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兩個冒險家告別後,許歸期的臉上出現了幾分忙於應付的疲乏。


    “以後這種事可不會少。”


    聽到許輕煙的提醒,許歸期更加頹廢,隻想找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到了新月軒門口,斜對麵就是總務司的大門,許歸期似是心有所感,朝遠方遙遙了一眼。


    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眼前,吳棱朝他揮了揮手,轉身走進總務司的大門。


    許歸期摸著下巴,看向許輕煙,猶豫著開口:


    “我這突然有點事,要不......你先迴去?”


    許輕煙僵硬地扭過頭,看向他。


    “你猜我為什麽生氣?”


    “......”


    這讓他怎麽迴答,說他已經意識到了錯誤,但是堅決不改?


    許歸期隻能道歉:“對不起......”


    “這個時候最不負責任的做法,就是說一句‘對不起’。


    這句話你忘了嗎?這句話是誰說的?”


    許歸期被她突然的問責問的啞口無言,莫名憋屈的情感在心底升起。


    許輕煙看上去並沒有再次生氣的樣子,她直視著許歸期的眼睛,目光裏的平靜讓他不敢與之對視。


    “你總是有事瞞著我們,你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


    但沒關係,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比你想象中懂事的多。”


    許輕煙頓了一下,接著說。


    “我會向你證明,我是一直在成長的。


    而你呢?你卻一直在原地踏步。”


    話畢,許輕煙不再留戀,轉身推開新月軒的大門,把許歸期一個人關在外麵。


    “你以為我想原地踏步啊......


    就是因為想快點成長起來,所以我才那麽著急的離開......”


    許歸期煩躁地抓亂了自己的頭發,心中的憋悶稍微消散了一點。


    “沒有像小時候一樣在地上撒潑打滾,又哭又鬧,算是長大了一些。


    可是這還跟我比較的心態,明明還是個小孩子嘛......


    這算什麽?長大了,但沒有完全長大?”


    許歸期輕笑一聲。


    “你也就在我麵前逞逞威風,我也就在你們這幫姓許的麵前才低頭!”


    阿q的精神勝利果然是極其有效的,許歸期本就是俗人,用這俗人的方法,倒是很快就平複好心情。


    走進總務司的堂裏,吳棱還繃著一張臉,裝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這邊走,許先生,我們有些細節上的問題需要和您對接一下。”


    “好的,煩請帶路。”


    許歸期拚了命的才憋住不笑,乖乖跟在他後麵,七拐八拐,走進了一間靠裏的房間。


    一進房間,吳棱就把房門關上了,落了鎖,隨後長舒一口氣,看上去放鬆不少。


    “真沒想到,有這麽一天,你跟我說話還能帶上敬語。”


    許歸期打趣道,眼裏滿是笑意。


    “沒尾巴跟上來。”


    吳棱忽視許歸期的話,向他背後說話。


    許歸期這才注意到,他背後有人坐在昏暗中的椅子上,他和吳棱待在一起的時候警惕心太低,竟然沒發現。


    一直保持沉默,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將身體微微前傾,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半明半暗。


    “小期,以後你怕是隻能做文職工作了。”


    夜蘭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許歸期有些遭不住,他愣在原地。


    “啊?”


    吳棱把許歸期推到椅子上坐下,順手摘下他腰間的神之眼,自己坐在他旁邊,與夜蘭相隔一張桌子。


    “這事我跟你說吧,你的這顆神之眼怎麽來的......”


    吳棱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舉起那顆風元素的神之眼,它在一束光的照射下,翠綠光芒攝人心魄。


    “我們可是都知道了,整個璃月港也都知道了。”


    “昂,可是這關我的工作什麽事?”


    許歸期一攤手,顯得十分無辜。


    “你傻啊,愚人眾不也知道了嘛。


    那麽戲劇性的獲得神之眼的方式,還不值得讓他們對你留點心嗎?”


    許歸期看了看吳棱,又看了看夜蘭,瞬間有點著急起來。


    “那咱們現在......”


    “我看了,剛剛咱們身後沒尾巴,就算總務司裏有內奸,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我以前還與你在岩上茶室吃茶......”


