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金辰濤!”


    看著愛表現的年輕人主動伸出了手。


    “王蟬鳴,幸會幸會!”


    “我還是不認同你之前的觀點,但也不排除一些特殊情況,我其實很有興趣知道,那位沙赫財團的人,到底都跟你說了什麽,有沒有什麽實證?”


    “也算不上什麽觀點,我和艾本尼是比較好的朋友,我又幫助過他,所以他跟我交流的時候,就比較坦誠,不會藏著掖著,我有問題,也會問得比較直接,嗯,就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金辰濤一副恍然大悟狀,“我接下來會著重關注沙赫財團近期在國際上的一些動作,像這種比較具有個人風格的財團,是很值得研究探索的,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希望王先生不吝賜教!”


    “不敢不敢!”


    賜教個鬼哦!


    狗大戶有什麽好研究的,他們的個人風格,那不就是砸錢,哦,不對,他們應該說是很懂技術的。


    他們很尊重技術!


    “您也是學金融的嗎?”金辰濤聊天的興致似乎很濃。


    “不是!”


    “那您是學什麽的?”


    王蟬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迴道:“數理化,我們老班說了,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是從事理論研究的?”


    “那不是,額,就是一些基礎內容的學習!”


    “哦——那這個其實是最有難度的,從簡到繁,再從繁到簡,理論本質的驗證至今都是世界性的難題,像1+1為什麽等於2這種問題,我一想就覺得瘋狂無比。”


    大哥,你在說什麽?


    王蟬鳴覺得他的思路好像跟自己沒在一個頻道上。


    “我研究生是在麻省理工學習的,後來在華爾街實習了一年,目前被公司委派到國內從事國際實業業務方麵的投資以及顧問工作,包括一部分的理論和目前比較活躍的財團或者基金運作方麵的研究,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整理數據,哈哈!王先生,您是哪裏畢業的?”


    王蟬鳴斜著眼看著這個比他高了半個頭的家夥,確定他不是在顯擺。


    “六中!”


    “六中?”


    “對,星洲市第六中學!”


    “啊?”金辰濤手裏的葡萄瞬間被他搓禿嚕了皮,“你連大學都還沒有畢業?”


    “我看著很老嗎?準確地說,星洲市第六中學,是一所初中!我目前高二,過了暑假就是高三了,所以是高中還沒畢業,大學還沒讀過。”


    金辰濤愣由自來水衝擊著手裏的葡萄,張著嘴巴,愕然地看著王蟬鳴。


    王蟬鳴沒怎麽再搭理金辰濤,他覺得這家夥也許是用這種方式在調戲他,或者是天然地高姿態,試圖打壓他。


    他的演技,好像很高超,又很拙劣的樣子。


    不過,自己的年紀和高中生的身份,注定了這種打擊方式是十分可笑和愚蠢的。


    他並不會將金辰濤認為是敵對關係,因為今天他們才第一次見麵。


    他沒再太多注意他,隻是,站在別墅寬敞的廚房裏,他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悄無聲息地盯著他。


    可迴過身來的時候,卻什麽都看不到,這讓他後背的汗毛都一根根立了起來。


    這秦家的別墅,以前別是一棟兇宅吧?


    “你竟然還是個高中生?”


    身旁領著他們來洗葡萄的女人突兀地開口,臉上的表情,很是震驚和詫異。


    不是?


    自己現在這小臉嫩的,剛重生那會兒每天早上起來都要照鏡子欣賞一番的,不是高中生是什麽?


    你們一個個的,都在驚訝什麽?


    “那個,阿姨,我這臉,是因為看著很滄桑嗎?”


    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畢竟從事的是極具挑戰性的雙麵間諜的工作,難免會衰老加速,如果真是這樣,還是趁早跳出這個泥潭為好。


    王蟬鳴如是想著。


    重生了,總不能先把身體搭上了,劃不來的!


    顧惠娟仍舊擰著眉頭,卻又拋出了一個問題,“你多大了?”


    “周歲十七,虛歲十八!”


    “滬市人?”


    “不是,是星洲市人!”


