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咬牙,尉遲雲傑也被逼得豁出去了,他頓時撕下臉來,言語惡毒卑劣,瞪圓雙眼,指著尉遲青蓮大吼道:“你真當我含糊你、懼怕你麽?你如此欺辱長輩,目無餘子,更是不知羞恥地勾結外人圖謀馬場,難道你真以為,我堂堂的尉遲府主人,就會向你一個小輩,一個女人跪地求饒?呸,你在做夢!”


    神色陡然變得猙獰,尉遲雲傑哈哈地狂笑道:“做過的事情,我決不推矮,更不掩飾遮瞞,尉遲青蓮,沒錯,我便如你所說,你又待如何?你爹是我殺的,你娘也是我殺的,全都是我的傑作,怪隻怪你爹太無情,我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他居然不念兄弟之情,哼,他該死!他自己找死,豈能怪我?”


    承認了,這個該死的畜生終於承認了!


    尉遲青蓮的心在瀝血,怒火炙魂,殺意沸騰,但是,她表麵上卻沉靜如昔,淡漠地說道:“好,很好!你終於肯親口承認了,當然,你也明白,你必須為這些卑劣惡毒的行徑付出代價,今天,此刻,你還債的時候了。”


    尉遲雲傑奸滑陰險的撇著唇角獰聲道:“我早就等著了,尉遲青蓮,你個不要臉的小輩,我早就在等著這個時候,你逃得了那些飯桶的追殺,但今天,你休想逃過這一道生死關!”


    尉遲青蓮冷冷地道:“那要試過才知道!”


    尉遲雲傑嘿嘿怪笑,險沉地道:“我們彼此都很明白,尉遲青蓮,你我隻能有一人能繼續活下去,是非公論,到底誰黑誰白,說到底全憑實力,我的拳頭大,我就是對的,錯了也是對,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尉遲青蓮冷眸迸射寒光,冷森森地道:“不錯,誰的拳頭大誰有道理,我將用手中劍討還父母血債,不是你,就是我!”


    就在這時。


    悄無聲息的,一個身著藏青長袍,麵色沉穩的黑臉中年人出現在尉遲雲傑身後,他目注尉遲青蓮,眼眸中冷芒乍閃。


    “你就是勾結外人圖謀馬場、不知世間羞恥為何物的不要臉小女人尉遲青蓮?”


    被人辱罵太多次了,尉遲青蓮的心裏已經難起波瀾,她平靜地道:“老狗,閉上你那滿口汙言穢語的臭嘴,你又是誰?”


    中年人冷峻道:“本座薛義。”


    尉遲青蓮眸光一凝,神色微驚,“正義門門主,‘戮天雕’薛義?”


    “不錯。”


    尉遲雲傑冷笑著讓開門口,另一個臉龐削瘦,膚色泛青,眼窩深陷,顴骨突出,鷹鉤鼻,薄嘴唇,雙目銳利如鷹的青袍人也跟著現身,他雙手背後,氣度威棱凜然地盯視著尉遲青蓮。


    尉遲青蓮鼻腔“哼”了一聲,道:“阿貓阿狗真不少啊!閣下又是哪座廟裏的神佛?”


    狹長的赤眉掀起,青袍中年人語聲凜烈的道:“大膽!”


    尉遲青蓮依舊麵無表情,為了今天,她忍受了人生最大的痛苦和煎熬,矢誌報仇,不論來人是誰,都無法阻擋她。不想多造殺孽,但敢於阻擋她報仇的人,隻能死。這不怪她,是他們自己找死。


    淡然道:“不要來這一套,閣下,你麵對之人是一個為討還父母血海深仇的複仇者,無論你們的武林聲望多高,江湖聲威多麽尊崇,結果不會改變,我尉遲青蓮今天既然敢來,就無懼一切。閣下想找我發威,你是找錯人,撞錯了大門!”


