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之所以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自己的屁股落地,是因為在她很小的時候,被元梓謙摔過幾次,少年時的元梓謙是個十分不靠譜的哥哥,他總是自作主張的要背著抱著元寶玩,又總是在激動的瞬間將她脫手而出。這就給元寶落下了怕掉的毛病。


    賀東風的冷漠性子這些表親都是有目共睹,所以當他像抱孩子一樣把元寶抱起來,若無其事目不斜視的大步離開時,幾乎都驚訝的忘了手上的遊戲與酒。


    這個世上哪有絕對冷的男人,隻是沒有遇到一個讓他熱起來的女人罷了。


    元寶沒有睡,她調皮的對著賀東風的耳朵吹氣,他躲開,她就捧著他的腦袋吹,“相公,我給你吹一股仙氣兒,我這氣兒可是開過光的,我的仙氣兒能祝你日進鬥金,飛黃騰達。高中狀元,絕不掛科!”


    四表弟從另外的包房裏出來送兩位表哥,看見元寶在賀東風懷裏玩得不亦樂乎,毫不忌諱的露出一副“我和我的小夥伴要被你們驚呆了”的表情。


    “聽說表嫂海量,原來海量的酒品是這樣的啊……”


    元寶耳朵尖著呢,瞪著兩個大眼睛就從賀東風的肩頭躥了出來,“呀嗬?你說我酒品差呀?我酒品好著呢我跟你說!雖然不是千杯不醉吧,但我,好歹也是千杯不吐!也不耍酒瘋,就是喝多了,喝多了,就,就不走直線唄……”


    四表弟幹笑,“我沒說你酒品不好,你酒品那個什麽。”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總結,眼睛一閉。說,“挺萌的。”


    “萌個屁,像個二百五。”賀東弋在一旁揶揄,被酒壯了熊人膽的元寶蕩著小腿踹他,“走開!”


    “我們走了。”一直沒有開口的賀東風轉身和四表弟打了聲招唿,元寶從他懷裏扭頭過來,對著四表弟就張開一個巴掌,“givemefive!”


    不明所以的四表弟傻乎乎的張開巴掌跟她一拍,“祝表哥表嫂早生貴子!”


    元寶喜歡這個祝福,也喜歡這個沒那麽多幺蛾子的傻表弟,美滋滋的說,“借你吉言!我祝你新婚快樂!白頭偕老!”


    “嗬嗬……謝謝表嫂。”


    賀東風不再讓元寶鬧下去,直接把她抱上車。


    賀東弋坐在副駕駛。賀東風和元寶坐在後排,元寶老實不過五分鍾,把手伸到前排兩張座椅中間推了一把,然後興奮的騎到賀東風的大腿上與他四目相對。“相公,我們親親吧,我已經把窗戶關上了,他們看不到。”


    賀東弋有些頭暈,正閉著眼睛休息,聽到元寶的話啼笑皆非,美目半睜,到底是笑了兩聲。


    賀東風淡淡的看著元寶,說,“他們看得到。”


    元寶迴首重複剛剛的動作,繼續神秘道。“我連窗簾都拉上了,這迴他們肯定看不到了,放心吧!”


    “我們是看不到,但是我們聽得到……”賀東弋似笑非笑的說道。


    元寶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對賀東風做出噤聲的小動作,“我們不要親出口水聲,他們就聽不到了!”


    她的聲音明明洪亮清脆,她還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我現在正式的通知你,賀東風先生,我要親你了!你說的,親你之前要告知你一聲!”語畢,不等賀東風同意,她力大無窮的捧起他的腦袋瞄準他的唇,帶著誓死也必須要得逞的決心啃了上去。


    醉醺醺的吻,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差,東風推開元寶,一手擦掉連在兩人之間的透明絲線,一手扶住元寶的腰,冷清道,“你沒刷牙。”


    “你怎麽這麽不解風情,我就不能先欠著,一會兒,一會兒到家了!我刷五遍!”她信誓旦旦的保證著,又啃過來。


    賀東風有些不解元寶對於接吻的反應,他是沒經曆過別人,但總歸是看過的,沒有人會在接吻的時候發出這種類似於嬌喘聲音。


    她是故意的嗎?她的鬼主意這麽多,十有八九就是故意的。


    可似乎又不像,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


    果然,元寶又出聲了。他推開元寶,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噓。”


    元寶縮起肩膀,迷霧般的大眼睛賊溜溜的轉著,“噓,噓,我知道,我沒出聲。”


    “……”


    “我出聲了嗎?”


    “……”


    “相公,你喜歡親親嗎?”


    “噓。”


    “噓,噓,噓……相公,我今天看了,你表弟們的女朋友,胸都沒我大!”


    賀東風捂住她的嘴巴,挑眉道,“我們玩一個遊戲,從現在開始到進臥房,誰先開口說話就是小狗。”元寶乖乖點頭,東風鬆了一口氣,幸好她喜歡這個遊戲,他放開手,準備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睡一會兒,就見元寶笑眯縫了雙眼,小酒窩深陷,興奮的大叫兩聲,“汪!汪汪!”


