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笑嘻嘻道:“老朽是個駝背,高人稱不上的。不過嘛,你這破鼓敲的讓人心煩,你若是再亂敲,沒準我會拆了你的鼓身,在鼓麵上捅幾個窟窿弄點花花朵朵上去。”


    鼓聖氣的一陣發抖:“你敢?”


    狐仙笑道:“什麽叫敢?不信你試試??”


    鼓聖的鼓皮是北海蛟龍的龍皮所製,金貴無比,狐仙這一席話正好說到了他的命門上,所以鼓聖不得不有所顧忌。如果狐仙說的是真的,那他就悔之晚矣了。


    俗話說的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鼓聖還真不想冒這個險。


    其實,狐仙信口雌黃,不料誤打誤撞,一時嚇住了鼓聖。


    鼓者,一鼓作氣,再而衰,繼而竭。


    此時鼓聖已無心再戰,剛剛狐仙露了一手,已經從心裏上開始動搖了他的信念。


    而狐仙剛剛討了一個巧,就是他剛剛擊散鼓聲的地方正是鼓簫交集的點上,所以輕易就擊垮了鼓聲。


    而鼓聖一時沒有弄明白,所以認為狐仙有弄破他鼓的可能。


    加之狐仙半透明的狀態也讓鼓聖摸不著頭腦,所以......


    鼓聖打定主意,一個簫聖就那麽難纏,再加上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這個人深不可測,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吧。


    於是,鼓聖準備溜之大吉。


    鼓聖對著簫聖和狐仙說道:“哼,這次就便宜了你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們下次再讓我碰上,就不會向今天這樣了。”


    說罷,頭也不迴,躍上空中,再也不見蹤影。


    人要臉,樹要皮。鼓聖是交代幾句場麵話,為自己找一個台階而已。


    這叫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簫聖緩緩站起身來,摘下玉簫,對著鼓聖消失的方向,朗聲說道:“祁六指,不要太張狂,蕭某何曾懼過誰?我隨時隨地候教。”


    簫聖說完,轉過身,對著狐仙深施一禮,說道:“謝謝尊駕援手,蕭某人感激不盡。”


    此時,簫聖盡顯大將風度,不卑不亢,禮節恰到好處。


    狐仙連忙還禮,說道:“蕭先生客氣了,我適逢其會,不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哉。”


    狐仙說完,白霧四散,哪裏還有狐仙的蹤影。


    底下眾人看的目瞪口呆,誰也不再言語,他們四下觀看,企圖發現狐仙的去向。


    這些都是徒勞。


    簫聖見狐仙已走,也不作勢,輕輕飛上屋簷,轉眼就不見了。


    黃老他們麵麵相覷,一時也不敢追趕。他們像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铩羽而歸。


    隻是黃老有意無意地望我這邊一眼,我感覺他是發現了我們。


    黃老他們來的快,走的也急,不多時,簫聖住處前,又恢複了平靜。


    我等他們走完,才猛地拉下江紫依的手,“哎呀,”我的手掌被近前的刺槐紮到了,鮮血從我手指縫之間流出。


    江紫依也是一聲尖叫,所幸聲音不大。她急急地說:“生哥,你怎麽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說:“沒事,被樹刺了一下算什麽,哥可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


    她雙手抓住我的手,說:“給我看一下嘛,我可會止血的。”


    我攤開手掌,發現掌心被槐樹針劃了兩寸長左右的血口,血沿著口子向外淌血,看來,劃的還挺深。


    江紫依捧著我的手,低頭在她的指尖吐了一口吐沫,然後抹在我傷口上,說也奇怪,我的流血立馬被止住了。


    我心中一陣溫暖,但我嘴上卻說:“我沒有那麽嬌妙,依妹,我們快點迴去吧。”她這才鬆手,這期間我有點納悶,為什麽狐仙他不迴來呢?


    江紫依也很懂事,她默默地走在我前麵,一語不發,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到狐仙是從我身上出去的。她既然不問,我也就不說。


    江紫依推門進房,我沒有跟隨進去,輕輕道:“依妹,你先進去,我在外麵在呆一會。”


    江紫依低低地“嗯”了一聲,頭也不迴,就走了進去。在裏麵拋出一句:“早點迴來,我幫你手包包。”


    我說道:“依妹,不用呢,謝謝你!早點睡吧,我就在外邊,等會再迴去。”


    微風輕輕,樹影搖曳,這裏,又恢複了平靜,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抬頭看看天,剛剛月朗星稀,現在卻浮雲初起,半遮了月亮。


    狐仙,他究竟在哪裏呢?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狐仙悠悠蕩蕩出現在我麵前,依然是半透明的狀態。


    還沒有等我開口,他氣喘籲籲地說:“好險好險,幸虧我見機得快,要不露陷了。”


    “露餡?”


