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咆哮著,再次從肚子的嘴裏噴出舌頭,纏住了香蕉皮的手臂。


    它那舌頭的力氣大的驚人,隻是纏住一擰,香蕉皮就吃痛大叫起來,不得不鬆開木矛。


    他剛鬆開木矛,屠夫就立刻將他往肚子裏吞。長滿利齒,猶如七鰓鰻一般的大嘴,立刻就把香蕉皮的手臂刮得鮮血淋漓。


    香蕉皮遭此傷害,眼神從勇敢變成恐懼,開始撕心裂肺地慘叫著,不停地掙紮唿喊求助。


    陳師道看看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蘇木。最終無奈地咬著牙,躲開屠夫的胡亂攻擊,快步跑到香蕉皮身後,抓著他的衣服就往後扯。


    香蕉皮的手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疼得他哇哇亂叫。


    屠夫甩動著鉤鏈,橫著掃過來,陳師道不得不彎下腰躲開攻擊。


    但香蕉皮沒辦法躲,被鐵鏈重重打在肋骨上,頓時口鼻噴血,疼得失了聲,想來肋骨應該被打斷好幾根了。


    陳師道趁機起身,抓住停下來的鉤鏈,趁著屠夫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檔,繞著它轉了一圈,用鐵鏈纏住它的雙腳。


    屠夫剛準備邁開步子,就被自己的鐵鏈纏緊雙腳,沉重的身體直挺挺地往前倒下。


    屠夫重重地倒在地上,令地麵都為之一顫。陳師道上前抓住香蕉皮鮮血淋漓的雙手,試圖把他拖出來。


    但是屠夫死死地壓住了他的雙腿,陳師道無論如何也拉不出來,反而疼得香蕉皮慘叫連連。


    “你能閉嘴嗎,還想不想逃出去。”陳師道沒好氣地大聲罵道。


    “你們快走吧,別管我了,我的腿斷了,走不了了。”香蕉皮麵容扭曲,咬著牙努力吐字道。


    “想當英雄嗎,你這樣隻不過是無意義的犧牲罷了。”


    “我不想當英雄,但是能走一個算一個。你做得很好,但是你畢竟能力有限。走吧…別管我了……”


    香蕉皮的語氣開始變得虛弱起來。


    “你這家夥……”


    陳師道還想做最後的努力,但是倒在地上的屠夫又一次揮動著巨斧,迫使他不得不後退脫離接觸。


    他看著倒在地上,傷痕累累的香蕉皮,突然感到無比憤怒。既憤怒屠夫的殘忍,也憤怒於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極度厭惡這種感覺。


    這種明明可以做些什麽,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的無力感。


    看著眼前的香蕉皮,痛苦的記憶再次湧上陳師道的心頭,他又一次體驗到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感。


    香蕉皮支起上半身,雖然嘴上說著放棄的話,但他卻依然在努力往外爬。


    屠夫的左手放下鐵鏈,大手摸索著,一把按住了他的後腦勺。


    然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時,屠夫大手猛地發力,把香蕉皮的腦袋往水泥地麵上摜。


    隻聽得噗的一聲悶響,地麵上頓時血肉橫飛,在地板上呈放射性向四周擴散,甚至濺到了陳師道的褲頭上。


    不遠處的蘇木看到如此殘忍的一幕,頓時失聲驚唿起來,用手捂住了口鼻。


    時間仿佛禁錮了一般,陳師道呆呆地望著香蕉皮還在微微顫抖的聲音,嗅著那濃重的血腥氣息,眼神中竟流露出幾分不舍。


    他輕輕地歎息著,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向大門口的方向跑去。


    路過蘇木的,他抓住蘇木的手腕,顧不上她反應,強拉著她奔向大門。


    沒有屠夫的搗亂,二人的求生之路異常順路,很輕鬆就跑出了大門。


    隨著二人離開大門,眼前的濃霧開始慢慢消散,身後開始變得模糊。


    一座高聳龐大的建築物,出現在二人的視野之中。


    “來到下一區域了。”蘇木仰望著建築物,癡癡地說道。


    陳師道鬆開她,轉身迴望,身後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了。


    剛剛所經曆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陳師道,香蕉皮他……”蘇木看著他,欲言又止。


    “是的,剛剛有人沒能活著離開。唿…我該憤怒嗎?”陳師道自言自語似的問道。


    “你已經盡力了,畢竟生死有命……”蘇木安慰著說道。


    “我已經開始厭倦這個該死的遊戲!”陳師道迴頭盯著那龐大的建築物,喃喃自語地說道。


    “這已經是最後一關了,隻要我們能活著離開,就能……”


    “不,我改主意了。”陳師道擺手說道。


    “誒,改主意了?”


    “蘇木,我們不是來玩死亡競技遊戲的,而是來調查失蹤事件的。一切都隻是手段,調查才是目的。但你好像有些主次不分,完全沉浸在這樣的氛圍之中了。”


    “但是,如果不這樣的話,那我們又該……”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師道給打斷了。


    “按照邏輯推演,這座建築物應該是鋼筋加工廠。我進去裏麵重新製作一把弓,你隨便走動,不必擔心。等我製作好武器就去找你,然後一起找到真相。”


    “你還要製作武器嗎?”


    “那不然呢,對付壞人難道要用愛來感化嗎?”


    “不,我的意思是。這些武器真的管用嗎,雖然對付屠夫確實發揮了一些效果,但我始終覺得,你製作的武器,並沒有起到決定性作用。”


    “那如果我們的目標不是屠夫呢,難道真要赤手空拳地揪出最後的真兇嗎?”


    “那我們到底該怎麽辦?”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先去鋼筋廠看看,你也別走太遠了。”


    “陳師道,我不喜歡這種有所隱瞞的感覺,感覺你就像個謎語人一樣。我們既然是搭檔,難道不應該有話直說嗎?”蘇木皺著眉頭,在他身後大聲質問道。


    陳師道聞言佇足,轉身看著她說道:“我倆相處不到一個星期,雖然有些時候卻感覺關係融洽,但還不至於到無話不說的地步吧?”


    “也就是說,我們彼此依然隻是陌生人而已嗎?”


    “這又不是相親,你那麽急著和我加深關係幹什麽。放心吧,我答應過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不是說我和你關係不好,就隨時可能離開你。”


    “但我們說搭檔啊。”


    “是的,我們確實是搭檔。但還不是朋友,更談不上知己,彼此有所距離,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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