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說道:“恭喜蕭哥蕭嫂,身體終於康複了。”


    簫聖說:“謝謝你!這都是兄弟你的功勞,不過說我康複為時尚早,我這頑疾一時半會好不了的。”說完歎了口氣。


    我喜滋滋地說:“蕭哥,看你這精神狀況,離康複也不遠矣。”


    簫聖說:“托張兄弟的福,但願如此吧!”


    黃鈴兒安慰簫聖說:“有了張兄弟的丹,我們一定會好的。”


    我把話題轉開,對簫聖說:“簫哥,七星客棧封棧了,這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簫聖聽了,並沒有感到詫異。


    他平靜地對我說:“張兄弟。封棧的這個事我不知道,但這個早在我預料之中。”


    ***


    我吃驚地看著簫聖。


    簫聖轉頭對夫人說:“鈴兒,你去外邊看看動靜,我和小兄弟說點事。”


    江紫依也識趣地牽著蕭羽的手,說:“小羽,我們也出去玩,我講故事給你聽。要不就和你猜燈謎。”


    蕭羽說:“那好啊,我也會猜燈謎呢!”


    江紫依說:“那我說一條啊!”


    蕭羽道:“不行不行,我先說。南方來個小白鴿,飛飛落落......姐姐你猜是什麽?”


    江紫依說:“是柳絮......”


    蕭羽說:“不對......”


    “那是什麽呢?小羽,你公布答案吧!”江紫依故意猜不到。


    蕭羽得意地說:“我吃不說,姐姐,你再猜......”


    她們說說講講,聲音走的遠了。


    等她們三人走後,簫聖掩上門,然後坐到我旁邊。


    簫聖為什麽那麽慎重?


    我靜靜地望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簫聖輕輕說:“自從蛇道人道破天機,我就知道七星客棧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七星客棧,橫跨幾界,所以它的根基很深的了。”


    幸虧我對所謂的“三界”有所了解,但是它橫跨幾界的確出乎我的預料,難道我們當今社會也有?


    簫聖又說:“七星客棧一看上去就不是尋常的客棧,表麵也許看不出來,外鬆內緊,其實裏麵藏汙納垢,不僅住的人魚龍混雜,就是管理的人和小二夥計什麽的,都不是什麽好鳥。”


    我說:“這樣的人員也能把客棧搞好?做他們有什麽好處?”


    簫聖突然反問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不要看他們的人員良莠不齊,但他們的紀律卻很嚴明。”


    簫聖頓了一下,問我道:“你知道開客棧最大的好處是什麽嗎?”


    我略一沉思,說:“最大的好處是.......接觸的人多,得到的消息多”


    簫聖說:“兄弟,你隻說對了一部分,七星客棧在全國各地開分支,其實是有意的布局,一來收集的信息量大,二則他們伺機而動,全麵開花,讓人防不勝防。”


    我說:“難道七星客棧他們想謀反?難道朝廷就不聞不問了嗎?”


    “朝廷倒是想問,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試想一下,如果皇帝枕邊連續幾天出現小錦囊,都是希望開七星客棧的折子,你說皇帝讓開還是不讓開?”簫聖看著我說。


    我心想:“這威脅也太赤裸裸了吧。皇帝難道一點沒轍嗎?”


    簫聖繼續說道:“皇宮本來就戒備森嚴,而且皇帝的行蹤也比較隱秘,除非是貼身的幾個太監吃知道皇帝晚上居於何處。發生了這件事以後,調動了更多的禦林軍,可是還是於事無補,更可怕的是,許多軍機大臣也收到了類似的錦囊,這些人大多是軟弱怕死之輩,所以就聯名上奏,皇帝也就借機同意了。”


    我不解地問:“蕭哥,皇宮大內沒有奇人異士嗎?”


    簫聖長歎一聲:“奇人異士不是沒有,他們是不是盡力就很難說。而且絕大部分人道行淺薄,可是要和七星客棧那些主事的人比起來,那就小巫見大巫了。”


    “皇帝難道不怕七星客棧造反嗎?”我忍不住地發問。


    “其實皇帝也有此顧慮,不過錦囊裏也說的很清楚,他們願意和東廠合作,幫助他們打探消息,緝拿逃犯,消除異己。”簫聖說。


    我問:“皇帝最後還是信了?”


    簫聖說:“這也是城下之盟,如果不信,那神不知鬼不覺地送上錦囊倒也罷了,換上刀呢?不過後來七星客棧確實幫朝廷做了不少事,朝廷也就任由它發展了。”


    簫聖接著又說:“最可笑的是所謂入駐之人在客棧裏確保安全這一條了。”


    我不解地問:“這一條有什麽?”