    “……”


    終於熬到了家,元寶不用他抱著走了,自己摸著扶手直奔二樓。


    除了東風,賀家人的臥室都在二樓,東風從小就自己睡在三樓,他喜歡安靜,二樓來來迴迴的走人,他會心煩。


    賀東風和賀東弋一起拉住她的胳膊,東風問,“你去哪裏?房間在三樓。”


    元寶倔驢似的甩開他們兩人,自己又步伐不穩,後腦勺直挺挺的撞在身後的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我還不知道房間在三樓,我識數呢!你真當我白癡啊?高考那會兒,我可是全市第276名,全校第24名,學校門口的大紅榜上可是有我的名字呢!”


    她指了指賀東弋,“你高考上榜了嗎?”


    “上了,比你差一點。”


    “你呢?”她又指著賀東風問,“你上榜了嗎?”


    “嗯。”他不鹹不淡的迴應。


    “多少名,有我學習好嗎?”她不依不饒的問。


    賀東弋笑笑,“你找錯比較的人了元寶,你東風相公是理科狀元。”


    元寶立刻麵露花癡狀,“哇!相公好棒!”


    賀東風雲淡風輕的勾住她的肩膀,“走吧,迴去睡覺。”


    “不去!”她推開東風,指著前方賀東弋的房間,眼前一陣陣天旋地轉,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上上廣技。


    賀東弋饒有興趣的看她東倒西歪,笑道,“怎麽?今晚兒要跟我睡?”


    “呸!”元寶不屑,“我要去報仇,我長這麽大,除了來大姨媽,還沒見過自己身上的血,你老婆就把我打得兩個孔往外噴血啊,噴了二斤多,我也去給她放放血。”


    賀東弋懶得嘲笑她,長得和小矮瓜似的還是好戰分子,“你可想好了,你要去給秦臻放血,我們兩個不給你幫忙的。”


    “不幫忙?”元寶仔細一想,他們倆都不幫忙,那指定是秦臻放自己的血,於是大度的一揮手,“算了,等我再練練,我先找軟柿子捏,放賀南羽的血吧!”


    “這屋裏頭,隻有你一個人是軟柿子。”賀東風不再任由她胡鬧,攔腰夾起就往樓上走。


    這下元寶可不樂意了,堅決認為是他心疼賀南羽才不讓自己去和她拚命,趴在床上又哭又鬧,剛剛吹噓的好酒品這會兒已然消失殆盡,像個小瘋子一樣,非讓賀東風給她一個解釋,她怎麽就不能放賀南羽的血了?賀南羽還能給她穿小鞋呢!


    喝醉的元寶胡攪蠻纏,可是,她的無理取鬧總帶著一絲絲撒嬌的味道,聽著又並不是很令人討厭,賀東風被她磨得失去了耐心,把她從地板上扯起來扔到床上,“好,你說你想怎麽對付賀南羽,我現在就下去做。”


    “弄死她。”元寶不假思索的迴答。


    “好。”他也毫不猶豫的答應,轉身就要出門,元寶連滾帶爬的衝下床,本想抱住他的腰,因為步伐虛晃,一屁股坐在他腳邊,就順勢抱住他的大腿,仰起小小的腦袋望著他,“你會坐牢的。”


    “我知道。”


    “你弄死她你就再也沒有賀南羽了。”


    “我知道。”


    “你不心疼嗎?”


    “不。”


    “可是我不想你坐牢。”


    賀東風蹲下來後才發現,想要與她平視,僅僅蹲下是不夠的,他把元寶抱迴床上放好,親自動手脫掉她的襯衫牛仔褲,要給她套上睡衣,她執意不肯,他便作罷,“如果你是因為擔心賀南羽是會搶走你老公的女人,那麽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她不足為懼。”


    元寶光溜溜的在床上打了滾,臉蛋兒壓在枕頭上像擠變形的麵包,“真的嗎?”


    “嗯。”


    她撥開纏在臉上的頭發,雙眸水汪汪的,好像要哭,“我覺得好委屈。”


    “為什麽?”


    “因為所有事。”她沒出息的把臉埋在枕頭裏蹭了蹭,蹭掉了眼淚也蹭紅了子,“要是我沒嫁給你,就不會被人罵也不會被人打不會被人嫌棄,我媽都沒打過我罵過我,可是我要沒嫁給你,就不會認識你,不認識你,就不會喜歡你,不喜歡你,就不會知道,原來愛情這麽美好……”


    東風解開兩顆襯衣紐扣,躺在她身邊,“我以後爭取,讓你不委屈。”


    元寶已經很困了,她隔著休閑褲捏了捏賀東風的屁股,說,“本寶寶的……”


    “嗯。”習慣了她總是毛手毛腳,他沒計較。


    元寶的小手又來到他的腰上,摸索半天,小魚兒似的,直接滑進他的內褲裏,捂住他的下半身,迷迷糊糊的哼唧著宣布,“本寶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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