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下等將領,眼看著自己這頭的天境天師,也不敵這個毛頭小賊。


    立刻吹響號子,“有敵將夜闖大營偷襲!”


    軍營裏立刻就炸開了鍋,一時間,大批大批的全副武裝的士兵就從各個營帳裏紛紛衝了出來,將孫儀團團圍住。


    孫儀盯著大營,忽然隻見,從營帳裏飛身衝出一人影,正是青龍教大護法駱飛白,他一把將倒在地上,捂住心口的十四月扶起。


    孫儀並不在意,他知道這人不是最頂上的半靈主。


    孫儀運氣鬼步心訣,一步十裏般的,幾步就已經不緊不慢地行至大營帳前。


    “武道軍團的!都給我上!”一聲號令。


    一群揮舞著兵器,就朝孫儀,不要命地衝來。


    孫儀搖搖頭,雙手一齊抬起,幾個打頭的被一股無形的氣牆,撞了個結結實實。


    後頭還看不清是發生了何事,還要爭相向前湧去,後人踩著前人,那些原本還自信十足的天境武者,此刻就被一股內力牆給攪得,亂作一團。


    更多的普通將士,早就被眼前這一幕駭得,根本不敢動彈。


    目的地已至,孫儀此刻就像是,單獨一人翻動海浪,隻身立於汪洋中間開辟出的一條道上。


    孫儀還是兩手攏著,背脊挺拔地站定,“出來吧。躲什麽。”


    一小兵打頭,掀開營帳,一位老者,從裏頭邁步出來。


    那老者正是神鷹教的現任大長老——虛懷。


    這虛懷老道,說話時刻意帶上了武意,像孫儀壓迫著。


    “自是不必躲。你一個人來,我看也不是那位已是強弩之末的皇帝派來的。你若是要招降勸和,我看你還是趁早打住。”


    四大教的半聖到場,現場的氛圍立刻就調轉了風向。


    一些膽大的更是直接挑釁地看向孫儀。


    孫儀輕笑一聲,原來這四位,是把我當成了閑雲野鶴的世外武者了。


    “正如閣下所說,咱們這裏的,除了他們,都是半靈主的程度了,一身修為功夫又何苦浪費在這裏?


    這裏並沒有武者最終要追求的武道上境,有的隻是世俗裏頭的紛亂罷了。”


    孫儀的語調忽然變了,他指向兩軍對戰的戰場。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迴。你們都睜開眼好好看看,那城牆底下,有多少拋灑下的鮮血,這樣的熱血不該塗在地上。


    屍骨堆積如山,那裏不止是有你們的戰友,也有你們的敵人,但你們原來都是一脈相承的同胞。“


    孫儀的語氣帶著一股特殊的悲鳴,原本還翻騰著殺意的叛軍隊伍,此刻都安靜了下來。


    孫儀的這番話也帶著武意,竟影響了無數士兵的意識思維,幾位半靈主自然沒有那麽容易被影響,但卻也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得臉色驟變。


    “當今聖上昏庸無道,我等是勤王救駕有何不對?即便是鮮血拋灑,就是死,那也是重於泰山!”


    說罷,那虛懷長老,便念決起勢,一柄長劍破空而出,那長老一把將劍從身後握住。


    這劍術各大門派都有專屬的武學,但神鷹教的這一招鯤鵬展翅的蓮花劍法,最是難成。以速度以及劍身變換難測,聞名天下。


    神鷹教的虛懷,便是集這劍招大成者之一。


    一個力道,從背後猛地拔向前方,“如此,看來咱們是道不相某,多說無益了。”


    就看那長老身後的劍光乍現,一柄長劍化作無數劍影。那虛懷長老,數劍齊發,就朝著孫儀而去。


    論修為孫儀算得上,這位虛懷長老的老老前輩了,但口頭上孫儀還是尊敬這位是長輩。


    孫儀還是屹自不動,“老前輩,你這劍術實在是不怎麽樣。”


    孫儀玩心漸起,不如就不展露自己武者靈境的全部修為,要真全部實力用上,未免有些以大欺小的意思。


    孫儀決定,就以半靈主的修為,陪這些人好好玩玩。


    孫儀一眼就已經看出,這套空有花架子的劍法。


    劍影紛亂中,孫儀僅僅隻是一個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劍雨之中的主劍,順著那主劍的運行軌跡一揮,那主劍徑直往孫儀的後方飛去。