    “嘿嘿,如果是朝廷緝拿的要犯,住進客棧無疑是飲鴆止渴自投羅網,七日之後,等到衙役布置停當,出來就是束手就擒。若是江湖人氏,如果能收為己用的就收留,有利用價值的就利用。而懷揣寶物的,則被強取豪奪……”


    我想想簫聖的話確實有道理。


    我不禁頭皮發麻,但我也不想打斷簫聖的話,於是點頭予以肯定。


    簫聖繼續說:“所以有人就在客棧內無緣無故失蹤,七星客棧裏捏個罪名,什麽破壞客棧規矩什麽的,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將人拿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說:“蕭哥,你知不知道這七星客棧的當家的是誰?”


    簫聖說:“七星客棧當家的是最大的一個迷,即便是很多主腦人物都沒有見過。他們組織嚴密,他們分為內外兩個係統,一個是對外公開的,叫外堂,外堂又分為天字號和地字號,天字號領導地字號的,號越小代表他的級別越高。一個是對內的,是內堂,就是賬房,以及負責各個小院的人,還有那些護院的等等。而客棧與上麵聯絡,都是傳令使者負責聯絡各分支機構。”


    我說:“內堂和外堂是兩個係統,哪誰領導誰啊?”


    我說過之後就感到後悔,這也問得太幼稚了。


    簫聖不以為意,說:“每個七星客棧都有一個棧長,就是當地客棧的頭了。他們設內堂外堂的好處就是相互合作又相互牽製”


    簫聖一連說了那麽多,我對七星客棧大致有了了解,隻是奇怪他為什麽對七星客棧的底細了解得這麽多。


    簫聖道:“兄弟,你奇怪我為什麽知道的這麽多是吧?其實你要知道我的一段經曆,你就懂了。”


    我“嗯”了一聲,心裏想:“簫聖的傷是不是七星客棧所賜?”


    簫聖突然眯上眼睛,迴到了他的記憶裏了。


    簫聖帶著夢幻的聲音對我說:“那還是幾年前的事情,我和黃鈴兒結成神仙伴侶,四海遨遊,與世無爭,是何等快樂。後來內子生了小羽,更給我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快樂。我們就決定找個僻靜的地方,把小羽撫養成人。誰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我的一個兄弟笛聖祈飛突然拜訪於我。”


    我心裏想:“他是蕭聖,又來了個笛聖,還有沒有別的人和他們的稱號差不多呢?”


    簫聖停頓了一下,解釋說:“我說的三界,和你的認知可能不同,其實在我們那一界叫‘混沌界’,融合了各界。我們那裏有‘’音律四聖’,即‘簫聖,笛聖,琴聖,鼓聖’’其實原來不叫這個名字,我的名字倒沒有改,‘笛聖’原來叫笛君,琴聖原來叫琴仙,鼓聖原來叫鼓帝。不知道哪個好事者把我們牽扯到一塊。我和笛聖交情最好,我和他在音律上也最合,所謂’高山流水‘也不過如此了。那日笛聖匆匆忙忙找到我,很神秘地交給我一塊軟甲,看樣子是巨龜甲片下的,笛聖鄭重地對我說‘這是一把上古寶物,唯有緣者居之,他珍藏了多年,沒有發現和軟甲有緣之人,所以讓我物色它的新主人。”


    簫聖我第一個念頭:“這個甲片是不是傳說中的神龜身上的?它用四隻爪子把天撐起來的”


    簫聖說:“我打開甲片,這甲片沒有什麽奇特之處,攤開有兩個成人手掌大小。不過上麵什麽也沒有,更不要說文字圖形了。我又問笛聖,對於這件東西,何為有緣人?”


    笛聖說:“這個具體他也不知道,估計有緣人接觸到它之後就有顯著的變化。因為笛聖他也沒有遇到過,他也沒有說此物來具體自何處。我見小兄弟你心地善良,福緣宅厚,是故想請你一試。”


    我心裏想:“我本來就無意這些所謂的奇珍異寶,也不想在想在夢界揚名立萬,何況,我懷裏也揣著一個玉匣。”,於是婉言說道:“謝謝蕭兄,我福緣淺薄,而且我也無意於此,所以還是不試了。”


    我的拒絕顯然出了簫聖的意料,他好像看著一個怪物一樣。說:“人生在世,唯‘緣’難求,既然你這樣說,我本不該再強求於你,可是,我突然有個強烈的預感,你和它應該緣分不淺。’”


    我不忍再拂他的好意,同時也禁不住好奇,說道:“就請蕭兄拿出一見。”


    簫聖從懷裏拿出一個白稠包裹的物件,小心翼翼展開。


    白稠裏麵,包著一塊魚鱗般的甲片,隱隱發著淡淡的光芒。


    軟甲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有點失望。在我看來,這個東西極不起眼,像一塊黑色的油皮紙。


    簫聖拿起軟甲,雙手遞給我說:“兄弟,你仔細看看,它可有奇特之處?”


    我也尊重地用雙手接過軟甲,放在手心,仔細端詳。


    一股極寒之氣,透過我的皮膚,鑽入我的心底,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心裏不由地想:“這東西還真是邪門,為什麽這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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