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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蒙著黑色麵巾,隻一雙美目露在外麵,延伸至周身十米範圍內的神識,讓她成功避開了任何一隊巡夜的家丁,斷斷續續向顧家大宅的深處而去。


    跟在她後麵的田瑢保持了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因為他敏銳地感覺到了空中的微弱精神波動,太近了肯定會被發現的,他知道林問歌的敏銳並不弱於他,若非有傷在身,哪怕是現在這點距離,他也無所遁形。


    他暗地裏其實也有些疑慮,林問歌的傷勢他這幾日旁觀著也看了個大概,按說一般人受了這樣程度的傷,哪怕不臥床休養,靜心調養卻是必須的,可這女子……竟然還能動武、動用神識,除了身手低於全盛水平外,似乎沒什麽不妥。


    總之,他這幾日仔細觀察,越來越覺得林問歌全身都是迷。


    顧家大宅的建築格局和其他世家大族沒什麽不同,隻是若想在這樣的大宅子找到什麽機要地點,卻並非易事。


    可是,隨著跟蹤的深入,田瑢發現,林問歌的目標方向異常明確,就好像……她生活在這裏幾年了一般,熟悉得清楚每個迴廊院落。


    田瑢的表情越來越慎重,當那熟悉的空間扭曲再一次出現在不遠處,他滿心等著看到下一個空間扭曲出現,但……半晌後,四周卻一片死寂,他居然跟丟了人?


    下一刻,他心中冷意突生,下意識側頭一避,可細弱到幾不可聞的破空聲還是到了麵前,隻此一瞬,他便受製於人,被一把細長的劍抵在了胸口。


    田瑢眼底的驚駭一閃而逝,錯目望去,就見那熟悉的美目冷然地盯著他,微擰的眉頭正如他這幾日見過的一樣。


    “是你?”林問歌手一落下,那劍便消失不見了。


    “嗬嗬!”田瑢幹笑一聲,心頭冒出幾滴冷汗,想他武功自認不差,可被一個受傷的女子發現形跡還在眨眼間反製手中,這樣的事想想都覺得心驚,他如何也不明白為何會被發現的。


    林問歌挑眉,原來不知不覺間,田瑢問出了他最納悶的事,她淡淡掃了眼四周,眼睛閉了一下又睜開,答得很是隨意:“你的存在其實很突兀,這四周的氣息一直是自然的,可你的存在卻是這自然中的一點異味,就像一片綠色中開了多紅花,你覺得這樣還不夠顯眼?”


    她走的是以法入道之路,所感悟的是自然之道,所吸收的天地之靈,隨著修為的提高,自身的氣息也逐漸融合天道,趨向自然,即使不用神識去探知,對四周的氣息變化也很敏感。


    她受傷的是肺腑和經脈,卻不是感覺。隻要靜心感受,那麽周身一切非自然的存在都能敏銳察覺,更別說是這麽近的距離。


    田瑢露出幾分疑惑之色,有些不怎麽懂,可這話裏將他比喻成白粥中的頭發絲那種鄙視感,還是讓他嘴角抽抽。


    “我有事忙,少來打擾。”林問歌說完就準備瞬移走人,卻不防被拉住了袖子,她有些不耐地迴頭,就看到田瑢臉上遍布賤兮兮的笑容,眼中露出明確的興味。


    “你要偷什麽?物,或者人?我身手不錯,帶上我做幫手吧!”


    林問歌眼神變幻一下,忽然覺得眼前這人此時雙眼閃亮、想要做壞事的模樣很眼熟,可到底哪裏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她似乎考慮了一下,點點頭同意,隻是答應的理由,卻讓田瑢很鬱卒:“也好,被發現了正好拿你當替罪羊。”


    田瑢默默望著林問歌瞬移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一會兒,又猛地彎唇一笑,眼底漸漸暈染出寵溺無奈的神色。


    “罷了,誰讓……是你呢?”他低喃了一句,話語隨著夜風消散,已經離開的林問歌當然不可能聽到。


    林問歌一路到了顧家大宅最深處的一個清幽的院子前,田瑢輕鬆地跟著她站定於此,一眼望向裏麵,隻覺得冷風拂過,到處透著股子陰森詭異之氣。


    “這是……哪裏?”田瑢壓低聲音道。


    林問歌狀似隨意,實則掃了眼院子門口及院中的幾處,淡淡道:“顧家的家廟,俗稱……祠堂。”


    祠堂?


    田瑢渾身一僵,越發覺得四周陰森森透著鬼氣了,祠堂?那不就是放牌位的地方嗎?一想到裏麵會有一排又一排的牌位,寫著先考顧某某、先妣顧某氏……他就眼前發黑。


    顧家傳承上萬年了都,天知道裏麵密密麻麻擺了多少牌位?


