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腦子裏都是些先前夫妻二人鴛鴦交頸的旖旎畫麵,竟把肚子裏的孩子給忘了個徹底,哎呀……張惜花拿了正頭將自己的腦袋蒙住,卻依然掩飾不了自己的心跳。


    已經過了三刻鍾,何生還沒有迴房。張惜花終於找迴了身體的支配權,先是把布尺撿起來放好,再把丈夫的衣裳疊放好,自己才躺迴床上。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腹部已經有點小突起了,感受著孩子在肚子裏,她一下子想到很多很多,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一直等得張惜花快要睡著時,何生才慢吞吞的摸進了房間裏。張惜花曉得丈夫很尷尬,便閉上眼裝作睡著了不出聲。


    聽得一陣悉悉索索聲,何生已經褪去身上的衣服,爬上床在她身邊躺下。挨近了後,張惜花感覺到他體表一陣冰涼,小部分頭發絲還有水珠,就明白丈夫肯定是打井水又了洗個涼水澡。她埋怨的想:怎麽也不把頭發擦幹再睡覺呢?長久下來會有害身體的。


    正當張惜花不斷在心裏數落丈夫時,何生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推推她,連續小聲喊了兩次她的名字道:「惜花……惜花……」


    張惜花本來想應聲,何生一見沒人迴應,以為她睡得很熟,便輕柔的將媳婦抱進了懷裏。張惜花當即不敢再出聲。


    她又想到剛才的事兒,整個人又羞澀又愧疚。實在不知怎麽辦好,幹脆便眯著眼睛繼續裝睡。


    何生猶豫了兩下,手指擦過媳婦的胸前時,慢慢往下選擇停在了她的小腹處,腦子裏麵想到自己還未出世的小家夥時,那顆剛躁動的心才平緩下來。


    丈夫帶著老繭的大掌在她的小腹輕柔的流連往返,張惜花整顆心亦感覺軟軟的,一時間覺得即使沉溺在此,似乎也沒啥不好。


    兩人發出綿長的唿吸聲,正當張惜花將要睡著時,何生突然伸長脖子,低下頭對著張惜花的額前落下了一個吻。


    柔軟的唇瓣輕輕一碰迅速的離開了,隻殘留著一點溫度證明它剛才來過,張惜花身體驀地一僵,差點就要被丈夫發現自己醒著,她趕緊克製了下情緒,漸漸放鬆身體後才沒被何生發現。


    何生親了一口媳婦後,很好心情的閉上眼進入睡眠狀態,卻把張惜花剛才的瞌睡蟲趕跑得光光,她睜大眼睛呆在他懷裏也不敢動……


    他是喜歡自己的罷?


    不然為什麽會偷偷親自己呢?


    若不喜歡怎麽也不可能親自己吧?張惜花簡直無法阻止自己混亂的心緒,為了那個突如其來的吻一個勁兒的胡思亂想著。


    年紀很小的時候,記得隻有爹娘會親自己,等她長大了,爹娘也不會再親了,倒是後來她帶著弟弟祈源時,看到他露出可愛的舉動,會忍不住抱著他一頓猛親……


    張惜花無論怎麽想,怎麽例證,最後都把何生的行為解釋指向了他喜歡她,所以才會主動親她。


    這麽一想,張惜花激動了好長時間,最後挨不過瞌睡蟲,才閉上眼睛睡著。


    翌日醒來時,她看著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房間裏,張惜花覺得很無奈,她又起來遲了……索性她有身孕後比往日都起的晚,家裏也不會說什麽,張惜花趕緊穿戴整齊出了門。


