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日子是枯燥而無味的。


    伊達航因為沒有參與戰鬥而隻是開車去外圍封鎖,因此他怎麽來的還是怎麽迴去,身上沒有一點傷。


    於是……


    “喏,你的肉粥和青菜。”


    “這是你的。”


    “這是你的。”


    伊達航拿著三個食盒走進了病房,挨個兒把它們擺在三人的床頭櫃上。


    躺在床上輸液的鬆田陣平聞著這股味道忍不住皺眉:“怎麽還是粥啊……”


    “你們幾個應該吃點清淡的,我沒有直接端白粥給你們都不錯了,挑三揀四的,也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


    伊達航沒好氣地給了在同一個病房的三人每人一個腦瓜崩,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我也知道這次任務很兇險,一不小心就會沒命……


    “但是麻煩你們幾個能不能不要這麽莽撞?炸彈都快炸了才想著跑,看看,進醫院了吧?要不是命大,估計你們現在都成骨灰了。”


    “這也是事急從權嘛,嗬嗬嗬……”


    世良修也嗬嗬幹笑,另外兩個也是眼神飄忽,一副心虛的模樣。


    “事急從權?好,那我問問你,為什麽之前一個月裏就住三次院的事情你不說?”


    “我……”


    “是啊是啊,為什麽不說?”


    另一邊同樣躺著的萩原研二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忙開口。


    “……”


    世良修也無語凝噎。


    不是,你們幾個,針對我是吧?(惱)


    那就都白活著!(穿山甲音)


    想到這個,世良修也毫不猶豫地張口就來:“據我所知,那兩位好像對我們的事情都一無所知……你猜猜,如果我把這事跟他們一說……”


    “你!”


    幾乎是一瞬間,鬆田陣平與萩原研二這對幼馴染就把不可置信中摻雜著憤怒的目光投向他。


    你小子,玩不起是吧?!


    學會告狀了?


    “我和你拚了!”


    沒有吊水的鬆田陣平毫不猶豫地爬下床就要去揍同樣沒有吊水的世良修也,但是吊著一隻手的他怎麽可能是四肢健全的世良修也的對手。


    最後兩個人都在地上滾成一團,鬧得整個病房都是亂哄哄的,伊達航想要來拉,卻被二人攪和了進去。


    萩原研二則是在旁邊充當了臨時的解說員:


    “好!我們的世良選手對鬆田選手用出了毀容拳!”


    “鬆田選手躲開了!”


    “伊達選手抓住了其他二位選手的頭發!”


    “世良選手被鬆田選手用巧勁壓在了身下!”


    “鬆田選手的假牙被世良選手打飛了!”


    “啊,護士來了!”


    砰!


    因為是內部的醫院,護士的性格也就更加暴躁一點(畢竟大家都是熟人嘛),因此幾人毫不意外地挨了一頓臭罵。


    等到查房的護士走後,幾人方才蔫頭耷腦地迴到自己的位置上,躺床的躺床,坐凳子的坐凳子。


    一時間幾人之間的氛圍安靜無比。


    “呃,那個……那位鬼狐小姐,怎麽樣了?”


    最終,還是萩原研二打破了尷尬,扭過頭朝著世良修也開口問道。


    “你說鬼狐啊……她沒什麽大事,隻不過似乎是因為沒有及時休息的緣故,身上肌肉拉傷了幾處,其他的也就是肋骨骨折和左腳踝關節脫臼,躺個半個月就夠了。”


    頓了頓,世良修也無語地搖搖頭,有些好笑地補充道:“不過她昨天好像是因為多動症症狀突然加重,在意識發散之下摔下了樓梯,現在右腳也打上了石膏。”


    “呃……也真夠倒黴的。”


    的確夠倒黴的。


    但是鬼狐和世良修也再倒黴,也倒黴不過這段時間的朗姆。


    最近在他手底下的那幾個人精神狀態都不大正常,無論是天天泡在實驗室裏進行他那偉大的“人類進化計劃”的冷血動物亞曆山大,還是獨坐時就抽風發出“健康”笑聲的阿馬羅,亦或是竹葉青這幾個人都不靠譜。


    (健康的笑聲是什麽樣的可以參考崩鐵裏刃遇到丹恆那段劇情)


    “媽的,真晦氣。”


    朗姆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桌上響尾蛇的“告別信”,人都快氣厥過去了。


    信的內容那叫一個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裏麵盡是些華麗之詞修飾,像極了平日裏本就是富二代的響尾蛇奢靡風。


    簡而言之言而簡之,隻用一句話概括中心思想的話,就是響尾蛇這家夥失戀了(也不知道失哪門子戀),再加上自己這個頂頭上司拖欠他的加班費,於是就玩離家出走。


    “嘖,現在好了,上麵有個任務……難不成得我親自出馬?”