    “家裏就一個孩子?”


    “是,獨生子!”


    哎,不對啊,為什麽問著問著,就感覺開始查戶口了?


    這家人一個個的,都有毛病吧?


    “這麽小怎麽就出來工作了?”


    顧惠娟忍不住想要多問幾句,看到這個叫作王蟬鳴的年輕人正疑惑地看著她,這才勉強露出一個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的笑臉,道:“不好意思啊,是阿姨多嘴了!”


    秦冬花,你莫不是瘋了?


    顧惠娟心中疾唿。


    “那倒沒有,我就是想著趁著空閑的時候出來見見世麵,順便也減輕一下家裏的負擔!”


    “是個好孩子,就是太小了!”


    顧惠娟蹙著眉頭嘟囔了一句,王蟬鳴沒聽清。


    她卻是仍舊盯著他看,好似要把他看出花來似的。


    饒是王蟬鳴兩世為人,心裏住著一個大叔,在這樣的目光下也迅速敗下陣來,下意識地選擇避開她的視線。


    這個原本一直侍立在秦榮光身邊的女人其實一直都很沒有存在感,她和這棟別墅裏的大多數女仆的穿著打扮一般無二,除了那一頭燙染的頭發稍稍顯得時髦之外,並無太大的讓人眼前一亮的特點。


    但其實站得近了,王蟬鳴才能注意到這個女人精致的容顏,大眼睛高鼻梁,風韻猶存,徐娘半老。


    她隻是不愛打扮,甚至還刻意地將臉弄得醜了些。


    他迴避視線的同時,腦海裏就瞬間照映出了秦冬花的那張俏臉,兩個人之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您是花姐的姐姐吧?”


    “花姐?”


    “就是秦冬花!你們長得真像!”


    女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如同瞬間綻放的鮮紅色的玫瑰,嬌豔動人,明麗不可方物。


    她和秦冬花長得很像,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又很不一樣。


    秦冬花是那種奔騰的外放的,她是時時刻刻內斂的。


    這是王蟬鳴看到她這笑顏時,心裏頭湧起來的想法。


    原來這樣的容顏也是可以掩藏起來的,而且被她掩藏得極好。


    “我是冬花的母親!”


    “真看不出來,您和花姐站在一起,誰能想到你們會是母女呢,隻會想到是姐妹!”


    王蟬鳴很誠懇,年輕的外表和十七八歲的年紀,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讓人相信他的讚美是出於真心的,而不會將其言語認為是世俗的油滑。


    機靈、孝順、幽默又真誠的男孩子,很難不讓人喜歡,就是年紀太小了些!


    顧惠娟在心裏又這般說著。


    當幾人將洗好的葡萄擺放在涼亭下的桌子上的時候,秦榮光已經差人在每個人的麵前擺好了水晶果盆,他認真地將葡萄一個個地分給幾人,好像在分什麽重要的東西似的。


    明明好幾串的陽光玫瑰,王蟬鳴麵前的水晶果盆裏攏共就分到五顆,而秦春陽的盆裏則是裝得滿滿的,連金辰濤的盆子裏都比他多了許多。


    這是排排坐,分果果?


    是為了告誡我不要貪得無厭嗎?還是有其他的意思?


    老家夥,故弄玄虛。


    好像誰還沒吃過陽光玫瑰似的,稀罕!


    這玩意兒吃多了,齁甜。


    “顧阿姨,您也一起來坐呀!”


    顧惠娟仍舊站立在眾人的身側,王蟬鳴很有“眼力見”地招唿她坐下。


    “不用了,你們坐吧!”


    顧惠娟微笑著拒絕。


    “讓她站著吧,這麽些年她早就習慣了,坐下,就些不倫不類了,我們幾個也不舒坦!”


    秦春陽嘴裏吐著葡萄皮,用一副理所當然地語氣這般說著。


    不倫不類?


    倒是很新鮮的形容詞!


    從秦春陽的年紀來看,他應該不可能是顧惠娟的親生兒子。


    王蟬鳴並不意外,秦家這樣的家庭,總是會有一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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