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恆:“……”貌似被嫌棄了。


    冷眸淡淡看著薑芙,容貌嬌美,與薑夫人長得很像,隻是薑芙的美帶有攻擊性,讓人一見便入了心。薑夫人則更偏溫和,即便是生氣也是細語含笑。


    看著薑芙如幼童般被薑夫人攬著,施恆冷眸微顫,眸底閃過一絲羨慕。


    薑芙哭了一場,心裏好受了些,雙目通紅的依偎在母親肩上,雙手死死抱著薑夫人腰身。


    “娘,能再見到你可真太好了。”


    薑夫人寵溺的點了點她額頭,嗔怪道:“趕緊起來,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陛下還在呢,你也不嫌丟人。”


    “不起,丟人就丟人,女兒才不怕。”薑芙又哭又笑的賴在母親身上。


    “行了,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你不熱,陛下和你娘還熱呢,趕緊起來。”薑夫人被她鬧出了一身汗。


    薑芙看著一滴汗珠自她額角滑下,心虛的揉揉鼻尖,從母親身上爬起來,“女兒不是太想你了麽,就忘了其他。”


    薑夫人看也不看她,徑自走向施恆,端莊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陛下見笑。芙兒被嬌慣壞了,還請陛下不要與她一般見識,若她有什麽做的不對的,您和臣婦講,臣婦定會好好罰她。”


    言外之意,您就不用再罰了。


    施恆看了眼一旁的小女人,冷眸閃過笑意,“不會,芙兒很好,甚得朕心。”


    “那就好,那就好,陛下請,院子裏太熱咱們還是先進去吧。”薑夫人滿麵笑容側身帶路。


    進了大廳,施恆坐在高座,薑芙身為國母隻能坐在他身旁,薑夫人坐在女兒下方,場麵頓時尷尬。


    薑芙有太多話想同母親講,但施恆在,想說又說不得,手抓了抓腿,長睫微顫,忽然問:“陛下,您不是出宮有事麽?要不您先去辦?臣妾在這兒等你,您辦好了咱們恰好能一起迴宮,也省的浪費了時間。”


    施恆眼神飄了飄,幹咳一聲,起身道:“也好。”


    “福全,你留下伺候,朕一人去就可。”


    福全:“……”陛下今日沒說有事要出宮啊。


    薑芙:“……”這是留了個眼線?看來還是不放心她。


    薑夫人連忙起身,疾步送到門口,笑著喊道:“臣婦恭送陛下。”


    施恆腳下一頓,臉上僵了僵,這是有多盼著他走。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薑家人對他從未有過敬畏之心。


    隻是這次他竟沒有生氣,劍眉緊皺站在將軍府大門外一時茫然,是薑芙對他的影響太大了麽?大到已經開始左右他的情緒。


    手猛地握起,冷峻的臉上陰晴不定,薄唇緊抿帶著怒意,這樣不對,他不該對薑家放鬆警惕,不管薑家有沒有違反朝廷律例,都不能留。


    兵權始終是大患,一日不收入自己手中,他一日都不能安枕。


    “去右相府。”


    大腿高台,一步跨到步輦上,大馬金刀坐著。


    “是。”小太監忙抬起,小心翼翼掉頭。


    右相在將軍府右邊那條街上,不遠,拐個彎就到了。


    施恆跳下步輦,不等人通傳,繃著臉大步走進右相府。


    相府管家齊信含笑上前,恭敬道:“陛下萬安。”


    “你家主子呢?”


    “稟陛下,主子在翠玉軒遛鳥呢。”


    施恆步子一頓,調轉方向,朝翠玉軒走去,熟門熟路的樣子像是不知來了多少次。


    拐過遊廊,再穿過一座拱橋,翠玉軒三個大字映入眼中,翠綠蔥蔥的桂花樹上掛著一個個鳥籠,前麵站著一白衣男子,正弓腰拿著玉匙逗弄這鳥兒。


    男子身材傾長,美目如畫,玉白的臉生的比女人還細膩,若不看喉間凸起的喉結當真要把他認做女人。隻是他雖男生女相,做事卻瀟灑不羈,一舉一動透出風流之氣。


    施恆黑著臉大馬金刀在石凳上,冷哼一聲,“你倒是清閑,朕讓你做右相可不是讓你玩鳥的。”


    右相齊子騫慢悠悠放下玉匙,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後晃到施恆麵前坐下,提起水壺倒上兩杯,一杯遞給對方,一杯自己捧著手裏,享受的聞了下才笑道:“嚐嚐我新得的茶葉,頂級大紅袍,剛出的。”


    說完自己先飲上一口,閉目迴味後搖頭道:“果然,再好的茶都不如一杯黃酒好喝。”


    施恆皺眉端起一飲而盡,空杯被猛地放在桌上,砸的桌麵脆響。


    齊子騫俊美的臉抽了抽,“你又發什麽瘋?近日不是聽說你與皇後琴鳳和鳴,日日恩愛麽?怎麽還是這麽大火氣?難道皇後娘娘與你生氣了,不讓你上她的床了?哈哈哈……”


    世上能與施恆如此說話的,恐也就他了。


    施恆冷眸掃了他一眼,冷聲命令:“從明日起你代理朝政,朕有事要出去幾日。”


    齊子騫笑聲戛然而止,雙目圓瞪,“……”


    過了會兒,才吞了吞口水,不可思議喊道:“你說什麽?再說一次,來,對著我的耳朵大聲的說。”


    說著真將頭湊了過去。


    施恆鳳眸微閃,麵不改色推開懟到麵前的腦袋,冷聲道:“別玩兒了,這是命令,從明日起,早朝你來上,皇位你去坐。”


    齊子騫臉色一變,氣的抖著手指向施恆,“你……你可真敢說啊。我不去,今晚我就卷鋪蓋走人,本相爺不幹了!”


    “你個忘恩負義的,當初我就不該留下來輔佐你,要不我早就雲遊去了,走,我現在就走,你愛找誰找誰去。”


    “嗯,你試試,出了京都城,朕打斷你的腿。”淡漠的男聲響起。


    齊子騫僵住,嘴巴動了動,敢怒不敢言瞪著對麵的人。死瘋子說的是真的,他要是真敢走,他肯定能把自己的腿打斷再讓人接迴去。


    想想以前的遭遇,齊子騫身子抖了抖,無奈坐下,“我怎麽就和你這個瘋子當了這麽多年好友,我能活到現在,祖墳上估計是冒青煙了。”


    “隻是你讓我代理朝政,你家那位老佛爺能答應?”


    “可別到時候你走了,她一把將我哢嚓了。到時候被人家奪了皇權,你可別後悔。”


    施恆轉動杯子,薄唇冷冷揚起,“那不更好,之前網沒撒好,漏了一條大魚,索性全都放了。他們若還想來,正好一網打盡。”


    齊子騫氣急,指著自己鼻子喊道:“老兄,我呢?你看看你兄弟,你就舍得讓我冒險當魚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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