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於清雨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場景。


    那是一個小男孩在捉迷藏的遊戲中,躲進衣櫃,不想卻是發現衣櫃中居然有著另一個世界。


    想到這裏,不知為何,於清雨竟也伸手學著摸了一下,但後麵隻有一塊木板。


    “果然,那個有著會說話獅子的世界壓根就不存在。”


    一番尋找無果後,於清雨走進瑪莎的房間。這裏已經被芬裏爾仔仔細細地搜了一遍,所以她也就沒有繼續搜索。盡管於清雨看不順眼芬裏爾,但他畢竟是一名警察,在查案方麵的能力絕對比她高上不少。


    在瑪莎的房間中,芬裏爾找出了兩個筆記本。


    一個是瑪麗的日記,一個則是畫滿了巫術符號的筆記。


    將兩個筆記本大致翻看一遍後,於清雨三人知道了不少線索。


    首先是瑪麗的日記。


    1888年6月6日


    泰勒先生很有趣,頗有些威廉的風采。看到他,仿佛讓我看到當初的威廉。


    1888年6月23日


    他對我的身體完全不感興趣,這真是太令我意外了。不過他最近一直在詢問我關於那些姐妹們是否墮胎的事情,這很奇怪。不過,興許和他的工作有關係。


    1888年7月14日


    今天泰勒先生給我帶了一束花,我真的沒有想到,明明隻是我隨口一說,他便真的記住了我的生日。這一點,和當年的威廉一模一樣。可惜……威廉已經拋棄我了,不知道他是否會拋棄我。


    1888年7月30日


    瑪麗啊瑪麗,你簡直不知廉恥!你隻是一個弄丟孩子的蠢貨,你隻是一個肮髒不堪的娼妓,你有什麽資格再去尋找愛情?就在這裏被人玩弄,慢慢老去吧!


    1888年8月6日


    他不計較我的身份,願意帶我離開這裏,我簡直不敢相信他真的會這麽做。這一定是父神的寬恕!我需要向父神懺悔,懺悔這麽多年來的罪孽,希望父神可以保佑我生活美滿。明天我就去白教堂,去懺悔我的罪過。


    日記六號到了這裏便不再繼續,這是事發前一天晚上的日記,七號晚上她便被兇手殺死,八號的清晨她屍體被人發現。


    芬裏爾合上日記本,一直保持著冷靜的他此時顯然有些抓狂,讓他讀一位女士的日記儼然比和劫匪搏鬥還要費力氣。


    不過很快,頗為緊張的芬裏爾安穩下來,用緩慢而又怪異的強調說道:“至少我們知道了那個男人叫泰勒,當然也有可能是個假名。而他的工作和胎兒有關,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騙瑪麗的。不過在幾乎沒有線索的現在,倒是可以嚐試往這個方向尋找線索。”


    於清雨無視了芬裏爾的廢話,翻開那本記載著巫術的筆記本,細細地看了起來:“我總覺得這個案件中會有巫術的痕跡,或許這本才是重點。”


    通過扉頁的署名得知,這個筆記本原本屬於一個名為湯姆·裏德的男巫,想來極有可能就是瑪莎曾經的愛人。


    整本筆記非常淩亂,有很多頁被人用墨水大片抹黑,根本看不見任何字跡,也有幾頁被人撕扯下來,僅能從殘餘的單詞得出,這裏原本的內容是關於靈魂的法陣。


    於清雨將筆記本迅速犯了一遍,很快就發現,其實整個筆記本中隻有一個陣法是完整的


    那是一個十分複雜的陣法,圈裏圈外數十種圖案,在法陣的外圍還有一圈拉丁字母。


    於清雨自然看不懂拉丁文,不過黛芬妮作為聖羅馬帝國正統公爵之女,曾傾盡心血去學習這種古老的文字,此刻看起來一點都不費勁。


    很快,語言學家給出了答案:未生而死之人。


    “未生而死之人……難道是指那些死去的胎兒?”


    “你猜測得沒錯。這個法陣集齊邪惡,它需要女人的內髒作為祭品,召喚出那些未成形胎兒的怨靈,並糅雜成一個強大的邪惡生物。不過……原來你們東方人迷信是真的。很明顯這隻是一群無聊的家夥臆想出來的,這世上怎麽可能會存在魔法和法陣。”


    說著,黛芬妮將書扔到床上,轉過身來對芬裏爾道:“我滿還是去查一查那個叫泰勒的男人吧,一個和胎兒打交道的家夥,說不定是一個墮胎醫生呢。”


    即便是被譽為文明中心的英格蘭,經過教會上百年的熏陶,也不認同墮胎這件事。


    墮胎違法這件事被明確寫進了法律中,一旦婦女因為某種原因墮胎,那必然會麵對殘酷的刑罰。


    但是,當一個社會的風氣便是風流之時,許多青春無知亦或是生活所迫的女人,都有一定幾率懷孕。沒有安定生活的她們,往往會選擇生下孩子後,讓孩子順著水流飄走,或者在夜晚丟在孤兒院的門口。


    隨著這種事情越來越多,一個新的職業便在暗地裏誕生了。


    這便是墮胎醫生。


    墮胎醫生往往有著光線的表麵——外科醫生、法醫、牙醫,平日裏他們是值得人們尊敬的好好先生,可當夜幕降臨,總會有少女鬼鬼祟祟地進入他們的私人診所,經過一段時間後又磕磕絆絆地走出來。


    可不要想歪了,那時候可沒有所謂的無痛人流,每一次墮胎都有一定的風險。


    墮胎醫生的行動,在一定程度上令墮胎行為增多,因此當局也發布了相應的法律,聲稱一切進行墮胎行為的人,都將會受到法律的懲罰。


    “可笑至極!據我所知,那些立法者的女兒也有不少墮胎的。倫敦的上流社會已經徹底腐壞了,可惜資本的根紮得太深,我們根本撬不動。”芬裏爾自顧自地說著奇怪的話。


    於清雨無視了芬裏爾的言論,繼續按照筆記本上的內容開始推理:“我想,那個名叫泰勒的家夥,一定是通過瑪莎知道了這個邪惡的法陣。有著強烈厭世心理的他,想要帶來災難。於是,他這才殺死了瑪麗和瑪莎。”


    於清雨推理得十分牽強,饒是芬裏爾也忍住沒笑出聲來:“我覺得不是這樣。要知道,這個筆記本是瑪莎持有的,而且案發之後那位泰勒也沒有將這本筆記本帶走。我覺得,這一切應該和巫術沒有關係。”


    “這可不一定……”


    於清雨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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