    至於庫拉索嘛……


    別說了,她現在的本事還遠遠不夠格執行組織的任務,還得打磨打磨。


    雖然拿到了代號,但是卻是人事部的清酒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才讓她過的。


    (私設威士忌假酒三人組是在主線開始之前四年進入組織的,但是現在已經基本上處於失聯狀態了,所以朗姆現在手底下還沒有安室透)


    “哎,十年前的行動就已經讓我倍感丟臉了,現在這個任務難度更大……”


    他不是害怕失敗,而是害怕boss認為他不堪大用,最終落得那些個老人的下場。


    而且現在行動組那邊已經抬起琴酒來跟自己打擂台了,論資曆自己雖然比琴酒高,但是架不住他是亞曆山大那個瘋子手底下出來的啊。


    那可是專業的絞肉機,沒親手殺個把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實驗體。


    他也去看過亞曆山大口中的角鬥場,與其說是角鬥場,不如說是蠱盆。


    他們為了殺死對方無所不用其極,武器折斷了就用牙咬、用指甲抓、用腳踢……


    哪怕是內髒都流出來了也要殺死對方的那股狠勁,讓他這個老資曆看了都有些心驚膽戰。


    不過……


    “亞曆山大說過,曾經他親手殺死了自己視為弟弟的存在……”


    真的嗎?


    朗姆揉了揉太陽穴。


    曾經的五人組在亞曆山大的實驗室裏很有名,畢竟是成績最優秀的一組,尤其是那個赤塚名城——也就是現在的阿馬羅。


    至於那些行月啊,澤川啊,亦或是修也和黑澤都不如他。


    所以亞曆山大想辦法控製住了阿馬羅,讓他為組織效力。


    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亞曆山大自作聰明最終弄巧成拙,導致了現在的阿馬羅確實在為組織兢兢業業,卻極其仇恨亞曆山大,一見麵就要殺他,弄得朗姆不得不把阿馬羅外調去其他國家,避免二人相見。


    “琴酒……嘖,算了,為了組織,拉下臉來求人也不是什麽不可接受的事情。”


    朗姆不甘心地搖搖頭,站起身來。


    隻不過當他剛換好衣服,準備去一趟行動組那邊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嗯?”


    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備注,朗姆有些不解地撓了撓下巴,眉頭也皺成川字。


    竹葉青不是在家休息嗎?


    突然打電話來給他這個上司的上司是打算做什麽?


    “喂?……什麽?!”


    仿佛是被蛇咬了一樣,朗姆突然怪叫一聲:“你說什麽!?那個家夥居然是老鼠嗎?!”


    但是朗姆是誰?


    組織的情報組頭頭!控製情緒的能力自然是非同凡響。


    很快朗姆就冷靜了下來,問道:“是真的嗎?”


    “我看到了,那個家夥是noc,英國mi6的人,因為幼年目睹身為警官的父親被響尾蛇殺死後懷恨在心,此後加入mi6,並通過成為中東雇傭兵的方法接受組織招攬打入內部……”


    對麵的聲音有些失真,似乎是在用變聲器,又或者……


    “你身上有竊聽器?”朗姆問道。


    “不是,應該是這個家夥身上的,他已經昏迷了,我還沒有迴收。”


    竹葉青倚靠在小巷子的牆上,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隨後漫不經心地踢了踢地上昏迷的青年:“我現在在西多摩市的xx街第十三個巷子裏,你記得派人過來。”


    “……好。”


    朗姆不疑有他,一口答應下來。


    電話掛斷,竹葉青看了看手機屏幕,毫不猶豫地打開了口袋裏裝著的信號屏蔽器。


    然後他再次踢了踢地上昏迷的青年:“醒醒,我知道你沒暈過去。”


    “嘖,要我說你就別裝了,多累啊。”


    青年瞬間睜開眼睛,從地上一躍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現在我拿到了東西,任務也就完成了……說吧,怎麽偽裝?”


    “你知道的,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情報員,並不是返祖者,”竹葉青微微一笑,“按原計劃執行。”


    西多摩市離朗姆在的地方有一些距離,估計隻要半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到達。


    “好。”


    青年點點頭,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槍,對準竹葉青的胸口就是一槍!


    隨後他拿上竹葉青身上的竊聽器放在懷裏,大搖大擺地劫持了一輛出租車,威逼司機往東京灣而去。


    隻不過這個司機長得有點眼熟……


    “快點!”