    “一個作者和他的審核喝茶聊天,有什麽奇怪的?別忘了咱們倆的身份現在可都沒暴露呐。”


    吳棱不滿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對他現在這副不太冷靜的樣子不滿意。


    “更何況,別忘了現在岩上茶室歸誰管......”


    “歸我管,但你在那裏記的賬還是要還的。”


    夜蘭好不容易才在這兩人倒豆子一般的對話中插了一句,一出口就是暴擊。


    吳棱明顯被夜蘭的話噎了一下,說話都不利索了,“等著小子什麽時候再請客,到時候一並......”


    “那我以後真的沒法出外勤了嗎?”


    許歸期還是不死心地問。


    吳棱一頭黑線,“你小子倒是給我動點腦子啊喂!


    以前沒人注意當然沒事,現在愚人眾那邊對你有了印象,再像以前那樣行事肯定不行啊。


    出外勤是別想了,讓你做文職工作是想繼續壓榨你的腦子,讓它發揮餘溫......


    呃,反正就是這麽個意思,你明白就好......所以倒是把你的腦子找迴來啊喂!”


    吳棱看著麵前的許歸期,後者一臉懨懨。


    “明明以前還想找上人家愚人眾的執行官,現在怎麽膽子沒了,腦子也沒了,這讓我們怎麽繼續壓榨......不是,繼續放心的把工作交給你?”


    “不是......”


    許歸期搓了搓臉頰,臉上出現一團紅暈。


    “剛剛昏了頭了,是怕牽扯到我身邊的人。


    讓我好好想想這件事......”


    吳棱話到嘴邊,又再一次噎了迴去,與夜蘭對視一眼,沒再多說些什麽。


    這算是這小子為數不多的弱點了吧......


    “喂,可別玉玉了。”


    看著許歸期低著頭,渾身上下低氣壓,吳棱輕輕推了他一下。


    “有什麽事跟我們說,別自己一個人瞎想。”


    “我在想以後賺不到摩拉了怎麽辦。”


    許歸期扒拉開他的手,“出外勤可是有提成的......”


    “切,浪費感情。”


    吳棱滿眼嫌棄地看著他,“要是總務司多十個許歸期,天權星大人就要問八門的人,為什麽每月的俸祿支出超額這麽多了......”


    “所以你什麽時候把我的神之眼還迴來?”


    許歸期白了他一眼,看著自己的神之眼被吳棱捏在手裏,像盤核桃一樣盤著,心中就一陣惡寒。


    又不想要這顆神之眼了怎麽辦?


    “嘖,我要不要向千岩軍舉報有人在玉京台上大喊大叫,瘋瘋癲癲的呢?


    維護港內的安靜環境,應該能獲得一筆獎金的吧?”


    在許歸期要殺人的眼神中,吳棱幹咳兩聲,知道如果自己繼續揭他的短,這小子就要暴起傷人了。


    “咳咳,這顆玻璃球還挺漂亮的嘛......”


    吳棱把神之眼扔到桌子上,用的力氣不小心大了點,它滴溜溜地滾到夜蘭麵前,打了兩個旋兒停下來。


    房間裏忽然陷入了一陣安靜,這三個人都在等待對方兩人拿起神之眼,自己則在那裏等待著。


    夜蘭:為什麽要我動手?又不是我的神之眼,而且不是我扔的。


    吳棱:我不要站起來。我一站起來,彎腰去拿神之眼,指不定小期他要給我來一記千年殺,就讓夜蘭大人辛苦一下吧。


    許歸期:這玻璃球髒了,更不想要了,碰都不想碰一下。


    “好了好了,說正事吧。”


    夜蘭聽著兩人講相聲正聽著起勁,突來的安靜又讓她想到自己三人今天為什麽坐在這裏,所以強硬地將話頭轉迴來。


    她將麵前的神之眼拿起來,身體前傾,將它放到許歸期的麵前,可是許歸期絲毫沒有將神之眼收起來的意思。


    “今後小期你要注意,工作方麵我之後在跟你細說......”


    “不,大人。”


    許歸期忽然神秘一笑,“我有個更好的解決方法。”


    “唔,說來聽聽。”


    “你們把我賣了。”


    “啊?”x2


    看著眼前兩人麵麵相覷,沒跟上自己腦迴路的模樣,許歸期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我說,你們把我這個隊友,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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