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上元沒有聽到蓋亞的念叨,要不然憑他的暴脾氣肯定會爬起踹祂的膝蓋,就算踹不到也要踹幾腳出出火氣。


    此時的他因為頭疼,已經出現了幻覺,四周的十三根柱子消失不見,就連不遠處泛著藍光的蓋亞也漸漸淡化,眼前的一切變成了一座巍峨的宮殿。


    又過了一會,頭疼淡了一些,裴上元站起身子,看著遠處的宮殿,心中滿是疑惑。


    這個宮殿又是哪裏來的?


    看了眼腳下,發現腳下的大地或許不能叫做大地,入眼處盡是白茫茫一片,乍一看還以為自己是踩在棉花上,仔細一瞧卻發現這些其實都是高空中的水氣,也就是雲。


    這是一座建在雲端的宮殿。


    “你來……”


    就在他左看右看之際,忽然間他聽到遠處的宮殿中傳來一個唿喚,這唿喚聽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隻是覺得這個聲音非常熟悉親切,比自己那個什麽都不管的父親還要親切。


    祂會是誰呢?


    “你來……”


    還沒等他想明白,那個聲音再次唿喚,這一次裴上元不再猶豫,徑直走過去。


    既然對方想要他去,那他就去。雖然現在還沒弄清楚這裏是哪裏,但既然那個水晶頭骨是傲慢的神格,想必這一切肯定和傲慢有關。


    “都說主角是在危急關頭力挽狂瀾,可我這好像還沒到危急關頭呢,外掛就送上門來了。也不知道傲慢的神格究竟是怎麽跑到我意識空間裏的,還有那十三根柱子,這一切絕對還有隱情。”


    裴上元可以確定的是,十三神和時空獵犬之間暫時還沒有直接的聯係,而自己作為和時空守護者一樣可以直視原初宇宙的存在,絕對不會是蓋亞口中所說的那樣,隻是一個湊巧和真神長得有點類似的家夥。


    “也不知道那個家夥是不是傲慢,如果是的話,祂或許可以給我解答。”


    宮殿看起來很遠,但實際上裴上元隻是走了十幾步就來到了宮殿的下方,又是走過去幾十層樓梯,便來到了門口。


    “這個宮殿似乎在有意迎合我,感覺和那些傳說相反啊。”


    在一些傳說中,凡人無法登上神明的宮殿,即便遠遠地看見了,一路追尋過去也不會追上,你離神殿有都遠,你就算是跑完一百公裏,神殿理你還是那麽遠。有種海市蜃樓的意味。


    可這座宮殿是反過來的,裴上元之前看著好像有很遠,卻是十幾步就來到了下方。或許,這和宮殿裏麵的那位想見自己有關。


    宮殿的大門半開著,金色的門上刻著許多飛舞的長有一雙翅膀的類人形生物,在那些類人形生物中有個家夥的個頭非常大,翅膀也極為寬闊,完全展開的雙翼將那些人形生物半包裹住,仿佛在守護著他們。


    這個或許就是傲慢吧,裴上元心想。


    半開著的大門足夠一人進出,裴上元大咧咧地走進去,剛進門就看見室內的盡頭坐著一個背有雙翼的、看不出性別的人形生物。


    祂相貌俊美,兩隻眼睛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額頭上則繪有眼睛的圖案。或許是因為祂本身的狀態極其不好,祂那本該是潔白無瑕的翅膀變得極為斑駁,上麵居然還有灰色、褐色的雜毛。


    “你來……”


    座上的傲慢沒有張嘴——不好意思,祂壓根就沒嘴,聲音是從四麵八方傳過來的。


    裴上元聽到這話,坦然地挺起胸膛:“對,我來了。”


    說話間,他一步步走向傲慢,直到臨近傲慢的身旁,他這才發現原本看起來貌似隻比人類高大一點的傲慢,實際上卻是有三層樓高,這還是祂坐下來的高度。


    “又見麵了。”


    傲慢的聲音再度傳來,裴上元扣了扣耳朵:“雖然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麽時候和你見的麵,不過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複一下吧。好久不見了,傲慢,看你的樣子應該快死了。”


    這話剛說出口,四周的空間就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笑,隨後傲慢說道:“曾經的你說自己永遠也不會變化,當時我還不信,心想隻要將你的意識投入到這個名為人類的群體中,不停地經曆著各式各樣的生活,你一點會產生變化。不過現在看來,當年的賭是我輸了。”


    裴上元很想問問他,當年的“自己”究竟和他賭什麽,又是什麽樣的身份,但一番糾結後確實不想再開這口:“守門人,哦,就是那群想要將真神釋放出來的家夥,正在用貪婪的力量進行血祭。你趕快將你的力量借給我,我好出去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別開玩笑了!你的性格我可是十分了解,如果真的讓你得到十三法則的力量,你第一要做的事不是先毀滅世界嗎?怎麽可能會想著拯救它?看樣子你還是發生了改變,那個賭我沒有輸。”


    傲慢的聲音帶著一絲譏笑,但很快又重歸嚴肅:“盡管如此,我還是願意幫助你。像你這樣的家夥如果真的願意拯救蒼生,我倒是感到欣慰。但是,我對現在的你是否擁有全部記憶感到懷疑。我且問你,你知道諸神座嗎?”


    諸神座?不是那個武器排行榜嗎?


    裴上元剛準備迴答,思維一轉,發現自己似乎搞錯了:這個諸神座可是流星雨事件後才搞出來的,而流星雨事件後傲慢就已經不再出現在世界上了,因此祂口中的諸神座絕對不是那個武器排行榜。


    可既然如此,那又是什麽呢?


    現在看來,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訴傲慢他不知道,但是這無疑就暴露了他沒有記憶的事實,也不知道傲慢會不會氣憤……


    算了,試一下吧,萬一成功呢?


    “實不相瞞,其實我並沒有得到你口中的記憶,在我的認知中我還是裴上元,一個有著古怪身世,被自己的曾祖父、祖父以及父親利用的倒黴蛋。對了,利用我的人中,應該還有你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聽著,諸神座是我們十三神在真神留下的手稿的幫助下,打造出的唯一一個能解決掉墮落真神的武器,而需要激活這個武器有兩個條件。”


    “第一,十三個法則神格;第二,真神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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