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恆瞳孔緊縮,移開視線看向台下,他忽然不想聽了,放開薑芙,淡聲道:“朕還沒那麽閑,芙兒覺得將哪家小姐許配給耶律世子好?”


    薑芙:“……”


    問她?捏了捏手指,身側男子氣場漸漸冰冷,紅唇勾了勾,無語抬頭,正對上下方耶律瑾那雙漆黑的眸子。


    這話她該如何迴,隨意為耶律瑾指個女子?可京都這麽多大家小姐,她熟識的並無幾人啊,萬一指錯了,豈不是害了人家。


    “芙兒怎麽不說話?”施恆幽幽問。


    薑芙歎息,美目輕抬,直直望向男人幽暗的雙目中,“陛下想讓臣妾說什麽?若耶律世子真想與蒼梧聯姻,不如讓小姐們展示一下,好讓世子親自挑選一位心儀的?”


    隨意為人指婚,這誤人姻緣的事她可做不出。


    萬一兩人性子不合,豈不又多出一對癡男怨女來。


    下麵施景天握著酒杯的手久久沒有放下,眸光清冷帶著輕嘲,她也想讓自己娶妻?


    “素問蒼梧齊相智比諸葛,如今一見果真如此,寥寥兩句話,便使得本世子不得不得在眾位小姐中選一良配,不過可惜了,本世子早已心有所屬,實在不敢誤了小姐終生。”


    漆黑的雙眸一瞬不瞬盯著高台,看的是誰唯有他自己清楚。


    薑芙身後的蒼術聽得焦急,小手擰著大腿,生恐自己喊出聲。


    主子這也太大膽了,哪能當著暴君的麵送娘娘孔雀,他們這次來的人少,現在又在施恆的地盤,若是真的打起來,她可沒把握主子能全身而退啊。


    水靈靈的大眼不斷眨呀眨,隻求主子看她一眼。


    她有別的法子讓娘娘跟主子走,主子其實不用如此冒險的。


    可惜施景天一雙眼睛隻落在薑芙身上,並未看她一眼,枉費她眼睛都快要抽筋了,也沒得到主子迴應。


    台下的小姐們聞言失望歎息,金國世子如此癡情,她們怕是癡心錯付了。


    “世子說的可是你那幼時玩伴?如今本相更加好奇能被金世子一直惦記的女子究竟是何等絕色了。”齊子騫抬手,命人將孔雀抬下去,傾長的身子轉動,麵對施景天,妖媚的狐狸眼深深看了過去。


    眸光深邃幽深似要透過麵具,“世子可曾來過京都?本相怎麽覺得世子的這雙眼睛似曾相識呢。”


    施景天(耶律瑾)勾唇,淡聲道:“未曾,許是咱們有緣吧,邀月,替本世子為齊相倒杯酒,請他口下留情,放咱們一馬。”


    “是。” 剛剛被施恆踹了一腳的美人放下捂著胸口的手,眸中冷光閃過,玉手輕抬,倒了杯酒,柳腰扭動,走動間,白皙修長的玉腿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勾人攝魂的媚態十足。


    “齊相,請。”女人嬌滴滴聲音在大殿內響起,引得男人們喉結滾動,眼睛看的發直。


    眾位夫人小姐們眉頭緊皺,厭惡瞪了過去,暗道剛剛陛下那一腳怎麽就沒踹死這賤人。


    齊相豐神如玉,哪是這種人盡可夫的賤人能夠染指的。


    拂曉眉頭微蹙,不悅瞪了過去,銀牙暗咬,他要是敢接,在她入宮前定要打斷他的狗腿。


    齊子騫後背發涼,若有所覺轉頭,正對上拂曉怒火洶湧的眼睛,這一看他臉上的笑差點繃不住,喉結滾動,在邀月近身前一刻果斷後退。


    疏離清冷的喊道:“姑娘留步,我朝最重禮教,姑娘此等裝扮實在不雅,還請姑娘穿好衣服了再出來。”


    邀月捧著酒杯僵硬定在原地,麵上一陣青一陣紅,他這意思說她穿的清涼難登大雅之堂?


    小姐們掩唇輕笑,齊相快人快語,這話說的實在是直戳人心窩子,好爽,總算有人能挫一挫那賤人的銳氣了。


    四周輕笑聲此起彼伏,邀月麵色難看,眸中殺意四起,若不是有人為這些蠢貨解毒,現在的京都早已是她西域的領地。


    她們哪會像現在這般嘲笑自己,麵紗下銀牙緊咬,血腥味在口中四溢,可恨自己能力不濟,不然定當殺了這殿中所有人。


    不過殺不了她們,毀了她們倒還是輕而易舉。


    薄紗下手背反轉,掌心毒粉正要灑出,身後那道清冷的男聲響起:


    “邀月,既然齊相如此重禮,你便退下吧,再勸,齊相怕要逃了。”


    聲落,金國人仰頭大笑,看向齊子騫的眼中全是戲弄。


    齊子騫悠然站著,任他們笑個痛快,等到笑聲漸息,他漫不經心理了理衣服,淡笑道:“無法,內子護夫,本相若不注意些迴去怕要受大罪。”


    內子?


    全場皆驚,齊相何時成婚的他們怎麽不知?


    高座上施恆勾唇,意味深長看向下方,他故意當眾提起此事,是要提條件了?


    就知道他無利不起早。


    “敢問齊相,娶的是哪家千金啊?如此大事我等怎麽不知呢?”有大臣忍不住小心問道。


    一雙雙眼睛直直看向齊子騫,暗暗猜想究竟是何女子能入得他的眼,不過不管是誰,絕對不會是顧家的大小姐,上次狩獵之事他們可還曆曆在目。


    有人視線看向齊子騫剛剛起身的地方,一張長桌,兩端分別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是燕家的紈絝世子燕寒,女的竟是皇後娘娘之前身邊的大宮女拂曉?


    剛剛若沒記錯,齊相就坐在兩人中間。


    燕寒是齊相的好友,如此坐法倒也說得過去,可那女子隻是名宮女,怎能如此無禮?


    難道……


    眾人越想越心驚,若真是如此,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齊子騫勾唇笑眯了眼,“是本相忘通知大家,不過也不遲,大婚之日剛定下,到時還請諸位前來觀禮。隻是目前有一難事,還需陛下點頭才行。”


    俊美的模樣看的在場女子目露癡色,不得不承認,齊相的長相實在令人嫉妒。


    施恆勾唇,“講。”


    齊子騫麵向施恆,麵色肅然,抱拳躬身喊道:“微臣想請陛下與皇後娘娘做證婚人,另……再借陛下的海晏河清一用。”聲音漸漸弱小,他抬頭微不可見的對上麵的男人擠眉弄眼。


    兄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可別打他臉啊,以後的事好商量,大不了替你批幾天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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