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客官,客官,你們可安好……”


    那掌櫃的,再次破門而入。


    然而,一看劉哲三人,端坐房中,那女子蜷縮地下,這掌櫃的,明顯臉色一滯,而後才恢複正常,慶幸道:“客官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說完他便轉頭就走。


    砰。


    羅慶之,卻是已經把門給關上了。


    掌櫃的臉色微變,賠笑道:“客官,這是何意啊,小的還得去收拾驛館,哎,今日這山賊……”


    “啪!”


    羅慶之一個巴掌拍來,那掌櫃的登時七葷八素。


    “跪下!”


    羅慶之怒喝一聲。


    掌櫃的哪裏有反抗的能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緊跟著便大哭起來:“客官客官,這山賊來襲,不是小的所願啊……”


    “大人大人,有事兒好好說……”


    劉哲看得冷冷一笑。


    看起來,這還是一個相當嚴密的組織啊……


    一個個的嘴巴,都這麽緊。


    柳洪等人,也反應過來,難道這驛館的掌櫃,也牽扯其中?


    羅慶之怒道:“殿下,我看得大刑伺候!”


    劉哲一笑:“不用,慶之,將這掌櫃的給孤殺了!”


    這話一出,那掌櫃的嚇得差點尿了,連忙求饒。


    果然。


    女子怒道:“劉哲,這掌櫃的隻是生意人,殺他作甚?”


    劉哲覺得事情有些好玩了,冷冷道:“孤乃江州燕王,被人刺殺,大炎律法,刺殺藩王者,有重大嫌疑者,殺無赦!”


    這話,他說得鏗鏘有力。


    驛館其他看熱鬧的人,這才知道,這人竟然是江州燕王,紛紛指指點點。


    “你你你……”


    女子氣急,渾身顫抖。


    羅慶之拔劍欲砍。


    “不要,我說!”


    女子清淚流下。


    掌櫃的大唿:“小姐不要……”


    壞沒說完,就被羅慶之一巴掌甩到一邊。


    女子狠狠看著劉哲:“狗賊燕王,讓我司空家家破人亡,你不得好死!”


    “司空家?”


    柳洪,黃世祥等人,聽得麵麵相覷。後者驚唿一聲:“你是益州商盟司空家的司空清?”


    商盟?


    劉哲有些意外。


    黃世祥在旁邊。神色古怪跟劉哲娓娓道來。


    原來這司空家,曾經是益州第一顯赫的商號,統領益州商盟。司空家,是做高端生意的,巧不巧的,就在去年夏天,司空家聯合幾家商號,囤積了一批冰塊和白糖,打算狠狠掙上一筆,沒想到,江州的冰塊和白糖,突然進入益州市場,瞬間就打亂了司空家的謀劃。


    競爭造成了價格戰。


    就這一個夏天,司空家瞬間破產,負債累累,家主司空傲,因不堪重債,自殺身亡,自古商賈之家,家道中落,便是悲劇。家產變賣,甚至家人賣身為奴,人人落井下石,就連益州的官方,也開始了對司空家不要命地壓榨。


    曾經堂堂益州首富,就此泯然與眾,讓人唏噓不已。


    劉哲聽得很是無語。


    商業競爭,竟然如此殘酷。


    甚至,他都覺得有些委屈,哭笑不得:“司空小姐,令尊自殺,與孤何幹?商場如戰場,你們賺得盆滿缽溢的時候,何曾想過別人?”


    “你你你,就是你!”


    司空清,卻依然仇恨滿滿:“若不是你們江州,亂定價格,我司空家何至於此?還有你,還有你們!”


    這話說得,柳洪和黃世祥,都有些尷尬。


    劉哲隨之了然。


    看起來,這件事情還是有些複雜了。這所謂的商盟,肯定是保護商人,商家利益存在的一個團體。促進互相良性競爭,規定價格浮動之類的。這類似於後世的物價局和反壟斷局。


    而在去年,劉哲缺錢,隨之讓黃家和柳家代理,以極低的價格殺入益州市場,使得司空家破產……


    估摸著,這劉家和黃家的競爭方式,也是有些簡單粗暴啊。


    黃世祥色變道:“放屁,這便是你刺殺殿下的理由嗎?刺殺藩王,誅九族,司空清,你可知罪?”


    眾人怒視。


    司空清閉目不言,似乎一心求死。


    但越這樣,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就越讓人看得心顫。


    那掌櫃的卻是哭嚎道:“諸位大人,諸位老爺,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賊膽包天,但是我們司空家,真的活不下去了啊……若再如此,若再如此,我司空家,皇商的牌子,便要被那賊人給奪走了!”


