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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冶眯了眯眼,索性伸手直接將她拽進了屋子,用腳將門踢上:“以前我沒讓你進來的時候你不也進來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可你既與西冷的皇帝好上了,我進門之前自然要敲一敲,省得哪天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藍衣,你這話什麽意思?”妖冶斂了眸色,蹙眉凝著她的眼。


    自己還沒有怪她找太醫找了一半不見了人影,她倒是抱怨起來了!


    “別說我和蕭南不是你想的那樣,便是我真的和蕭南好上了,那又如何?”雖然她對藍衣始終心懷愧疚,雖然她一直想著要補償藍衣,可不代表她的私事也要成為那補償的一部分。妖冶越說越激動:“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你到底是要跟著我還是要跟著你的皇帝?既然你當初說了要跟著我,那就別整天都想著他成嗎?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做一件對不起他的的事。是他拋棄了我,是他不要我,怎麽我就該一輩子為他守身如玉嗎?”


    前半句聽得藍衣似懂非懂,什麽叫“別說不是她想的那樣”,她想的是哪樣?可後半句,她卻是聽了個真切。張了張嘴,她卻噎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確實心存怨懟,她確實還向著自家皇上,她確實以為自己還能迴到東啟。而她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也確確實實是在諷刺麵前這個女人。


    “藍衣,若是你現在想迴東啟,我不會攔你。”妖冶抿著唇道。


    雖然她舍不得藍衣,可是她從不會做強人所難的事。若是留不住心,要人有何用?


    藍衣心裏一堵,倏地就紅了眼眶:“你這是什麽意思?到了現在你還想趕我走嗎?”


    見妖冶一臉無動於衷的模樣,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次確實是過分了,可她心裏又何嚐不是在為這個女人考慮?


    “你隻道我是向著皇上,可你有沒有想過,我這麽做也是向著你?你是感激西冷的皇帝,甚至不惜感激得獻出自己,可是我怎麽能放心你這樣過一輩子?你沒有發現麽,自從你來了西冷以後,就再也不曾有過真正的表情。所有你的笑你的鬧全是由著本能的沒心沒肺,這樣的你,我怎麽可能不心疼?我怎麽可能放心地把你交給他?”


    妖冶一怔,不意她會激動至此,也不意她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來。


    自從來了西冷,藍衣便再也沒有同她提過以前在東啟的事,或許藍衣也知道她一直想要遺忘,便從不再她麵前提及。此刻把話說開,才知道其實這個嘴硬心軟的人一直都在擔心著她。


    “可是你不覺得,沒心沒肺地活著,也是一種幸福嗎?”她微微一笑,帶著幾分苦澀幾分徹悟,道:“起碼我再也不會哭,再也不會覺得活著好累。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才會偶爾做一次惡夢。可其餘的時候,我都在所有人豔羨的目光中好好地活著,這樣有什麽不好嗎?”


    “妖冶,這不是你。”藍衣臉色沉痛地皺著眉。


    “可是,我現在隻想過這樣的生活。而且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想,在不久的將來,哪怕我沒了愛情,我也會會擁有其他好多好多的東西,比如愛情,比如友情。”


    見藍衣神色凝重,妖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剛才是我把話說重了,對不起。但若是你真為我好,就由著我這樣吧。沒有人的人生是完美的,我經曆了那麽多,累得很,不想再去爭奪什麽東西了。跟蕭南在一起,我可以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憂心,我很確定,他會一輩子對我好。這樣就夠了。”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好了,別討論這麽沉重的話題了!”未等她說完,妖冶就大喇喇地露出一抹笑來打斷了她,瞬間迴到了她說的那種沒心沒肺的狀態。


    藍衣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夜,銀月高懸,寂寥無聲。


    偶有幾聲鳥叫蛙鳴劃破這寂靜的夜空,一襲藍衣的女子在屋簷上飛身踏行,一盞茶之後,穩穩地落在一處庭院之內。


    “藍衣?”皓月驚唿,俊臉上滿是詫異與不解,根本沒有想到藍衣會出現在此處,“你怎麽來了?”


    他還以為,他和帝王來西冷的事兒這裏沒有人知道。


    “什麽事?”負手佇立的白衣男子緩緩轉過身來。


    “皇上……”藍衣沉重地喚了一聲,頓了許久,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她抿著唇道:“藍衣此次前來隻是想請您別再打擾她了。雖然藍衣人微言輕,可還是希望皇上能夠好好地考慮一下藍衣的話。若是皇上做不到像西冷的皇帝這般,就放過她吧。”


    男人麵色一沉,危險地眯了眯眼,鳳眸中突然閃過一絲駭人的光芒。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皓月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連對著藍衣搖頭打手勢。


    藍衣懾於男人的威嚴,身形一晃,卻強自鎮定地抬起頭來直視著他:“是皇上自己說的,藍衣不再是皇上的人,藍衣隻要跟著她保護她便可。所以此時藍衣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若是皇上可以好好地對她,藍衣衷心祝福絕無二話,可是皇上給她的,除了傷害還是傷害,如今的她早已沒了再承受一次的力氣。”


    “是她讓你來的?”聽完藍衣的話,男人的怒氣瞬間偃旗息鼓,隻餘滿身心的無力感,一雙清湛湛的鳳眸遙遙地望著漫天璀璨的星空,似是陷入了悠久渺渺的迴憶之中。


    “不,她不知道皇上來了西冷。”藍衣搖頭否認。


    男人微微有些詫異:“那你是為何而來?因為她懷了南宮蕭的孩子,所以你怕朕對她不利?”還不等藍衣迴到,他又苦笑一聲,緊接著道:“也難怪你會這樣認為,恐怕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從他微啞的聲線中,藍衣聽出了深深的黯然與無奈,心下頓時生出一絲不忍。可一想到那個女人淒慘的境遇,還是止了將欲出口的安慰之語。


    “皓月,迴宮。”他忽然道。


    “啊?”皓月一怔,像是沒聽懂一樣詫異地望向白衣男子。


    現在?這大半夜?