    這個詞是多麽不和諧,剛剛我還暗自慶幸,自己身上多了一個厲害的幫手,誰知道轉眼就成了這個狀態。看來狐仙是紙糊的老虎。


    我不解地問:“剛剛狐兄大戰鼓聖,是何等瀟灑威風,怎麽轉眼間就成了這個樣子?”


    狐仙歇了歇,說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剛剛你看我似輕鬆,其實曆盡了艱險。我冒險在鼓聖和簫聖真力的交界點,攻擊鼓聖,其實是借力打力,在他們力量抵消之時,我僥幸一擊即中。”


    狐仙的話說白了,好聽的是“四兩撥千斤”,不好聽的就是投機取巧。


    我又問道:“狐哥,你剛剛不是揚言要捅壞鼓聖的那皮鼓嗎?”


    狐仙訕訕道:“你還真的當真啊?那隻是我的戲言而已,哎,要攻破他吃飯的家夥談何容易。”


    狐仙頓了一下,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到現在才來嗎?”


    我老老實實迴答到:“那是怕引起別人注意,為了掩人耳目吧?”


    狐仙看了我一眼,說:“那隻是表麵文章,其實我是隱在一邊,恢複元氣而已,不然都迴不來羅。”


    狐仙頓了一下又說:“老弟,你剛剛看我在空中的影子,是不是半透明的?”


    我點點頭,說:“不錯。”


    狐仙緊接著說:“你猜那是為何?”


    我略一思索,說道:“那定是老哥故意顯的實力吧?”


    “非也,非也,”狐仙麵露囧色,說“那是因為你念力太強,受你所累,還有就是我功力不夠,隻能到那份上了。”


    我心中暗想:“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故弄玄虛,故意露上一手,震嚇對手呢。”想到此,心裏不免有些失望。


    狐仙沒有留意我臉色的變化,繼續說道:“我閉關修煉,本以為小有成就,唉,看來還是不行啊。剛剛被他們的反噬之力震得我五髒六腑幾乎離位,要是之前那就不僅僅是出洋相了。”


    我張口說道:“你閉關修煉的時間也太短了吧,有成就才怪。”


    狐仙說道:“你有所不知,你在這裏一天,我在你異度空間裏已是一年。我在你身體裏是度日如年啊。”


    “啊。”我大吃一驚,說道:“不會吧?”


    “你的身體裏有一個異度空間,我平時無法涉足,不是因為你的念力太強,而是異度空間平時都是關閉,即使開啟,空間門口也是兇險萬分,稍有不慎,還要折去千年修行。”


    我頭腦一下子冒出許多概念,什麽三維空間,什麽四維空間,什麽時空隧道平行宇宙虛世界等等,這要是在我身上,也太危言聳聽了。


    狐仙道:“不是所有的人身上都異度空間,隻有天族一脈才有,我也隻是最近才發現體內有異度空間。這次正碰上空間開啟,我才冒著極大的風險進去。”


    “天族一脈?”我呢喃道,“那是什麽東東?”


    狐仙仿佛答非所問,岔開話題道:“異度空間之門不是常開,我在裏麵也悟出不少東西,比如,我以前無法脫離你的身體,現在短時間可以離開一會。雖然你的念力像一根無形的繩子扣在我身上,而我則像一個飛出去的風箏,總是受你控製。”


    我說:“你離開我身體之後,感覺身上虛了一點,不過,我沒有感覺有東西控製你啊?”


    狐仙笑了笑,說:“你沒有感覺就對了,你以為我還真是風箏啊?其實,你現在控製我的方法和苗族的蠱術大同小異,可惜,你不會用罷了。不過,你的異度空間不知何時再開啟?老哥再進去曆練一番肯定還有斬獲,說不定能落個自由身。”


    我苦笑著說:“你說我體內的異度空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我隨心所欲開啟,那就好了。到時任爾自由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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