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和子涵走到步行街,可真熱鬧啊!有點災情前趕大集的視覺,隻是人們臉上都帶著被生活磨礪的冷漠和麻木。


    街上有賣各種奢侈包包的,賣二手家具電器的,賣珠寶玉器的……有靈芝、何首烏的,應該是在山裏采到的,品相都不太好。


    張瑞來到一個賣珠寶玉器的攤子上,攤主是一位氣度不凡的老者。曾經應該是一位不凡的人物,估計是天災後家裏突逢變故了。


    張瑞雖然不懂古董、玉石,卻也看出攤子上有不少好東西。隻是盛世珠寶,亂世黃金,如今這些東西都不如大米、白麵來得實惠。


    張瑞走上前隨意地看著,老者已經有些氣餒了,所以沒有出聲推薦。幾天過去了,他的攤子前門可羅雀。


    這些都是祖上留下來的,還有他多年的收藏。天災前,他受邀帶著太太從澳市來到南省定居,參加一個古墓群的挖掘、複原工作。


    沒想到兩人因此撿了兩條老命,留在澳市的兒子、兒媳、孫女、孫子都在海嘯後,聯係不上了,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如果不是太太身體不適,需要住院治療,他是不舍得這些珍藏的。他也怕天災繼續下去,這些人類文明的瑰寶都會湮滅在末世。如果碰到有能力的人,能夠將這些瑰寶留存下來,他也是願意賤賣的。


    “這個鐲子多少積分?”張瑞被一個滿綠的翡翠鐲子吸引,就開口詢問老者。


    “300積分,這是個老物件。”老者打起精神給這個年輕的女子報價。


    “這麽貴!”子涵驚覺出聲,大米一斤才12積分,這都能買將近30斤的大米了。好看是好看,不當吃不當喝的。


    “過去,咱們想看到這麽些好物件可不容易,更別說買了。博物館都不定有,應該都是私藏。”張瑞惋惜地對子涵說。


    “每逢戰亂、天災都會有不少好東西消失、損毀,可惜了這麽多好物件。”


    老者一聽,不由打量了幾眼這個氣質清冷的年輕女子。


    “老先生,這個鐲子我要了。”這麽好的東西,如果不是遇到難事,應該是不舍的。


    老者吃了一驚,其實他心裏也沒底,就是來碰碰運氣。現在真的有人要,他又覺著心裏忐忑不安。


    “好,這個鐲子配套的還有一個翡翠鴿子蛋的戒指,是出自同一塊原石,把它們分開,著實有些遺憾。”老者試探地問。


    “您能拿出來給我看看嗎?”張瑞笑道。


    老者顫抖著手,從一個袋子裏拿出一個絲絨首飾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周圍鑲滿鑽石的翡翠鴿子蛋戒指。


    張瑞很是喜歡,問老者一共多少錢。


    “一共550積分。”老者咬著牙說,這是老伴的陪嫁,她很喜歡的一套翡翠首飾,一直隨身帶著。如今,能賣了給她治病,也值了。


    張瑞拿出黑卡遞給老者,讓他劃去積分。老者顫抖著手,有些不好意思說表示自己沒有配備刷卡機。


    張瑞表示理解,旁邊就是官方超市,讓子涵幫忙看著攤子,就推著可可和老者一進去了超市,讓櫃台的服務人員幫忙轉了積分。當然也給了5積分的手續費用。


    老者把兩個盒子遞給張瑞,眼裏噙著淚花。


    “那個,小姑娘,我想問問你,我這些東西你多少錢能都要了。”想到剛才張瑞手上的黑卡,老者紅著臉問道。


    這姑娘應該是個有本事的,說不定能在這末世之下,留住這些東西。


    看到張瑞沒有說話,急忙解釋道:“這些都是我祖上留下來的,還有我平生收藏,老朽傅達邦,我一生從未用贗品騙過任何人,由我鑒定的物件也從未出過錯……”


    張瑞想起來這位老者了,曾出現在某鑒寶欄目上,有名的文物鑒定專家、曆史學教授。如今不似在電視上看到的那般神采奕奕。


    “你買的那套首飾是我太太的陪嫁。這些老物什,我們兩個人,不一定能好好保存下來……可惜了。”