    開玩笑的吧……


    就連藍衣也是一詫:“皇上,不若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吧?”


    男人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沒有接話,複又重新看向一臉呆愣的皓月,對上他詢問的目光,男人頗為不耐地道:“沒有聽到朕的話嗎?”


    於是某個可憐的被遷怒的人火速進了房間,打包東西準備迴東啟。


    “皇上,今夜是藍衣大不敬,但藍衣也是沒有辦法,望皇上恕罪!”說罷,也並未等男人真的說出什麽恕罪的話來,她便作了一揖,恭敬道:“藍衣告退!”


    皓月也就收拾了一個包袱的時間,院中已不見藍衣的身影。慣來戲謔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擔憂,他微鎖著雙眉,遲疑地問道:“皇上,真的要走了嗎?”


    “再不走,是要朕等她把孩子生下來麽?”男人冷冷地道,陰鷙的鳳眸中突然露出一種近乎決絕的目光。


    今日走,並不代表他放棄,而是他突然意識到,即便在這裏待上一輩子,他與那個女人也不可能在一起,甚至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與別的男人恩恩愛愛,看著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卻什麽都不能做。


    其實,早該想到的。畢竟西冷的皇帝那麽愛她,又夜夜留宿鳳鸞殿,怎麽可能沒有碰過她?可今日之前,他都還可以自欺欺人地無視這件事,直到今日她懷孕的消息傳出,讓他還如何鎮定自若地待在這皇宮裏做一個與她相距甚遠的神醫?


    所以,他必須迴東啟。不管用什麽辦法,他都誓要將她奪迴!


    “若是你願意,朕不介意你留下來喝杯喜酒再走。”男人輕飄飄地扔下一句的話,卻一下把皓月炸了個外焦裏嫩,他打了個冷顫,尷尬地訕笑兩聲:“皇上莫開玩笑了,就算要喝喜酒也是喝皇上的,哪兒能是西冷的皇帝呢?”


    男人這才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擺出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


    二人一前一後,白色的袍角在夜風中翻飛飄蕩,漾出層層疊疊的漣漪。可那翩躚的步伐中,卻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寂寥。


    翌日。


    鳳鸞殿。


    “娘娘……咚咚咚……娘娘……”內殿門口敲門聲急促,水汐的唿聲自門外傳來。


    妖冶被人從睡夢中喚醒,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不耐地捶了捶床板。本不想理她,翻了個身打算再睡,可水汐那丫頭卻是不依不饒地又開始拍門。


    “娘娘……”


    “什麽事兒啊?”妖冶憤憤地掀了被褥翻身坐起。


    “吱呀”一聲,水汐推開門走了進來,似乎是知道自己吵醒了這個嗜睡如命的主子,她說話的時候始終垂著頭:“迴娘娘,太後她派了阿夜宣召娘娘前去風依宮。”


    妖冶欲哭無淚:“怎麽又找我……”


    每次隻要那老太太找她,就必定沒好事……


    誰知道阿夜竟跟在水汐的身後走了進來,聞得此言,那張素來麵無表情的臉上竟出奇地顯出一抹淡笑來,她神色溫和地看著妖冶:“惜妃娘娘莫擔心,太後隻是聽聞娘娘有了身孕,有些事情想要囑咐娘娘,並無娘娘所想所懼的那些事。”


    妖冶心裏一個咯噔,隻得訕訕地衝她咧著嘴。


    這人怎麽走路也不吱個聲兒,害她又口不擇言了!


    萬一告到太後那裏去,她又得在雨裏跪上一夜了!


    不過說到這個,似乎她已經好久不曾見到雲落了。自從上次給他泡了若夢,他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明明之前走的時候還說會再來品嚐的,結果他倒好,害她白白等了那麽久,到現在別說是喝茶了,大半個月來竟連個人影兒也沒見著!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地將他痛打一頓!


    好吧……想想罷了……在那種氣場強大的男人麵前,她不挨揍已經不錯了……


    想到那個麵冷心熱的男子,她的嘴角忽然溢出一抹淡如雲煙的笑來。


    “惜妃娘娘?”阿夜不解地喚了一聲,似是沒想到她會在這當口出神。妖冶連忙應了聲:“啊,我這就起來!阿夜你先迴去迴稟太後吧!”


    “無妨,阿夜就在這裏等惜妃娘娘。太後說了,要奴婢好好照顧娘娘,不可讓娘娘一人前去,路上沒個照應,萬一出了事兒可怎麽好?”


    “嗬嗬……嗬……是嗎……”妖冶幹笑兩聲。


    她堅定不移地相信,除了太後找茬兒,她在這西冷皇宮還真不能出什麽事兒了。


    阿夜一時沒聽懂她話裏的意味,遲疑地點了點頭:“是……”


    某人終於破功倒在床上,哈大笑。


    風依宮。


    南宮蕭麵色無常地坐在太後身邊的榻上,心裏卻不如麵上那般平靜。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太後一眼,想了想,還是道:“母後,一會兒冶兒來了,母後可否與她好好說話?畢竟這是兒臣的第一個孩子,就算母後不喜歡冶兒,也該想想她肚子裏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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