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踏出房門,就隱約看到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從麵前閃過,進入到庫房之中。


    蘇木眨眨眼睛,確認自己確實沒有眼花。不過她還是想知道,那個身影到底是怎麽迴事。


    懷著強烈的好奇心,蘇木屏住唿吸,來到庫房門前,舉起手機往裏麵照。


    庫房裏麵堆放著很多雜物,看上去亂糟糟的。而且漆黑一片,即使有手電筒,也很難看清楚裏麵的情況。


    陳師道還在不遠處猛地踹門,這次他似乎遇到了硬茬,一連踹了好幾腳都踢不開,於是一直在那死磕。


    雖然知道聲音可能會引來屠夫,但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陳師道弄出來的動靜,蘇木感到十分安心。


    陳師道那一腳又一腳的踹門聲,分明在告訴蘇木,自己就在附近,沒有走遠。


    想到這,蘇木安心許多,舉著手機硬著頭皮,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庫房裏麵。


    她剛走進去沒多遠,就被雜物險些絆倒。


    等她踉踉蹌蹌好不容易站穩時,黑暗中突兀地傳來一聲驚恐的聲音:“不準進來,出去。”


    蘇木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叫出了聲,不顧一切地往後退。


    結果她又被地上的雜物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到地上,手指的手機落地轉了兩圈後,斜靠在雜物上,手電筒的光正好照在發出聲音的角落。


    “狗天窗,你怎麽在這裏?”蘇木忍不住驚唿道。


    隻見狗天窗一臉驚恐地蜷縮在庫房角落裏,手中拎著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正顫顫巍巍地對著她。


    “出去,快出去。你們要是把屠夫引來,我就死定了。”


    “聽我說,”蘇木柔聲安慰道,“我們不是敵人,沒必要自相殘殺。別聽那個人瞎說,我們隻有一起合作,才有機會逃離這裏。”


    “不,你想騙我出去殺,我才不傻,別想騙我出去。”狗天窗固執地說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現在待的地方,不過隻是臨時板房而已,對屠夫來說隻是一斧頭的事。所以不能逃避,出來跟我們一起想辦法。”


    “我不聽,我不聽!”


    狗天窗激動地喊叫著。


    “蘇木,”聞訊的陳師道搭弓衝進庫房裏,著急地問道,“我聽到你發出很大的聲音,沒事吧?”


    他話剛落音,就看到躲在角落裏的狗天窗。


    陳師道可沒有蘇木的耐心和脾氣,見他舉著菜刀,立刻拉弦對準了他。


    “把刀放下!”陳師道厲聲嗬斥道。


    “你把弓放下!”狗天窗被嚇了一跳,但還是鼓起勇氣喊道。


    “你腦子有毛病吧,拿把破菜刀跟我抬什麽杠,信不信我一箭紮你兩個眼,放下!”


    陳師道的氣場,明顯比狗天窗強上許多,被他這麽一嚇,狗天窗頓時一陣哆嗦,手中的刀哐當落到了地上。


    “陳師道,他已經放下刀了,你也把弓放下吧。”蘇木看到狗天窗已經服軟,於是趕緊迴頭勸道。


    “現在隻要把這小子弄死,那屠夫應該就不是銅皮鐵骨了吧?”


    陳師道眯著眼睛說著,姿勢紋絲不動。


    “不可以。”蘇木趕緊攔在前麵,態度堅決地說道。


    “為什麽不可以?”


    “不能隨便傷害別人,這是底線。”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是精神病人,可不在乎這些。”


    “你確實可以免責,但到時候你也會被送進精神病院裏。我們是搭檔,你走了我該怎麽辦呢?”


    “這種鬼地方,天不知地不知,有什麽好怕的。”


    “你知我知,我無法容忍自己的搭檔輕視他人的生命。”


    “嗯,你這個理由倒是說服我了。不過呢,我隻對你負責,至於這家夥對死活,我可不管。”


    “為什麽你會如此漠視生命呢?”蘇木悲哀地問道。


    “因為我是差不多的先生。”


    “什麽意思?”


    “我是個賤人。”


    “……”


    陳師道剛放下弓,還未放鬆警惕。


    而就在這時候,蘇木身後的狗天窗突然撿起菜刀,麵目猙獰地撲向了毫無防備的她。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陳師道的反應,在看到狗天窗行動的一瞬間,陳師道抬手就是一箭射出。


    不到四米的距離,他的箭準得可怕,直接一箭洞穿了狗天窗的手掌。


    狗天窗的手猛地往後一甩,箭頭從手背穿出足足十公分。


    他遭此重擊,頓時失聲慘叫,手中的刀哐當再次落地,他捂著手疼得直打滾。


    蘇木詫異地轉過身去,看到狗天窗的模樣,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表情複雜地看著狗天窗。


    “看來你也是差不多先生嘛。”


    陳師道滿意地看著自己打造的竹弓,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他說著,繼續搭弓拉弦,對準狗天窗。


    蘇木見狀,再次張開雙手攔在他麵前,哀求著說道:“算了吧,算了吧……”


    看到她的動作,陳師道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


    他慢慢放下弓箭,看著蘇木失望地說道:“我以為你身為天才,應該很聰明才對。結果你又犯了同樣的錯誤,把自己的後背暴露給對自己有敵意的陌生人。所以你是覺得,比起陌生人,我更具有威脅性是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看到陳師道生氣地樣子,蘇木有些不知所措。她迴頭看了一眼狗天窗,雖然覺得他的樣子很可憐,但心裏卻沒太多的同情。於是後退了兩步,退到了陳師道身前。


    “相同的錯誤,我不想看到第三次,人蠢也得有個限度。”陳師道冷冷地說道。


    “那他……”


    蘇木迴頭看向陳師道。


    “他自找,自求多福吧。我對這種人沒什麽好感,死了也不會掉我心情。”


    蘇木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抿著嘴唇不再吭聲。


    她或許可以再勸陳師道一次,但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勸說自己。


    明明自己竭力保護眼前這個家夥,結果就馬上被打臉,被對方恩將仇報。


    這種被人背叛的感覺,讓蘇木覺得心裏很不舒服,感覺被什麽東西噎住了一樣。


    雖然她可以再說服自己救他一次,但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對這個家夥完全放下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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