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走不出去的。


    當三人迴到倫敦城時,已是下午三點多,黛芬妮並沒有吩咐保羅前往泰勒的診所,而是先迴到旅館。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麵對黛芬妮的質問,裴上元懶得再次迴答,他晃了晃空杯子,笑道:“我之前不是都說了麽,我們現在位於蜃域之中。不要問我蜃域的形成原因,這個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想要出去,必須得完成蜃域交給你們的任務,或者達到某個未知的條件。”


    聽他這麽說,黛芬妮苦惱地撓了撓頭:“可是,我完全沒有印象啊!啊……真煩惱!”


    “我覺得吧,我們現在隻要將開膛手傑克的案子處理掉就行了。十九世紀末期,倫敦城最著名的連環殺人案,死者基本上都是娼妓。如果你們要處理的任務不是這個,我就……我就自己走出去。”


    於清雨聞言,眼前一亮:“聽你的口氣,似乎和我們的情況不一樣?”


    裴上元點頭道:“那是自然,我是自願進來的,而你們,十有八九是被強製性拉進來的。嘶……可如果是這樣,那就很難辦了。仔細想想,當我到達倫敦城的時候,整個倫敦城都陷入了異常狀態,或許不僅僅是你們,倫敦城內的所有人都來到了蜃域……”


    裴上元越發覺得腦容量不夠,索性將這些事放到一邊去:“還是來說說開膛手傑克吧。作為十九世紀末最臭名昭著的連環殺人犯,開膛手傑克總計殺死了七名娼妓。而他的名字出現在報紙上的時候,則是第三位死者出現之後。”


    “第三位死者,就是你昨天晚上說的那個安妮·查普曼?”


    “正是。在安妮·查普曼死後,倫敦城報受到了一封自稱是來自地獄的信件,在信件的末尾邊用一種極為潦草的字跡寫著傑克這個單詞。傑克,joker,玩笑,小醜。開膛手傑克就像是一個瘋狂的小醜,無時無刻不在嘲諷蘇格蘭場當局。”


    於清雨被裴上元的述說入了迷:“那後來呢?警察們有沒有將傑克緝拿歸案?”


    “緝拿歸案了,不過那個時候距離現在已經奪取了一百多年。而且,我之前說過了,蜃域中的世界是扭曲過後的世界,不一定和真實世界發生的一切相同。或許,這裏的傑克並不是一個波蘭移民,而是一個強大的魔物。”


    說著,裴上元倒了杯香檳,一飲而盡:“與其在這裏自怨自艾,倒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泰勒的診所附近,究竟有沒有線索吧。昨天晚上天太黑了,實在沒法找。”


    就在這時,出去買糕點的保羅急匆匆地跑了迴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裴上元喂給他兩杯水這才緩過氣來。


    “大小姐,芬裏爾巡佐說,已經有線索了,請你們趕快去一趟漢伯寧街!我下去準備馬車。”


    目送老爺子匆匆離去,裴上元念叨著“漢伯寧街”這幾個字,忽地臉色一變:“不好!漢伯寧街正是安妮·查普曼居住的地方。在曆史上,她被發現的地方也正是漢伯寧街廉價出租公寓的綠化池裏!”


    還沒說完,裴上元便套上外套,快步走下樓去。


    黛芬妮和於清雨對視一眼,緊隨其後。


    “你的意思是,傑克提前動手了?”


    “沒錯!按照曆史的進程,本該還有十多天才對。而且,就算殺人兇手再怎麽喪心病狂,很少會連續作案。因為連續作案,代表著自己有很大的幾率立刻暴露在警方的視線中。除非,那個家夥是一心求死。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覺得這個概率很低。現在,已經確定了……”


    黛芬妮瞬間明白了裴上元的意思:“這個世界的傑克,就是一個魔物。”


    “正是如此。同時,我們還要麵對泰勒變成的怪物。該死的,蜃域削弱了我的實力,否則我早就幹掉這些家夥了!”


    裴上元率先坐上馬車,隨後身後將黛芬妮拉上來,待於清雨坐穩後,保羅長籲一聲,驅車前往漢伯寧街。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泛黃。


    到了漢伯寧街,裴上元清楚地看到,有一處廉價公寓已經被警方封鎖起來,顯然裏麵發生了命案。


    “讓一讓,讓一讓!警方外援!”


    在擁擠的人群中擠進去,裴上元快步走到公寓屋後,隻見一個女人渾身是血地躺在花池之中。


    於清雨緊跟著走了過來,見到女人的慘狀,差點沒將中午吃的東西吐出來。


    相比於瑪麗和瑪莎,安妮·查普曼的死狀便更為殘忍。


    盡管身上的刀傷很少,但其生殖器官被人用刀剖開,並扒了出來。


    隻有半個拳頭大的胎兒被扔在一旁,連形狀也沒有凝聚出來。


    相比於捏著鼻子的芬裏爾,貝爾則是遊刃有餘地在屍體旁邊轉悠,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


    “貝爾,這個女人,確定是之前的兇手下的手?”


    約瑟夫·貝爾攤手道:“這我可不敢確認,畢竟這起案件留下的細節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死者都是娼妓。不過,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發現,你來看這個生殖器。”


    裴上元看著這個如果搬上電視熒幕肯定要打上全屏馬賽克的屍體,盡管已是見怪不怪,但心中還是有些不適:“被人用刀從中剖開,這難道是什麽儀式嗎?對了,肌肉組織有沒有缺失?別到時候,又蹦出個魔物。”


    “目前看來肌肉組織並沒有消失,不過你仔細看看這個形狀,想不想一個嬰兒的輪廓,雖然這個嬰兒比正常的嬰兒要大得多。”


    聞言,裴上元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目光炯炯地看著被剖開的子宮:“兇手是想變成一個嬰兒,鑽進死者的子宮內?這兇手如果是一個人類,那未免也太變態了吧?”


    就在這時,圍牆的另一邊傳來一道聲音:“所以,殺死這個女人的,其實是一隻可怕的魔物。”


    此人正是感知周圍魔力的傑洛特·勞倫斯,盡管裴上元還沒有找到證據,但是他敢肯定,那個在黑船事件後從神廟中拿走水晶頭骨的勞倫斯肯定和這個家夥有著莫大的關係。


    就算其他人物都是來自現實世界,但這個傑洛特·勞倫斯肯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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