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賀律師。”


    田股東嘴上稱讚了句,一張老臉皮下卻是似有似無的譏諷之色:“那就說正事,賀律師,實不相瞞,自從你進入華納後,華納出了不少事。”


    “說說看。”


    賀鈺不為所動,雙手交叉隨意的搭在桌上,就連眸光都沒有波動一瞬,而是靜靜的看著田股東。


    明明是再平淡不過的眸光。


    田股東卻從其中感受到一股子寒意。


    他壓下心中那股毛骨悚然,接著說道:“有華納的律師反應你在事務所中獨斷專權,逼迫的不少大律師要跳槽。”


    “華納發展到如今不容易,賀律師,你這一來,導致華納內部不穩定,這……”


    田股東好似也很為難,歎了口氣搖搖頭:“我們都是為了公司著想,要是再這麽下去……”


    他還想再說幾句的。


    被賀鈺似嘲似諷的就被打斷了。


    “將資料分下去。”


    “是。”


    東誠將早已準備好的資料分下去。


    田股東和顧有德對視一眼,接過資料看了眼,頓時臉色變差,五顏六色的變了一個遍,簡直比調色盤還要精彩。


    “看清楚了?”


    “……”


    眾人無言。


    “沒看清我可以讓東誠一人發一份電子版。”賀鈺眸光慢條斯理的掃過幾人,在田股東和顧有德身上微微一頓。


    兩人臉色早就青紅了。


    麵皮好像有些掛不住。


    東誠適時站出來:“這是先生來華納之前的業績,還有華納之後的業績,諸位應當……不需要我解釋吧?”


    田股東臉色變了好幾個色,手都將資料給攥爛了,他深吸了口氣,心中不甘,又開始挑麻煩:“不愧是賀律師,隻是……我們公司看的並不是個人成績,而是公司盈……”


    一個利字還沒說出。


    東誠就再度開口了:“田總可以看看資料反麵。”


    田股東下意識翻過,然後——


    臉色刷的就變了。


    背麵正是公司的盈利。


    自從賀鈺來後,公司的利潤好幾個百分點的上漲。


    無論是個人業績還是公司利潤……


    都讓人無話可說。


    在這一點上顧有德和田股東無法發揮,兩人就再次另選他法。


    顧有德想起什麽,瞬間有了底氣,咄咄逼人起來,他盯著賀鈺質問道:“賀律師,不少事務所中的員工反映你因為私情偏袒你那個助理。”


    盛朝朝?


    東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碰誰不好?


    偏偏碰先生的死穴。


    “聽說盛朝朝這次私下接了個棘手的案子,還讓人鬧上門來。”


    “事務所紀律嚴明,她這明顯是擾亂事務所!”


    ……


    顧有德一下子列舉出盛朝朝數十條‘罪名’。


    最後,他看了賀鈺一眼,眼睛不懷好意的眯了起來:“她目前還是實習生,我看,她這最近的表現,趁早辭了為好。”


    聽此,東誠看向顧有德的眼神不再僅僅是單純的同情了。


    而是夾雜了一抹佩服。


    “顧總喜歡關注這些瑣碎小事?實習員工的一舉一動?”出乎東誠意料的是……


    賀鈺竟然沒有生氣,語氣反而愈發的平靜。


    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顧有德還當抓住了賀鈺的死穴,心下得意,愈發抓著這點不放:“賀律師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偏袒員工可是不公,而且從那盛朝朝的一舉一動可以看的出一個人的品行,作為我們華納的律師,怎麽能品行敗壞?”


    “那意思是……華納的人,品行必須端正?”沉默了一瞬,賀鈺黑眸忽的凝視著顧有德,淡淡的問出這麽一句。


    顧有德被他幽沉的黑眸凝視的心下一個咯噔。


    但他很快迴神有些惱羞成怒。


    他咬牙道:“那是自然!”


    “是麽。”賀鈺眸底的神色逐漸變的諷刺,他親自起身,從東誠手中抽出一份資料,不重不輕的丟到桌上。


    “看看。”


    資料正巧被丟到顧有德麵前。


    他納悶的看了眼。


    臉色瞬間就大變。


    邊上一個股東好奇賀鈺是什麽,偏頭想看一眼,被顧有德快速的給團了起來,他猛的抬頭看賀鈺,臉色陰晴變化著:“你哪來的這些!”


    “哪來的重要麽?”賀鈺掃了眼眾人好奇的臉色,再看顧有德那緊張的神情,唇角似有似無的一勾,仿佛在嘲弄顧有德的天真,“想較於我,顧總對秘書也不遑多讓啊。”


    “準確說……”賀鈺慢條斯理的坐下,眸子盯著顧有德,“青出於藍。”


    “顧菲兒是顧總的女兒吧?”賀鈺輕輕敲了下桌麵,每扣一下,顧有德的心就就跟著揪一下,他臉色陰鬱的變著。


    “顧總也是有妻女的人,如今對身邊貼身秘書……極好。”在說到貼身二字時,賀鈺稍稍頓了下,掃向顧有德,果不其然他的臉色已經完全沒了先前的得意。


    “想必你夫人會很在意。”


    話已至此……


    那資料上是什麽眾股東再清楚不過了。


    是顧有德包養小三的證據。


    其實這種事兒在高層圈子裏頭挺正常的。


    不知顧有德。


    在座的就沒幾個不偷腥的。


    隻是……


    先前顧有德撂下那句華納不收品行不端的人,這話在前頭,還是顧有德自己說的,那他包養小三的事被戳出來。


    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在場的其他股東也緊張起來,生怕賀鈺也甩出他們包養人的證據。


    但賀鈺沒有動。


    好像隻是想要找顧有德的麻煩一樣,淡淡的看著顧有德:“這算不算品行不端?”


    當然算!


    可顧有德肯定說不出口。


    賀鈺也沒有給他台階的意思,一直緊盯著他。


    顧有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被當眾落麵子讓他下不了台,他就惱羞成怒了,索性直接跟賀鈺撕破臉,砰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在威脅我?!”


    顧有德氣的直喘粗氣,眼神兒死死的盯著他。


    一暴怒一平淡。


    簡直是天差地別的區別。


    “是事實不是麽?”賀鈺既沒有否認,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清晰了。


    “當真是初生牛犢啊!”


    顧有德狠狠喘息了幾口,然後看向幾個熟悉的股東,幾人早在之前就商量好了今天要讓賀鈺好看,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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