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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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須男子做慣了師兄,此刻丟了這麽大的麵子臉上早已紅透,咬牙甩著狠話大罵道:“要殺要刮隨你,問那麽多屁話幹嘛?!”


    金澤甩手便給了短須男子一個耳光:“我知你不怕死,卻怕羞辱——不肯說是不是?我還有無數羞辱人的法子,要不要一一嚐試?”


    短須男子索性閉上眼睛,紅著一張臉似乎一心求死。


    二熊忙在旁邊大叫:“他他他他就是高高高人的徒弟!殺殺了他就見見不到高人了!”


    “敗在一個乳臭味幹的小毛孩手上,我還有何臉麵去見師父?二熊不用替我求情!”短須男子閉緊了雙眼高喊道。


    “敗了就得死,你的命就這樣輕賤?”雪堆之後忽然轉出一名白衣男子,五官樣貌倒是十分周正,隻是一張白臉煞白,被那一身白衣一襯越發的盈盈聖光,像是冰雕玉砌、全無生命的雪人。


    被金澤踩在腳下的短須男子睜眼瞧見是他,一張圓臉越發紅得滲出血來,連忙低低叫了一聲“大師兄”,聲音淒婉委屈,隨後竟忽然流起了眼淚。


    這忽然而來的變故惹得金澤都笑了,立刻抬腳將那短須男子踢到白臉男子腳下,哈哈大笑道:“別哭別哭,快去找你的親親大師兄,看看大師兄有沒有奶給你喝?”


    短須男子那臉紅得簡直要爆炸了,當著白臉男子的麵卻不敢再說生死,隻忍著眼淚低著頭躲在白臉男子身後。二熊掙紮了一下似乎也想去找那白臉男子,卻在脖頸碰到蘇錦手中的短劍時遲疑了一下,隨即連忙衝著白臉男子大叫道:“大大大大……”


    “往事兒上說!”白臉男子一張冰雕玉砌版的冷臉越發的冷了起來。


    二熊嚇了一跳。連忙用力咽了一大口唾沫,努力放慢語速將要說的挑重點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他們要見師父。”


    “憑什麽?”白臉男子冷哼了一聲。


    金澤立刻笑道:“二熊兄弟少說了一個字,我們聽聞他遇到了高人,想‘拜見’一下。誰知剛到這裏就從四麵八方跳出七八個白衣兄弟,舉著寶劍就朝我們身上招唿。在下手上沒有準星,才不小心傷到各位,實在是抱歉抱歉。”


    那白臉大師兄看起來也不過煉氣六七層的修為。金澤著實不需要跟他客氣。但他和蘇錦此來不是要踢山。而是要打聽白靈參的下落,從前也並沒有任何仇怨,是以好好說話。自然是好處多過壞處。


    白臉男子冷冷打量了蘇錦和金澤一會兒,臉上仍舊十分高傲冷漠,顯然他雖然身具修為,卻並沒有修習過讀靈術。根本看不出蘇錦和金澤的修為已經是煉氣圓滿,大概隻覺得這兩人也不弱。再不弱也鬥不過他們地頭蛇,是以態度仍舊很是倨傲:


    “你殺了我們的人,就該以命來償;不想丟了性命,就把身上的東西留下——我們白坨山跟你們沒仇沒怨。要你們的命也賺不到銀子。”


    蘇錦和金澤皆是一愣,卻聽二熊立刻高聲附和著大叫:“對對對!東東東西留下,人我我我我們不要!”說完還指了指蘇錦和金澤身上的裘絨大氅。“還還還有這兩兩兩身衣裳!”


    納尼?


    不是說好的修士嗎,怎麽說來說去。還是打劫的?


    白臉男子那般冰雕玉砌的一個人,說話氣度那般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短須男子那般要臉,打輸了就要死要活,還什麽師父、大師兄什麽的,讓人以為是什麽宗門門派,原來……竟是土匪窩嗎?


    那所謂的師父,高人,就是土匪頭子咯?!


    蘇錦和金澤麵麵相覷,白臉男子已經等不及,揮手招唿眾人朝金澤圍攻而來。金澤不想再耽誤功夫,伸手抽出赤霄劍,調動靈氣舞動靈劍衝進人群當中,三下五除二便將那些人通通砍倒在地,若不是蘇錦在後麵叫了他一聲,隻怕又是一個活口不留。


    白臉男子這才知道金澤的厲害,那血紅的赤霄劍更是將他一張白臉映得通紅。他不敢戀戰,召集手下轉頭便要撤離此地,連二熊結結巴巴的高叫“救命”都不肯理睬,但還是終被金澤提著赤霄劍攔住,冷臉站定問金澤:“怎麽,我不要你的東西了,還非送上門來不可嗎?”


    金澤哈哈大笑:“明明一個有趣的人,偏生了一張冷臉——我隻是想打聽個事兒,你們是怎麽修煉的?可煉丹服藥?”


