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澤此刻心如死灰,他從未想過自己引以為傲的武術竟如此不堪一擊,在那家夥的手下連一招都撐不下來。


    “我輸了,你究竟想怎麽樣?”


    “道歉,醫藥費,然後給我等著。”


    道歉和醫藥費都好辦,可最後一個要求卻是讓他感到不妙。


    等著,等誰?


    難道說……警察?


    想到這裏,武承澤驚恐地喊道:“你報警了?”


    裴上元那裏會承認,忙搖頭否定:“我隻是聯係了我的朋友,讓他來接我們。在我們離開之前,我可不敢放你走人。萬一你出去後叫人來圍攻我們,那我們豈不是慘了?”


    裴上元的借口算不上巧妙,但倒也合乎情理。打不過就喊人這種事是常態,他會提防這點也很正常。


    隻要沒報警就好。


    還有些發懵的武承澤不由舒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一直躲在角落裏的濃妝女突然竄了出來,從後麵一把摟住青秋白,手上的水果刀直戳戳地擱在她的脖子上:“武少爺,我來救你了!放了武少爺,要不然我就殺了她!”


    武承澤被她這番操作秀得頭皮發麻,但轉念一想,倒也是個良策。


    濃妝女名叫齊紅,在青州武術社裏也是個好手,沒道理弄不過一個文文弱弱的小女生。


    隻是決不能讓眼前這家夥靠近她,要不然鹿死誰手可就不知道了。


    想到這裏武承澤當即衝她使了個眼色,讓齊紅往中年人那邊靠攏。


    齊紅跟在武承澤身邊多年,雖然不是心有靈犀,但也能明白他的意思,當即挾著青秋白靠近中年人。


    而中年人那邊早就集結了餐廳所有的保安,顯然是準備動手。


    這一切,自然是被裴上元看在了眼裏。


    “武承澤,你讓她放手。隻要她放手我就讓你走,要不然我要你死!”


    武承澤還未說話,那邊的中年人卻是冷笑一聲:“死?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我今天就要你的命!我王修德闖蕩了數十年,講得就是一個義字。我和武大哥以手足相稱,若是他今天在我眼前被人傷了,那我又有何臉麵去見我武大哥!”


    說完,王修德大手一揮:“你們,圍住他!”


    裴上元見這些保安氣勢洶洶,不由笑出聲來:“你們看看地上的這些家夥,他們的身上可帶著血腥味。你們連他們都比不上,還想打倒我?”


    見他對自己的身手如此自信,王修德臉上的譏諷更甚:“嗬,誰說要和你動手了?關門!”


    隨著他一聲令下,餐廳大門緊閉,落地玻璃也被拉上了一層簾子。


    封鎖現場,這是要幹大事啊!


    果不其然,王修德冷笑兩聲,從懷裏掏出一把仿製手槍,瞄準了裴上元:“我承認你很能打,但是你再能打,也比不了槍!都什麽年代了,還以為能打就能擺平一切嗎?腦子沒壞掉吧?”


    此話一出,武承澤也是滿臉通紅。雖然王修德的話沒說錯,但他武家好歹也是個武術世家,就是靠這個起家的,這樣說卻也連他武家一塊罵了。


    不過這個時候就不要在意這些小事了,隻要能讓眼前這個家夥放了自己,一切都好辦。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


    該死,如果不解決眼前的事,醫護人員要怎麽進來?


    電光火石之間,裴上元也來不及多想,打定主意後衝著黛芬妮和青秋白兩人打了個手勢:“再欠你們一頓,華胖保護好自己!”


    “小子,你想幹什麽?”


    王修德發覺裴上元想要動手,忙打開保險準備射擊。


    可惜,他還是遲了一步。


    在裴上元說完之後,青秋白忽地一把拉住齊紅的手,同時腰部腿部一起發力,直接將她摔了出去。


    青秋白的突然發難搞蒙了王修德,他沒想到這個文文弱弱的小女生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另一邊的黛芬妮也是行動起來,一雙粉拳迅速揮舞,那些保安擦著即傷挨著即慘,還有兩個好死不死被打中了腹部,酸水吐了一地。


    至於裴上元,在青秋白行動之後快步衝向王修德,在他剛打開保險準備開槍射擊時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手槍也被踢到一旁。


    華胖雖然沒有戰鬥力,但也沒閑著,趁著混亂打開了大門,放那些醫護人員進來。


    看著一地的黑衣大漢,跑進來的醫生傻了眼:“電話裏沒說有這麽多人啊?”


    “醫生!是這個,腿骨骨折!”


    “好的!”


    幾名醫護人員將程彪放上擔架後,領頭的醫生遲疑地看了眼地上的眾人:“這……”


    不等裴上元開口解釋,剛被人挾持的青秋白走了過來,從包中拿出黑色的小本本在醫生的眼前晃了晃:“看明白了?”


    “明白明白,那就不打擾你們,救人要緊。”


    說罷,醫生領著手下迴到救護車,絕塵而去。


    什麽陪同人員,什麽手續流程,一切都免了。


    此時的王修德還躺在地上,驚恐萬分地看向玩弄手槍的裴上元,咽了好幾次口水都沒敢開口。


    在手槍被裴上元拆了裝裝了拆,來迴折騰了三四次後,裴上元終於開口問道:“王修德是吧?”


    “是是是,我叫王修德。”


    話剛說完,王修德的腦門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你打我!我媽媽都沒打過我!”


    啪!


    又是一下。


    裴上元看著眼前這個委屈的中年人,板著臉道:“修德?就你這樣子還修德?有德之人會用兇器對著他人嗎?你修的,怕不是狗屎吧!”


    換作平常,若是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他肯定會用權勢來壓製他。可惜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裴上元罵得再歡,他也隻能笑著應承下來。


    更何況,這些人的身份似乎並不簡單。


    畢竟程彪有什麽背景他可是一清二楚,單親家庭、家境貧寒,除了有膀子力氣外壓根就沒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厲害的朋友?


    而且,那個文弱女生手上的黑色小本隻是看一眼,就能讓醫生乖乖閉嘴,絕對不簡單。


    想到這裏,他不由看向那把仿製手槍,隻見那個年輕人隨意的拆裝,心中不由駭然。


    對槍支這麽熟悉,難不成……他是軍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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