    “可不可以不進去?”田瑢僵硬著臉問。


    林問歌斜睨了他一眼,什麽都沒有說,而是果斷地向前走了一步。


    好吧,看這架勢也不可能,田瑢整整情緒,壯士斷腕般闊步往前一步,很不巧的是,他的步伐比林問歌大,以至於這一步竟到了院門裏麵,即將落腳的刹那,被一隻纖手猛地往後一扯,衣領差點勒得他喘不過氣。


    “咳咳,林妹妹,你謀殺也提前打聲招唿吧?”


    “想死別拉上我!”林問歌蔑視咳嗽的他一眼,又皺眉加了一句,“另外,你見誰謀殺前還給人下通告的?死亡通知書?你看戲看多了吧?”


    田瑢默默畫圈圈,完全不能指望某人同情他,沮喪了一會兒自個兒打起精神,仿佛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一邊拉著衣領緩解脖子上的不適,他舉目望向那院子裏麵,眼底露出深思之色,隻是笑容依舊賤得讓人想打他一頓:“這地方不簡單啊,裏麵肯定有寶貝!”


    純粹是廢話!


    林問歌懶得表態了,眼底靈光閃爍,瞳孔浮現點點銀芒,她看到院中縱橫交錯著無數似有若無的絲線,那顏色或深或淺、時斷時續,即使她開了靈眼,有的地方也看不清楚。


    田瑢雖然見到過這樣的她一次,可仍舊驚了一下。待那銀芒淡去,他問:“看出什麽?”


    “不是陣法、不是防禦類的寶物,居然是類似機關的防禦嗎?”林問歌眼中浮現一抹興味之色,蒙著麵巾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卻能分辨出,她此刻是在笑著的。


    “機關?破了它,還是……”田瑢漫不經心的笑,眉宇間露出傲然之色,好似闖入別人的家破了人家的機關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絲毫不擔心會引來什麽麻煩,又或者這樣的麻煩在他看來,根本微不足道。


    “那就叫搶不叫偷了!”林問歌白了他一眼,皺眉想著不打草驚蛇進去的辦法。


    田瑢任她凝眉苦思,抬眼看向了這院子的上空,那裏有空中禁製,飛躍進入明顯是找死的行為,院中的機關他雖看不出是哪種,可憑林問歌此時的反應看,想來要比解決空間禁製來得容易些。


    “有了!”林問歌眼中一亮,翻手間四五隻臉盆大的八腿東西被她扔向了院子裏。


    田瑢定睛一看,頭皮就麻了,連帶著渾身都冒出雞皮疙瘩,詭異的目光閃爍不明地看向旁邊的林問歌,在看到她語氣親昵、如同對待寵物狗一樣下命令的時候,差點拔足狂奔。


    “那些花花綠綠的絲線給我解決了,迴頭給你們糖吃!”


    田瑢禁不住抖了抖,怔忡地望著被她扔出去的那四五隻超大號很多的蜘蛛,他沒見過這類物種,全身布滿眩目的斑點,八條腿上的絨毛仿若尖刺,他毫不懷疑這些東西有毒,光是瞧著都讓人覺得顫栗。


    更可怕的是,在林問歌話落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那四五隻大號蜘蛛竟然聽懂了般揮揮最前麵的兩條腿,興奮得往院子裏爬去,步履間居然透出很濃的欣喜(?)之情。


    該死的,他都不知道從哪裏看出了那幾隻蜘蛛的欣喜之情,這樣的東西……這樣的東西,某人還隨身帶著?揮手間就招出幾隻,他毫不懷疑林問歌還有其餘的大蜘蛛。


    蜘蛛們像是傲慢的貴婦,互有氣場般爬到院子裏分散開來,一隻隻仰頭間蓄力一吐,白色的蛛絲混合著特有的粘液,東一根、西一縷落到空中,奇怪的是,它們並沒有掉下來,而是仿佛掛在了什麽東西上,眨眼間,院門至院中屋門前的一條道上便布滿了懸空的蛛絲,毫無規律的糾纏、交錯到一起。


    等田瑢幾乎看不到遠處那屋門的時候,蜘蛛兄們才意猶未盡地慢慢爬迴來,一個個臉盆大的家夥挪動著八條生著尖刺的腿,陸續停到林問歌麵前,腿摩擦口器時發出輕微的聲音,他竟然神奇地理解到這些家夥在表達不滿的情緒,懷著期待地向林問歌討要之前許諾的“糖”?


    田瑢嘴角狂抽,深覺他最近沒休息好有了幻覺,堅決不願承認他無師自通地理解了蜘蛛的心理……


    林問歌翻手拿出個瓷瓶,倒出其中的丹藥分給它們,還貼心地給它們麵前各放了個小盤子,每個盤子上倒了三顆丹藥:“可不能多吃,不然要撐壞的!”


    等蜘蛛們吃完,表露出心滿意足的情緒,田瑢嘴角抽搐的頻率越來越大,他看著林問歌揮袖間將那些蜘蛛給變沒了,才聲音發澀地開口,隱隱的還能聽出其中含著幾分哆嗦:“你的獸寵?嗬嗬,你的愛好可真……特別?”


    他覺得應該是怪異才對,但臨出口時還是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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