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口氣,緊張的感覺到他進入體內合而為一,她抓緊大紅喜被,緊咬著唇瓣,因為不曾被人碰觸,因為太過敏感,因為疼痛。他是如此滾燙粗大,她能感覺到他撐開了她,在她的身體裏勃發,填滿她。


    那真的會痛,她想閃躲,又想迎向前,更多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吻著她狠咬的唇瓣,哄著她張嘴迴應他,然後在她那小臉微染情欲,不自覺的輕吟時,他已經再次放下身來,將她的腰臀抬高,深深的,一才不留的埋進她的身體裏。


    「啊……你不能……你不能……」


    西太瀞杏眼圓睜,顫栗喘息,汗水、心跳、體溫、氣味交融在一起,他讓她無法思考,隻能緊緊環抱著他,本能的夾緊他,迎著他的悍然進擊、廝磨和淋漓暢快的耳邊咆哮,感覺到他顫抖的把自己都給了她。


    當兩人慢慢迴過神來,臉上還帶著情欲的紅潮,他健美的身形和光滑的皮膚上蒙著一層細汗,然後他撐起自己,一手環抱著身下的女人,看著她把頭埋進枕頭中,黑發如泉披散在身後,半張紅暈滿布的小臉,小巧的肩膀、身子,都留著他肆虐過的痕跡。


    他心頭抽緊,是不是弄壞她了?


    「我以為我可以控製自己……」


    但是他沒有,他並不想在新婚洞房就弄痛她,讓她畏懼和他在一起,隻是這種事好像不是他說不要就能避免的,除非他都不碰她。可是那更不可能,他太想要她了,隻希望能鑲嵌在她身體裏永遠不要分開,又或許,他可以慢一點,不要那麽粗魯。


    她忍著羞,聽著他啞聲說抱歉。


    「我沒事……」


    她知道這些過程。婚前,義母特地到她的房裏來,給她講解了一遍男女之間的事情,雖然說得有些坑坑疤疤,但是大致的情形她都懂。然後麟囊也來了,偷偷摸摸的塞給她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還堅持說自己走了以後才能看,她後來從油紙包裏翻出一本春宮冊。


    湛天動一句話也沒說的抱起了西太瀞,動作很輕,態度卻很慎重。


    她滿臉通紅,夾緊了腿,忍著滿滿的羞意,眼睛看著他喉嚨的喉結,感覺到他男性的強壯,任他抱著她往淨房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間充滿水氣,有著誘人水光暗影的房間,尋常人家少見的彩繪玻璃,這房裏卻是整塊整塊的嵌做窗扇,橘藍黃綠,清亮裏有著淨房該有的隱晦。


    他讓她坐在溫暖的大水池裏,自己也走了進去,一再掏起熱水幫她清潔身體。他的指尖從上到下,從她的大腿根部到腳趾頭,再由下而上,從腰部到她的雙峰,沒有錯過任何一個地方。


    她那模樣如此嬌羞誘人,白膩的肌膚在溫水的浸染下逐漸變成粉紅的色澤,看著她兩朵梅花般的蓓蕾因為水的刺激又巍巍顫栗了起來,像隻煮熟的蝦子,他的勃發幾乎是t刻悸動地轉為堅硬。


    不過他也知道,今日初嚐魚水之歡的她不適合再有第二次。


    所以當他確定她的每個部位都是幹淨的了,便重新將她像嬰兒似的抱起來,迴到大床上,用柔軟的長巾慢慢把她擦幹,見她不知不覺沉沉睡去,為她蓋上被褥,這才轉身迴淨房去清洗自己。


    片刻後,他裸著半身迴來,黑發猶帶濕潤,掀開團繡龍颶的大紅被褥上床,看見蜷縮成一團的西太瀞,軟玉溫香的身子肉骨均勻,他越看越喜歡,伸臂將她欖迴臂彎。她的唇動了動,滿眼迷糊的看著身邊多出來的人,本能的偎入他的懷裏。


    相愛相歡,相擁而眠。


    他多希望這一輩子,她都能如此在自己懷裏睡去,然後再如此從自己懷裏醒來一一他的天色微明,西太瀞醒來,身邊的被褥已是一片冰冷,枕邊沒有人。


    昨兒個夜裏糊裏糊塗中感覺睡著的時候身邊多了個暖爐,半夜雖曾翻身,可沒多久,自動自發的又挨著睡,哪知道這會兒人卻不見了。


    她半眯著眼看著帳幔,有一會兒沒迴過神來,最後才想起來和她同床共枕的那個男人有晨起練武的習慣,每天天未亮就會出去耍一套劍法,或是練一套拳,總要練到汗水打濕衣裳才會作罷。