    青袍中年人麵色倏變,被擠兌得臉麵充血,泛紅暴怒地道:“尉遲青蓮,小女人,你是自尋絕路了!”


    尉遲青蓮俏臉含煞,昂然不懼,冷冰冰,硬繃繃地道:“我剛才已說過,是誰自尋絕路,要試過之後才知道!”


    話音乍落,又有一個黑袍道士踱步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形態灑脫,氣韻飄然,頭發濃密黑亮,但雙鬢卻雪白如霜,挽在頭頂的道髻上插著玉石道簪,麵孔清臒,鼻削唇薄,目光深沉炯亮。冷徹目光正盯在尉遲青蓮身上!


    嘴裏“嘖”了兩聲,黑袍道人說道:“女檀越,你不但膽色不錯,武功不差,你這張嘴更厲害!”


    尉遲青蓮冷沉沉地道:“怎麽,方外之人也來為這個惡毒卑劣的畜生幫場來了?”


    黑袍道人淡然微笑,道“除魔衛道,消滅魔障,正是吾輩修道之人的份內之事,不是麽?”


    尉遲青蓮怒極而笑,冷然道:“說得是,所以怪不得你。”


    黑袍道人又道:“多說無益,我們就在這裏試一試呢,還是另挑個寬敞點的地方?”


    尉遲青蓮淡淡地道:“哪兒生哪兒死,各安天命,不用選了,就在這裏吧!”


    黑袍道人點點頭,側頭道:“二位意下如何?”


    青袍中年人道:“我沒有意見。”


    黑臉中年人語氣生硬地道:“很好,本座已經迫不及待了。”


    黑袍道人又問尉遲雲傑,“尉遲檀越的意思呢?”


    尉遲雲傑連連點頭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尉遲青蓮語帶嘲諷,嗤笑道:“尉遲雲傑,因為人做了虧心事,所以連骨頭也都變軟了,從什麽時候起,你是這樣的低三下四,仰人鼻息的呀?”


    尉遲雲傑羞惱不已,咆哮一聲,惱羞成怒的道:“尉遲青蓮,你盡管賣弄你的唇舌吧,看你尚能賣弄到幾時!”


    “戮天雕”薛義陰沉沉地道:“不必多廢唇舌了,這間屋子,正可方便處理她。”


    尉遲青蓮冷冷地道:“在西北地麵來說,你們或許威名赫赫,不過,在這裏,原本就是我的家,隻怕你們幾位就沒有在西北地麵上的可耍弄的那種威風了!”“


    黑袍道人臉色微微變了,他慍怒道:“女檀越,你太狂了。”


    尉遲青蓮生硬地迴了一句,“彼此。”


    黑袍道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道:“二位,多說無益,這一陣,便由貧道向女檀越領教吧?”


    其餘二人尚未迴答,尉遲青蓮已緩步入室內,同時,順手將那扇厚重的楠木雕花門扉推上下栓,她自己往門前一靠,手中劍尖斜指地麵,語聲悠沉而平靜,不失清脆。


    “今日,我在諸友幫助下攻擊尉遲府,用我們的鮮血來換取我們的債,我們原本不須要如此的,但事實上我們卻這麽做了,為什麽?這根源起自何處?因由來自何處?”


    “尉遲雲傑,就是你了,你是所有禍害的總合,所有邪惡的集合體,世上有壞人,而壞人之所以能壞到此等地步,更是因為有助他為惡的幫兇,這些幫兇,就像樓下那—群負隅頑抗的畜生,亦就象盛名喧赫卻無德無義的你們這幾個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王八蛋!”


    頓了頓,她又冷森森地道:“此刻,樓下,以及整個尉遲府的血戰己全盤展開,且已進行多時,不管孰勝孰負,孰是孰非,總會有一個了結,在這裏,我們也不便耽擱時間,正如這位道長剛才所言,多說無益,現在,讓我們開始吧……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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