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我接到了張成的電話“武,前兩天那事我聽老李頭說了,咋的?今天我正好有空出來喝點不?我這也得好好謝謝你啊”


    我在電話這頭說道:“別扯犢子,謝我啥?今天不行,我好久沒迴家了,今天想迴家看看爺爺,等我迴來請你,行不?我的成哥”


    張成哈哈笑著說“行吧!不過一想我也挺長時間沒迴去了,要不是我這兩天有事我還真想和你一起迴去看看,那就等你迴來吧,迴來咱倆再聚”我說那行,等迴來咱們再聚。


    掛了電話我就趕緊收拾了一下,其實也沒啥可收拾的,我就老哥一個,無非是裝幾件衣服,最主要的還是要把我吃飯的家夥事拿上,咱們現在也算是正式吃上這口飯了,所以到哪都得帶著,這就叫做有備無患。


    收拾完東西,我又去出租屋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一些水果,別看這個菜市場小破亂,但裏麵的東西全,最主要的是便宜,質量也不錯,現在也有錢了,那兜裏揣著10萬元子也有底氣,心思多買點帶迴去給爺爺嚐嚐,也算是我能報一下養育之恩啊。一切準備完事下午5點多鍾就坐上了開往加格達奇的火車。


    第二天一早我被火車的播報聲和忙忙碌碌下車的聲音吵醒,拿出手機一看已經7點多了,我一想這是又晚點了呀,其實這個情況也正常,當年的那個交通環境,經常會出現一些特殊情況導致晚點,記得上學的時候有一次晚了整整6個多小時,當時我還以為得靠101走到哈爾濱呢。


    急急忙忙的拿著行李和給爺爺買的各種禮物下了火車,一出火車站瞬間就有一堆人圍了上來,詢問著我去哪?說拚車便宜,整的哥們還有點當大明星的感覺。因為我家是在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裏,所以在火車站還要拚車走大概幾十公裏,得4個小時左右吧,沒辦法實在是山溝裏的村子,路還不好走,基本上還都是石土路。找了一個順路的拚車開始了迴家的最後一段路程。


    車上算上我一共有4個人,通過一路的閑聊我知道了另外三人的名字。司機叫劉滿是一個中年漢子,我就叫他劉哥,坐在後麵坐著的一對男女一個叫李美麗,一個叫郭勇是一對新婚夫妻,也是從省城過來的,這次是婚後第一次迴老家探親,他們的屯子離我們村子不算遠,也就10多裏路程。


    這路途遙遠,4個人陌生人為了打發時間就一直是有意無意的嘮著嗑,聊著聊著郭勇突然對著司機劉哥說道:“哎!劉哥,問你個事,為啥車站拉活兒的那麽多,我怎麽一說去山勾屯就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死活都不拉我和我媳婦啊!”


    聽到這句話我也滿臉疑問道:“是啊!劉哥,我記得我上學那會放假,雖然去我家那塊的車少,但也不至於這麽少啊,而且我看他們好像不是不想去,而是害怕,這怎麽個事啊?”


    其實我們三個能拚到這個車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而且還要比正常價格貴出來100多才好不容易讓劉哥拉我們。


    聽到我和郭勇的疑問,劉哥無奈的說道:“兩位小老弟啊!不是我們不想拉,也不是故意和你們多要錢,那出來拉活都為了掙錢,要是能跑,誰會不拉啊,我這也是媳婦剛生完孩子,我是實在沒辦法,想多掙點奶粉錢,不然就是再讓我多掙500我都不敢走這條路啊!”


    喲!我這一聽就來了興趣笑麽嗬的問“為啥不敢跑啊?這怎麽我聽著好像這條路上有劫道的啊?咋的?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司機來?”


    郭勇在旁一聽哈哈笑著說道:“王武兄弟你也是真能鬧,這都啥年代了還有那個土匪強盜啊,再說了,現在開黑車能掙幾個錢啊,劫啥?劫色啊?然後別劉哥後門?”


