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瀞心裏好笑,卻又柔軟的癱成水,裹著被子和他麵對麵、眼對眼,眼睛亮晶晶的,雖然不是晚上,卻和星星沒兩樣。


    「你說腿酸,要幫你揉揉嗎?」


    「好。」不知深淺的小白兔跳進了大野狼的網子裏,還一片感激,慢半拍的想到這一揉不是會碰到肌膚?這要揉出事來……他的手很快伸過來。


    她一顫。


    說到底這美男計真有用,明明那麽熟悉,明明認識了好幾年,不管近著著、遠著瞧,不論下巴、輪廓,她還是覺得他是這卅間最耀眼的存在,也因為這樣,很容易忘了所有。


    湛天動抬起她那宛如春笑般的腿,攔腰際,五根手指緩緩的捏著她的小腿,另一隻胳臂摟著她的人。


    什麽時候他們又貼得這麽近?


    西太瀞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什麽東西硌著她,很熱、很硬……很讓她無所適從,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敢亂動,「你?」


    湛天動正口幹舌燥著,忽然聽到她像是鼓足了勇氣的聲音一一「你這樣……會不舒服嗎?」


    「沒事,一會兒就好。」隻要她有一絲不願意,他都不會勉強她。


    她是不清楚他這樣子是不是真的一會兒就好,不過他處處替她設身處地的著想,她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我想……我能為你做點什麽嗎?」


    他不敢置信,幾乎是狂喜的看著她那宛如雛鳥、既膽怯又真心的神情。


    他歎息的輕輕蹭著她的臉,唇在脖頸上廝磨,原來放在她腿上微繭的手沿著腿線來到大腿,一氣嗬成的上去。


    她全身敏感顫栗的縮了下,整個人發軟,「別一一」湛天動親了下她的唇,安撫著說:「沒事的。」他緩緩解開她的衣帶,將她放倒,襟口敞開,露出一大片瑩白的肌膚和繡著繁花似錦的紅色肚兜,令人為之眩目。


    身下的女子眼含秋水,臉泛緋紅,在窗子外細碎的金色光影映照下,這一瑟縮,看起來更嬌豔無比。


    他的舌如靈巧的蛇那般舔著她的背,那製造出來的陣陣熱浪讓西太瀞幾乎要痙攣,她感覺到他的吻已經來到她最敏感的腰側,身上的肚兜帶子被他指尖勾去,順勢滑去的褻衣裏蹦出他一手堪堪可以掌握的酥胸。


    湛天動的手握住了她一邊的胸口,實在忍不住了,他俯身含住那迷人又誘惑的一點嫣紅,唇舌並用,吸吮舔弄,見她的臉紅得跟蘋果沒兩樣,身子不由自主的弓起來,這更刺激了他的欲望,他捧起她的臀,悍然的挺進。


    她呻吟出聲,一瞬間,那是一種酥麻的酸漲,和整個人被填滿、占據的感覺。她扭動著腰肢,深深的喘息著,腦子卻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迴應。在通往天堂的狂亂裏,她雙腿隻能被動的夾住他的腰,讓湛天動盡情的品嚐她的滋味。


    誰知道他又更往裏麵推進,太深了


    她的思緒一片混亂,眼前什麽都看吧清楚,仿佛能感覺到他的血脈搏動,能聽到他的心抨評評有力的跳著,還有滴到她胸口的汗濕。她不知道自己抓住了什麽,身體像被一股漩渦卷著,離不開,無法掙脫,直到他把一陣熱流撒在她體內,頹然的倒在她身邊。


    西太瀞又累又倦,全身無法動彈。


    她迷糊的想著,湛天動走南闖北的,幫裏的應酬那麽多,風月場所、逢場作戲的都可能有過,動作熟練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兩人的年紀和體力一比,還是讓她有點吃不消……她能感覺到他的唿吸帶著一些濁氣,吹在她的皮膚上,她眼皮子半闔,發現紅木的床似乎特別結實,即使像他們剛剛動作那麽大,也沒有發出什麽聲音……過了片刻,她便睡著湛天動睜開眼看她的時候,她又習慣的側著身子卷著被子睡,他將她撈了過來,看她不知道為了什麽蹙起眉來,像拍個孩子似的拍撫她。拍啊拍,她皺起來的眉頭放開了些,大概他的小動作有用,她老實的翻過身子,縮在他懷裏,蹭啊蹭的,找到舒適的位置,安瀞的睡著了。