    這時,丫頭在門外輕輕喊著,「小……不,要叫大奶奶了,該起了。」


    「進來吧。」她動了下,不料渾身酸痛,伸手是痛,抬腳也是痛,不過開口說個話,也不知牽動哪裏,半身發疼,一時臉色有些抽搐。


    薄綢水紅的百鳥朝鳳帳幔被掀起,十九撩紗紮帳,嫿兒倒水倒茶,麟囊拿袍子裹著西太瀞,湯兒服侍洗漱,這時,湛天動從外麵進來,果然一身汗氣,身上肌肉因為汗濕透過衣裳顯得若隱若現。


    他一進來,四個丫鬟齊聲喊了聲姑爺,聲音又脆又整齊,看起來湛天動平常累積的威嚴和昨天的大紅包派上了大作用。


    「這裏不用你們伺候,都下去。」婚前,他屋裏頭就不讓丫頭們隨便進出,整個府邸也就一個福來能近他的身,今天是他新婚第一天,不需要這些丫頭來湊熱鬧。


    四個丫頭看了看女主子,再瞧瞧男主子,一個個低眉順眼的離去。


    湛天動就著微熹的光看著西太瀞,隻見她小小的臉蛋上有幾分疲色,但一雙明媚的眼睛蕩漾著波光,似嗔似喜,散發著一種逼人的美麗。兩腳赤著踩在腳踏上,那姿態,像沾露的荷花,搖曳中帶著一股矛盾的柔弱,他心裏歡喜,覺得無比滿足。


    今天他醒來的時候,發現睡在身邊的小妻子,心裏好像浸了蜜油似的,新婚的喜悅和幸福感充塞著他的心房,他瀞悄悄的下了床,為了不把西太瀞吵醒,還刻意放輕了動作。


    「你醒了?」


    西太瀞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丫頭被遣走了,凡事要自己來,她長年在外行商,自己打理自己成了習慣,倒不會覺得少了丫頭像缺手缺腳似的,但是這會兒她身上的確沒力氣,而且要起身,當著他的麵,袍子下卻連一件裏衣都沒有,即便他已經是她的丈夫,她還是忍不住往床裏縮了下。


    「你一身汗,要不要先去洗一洗?」


    先把他遣走,自己再起身穿衣。


    「還是不舒服嗎?」他直白的問。


    她先是「嗯」了一聲,然後微垂下頭,「也不是很疼……」湛天動的目光移過來,鎖在她讓人怎麽都看不厭的頸子上,烏黑的秀發披在肩上,他眼前的西太瀞已經是個小婦人,那初初展露的風情,像破殼的幼鳥惹人憐,讓他忍不住伸指摩挲過她細嫩的香聴。


    他的指腹帶著粗糙,她的頰卻像花瓣一樣嬌嫩,那感覺倒不會不舒服,隻是帶著一種她說不出來的酥麻。


    她試著讓自己鎮瀞一些,再把袍子拉高了些。「你先出去……不,轉過頭去就可以了。」好意思,張開雙臂,讓她替自己穿上金絲蝙蝠繡紋猩紅袍服,打上衣結,再將一頭青絲梳到光滑水潤,挽成高髻,戴上用一整塊翡翠雕成的綠雪含芳玉冠,再以一支嵌了珍珠的結條簪子固定。


    一個翩翩美男子,說不出的氣宇軒昂,西太瀞忍不住讚美他。「你真好看。」


    「是媳婦兒你把為夫打扮得好,以後就都交給你打理了。」


    「請大爺多多指教了。」她屈膝福了福。


    兩人相視而笑。


    新婚第一天,小倆口原該去給長輩見禮、磕頭敬茶的,可這宅子上沒有公公、婆婆,主子就她和湛天動兩人,人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一一不過,那也不代表什麽都不用。


    最起碼,開宗祠入族譜,拜見湛天動過世的父母,這道手續是不能省的。


    湛家祠堂很新,可見是他發達了以後才蓋的,高柱大堂,用的都是上好的紅木,牌位格子就放了她公婆兩人的牌位。


    丫鬟們拿來蒲團和線香,西太瀞跟著湛天動恭敬地在蒲團上跪下,然後焚香禱告,方才禮畢。


    湛天動很安瀞,眼神微黯,直到走出祠堂,他都沒說話。


    西太瀞能明白他黯然惆悵的心情,主動上前握住他的手,輕輕摩挲著他的掌心,表情有些羞赧,微微垂下頭,有些小聲的說:「我會給你生很多很多孩子的。」湛天動有些恍惚的捏緊了她的手,瞧著她兩腮未褪的紅暈,心裏一下子灌進許多說不清的感覺。「給我生很多孩子?」


    「嗯。」她知不知道她確定了的是怎樣的一樁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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