    劉哥聽完滿臉苦笑的說道:“兩位老弟可別拿我開涮了,我倒是真希望劫色了。這條路上啊!它鬧鬼!!!”


    嗬!!!我這一聽這不是來活了嗎?這不是妥妥的撞槍口上了嗎?我這專業對口啊!哥們現在是啥?出馬仙兒啊是吧,我一聽趕緊催促劉哥繼續說下去。司機劉哥就一邊開車一邊對我們說起了這條路最近發生的怪事。


    說這有一天傍晚,有個跑活的司機,拉了一車乘客在走這條山路的時候,正聽著收音機裏的djmusic,然後一路搖頭晃腦的往目的地趕,開著開著就在一個大拐彎兒處,猛的就是一腳刹車,那車後麵的乘客差點沒射出去,車剛停,就聽後麵的乘客大罵“哎呀臥槽!你他嗎的會不會開車啊?你擱著拿我當火箭呢?要給我射出去啊?”


    後麵另一個乘客也說道“就是!就是!嚇死我了,我和你說我這都磕著腦袋了,一會你車費得給我便宜點,不然你得賠錢阿”


    司機得得嗖嗖的趕忙是說道:“不是,你們沒剛看道中間有個女的嗎?穿著一身大紅袍子披頭散發的,還一身血”


    這一車的乘客看向司機的眼神都是一臉的疑惑,其中一個乘客說道:“你是不是開車開傻了?這哪有人啊?還一身血?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聽他們說完司機往車前一看哪有什麽穿大紅袍子的女人,司機揉了揉眼睛念叨著:“真他嗎邪門了,剛剛明明有個女的啊,這怎麽沒人了呢?難道真是我眼花了?”


    旁邊乘客也是附和道:“那指定是你看錯了,這荒郊野嶺的上哪整女人去?我看你個老色籃就是想女的想多了,實話告訴哥,是不是昨晚上做春夢了?是不是夢裏香香了?疲勞駕駛了是不是?是不是疲勞駕駛?”


    司機一聽這個氣啊,心想我他嗎黑天白天的拉活,別說做春夢了,我連做飯都做不上。然後說著:“行了,都別吵吵了,馬上快到了,我快點開,這條道兒今天有點邪性。”


    說完就直接一腳油門,汽車飛快的竄了出去。


    這會天就已經徹底黑了,開著開著司機下意識掃了一眼後車鏡。


    突然!隻聽一聲大叫“啊啊啊!!!有鬼啊!”


    然後油門直接一腳到底,那恨不得腳都插油箱裏去,車內乘客瞬間就感覺到了氮氣加速的推背感。


    這時候副駕駛大哥就徹底爆發了,直接罵道:“我說你他嗎是不是傻比?你他嗎咋唿的要幹啥?你是不是出門沒吃藥?”


    隻看司機一臉煞白的說道:“是.那個.那個女的,那個穿紅袍子的女的追上來了,她就在車後麵!!!還一臉的冷笑”


    眾人一聽又都看向了後視鏡,還有直接把車窗戶搖下來把腦袋伸出去找的,可眾人是左看右看的看了半天,哪有什麽女的啊?還穿著大紅袍子,還追上來了,咋的?奧運會百米賽跑改這來了?這時候後座上的一個黃頭發小夥,滿手的紋身。一看就是社會人,哪個紋身的不是社會人啊?


    直接就把頭探到前麵說道:“我告訴你啊,你個虎比,你個大虎比。你要他嗎要是再敢嚇唬我們一迴,我直接就展示一個野驢飛踢,我指定是給你踢飛,然後我們自己開你車迴去,聽著了嗎?嗎的黑燈瞎火的,是不是拿大哥尋開心呢?”


    一看車上乘客都罵自己傻比,整的司機自己都不自信了,那怎麽,我難道真的是傻比嗎?我真的是嗎?我是傻比嗎?


    然後顫顫巍巍的說道:“行了,祖宗們!我這是黑車生涯的最後一趟活了,拉完這趟我死活是不幹了”說完這輛小汽車就又一次加快速度向著山腳下的村子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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