    “我們個個身強體健,為何要……服藥?!你才需要服藥!”白臉男子冷哼一聲,目光卻忽然投向遠處,同時揚聲叫了聲“師父”,惹得金澤忍不住朝他高叫的方向望過去,白臉男子卻已經改變方向,揮劍朝以短劍製住二熊的蘇錦刺去!


    怎麽,打不過金澤,見蘇錦一直一言不發,還是個女修,覺得她好欺負?


    蘇錦一直瞧著他們的動向,是以白臉男子剛一舉劍衝過來便提著二熊往後飛速退出數丈之外,同時手指一彈,便有一枚丹藥沒入白臉男子的脖頸皮膚,很快便紅了一片。


    白臉男子不知怎麽迴事兒,隻一心先將蘇錦擒住好能用來做人質,手中寶劍毫不停歇,蘇錦隻得施展輕身術躲避開那劍鋒,隨即口中念咒,白臉男子的脖頸之處那片紅立刻腫了起來,隨即靈氣被製,再也施展不出一分修為!


    白臉男子一驚之間金澤已經趕來過來,舉起赤霄劍便想砍掉他的頭顱,蘇錦連忙叫了金澤一聲,金澤這才劍鋒一偏一帶,白臉男子的耳朵被劍氣削掉了一隻,立刻鮮血直流!


    這次蘇錦並沒給白臉男子止血,而是轉頭望向金澤道:“罷了,看來是不知道的。”


    金澤也很是讚同,瞧這些人似乎真的隻是誤打誤撞有了修為,其實修煉得毫無體係,連服用丹藥都不曾聽說。


    若是如此,問他們知不知道白靈參,實在是問道於盲。


    蘇錦主意拿定,隨手推開二熊便想跟金澤離開,二熊連忙從後麵叫了蘇錦一聲:“等!我胳胳胳膊……”


    蘇錦便從靈獸袋中掏出那隻斷臂,伸手便想幫二熊裝迴去,卻被金澤伸手攔住:“他這種窩邊草都吃的混兔子,掉一隻胳膊也長點記性!”


    “我我我長記性了!我我我再也不不不吃窩邊草了!”二熊連忙跪地求饒,身上、額頭上沾滿了被血染紅的積雪。


    蘇錦看著心裏有些不太舒服,終歸還是不理金澤的阻攔幫二熊裝上了胳膊,並吩咐二熊道:“不要再作惡了,否則你吃下的藥下一刻便會發作,讓你生不如死!”


    “是!是!”二熊幾乎要對蘇錦五體投地了。


    蘇錦沒有理會他,同金澤一起離開這沾滿血汙之地,蘇錦還特地從周寂同給他的地圖上仔細瞧了瞧,那左近確實隻有玨山被標注了靈氣等級,想來那些土匪是偶然入道,之後互相傳授修煉之法,這才成了一群狀似有組織其實是散修聚集的一個團體。


    想想雪地上那一片片殷紅的鮮血,蘇錦心裏有些小小的惡心,便提醒金澤道:“我們來北陸隻為找到白靈參,你不要再隨意殺人了。他們雖然是土匪,卻也罪不至死。”


    金澤想的卻跟蘇錦不同:“咱們若是沒他們修為高,你猜他們會不會留咱們一條性命?”


    “咱們畢竟比他們修為高。殺孽太重,結成心魔,將來難以修成大道。”


    “如果我濫殺無辜,那才叫殺孽;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又何來殺孽?倒是你,未免好心過了分,那二熊你不但不殺,還幫他接上胳膊——若他將來用那條臂膀殺人,你豈不是助紂為虐?”


    金澤平日跟蘇錦一直不曾有過爭執,皆因兩人相識雖久,實際共事的機會並不多,之前幾次並肩作戰,也都是共同對抗強敵,相幫相扶,從來沒有過兩人修為遠遠高於對方,伸伸手指就能要對方性命的時候。


    蘇錦是穿越而來,從小耳濡目染的教育都是量刑而罰,不是做了錯事便要殺掉,即便到了這修真界也是如此。


    她確實隻殺過兩個人,一個是濟世堂的小胡,酒醉之後想要強|暴於她,她拚命抵抗無意之中殺了小胡;另一個是莊知遠,也是幾經波折才將他殺了。


    對於來自現代的她來說,殺人是一件大事兒,不能輕易而為,是以哪怕麵對用異魂匕跟她交換肉身的安小魚,她也下不去殺人之心,隻願各走各路,死生再不相見。


    但金澤顯然並不這麽想,他覺得該殺則殺,心慈手軟便是助紂為虐。


    蘇錦跟他解釋不通,索性不再說話,取出紙鶴便想駕馭仙鶴離開此地,朝著地圖中標注的下一個目標前進。


    這模樣金澤受不了,他覺得要麽兩人各執己見爭執一番,要麽各走各路再不來往,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還要臉上心裏的別扭著是幹什麽?可他怎麽說蘇錦都不再應聲,隻說“算了,找藥要緊”。


    金澤急得跺腳:“你覺得我是小題大做了是不是?好,我們先不找藥,先迴玨山下那小村子,看我是不是小題大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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