    小姑已經起床,正捧著碗在喝粥呢,她見到嫂子,便道:「嫂,這粥放涼了,你是要喝熱的嗎?」何元元以為懷孕一定要喝熱的才對身體好。


    瞥見灶裏的火已經熄滅,張惜花笑道:「沒事兒,我喝一碗涼的。」這天氣熱著,又不是冬天,哪裏就那麽嬌氣呢。


    張惜花想了想,問道:「你哥哥今兒去哪裏了?」


    因為要把衣服裁製好,姑嫂兩個這幾日都留在家裏,何元元想了下,道:「去了上炕那幾畝地罷,今天要插紅薯苗呢。爹娘都去了。」


    「那中午昨晚飯,我給他們送去罷。」睡醒了後,就很想見到丈夫,張惜花便主動攬過送飯的事兒。


    何家門前種了兩棵梧桐樹,梧桐樹葉慢慢變黃,一部分已經掉下來,臨出門前,張惜花拿了掃帚清理落葉,她垂低頭專心的看著路麵,並沒有發現周圍的變化。


    夏士元已經在何家門口蹲守很久,他看著張惜花從家裏走出來抱著木盆去河邊洗衣服,也看到她給家裏菜地的蔬果澆水,她今早做的瑣碎家常他都悶不啃聲的瞧著,為了不讓對方發現,夏士元一直遠遠的在一邊呆著,秋收尚未完親緣間互相幫忙的多,所以這個時間來往的鄰村人多,村子裏有幾個陌生人也不大引得起注意。


    夏士元默默的跟了一段時間後,依然提不起勇氣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張惜花麵前。他真的有很多話想與她說,看著她過得那麽寧靜閑適,夏士元心裏忍不住泛酸。這原本該是她與自己的日子……


    心中的不甘驅使夏士元最終走到了何家的門口,他愈來愈近的腳步聲終於讓張惜花抬起了頭來,那一瞬間她不自覺的蹙了下眉頭,夏士元眼裏的歡樂來不及釋放,便很快沉到了心底。


    張惜花向四周望了一眼,此時附近都沒有人,而家裏隻有小姑在屋子裏,若他又瘋魔做點什麽唯有快點進到屋子裏才會安全罷?張惜花防範著兩人間的安全距離,不停的在心裏估算跑進大門需要多長時間……


    兩個人都沒有出聲,張惜花將掃帚握緊,心裏實在是很害怕夏士元真做出什麽事兒來,畢竟這兒是自己的婆家,是她要待一輩子的地方,若有點風吹草動,又該影響自己在村裏的名聲。


    半響,夏士元首先耗不住,整個人顯得非常失落的問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與我說的嗎?」


    能有什麽好說的呢?張惜花並未馬上答話,可她那一臉平靜無波的表情,卻讓夏士元明白了個徹底。他忍不住靠近她一步,張惜花如驚弓之鳥般隨即也退後了一步。夏士元見此,並不敢逼迫她。


    他深深的望著張惜花,沮喪道:「卻不想,你如今一句話也不肯與我說了。」停頓一會兒,他接著自言自語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母親做的那事,我心中十分抱歉。我提出要與你成婚,家中父母皆不同意,我性子倔強,想著隻要我一直耗著,一定能耗到他們同意的時候。到時,我定一直待你好。」


    夏士元嗬嗬笑了一聲,頗為自嘲道:「是我自作多情,原來我與你之間,從來便是我一個人一頭發熱而已。我母親得知你根本瞧不上我,她氣憤之下把事情捅得全村子裏人都知曉,我一直知道母親好搬弄是非,在她說出你不知廉恥勾搭我時,我原是想及時幫你澄清,可那會我入了魔障,心中想的是,也許那也不失一個好方法,你名聲有損,唯一的出路便是隻有嫁給我一途。」


    「卻不想……」夏士元緊緊的盯著張惜花,以期望能從她的眼裏,臉上瞧出一絲絲變化,可令他失望的是,張惜花表情平靜的像在聽別人的故事。夏士元徹底涼了心,他苦澀的笑道:「卻不想是我失策。我高估了父母對我的縱容,亦高估了你對我的感情。爹娘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我耗著,某一日將我騙去了舅家後,幾個舅舅便綁了我,把我關了一個月有餘,還私下幫我定了親。」


    夏士元也不管張惜花願不願意聽,他自說自話道:「好容易解禁家來,卻聽聞你成了親,我便焦急的想去找你,卻又被母親鎖在了房間裏。那日偶爾聽聞你與那個人迴了家,我逮著機會偷跑出門,撞見你們即將離去。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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