    “哎哎哎,好……”


    司機戰戰兢兢地將油門一踩到底,出租車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陡然加速,在馬路上一騎絕塵,朝著東京灣方向唿嘯而去。


    “成功了嗎?”


    “嗯,半個小時,足夠了。”


    巷子口的兩名青年在看到出租車飛掠而去後,互相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臨走時,其中一名青年還偷摸著往地上躺著裝昏迷的竹葉青身邊放了一箱子東西。


    “嘿嘿嘿,這是一份大禮,想必黑衣組織的他們應該會喜歡。”


    兩個青年正是世良修也和雨宮長澤。


    因為世良修也本來就沒有多大事,在爭得醫院同意後,就出來負責毫無危險的盯哨。


    這也是有錢拿的,自從雄獅迴來了,他們武裝行動部就有青天大老爺了~


    鱷魚?


    資本家而已,哼!


    “嘿嘿嘿,五萬日円到手~晚上吃點什麽?有什麽清淡的推薦?”


    “當然有啊,附近有家拉麵店,可以點幾份水煮蕎麥麵……”


    “那敢情好,走走走……”


    兩個人勾肩搭背地往旁邊的拉麵店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一輛車以更加恐怖的速度飛馳而去……


    夜晚。


    “這是你買的可樂?”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誰拿的。”


    竹葉青胸部包裹著繃帶,看起來頗為滑稽:“謹慎起見,還是不要喝的比較好……”


    “哼,我看你就是想獨吞!”


    另一邊的池田遠冷哼一聲,像是個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一樣:“你不要我要!我倒是想知道,一箱子一萬円的可樂的味道是什麽!”


    “哎哎哎,來曆不明,還請……”


    還沒等竹葉青說完,池田遠就毫不猶豫地拆開了那個大箱子,將裏麵的可樂一瓶一瓶地拿了出來,分發給在場的所有人——


    除了竹葉青。


    “嗬,喝了出什麽問題可別怪我哦。”


    “也不需要你負責!哼,這麽好的東西也不願意拿出來孝敬朗姆大人,真是沒有一點眼力見!”


    池田遠仗著自己有亞曆山大庇護,對其他與亞曆山大平級或低一級的代號成員的態度自然很差。


    “不過竹葉青說的也是,來曆不明的東西自然不能隨便亂喝,因此我先試毒!”


    池田遠毫不猶豫地打開易拉罐喝了一口,還沒等人阻止,他就已經咽了下去。


    嗯?


    好奇妙的感覺……


    “沒毒!”


    見池田遠沒事,眾人也就不再疑惑。


    而且剛剛已經有個鼻子靈的叛序者聞了一下,確定也沒有毒,實驗室也給出了安全的結果。


    估計是有誰遺落在那兒的吧。


    竹葉青聳了聳肩,不再說話。


    反正這份大禮我也無福消受,就送給你們吧~


    而得意洋洋自以為討好了上司的池田遠第二天就受到了懲罰。


    “什麽?發光?哪裏?”


    “……那裏。”


    “到底是哪裏?”


    “就是那裏!”


    對麵的人崩潰喊道:“您也低頭看看吧!”


    “嗯……wtf?”


    朗姆一低頭,瞬間就被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上發出來的光閃到了眼睛!


    他說哪兒來的光?!


    感情是自己身上發出來的!


    還他媽的是那個地方!


    “池田遠!!!你個狗東西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於是,今天的情報組有了一個超級大的樂子看,就連遠在美國的貝爾摩德都連夜飛迴來看戲。


    整個情報組都炸了鍋,凡是男性成員的不可描述部位都在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最讓人想死的地方是,這光芒的大小似乎取決於那玩意兒的大小……


    於是有相當一部分細狗都社死了。


    就連返祖者都沒能逃過一劫,怎麽遮都遮不住的光堅定地從褲襠裏透出。


    而且這光還會變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總有一款適合你~


    “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同樣褲襠發光的池田遠遭受到了整個情報組的追殺,他真的是欲哭無淚。


    悔不聽老人言啊……


    唯二沒中招的響尾蛇和竹葉青兩個在一邊齜著個大牙樂嗬嗬地瘋狂拍照錄像,然後往組織內部的暗網上傳,讓各國的酒廠成員都來看樂子。


    與此同時,他還悄咪咪地將這些照片打包,發送給了手機裏的某個人。


    就在信息發送成功的那一刻,裁決所的辦公室裏就傳出了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


    世良修也都快笑瘋了,隨後他也毫不猶豫地將這些照片上傳到他們裁決所內部的網站上,標題——


    【日本生可樂,喝了冰粥會發光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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