    “什麽?”


    “皇商?”


    劉哲聽得都是一愣。


    柳洪深吸口氣:“整個益州,隻有司空家,曾經被聖上冠以‘皇商’稱號,統領益州諸商行,皇商不僅在賦稅上有著減免,並且還有著很多政策上的保護。譬如殿下的代耕架,若有皇商保護,其他人,不可模仿,不可隨意仿造。”


    劉哲聽得眼睛一亮。


    這不就是知識產權的保護嗎?


    他本來,還想在江州立法,保護自己的知識產權……但是,他畢竟隻是江州的燕王,你能管得了江州,但你能管得了整個天下嗎?代耕架仿造並不難,若是去了其他州,很容易就會被仿造出來,誰還會買你江州的?


    無法利益最大化,讓劉哲有些心痛。


    但這是古代,劉哲也沒辦法。


    沒想到,竟然還有皇商這麽一說。


    “司空家餘孽,當誅九族,送去法辦!”


    黃世祥喝道。


    “等等!”


    劉哲卻是擺擺手。


    眾人紛紛看來。


    劉哲嗬嗬笑道:“你們都出去,柳老,找幾個郎中,好生幫若愚醫治,孤和這司空小姐,好好談談。這去益州的路上,也便就不寂寞了。”


    說完這話,他還衝著司空清,故意眨了眨眼。


    “你,登徒子!”


    司空清又羞又怒,都想咬舌自盡,但一想,這個家夥還想留自己一命?隻要自己活著,便有可能為父親報仇!


    “殿下,萬萬不可!”


    “此女身手了得,若留下,定是一個禍害啊!”


    羅慶之都嚇了一跳。


    沈若愚扶額一歎。


    其他人,都不說話。


    柳洪等人,更是幹咳一聲,好像沒有看到。


    這燕王劉哲好色的性格,又出來了嗎?


    劉哲嗬嗬笑道:“今日那幾個刺客離去時,此女稱其中一人程大哥。那人傷孤兄弟若愚,看這二人關係匪淺,將此女擄在身邊,還怕他不來麽?”


    眾人紛紛一驚。


    沈若愚更是感動涕零:“殿下……”


    這燕王一聲兄弟,哪怕他死了,都覺得值了!


    眾人這才知是殿下要布下天羅地網。


    妙啊!


    如今這殿下,好色的同時,還很有謀略!


    羅慶之道:“殿下,慶之之前常在滇州,有一藥物,習武之人服下,便再無舉劍之力,如若真要留下此女……”


    劉哲大喜:“給孤拿來!”


    司空清聽到如此,便知自己今夜注定是被這燕王羞辱,不如趁早死掉,正想咬舌自盡,卻被劉哲一把捏住她下巴,一顆藥丸喂了進去。


    無論她怎樣掙脫,劉哲就是不讓她咀嚼。


    片刻之後,司空清便渾身癱軟,隻剩下那依然倔強的眼神,死死盯著劉哲。


    “好,很好!”


    劉哲哈哈大笑,這才放開司空清的下巴,對著旁人道:“都出去,出去!孤要親自審問此女!”


    羅慶之還想說話,就被沈若愚給拉走了,黃世祥甚至給了劉哲一個曖昧的眼神,紛紛離開了這劉哲房間。


    圍觀的那群人,也是哈哈大笑,似乎一掃今夜被那山賊劫掠的鬱悶。


    霎時間。


    屋裏隻剩下了劉哲和司空清。


    空氣,仿佛瞬間都凝固了。


    司空清渾身顫抖,絕望地看著劉哲,虛弱道:“狗賊,狗賊,你不如殺了我!”


    劉哲曖昧一笑:“孤怎舍得,別動。”


    他將司空清,攔腰抱起,這下更讓司空清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軟啊……


    劉哲聞著這司空清身上的清香,心裏跟著都是一蕩,這才將司空清,放到自己床上。


    “狗賊,狗賊!”


    司空清清淚直流。


    劉哲將燈吹滅。


    屋子裏,登時陷入死寂之中。


    司空清一直抽泣著。


    她畢竟隻是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住在一間屋子裏,巨大的羞恥感充斥心間。


    她甚至做好了被劉哲淩辱的準備……


    如果那樣的話,她,她,她無論如何,都要求一死!


    誰知。


    就在她胡思亂想不知道多久之後。


    聽到了一陣唿嚕聲,響起在房間中。


    “啊?”


    司空清一愣。


    這個可惡的家夥,竟然睡著了?


    她的腦子,一瞬間都空了。


    緊跟著,再次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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