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哲遠在廟子村,但一道政令,卻直接讓江州炸開鍋了。


    “五十兩就殺頭?”


    隻要是這江州境內的公職人員,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個心都驚了。


    “殿下這是……”


    “這可如何是好?”


    江州雖說王府曾經荒廢,但這些日子,很多機構都重建起來。江州怎說也是一個五十萬人口的城池,機構部門還是不少。


    這其中就有不少,是通過望族的舉薦,才來江州府任職的----他們為此,可是花了不少銀兩啊!


    眼看著江州越來越富,他們心思活躍,剛想大展宏圖,想把自己曾經送出去的銀兩,給翻倍撈迴來。


    結果,直接來了一個整治貪墨?


    “不行,迴去問問老爺此事怎辦!”


    一些心中有鬼的官員,工作的心思都沒了,不到點就早退,迴去商量對策去了。


    倒是那些劉哲大膽啟用,招來的寒門學子,這時冷冷看著這一切。


    “該!”


    “哈哈,這下他們睡不著了吧?”


    “要說,殿下最近真是越來越英明了。本身這公職人員,月錢都有二兩之多,這些人貪得無厭,又何嚐不是刮的民脂民膏!”


    “好!”


    有人反對,自然就有人支持。


    這些寒門學子,出身貧苦,對這貪官汙吏更是深惡痛絕,但因為大環境使然,他們也沒有辦法,隻能盡量讓自己不同流合汙。


    誰想劉哲這道政令一出,他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殿下政令所訴,可實名舉報,視案件大小封賞!”


    “好,既有殿下撐腰,怕的誰來?我要控訴王執事,貪墨稅收百兩!”


    “我這裏也有證據!”


    劉哲自己也沒想到,他還沒迴來江州,一場如火如荼的反腐倡廉工作,已經開始了。


    這個時候,監察參事朱二球,終於派上用場了。


    “又有貪墨?”


    朱二球看到實名舉報,證據確鑿,眼中忍不住閃過一道精光:“抓,全部給我抓起來,一個不留,等殿下迴來,再做定奪!”


    “是!”


    朱二球領著自己的一幫隊伍,開始了抓人行動。


    整個江州,風聲鶴唳。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黃家。


    黃興臉色陰沉。


    他這才剛剛迴到江州不久,一個一個家族舉薦的官員,紛紛被抓。


    他氣得暴跳如雷:“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朱二球這廝拿著雞毛當令箭,若在之前,哪裏有他威風的機會!”


    一家人火急火燎。


    “老爺,這該怎麽辦?”


    “莫非真是殿下要滅我黃家?”


    “老爺,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黃家的人,一個個都坐不住了。這場殿下掀起的風暴,讓他們損失慘重。


    黃興臉色陰沉:“那柳家又如何?”


    “一個樣。”


    黃興咬牙啟齒:“好好好,看來這殿下,真的是要卸磨殺驢,秋後算賬了!”


    劉哲出征巴川一事,這望族一個個冷眼旁觀,隻有柳家出了五百兵。等劉哲得勝歸來的時候,黃興便知大事不妙,怕是以後要遭到這殿下的惦記和清算。他隻是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麽快。


    黃世祥在旁邊道:“父親,此事隻可智取,不能蠻幹啊!”


    黃兆祥冷笑道:“大哥,這話誰都會說,那你倒是說說,如何智取啊?”


    黃世祥歎了口氣:“父親,我馬上奔赴廟子村,看事情有沒有轉機。江州方麵,我們同樣也要有兩手準備才好。”


    “噢?說說看!”


    黃興看了過來。


    黃世祥眼中閃過陰險之色:“那朱二球,就是一個十足的狗腿子,曾經為虎作倀,想要腐蝕他,大概不難。”


    眾人精神一振,驚喜對視。


    是啊。


    這朱二球什麽德行,他們怎麽不曉得。


    貪財好色!


    既然如此,就針對他的弱點去!


    “另外……”黃世祥頓了一下,繼續笑道:“本月稅收,我們可以想方設法,拖上一拖……各部門機構,若能進入癱瘓的話。”


    黃興聽到這裏,一拍大腿:“好,為父馬上去安排!”


    黃世祥得意地看了黃兆祥一眼,這才轉身離去,騎上馬,直奔那廟子村去。


    ……


    方銘淵一愣。


    “發財?”


    他心裏著急的是,這道政令一道頒布下去,那江州城定然大亂。可是劉哲現在考慮的卻是,發財?


    這哪門子跟哪門子啊!


    完全不搭啊!


    劉哲嗬嗬笑道:“司馬放心,江州定然無虞。此事交給朱二球去辦,孤心中有數。孤不急著迴去,便是因為,孤一旦迴去,這些人,還怎麽能蹦躂起來?他們不蹦躂,孤怎麽一網打盡?”


    他眼中閃過一道濃烈的殺意。


    至於貪官汙吏這種毒瘤,他心中早有打算。


    殺!


    是毒瘤,就應該連根挖掉!


    至於流點血,那沒什麽。他要的就是一勞永逸。所以這次滯留廟子村,一方麵是因為自己想琢磨一下這井礦鹽,另一方麵,則是他故意不在江州,讓那些牛鬼蛇神,一個個自己忍不住蹦躂出來!


    方銘淵砸吧一下嘴巴。


    實際上,他就是擔心這朱二球。但聽劉哲此話,似乎是有意試探,磨煉這小子?頓時知道劉哲並非不知形勢多緊張,而是胸有成竹。


    他鬆了口氣,笑道:“殿下既然心中有數,銘淵也不多嘴了。隻是,這何來發財啊?”


    劉哲笑道:“飛鴿傳書,讓天工坊派來一百匠人,還有這些工具……”


    他列出一張清單。


    方銘淵一一照辦。


    大炎王朝,最重要的通訊工具,便是飛鴿傳書了。


    信鴿一日可飛千裏,最為便捷。


    所以燕王一旦出行,身邊總會專門的人,負責帶上幾隻信鴿。這信鴿以王府為家,不論走到哪裏,隻要放飛,都會迴到王府,達到送信的目標。


    翌日,蘇屠帶著一百匠人快馬趕來,一看見劉哲便哈哈大笑:“殿下啊,現在江州可熱鬧呢!二球那個家夥,別提多威風了!哎,殿下何必將我招來,我也很想看著那幫蛀蟲求饒入獄!”


    劉哲白他一眼。


    蘇屠這個家夥,就是殺氣太重,他嗬嗬笑道:“查辦貪墨,是監察司的事情,與你何幹?一群牛鬼蛇神,何足掛齒。跟孤來,是讓你幹大事的!”


    “大事?”


    蘇屠眼睛都瞪大了。


    一群人,跟著劉哲走到那日看到的鹵水旁邊。


    方銘淵和蘇屠,都不明所以。


    這毒死人的鹵水,會是什麽大事?


    這幾日,在苗郎中的醫治下,中毒村民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這鹵水,也被王府隨行人員給封了起來。


    然而此時。


    村裏的幾隻羊,卻在那邊喝水,如飲甘怡。


    “這……”


    “萬萬不可!”


    “誰家的羊,快點……”


    方銘淵看得臉色微變。


    劉哲卻是攔著他,嗬嗬笑道:“不用去管。”


    方銘淵急得夠嗆,蘇屠也緊皺眉頭。


    不是說這鹵水有毒嗎,為何羊去喝,卻不用管?兩人都有些懵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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