    他用極其光亮的眼眸看著她,隨手拉起一小塊被子遮住下身,撐著下顎,心中寧瀞安然,隻要這樣看著她,就覺得無限滿足。


    慢慢的,他也閉上了眼,這樣精疲力竭的相擁而眠,真好。


    未來的歲月,隻希望一樣的平安瀞好。


    三日迴門因著娘家遠本來就不容易,慶幸的是西太尹留在揚州還未返京,西太瀞和湛天動商量後,決定派人把人約出來,在揚州最負盛名的老仙園擺上席麵,充當她已經迴了娘家。


    西太尹可不幹了,他說姐姐就算出嫁還是他的姐姐,如今他是一家之主,哪有讓夫家擺席請舅爺的道理,就算要請客,也得他出錢。


    湛天動哪有不允的道理,隻要西太瀞高興,都不是問題,再說她就剩下西太尹這麽個親人,那小子不日也該返迴京城去了,能讓他們姐弟聚聚聊聊才是重點。


    到了那天,即便天雨,夫妻倆依約乘著馬車來到老仙園。


    江南潮濕多雨,一年有多半的時間都下著雨,老仙園的夥計服務周到,一見到客人,馬上有人撐著油紙傘把人迎進去,不讓人沾到半滴雨,所以即便是雨天,生意仍然不惡。


    兩人一進酒樓大門,穿著整齊幹淨的小二鞠躬哈腰前來招唿,一看見來人,反應過來後,便溜到櫃台去知會埋頭撥算籌的掌櫃。


    掌櫃那閱人無數的眼睛一瞄,那還得了,在揚州,你可以不認識鹽商宮賈,不認識官審衙司,可誰敢不認識大名鼎鼎的漕幫幫主?


    如果是,那準是外地來的。


    湛天動是誰?整個江南都是他的勢力,說他是土皇帝也不為過,加上他是朝廷想籠絡的人,將來的前程,無可限暈。


    那轟動整個揚州城的喜宴,他有幸也去吃了口酒,新娘子的十裏紅妝,街訪鄰居至今還津津樂道著,那日的盛況,有多少閨女、小媳婦還是婆子,羞慕得眼珠子都要榼下來了呢。這會兒,幾日前才成親的人居然攜著……這」」幫主夫人吧?蒞臨他們濟樓堇萑牛輝,蓬蓽生輝啊!


    「我和人有約,勞煩掌櫃的了。」


    「好咧,幫主請跟小的來!」


    掌櫃往樓上領人,他極有分寸,隻悄悄貓了一眼西太瀞那張奪人目光的臉,心裏逃工下,再也不敢多看。


    二樓雅座裏,西太尹已經在那裏喝茶候著了。


    「姐夫、姐姐!」他笑得一派溫文儒雅,起身相迎。


    他身邊的劉冬兒也恭敬的給西太瀞和湛天動見過禮,照例循規蹈矩的退到一邊去了。


    什麽樣的人養什麽樣的仆從,從劉冬兒身上便能看得出來主子的個性。


    這樣的個性委實不適合從商,生意人要圓融狡猾,要能衡量情勢,還要能揣度人心,他怎麽看都不像,偏偏幾家牙行在他的打理下生意蒸蒸日上,由此可以想見他的腹黑是藏在骨子裏的。


    「太尹!」西太瀞見到弟弟,笑容可掬。


    湛天動方才被西太尹的一聲「姐夫」叫得通體舒暢,正想叫他多叫幾句來聽聽,又想這姐弟倆肯定有話要說,自己便尋了靠窗的座位,不去計較方才自家媳婦一看見別的男人就撲過去的「餓狼」樣子。


    這次他能……忍。


    他不知道別人家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是如何,可當初西太尹住在他家的時候,這兩姐弟可是如膠似漆,眼裏是沒有他的。


    要吃醋嘛,那是妻弟,要翻臉嘛,隻會顯得自己過於沒有風度,好不容易把這尊大佛送走了,相隔南北,這會……好吧,他再忍。


    湛天動在這邊忍得辛苦,西太瀞看西太尹氣色頗好,拋了夫君過來和他坐在一起,挽住他的胳膊,連牙都笑得露出來。「好多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一進門至今的端莊賢淑全部破功。


    「湛大當家的,您需要什麽請盡管吩咐,小的馬上就到。」掌櫃彎著腰,山羊胡子笑得一抖一抖,太陽穴一抽一抽,他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看到。


    這幫主夫人好生豪爽,手腳就那樣巴在一個男人身上,咳……「我已經訂了一桌菜,勞駕掌櫃的讓人送上來吧。」西太尹人斯文,就連說話的口氣也帶著謙恭。


    掌櫃連聲答應,不到片刻,幾個夥計便流水般的把菜色端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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