    張瑞心思一動,是啊,可惜了。卡裏這些積分除了用來交物業、水電費用,她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用到。


    她空間裏有物資,還能自己種植糧食蔬菜,她不缺食物。倒不如借著天災多收一些古董首飾,末世總有結束的一天,即使不結束,她也希望後來得到的人,能夠看到這些文化瑰寶。


    “傅老,這些東西想要多少積分?”張瑞真誠的問道。


    “家裏還有幾套我太太珍藏的珠寶首飾,如果你有興趣,一並都給你了。”傅老尋思了一下,伸出5根手指。


    “5萬?”子涵吃驚地問。


    “加上家裏的物件,5萬積分就行。”傅老閉著眼睛,狠心說道。


    張瑞點頭同意了,傅老讓張瑞等他片刻,他去去就迴。


    傅達邦和兩個學生租住在附近的民宿。還是天災初期,南省博物館幫忙安排的,後期都是自顧不暇了,哪有時間關心他們這些無用的學者。


    也多虧了兩個學生,一介文弱書生,去工地打零工賺取積分,養活他們兩個老家夥。


    這次太太生病,花了不少積分,日子確實是捉襟見肘。能賣了這些死物換些積分,給太太買些藥品,再買個住所,兩個學生也能輕鬆些。


    “姐,五萬會不會太多了,這不當吃不當喝的,咱要不走吧?別買了……”子涵心疼得不行。


    “你啊,小管家婆,這些東西現在不值當,可天災結束後呢?”張瑞笑道。


    子涵可沒想那麽多,五萬啊!多少袋大米啊!她一副痛心疾首看敗家子的表情看著張瑞。


    不一會兒,傅達邦就拉著個行李箱過來了。他小心地打開箱子,讓張瑞打開看看。


    張瑞看到箱子裏有六七個絲絨首飾盒,隨手打開了一個綠色盒子,裏麵是一條翡翠珠鏈,一百多顆的珠子翠色均勻,應該是出自一塊原石。張瑞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擁有的極品。


    又打開了一個大一點的盒子,裏麵是一整套紅寶石首飾。其他的幾盒裏也都是非常名貴的玉石珠寶,其中有一條天然蛋麵的翡翠項鏈和一套粉海螺珍珠首飾,張瑞稀罕的摸索著。


    老人把所有物件都小心地裝進幾個手拉行李箱裏,裏麵不乏幾個精美的玉擺件和兩個元青花的瓷瓶。


    兩人在官方超市完成轉賬後,就讓子涵幫忙推著可可,她和傅老分別拉著兩個箱子往別墅去。


    到了別墅門口,張瑞打開門,傅老卻守規矩的沒有進去,連箱子都打算留下離開。張瑞讓傅老稍等片刻,她進去拿點東西。


    張瑞找了個不顯眼的破麻袋,在裏麵裝了些自己在水裏打撈的:4袋大米、3袋白麵、兩桶油、兩桶老年奶粉、10袋方便麵、5包掛麵,還有各種幹菜。夠他和太太吃很長一段時間了。


    考慮到他的年齡,麻袋不方便拿走,張瑞在空間取了個舊拉貨車把袋子固定好。


    倒不是張瑞傻大方,實在是傅老這些東西太珍貴了。自己沾了這麽大的光,也要有點表示才對。水裏撈出來的物品,不顯山不漏水,說得過去。


    把拉貨車和袋子遞給傅老後,他打開一看,眼裏晃著淚花,沒有多說,深深看了一眼張瑞,就離開了。


    張瑞興高采烈地把所有箱子都拉迴了房間,連著箱子都收進了空間的庫房。


    子涵抱著可可數落著姐姐:“姐,下次不和你一起出去逛了,太敗家了,5萬積分啊……沒了。”


    張瑞看著她苦大仇深的模樣,調侃道:“我得給你攢個億萬身家,讓你當個大富婆!”


    兩人帶著傻樂的可可,笑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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