    那虛懷長老見一招不成,又一把劍催動出鞘,正要發難,淩空朝孫儀的位置,一個茶碗帶著蓋,飛旋著。


    意在打破孫儀出招的節奏,孫儀臨危不亂,反過頭來,隻眯了眯眼睛,那茶碗即可便應聲而碎。


    孫儀使出輕功,騰空而起,瞬間就已到了那虛懷長老的身前,眾人一陣驚唿。


    虛懷長老的額上散著些虛汗,他有些摸不準眼前人的路數。


    若說隻是一個山野半靈,這樣的實力,未免也太超過了。


    不對,眼前這個還在笑著的人,恐怕他真正的實力絕不止半靈這般簡單。


    孫儀又再次把手攏進袖子裏,“長老,你這劍挺好,借在下耍耍吧?”


    孫儀廣袖裏,猛地一隻手撇開袖子鑽出,左手掌式一拍,那虛懷長老的劍把脫手,孫儀另一手朝著天上就是一接。


    那虛懷長老的寶劍,已被孫儀穩穩拿在手中。


    孫儀上身一個使力,劍刃碎裂,卻被孫儀的真氣,凝成數把小劍,竟就在這麽短的距離中,朝著虛懷長老的麵門撲去。


    孫儀將前傾的身子擺直,那斷刃凝成的短劍,沉沉浮浮地懸在半空中。


    虛懷知道,這人已經明顯放水了。


    孫儀指點到,“前輩,背這麽多劍不重麽,這以獨劍換多劍,才是真正的一本萬利嘛。”


    “閣下,話還是莫要說得太滿了吧。”


    一虎背熊腰,滿臉絡腮大胡子的高大男子,一身道袍打扮,約莫五、六十上下,從虛懷的身後步行而出。


    “虛懷長老已是高齡了,你這般年輕欺負一位長者,未免也太目無尊長了些。”


    孫儀有些失笑,“那麽,前輩方才用茶碗偷襲我,就不是以長欺小嗎?”


    那來人正是白陽觀的大宗主——管賓。


    管賓臉色鐵青,還沒有誰敢這麽直接地下自己麵子,也不想再多廢話。


    腳下一邁步,右腳下的地麵皸裂開來,一條細碎的裂紋逐步蔓延至孫儀腳下。


    管賓想得很好,那虛懷已經年老,那套老掉牙的劍法,也都是些花裏胡哨的招式,在攻擊上並無什麽實際的殺傷力。


    還是自家這招地煞羅天步來得更有實際效果些。


    管賓的左腿,又向地麵踩了一步。隨著那條裂縫的震開,一股內力-漫出,織就一張橢圓巨網,要把孫儀整個人都罩在中間。


    孫儀在永樂宮裏的壁畫上看過這招,這樣用內力具像,也是白陽觀的看家功夫了。


    可惜,這點內力,在元力跟前怎麽夠得上資格。


    孫儀姿勢不變,臉上的笑意都不曾收斂,又不想表現得太過於厲害。


    “唉,一個出家人都扯進這俗事裏頭,在下隻能得罪了。”


    想了一想,孫儀裝腔作勢地,伸出雙手,大劃圓地,作了一個佛結。


    雙手大臂張開,步子朝後退步,手掌撐了一撐地麵。


    那伴隨著裂縫而來的內力罩,忽然被一股力量攔腰截住,孫儀卻沒有卸掉這股力,那力道就這麽被硬生生地阻礙著。


    那管賓還是硬碰硬,繼續加碼。


    隻看那地麵上的裂縫的底下,正被兩股力量挾持,周邊的碎土石塊被震動得不得安寧。


    石破驚天的一陣破爆聲炸響。


    孫儀隻輕輕彈了彈手指,眾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見管賓捂著右腿,向後踉蹌了幾步,口中的腥甜不止。


    管賓什麽話都沒說,因為他知道,孫儀早就猜出自己想要以硬拚功力,來達到既能大敗對手,又能探測實力的目的。


    想不到,自己麵前的這個毛頭小子,竟也用硬抗的法子。


    但這人的聰明和厲害之處在於,並不是用屬於這人本身的力。


    而是借著管賓的力,應用得是武學最上乘——借力抗力,此長彼消的原理。


    這小子是在讓招。


    管賓臉色既不服,又不得不服,像被人硬生生往嘴裏塞死蒼蠅,吐不出咽不下。


    孫儀卻拍拍手裏並不存在的塵土,“還有要上的麽,一起上吧。一個個來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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