玉簪,恰巧歐陽澈的手也還沒有車。


    綰君的手是溫熱的,歐陽澈卻在外麵吹了許久的涼風,手反而涼了些。


    歐陽澈沒有立刻將自己的手挪開,感受著綰君溫熱的溫度,他寵溺地笑著:“你喜歡就好。”


    喜歡,能不喜歡嗎?溫潤的玉本就是她最喜歡的石器,歐陽澈精致的做工更讓她對這支玉簪喜愛非凡,更何況這還是歐陽澈親手雕刻的?


    綰君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她有心,有情,所以再怎麽不願意承認,都無法逃避自己的內心對歐陽澈獨特的感覺。


    “我會幫你達成所願,”見綰君一直沉默著,歐陽澈的手開始向下,輕輕地搭在了綰君的肩上,“在哪之後,你無論如何都要告知我你內心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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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澈雖然在有生的二十年裏都不進女色,但不是一個傻子,看得出綰君對他是有情的,隻是被身上的重擔壓著,不敢坦然接受而已。


    “若是我的這一生都沒能達成目的呢?”綰君相信有一生一世的感情,她的父母和雲叔雲嬸就是,但綰君有一些質疑若是沒有得到所愛的人,一生一世的感情還存在嗎?


    歐陽澈沒有絲毫地猶豫地迴答著:“沒關係,我會等。”


    他從來不近女色,無非就是因為沒有遇上一個心儀的姑娘?


    在茫茫人海之中,想要遇上那看對眼的姑娘是何其的不易?他不打算輕而易舉地就放棄。他的父母也是真心相愛的,所以才會在一人離去以後,另一個人也就跟著去殉情了。


    再沒有對綰君動心之前,他總覺得這樣的感情太過不可思議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存在,也太荒唐了。後來在和綰君的相處中,他漸漸地也動了心。剛開始他想要擺脫掉這種感情,也去接近過其他的女子,而一切都不過是徒勞的,在看到那些女子的時候,他會不自覺地疏遠,會不希望綰君看到,會擔心她不開心。


    最後他認命了,他放棄了掙紮,在想著綰君的時候就雕刻這支發簪,然後抱著忐忑的心情將這支玉簪給綰君帶了上去,索性,還好她喜歡這一支發簪。


    漸漸地,他下定了決心要保護好這個姑娘,也下定了決心動用歐陽山莊背後的那股力量,他決心慢慢地從暗轉明的那一股力量來幫助這個姑娘。


    既然她決定一定要讓黎國太子鍾離逸得到這片江山,那麽他就會幫助她。


    “你有我、有煙塵宮、有絕情穀、有月桂山莊,還有醫仙毒仙的幫助,大半的江湖勢力都為太子逸所用。”歐陽澈一一為綰君盤點著,“這麽多力量,你還怕太子逸得不到這大好的河山麽?”


    “大好的河山?”綰君顯然不信這個形容,這些年她走遍了三國各地,除了一些大城市,她看到的都是滿目的瘡痍,她不知道這大好河山從何而來。


    “這亂世的天下不過是一個爛攤子。”歐陽澈都沒有動過,“誰的到了這樣的天下,無疑是得到了一個爛攤子。你有把握太子逸能將這攤子收拾好嗎?”


    “這是自然。”她一心扶持太子逸,太子逸的能力怎麽樣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她相信隻要太子逸得了這片江山,隻要他一日在位就能夠保得黎明百姓一日安然無憂。


    歐陽澈輕笑:“既然如此,那麽太子逸不正是得了這一片大好的江山嗎?”


    這算是狡辯嗎?綰君有一些反應不過來,看著自己被梳理得整整齊齊地發髻,她的話題馬上就不再停留在這國家大事之上了,“你的發髻梳得真好看,一定不是第一次給女子梳頭吧?”隻是這樣的發髻她怎麽看著有一些眼熟呢?


    “青兒快及笄地時候總纏著我給她梳發,巫溪姑姑教的。”歐陽澈解釋道,嘴角有意無意地勾起了一絲笑意,他的君兒這算是吃醋了嗎?


    綰君又細細地打量著歐陽澈給她梳的發髻,這樣的發髻歐陽綰青那個小丫頭確實也梳過幾次,難怪會覺得眼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經常給姑娘梳頭呢。”


    “你若是想,我就時常給你梳梳如何?”他隻給過自家妹子梳過發,那還是被自家妹子纏著的。綰君是第一個他自願為其梳發的姑娘,他相信也會是最後一個。


    當然,若是日後他們會有一個女兒的話,他也不介意給自己的閨女梳發。


    當然,這要等綰君願意嫁予他了才有這個可能。


    歐陽澈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我隻會梳這一種發髻。”


    當日,他向巫溪姑姑討教如何梳女子成年的發髻之時,也就是被自家妹子歐陽綰青那個丫頭給折騰煩了,才勉強學得,如何會去學那麽多種多樣的樣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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