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蕙小丫頭很聰明,尤其是跟著韓輕雷曆練以來,也成熟了不少。


    聽到簡鋒殺人消息之後,沒有急著趕來,而是短時間內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了準確的消息之後,才馬不停蹄地急匆匆趕來。


    當初聽到這個消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她雖然隻見過簡鋒一麵,但對他印象較深,因為從韓大哥那裏,不止一次地聽他提到過這個人,而且還知道這個人跟韓大哥的關係非常好。


    “東風細雨劍”韓輕雷雖然看起來溫文爾雅,待人如沐春風,其實他這個人骨子裏很傲,能被他看在眼裏,記掛在心的朋友,絕對不是普通人。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秦蕙的眼裏,韓大哥是好人,那麽他的朋友也一定是好人。


    既然是好人,怎麽可能剛來京師不久就殺人呢?何況還是密偵司的高手。


    她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全部告訴了三人。


    三人相當震驚。


    尤其是當秦蕙說到簡鋒不僅殺了人,而且還在牆上留下了血書“殺人者,簡鋒是也!”


    紫煙蘿好似初次認識簡鋒,睜大眼睛圍著他打量,轉了好幾圈,才歎道:“簡大哥,你好笨好蠢,也好狂哦!”


    韓輕雷附和幫腔,“同感!”


    簡鋒的臉垮了下來,為有這樣的兩位朋友感到前途黑暗,無奈地道:“兩位,我現在是殺人通緝犯,咱能嚴肅點兒麽?”


    韓輕雷笑了一陣,然後神色變得嚴肅,眼神變得冷冽,“哼”了一聲,道:“按照那位刑部捕頭方鵬的說法,他到達兇案現場的時候,屍體尚有餘溫,距離現在也就兩個時辰左右。按照時間推斷,你那時正在‘虛元寺’和小魔頭決鬥,這裏距城裏不下二十裏,快馬也得一個時多時辰,難道你會分身術?況且,栽贓手法也太拙劣了,殺人留字,嘿嘿,你想幹什麽,挑釁官府還是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裏?前‘哨探營’的密諜悍將,能連這點最基本的素質都沒有?”


    簡鋒歎道:“人都是會變的,興許是我狂妄無邊了吧!”


    “那你是嗎?”


    “還真是!”


    韓輕雷眼睛一翻,沒好氣地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滾!”


    簡鋒正色道:“韓兄,接下來就靠你了。”


    韓輕雷道:“沒問題,我帶你去九王府,直接覲見九王殿下。有我這個人證在,洗清你身上的嫌疑並不難。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是什麽人栽贓你,目的何在?”


    簡鋒眼睛微微眯起,道:“我一直在等對方出手,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麽就是對方出手了,跟我預想當中的差不多,借官府之力。”


    紫煙蘿道:“河間的那個猴子曾經提到過借官府的力量消滅對手,沒想到還真有這麽卑鄙的人,簡直太壞了。讓我碰到,一定斬了他。”


    韓輕雷眉毛一挑,詫異道:“河間的猴子,是誰?”


    簡鋒道:“他叫侯震。”


    韓青雷道:“我聽說這個人,綽號‘閃靈刀’,河間府大族侯家的大少爺,也曾經是‘哨探營’的悍將。隻可惜緣鏗一麵。”


    簡鋒道:“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韓輕雷道:“那最好不過。簡兄,事不宜遲,咱們即刻進城,一旦九門封閉落鎖就麻煩了。”


    “好。”


    隨後又對秦蕙道:“秦姑娘,多謝。”


    姑娘被簡鋒正兒八經的道謝,弄得有些羞澀,俏臉緋紅地道:“簡大哥不用客氣,你是大人的朋友,而且蕙兒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紫煙蘿上前親熱地抱了她一下,然後道:“好樣的惠兒,咱們江湖兒女,就應該朋友有難,仗義相助。”


    “嗯。”被紫煙蘿這貼胸一抱,弄得秦蕙那張俏麗麵龐更紅了。


    四人一路疾馳,快馬加鞭的趕往京城。


    此時已是亥時末,等他們趕到西城門的時候,還是晚了,已經封門落鎖。


    更不巧的是,韓輕雷那塊“金龍令牌”沒帶在身邊,如果那東西在的話,倒是可以強行叫門。可現在不行了,口說無憑,守城的軍卒隻認牌子不認人。


    沒辦法,隻能在城外暫住一宿,明日起早進城。


    望著高大城牆,緊閉的大門,紫煙蘿不甘心地道:“既然城門關閉,我們大可以使用輕身提縱術,強行翻越城牆進城呀?簡大哥的事情拖一宿就多一宿麻煩,還是趁早洗清嫌疑地好。”


    韓輕雷無奈地道:“強行翻越城牆本身就是違禁行為,京城不同於其他地方,肆意翻越城牆,會被判為謀反。這是其一,還有就是九王府,入夜以後也會封閉門禁。即便咱們有理由叫開門,但攪擾王府這條罪名還是逃不了的。”


    “皇家的糟爛事兒就是多,真煩人。”


    “不止是皇家,京城內王公貴族遍地,各家的規矩都不少。入夜宵禁後一旦有人叩門,都會被當成宵小對待。”


    秦蕙沒說自己的家,其實京師地麵所有的豪門大戶基本上都這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風氣和習慣,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簡鋒略帶韁繩,撥轉馬頭,問韓輕雷,“韓兄,京師地麵你熟悉,咱們現在去哪裏落腳?”


    韓輕雷抬頭看了看天色,感受了下夜裏的冷風寒意,道:“如果是夏季,幕天席地的露宿也未嚐不可,可現在天寒地凍,在露宿明顯就不合適了。你我兩個男人無所謂,可女孩子們遭不起這種罪。此去往東五裏是洋河鎮,鎮上有家‘福臨’客棧,條件不錯。我們今夜可以去那裏暫住一宿。”


    “好,事不宜遲,韓兄,你前麵帶路。”


    秦蕙道:“我知道‘福臨’客棧在那裏,我帶路。”


    蹄聲驟起,四騎向東方疾馳。


    黑暗中,遠處的草叢裏,有幾道身體低伏的黑影撩開眼前的草葉目注他們遠去,他們交頭接耳密謀了一陣,然後分開行動。


    兩道黑影施展輕功綴在四騎後麵,剩餘的幾道黑影分散開來,消失在夜色裏。


    “福臨”客棧不小。


    看環境,應該一家有些年頭的老店了。


    店夥計見到客人上門,殷勤地上前招唿,“幾位爺來了,住店還是打尖兒呀?”


    “有上房麽,開兩間。”


    “呦,巧了,剛好還剩下兩間上房。”


    “照顧好我們的馬。”


    “放心吧幾位爺,小店設有馬廓,有專人照顧。”


    時近三更,陰雲掩月。


    起風了。


    月黑風高。


    殺人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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