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


    “嗯!坐!我聽說你們抓到嫌疑人了?”


    羅勇看了看手下這幾位得力幹將,臉上滿是欣慰。


    雖然上次的案子,讓他在領導麵前沒少被罵,可這次,白玲幾人還是很給他長臉的。


    “局長,是·····”


    郝平川那個沒深沉的家夥,聞言直接就要開口邀功,可卻被白玲一巴掌拍了迴去。


    “局長,我們還不能確定易中海是否是真的嫌疑人?”


    什麽?


    白玲這話一出口,立刻引來眾人側目。


    郝平川更是急頭白臉道。


    “不是,怎麽就不能確定了,口供不說了,可那片碎布,不就是最直接的證據麽?”


    其他人雖然沒想郝平川那麽激動,可看向白玲的眼神也布滿了疑惑。


    就連羅勇也一樣。


    不過他並沒有像郝平川那樣,大喊大叫,而是平靜的看著白玲。


    “說說你的理由。”


    “是,局長!”


    白玲整理了一下思路後,這才慢慢開口。


    “易中海確實有很大問題,比如說他無故失蹤,還有現場發現的碎布,可這些問題上,也有很多疑點。”


    “易中海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人哄騙出去,然後打昏,那說不定那塊碎布,就是打昏易中海那個人,故意遺留在現場,就是為了嫁禍給易中海的·····”


    “不是,那你的意思是,打昏易中海那個人,才是殺人兇手,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易中海為了混淆視聽,故意編造出來的呢!”


    郝平川完全不相信白玲的假設。


    沒錯,在郝平川的眼中,白玲所說的一切,都是假設。


    真兇,就是易中海。


    “是你說,還是我說·····”


    白玲淡淡的抬眸瞥了郝平川一眼。


    目光雖然平和,可郝平川卻立刻閉上了嘴巴。


    嘿嘿·····


    “組長,您說,您說····我閉嘴,我閉嘴還不行麽?”


    郝平川捂著嘴巴,心裏給了自己倆巴掌。


    沒事,你逞什麽能啊!


    哼!


    白玲冷哼一聲,隨後才收迴目光。


    “大家或許也和郝平川一個想法,可我要說的是,易中海沒有殺人動機,這才是最讓我疑惑的。”


    “從調查上看,易中海身為軋鋼廠的八級工,工資優厚,而閻埠貴僅僅是一名小學教員,工資雖然看著不少,可要養活一家六口人,家境肯定不會富裕。”


    “這樣一來,謀財害命就不成立。”


    “兩人又是幾十年的老鄰居,關係也不錯,那就更不可能是仇殺。”


    “兇殺案,就那麽幾種,要麽為錢,要麽尋仇,雖然也有意外致死的,可從死者身上的傷勢看,意外這點,可以排除。”


    “既然不是意外,那我認為,仇殺的可能性最大,可易中海和閻埠貴之間,並沒有什麽仇怨,所以我才認為,易中海可能不是殺人兇手。”


    《這個時間段,可還沒有激情殺人這樣的解釋。》


    “怎麽就沒有仇怨了,昨天上午兩人不還發生衝突了麽?”


    宗向方提醒了一句。


    “就因為那點矛盾,就要殺人的話,那說句不好聽的,你我就沒有閑工夫了,整個四九城,每天都死多少人啊!”


    白玲翻了一個白眼。


    額!


    宗向方也迴過神來,老臉有些尷尬。


    其實也不怪他,誰讓他們太想破案了呢!


    聾老太太的案子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頭緒,95號大院又出了人命案,要是短時間內破不了案,說不定會造成恐慌的。


    而且這對他們公安的威信,也是一個打擊。


    顯然白玲也知道這點,所以她白了宗向方一眼後,也沒再說什麽。


    聽到這,羅勇臉上的神色,也有些變了。


    一開始,以為案子十拿九穩,可現在看,他太樂觀了。


    “那另外一個人呢,我聽說,你們還有另外一個嫌疑人是吧?”


    “對,是還有一個嫌疑人,可對方有不在場證據,經過我們的核實,對方並沒有說謊。”


    鄭朝陽接過話茬,把對陳楓的調查結果,做出了詳細的解釋。


    這樣啊!


    羅勇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又是一樁無頭公案麽?


    其他人也麵露嚴肅,從現有的證據看,還真是一樁無頭公案。


    可郝平川卻不那麽想。


    “不是,局長,你還真相信那個易中海是無辜的啊!我看,兇手就是他。”


    見郝平川又咋咋唿唿,白玲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對於這樣的蠻牛,無視就好。


    倒是鄭朝陽,不忍看郝平川被人看笑話。


    “證據呢?你拿什麽證據定易中海的罪?”


    “碎布啊!還有比這更有力的證據麽?”


    郝平川實在是不理解他們的想法,鐵證在此,直接給易中海定罪就完了,哪用得著這麽磨嘰。


    “不對,碎布並不能成為證據,甚至還有可能成為推翻易中海是兇手的關鍵信息。”


    鄭朝陽肯定的說道。


    什麽?


    這一下,不隻郝平川,就連其他人都傻眼了。


    隻有多門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鄭朝陽,確實聰明。


    “為什麽?”


    白玲立刻問道。


    雖然她也覺得,易中海並不是兇手,可按照現有的證據,他的嫌疑確實是最大,隻不過裏麵的矛盾,讓白玲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所以,剛才在白玲審訊的時候,才會如此篤定認為易中海就是罪犯。


    她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詐一下易中海,要是易中海心理素質不過關,自己承認了,那就皆大歡喜。


    如果易中海沒有認罪,那她就該反思,他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而結果,顯而易見。


    雖然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可她也不能昧著良心,冤枉易中海。


    矛盾的心理,讓白玲渴望從鄭朝陽那得到真相。


    “為什麽?”


    鄭朝陽嘴角上揚,笑著說道。


    “死者是怎麽死的?”


    什麽?


    又賣關子!


    郝平川無語,可他也知道鄭朝陽的性格,當即迴答道。


    “還能是怎麽死的,和半個月前的聾老太太一樣,被人虐待致死。”


    “那死者閻埠貴身上的具體傷勢呢?”


    鄭朝陽繼續問道。


    “我看了,是用鈍器活活把骨頭一根根敲斷·····”


    “對!”


    不等郝平川說完,鄭朝陽立刻拍手道。


    “不是,老鄭,你一驚一乍幹什麽,對什麽對啊!”


    郝平川那個粗漢子,還沒反應過來。


    可其他人這個時候卻反應過來了。


    白玲更是神色一變。


    “老鄭,你的意思是說,死者全身骨頭都打斷了,還怎麽從兇手身下扯下一塊碎布。”


    “對,而且從閻家人的口供中,我們還得知,閻埠貴在昨天上午因為一些事情,和易中海等人起了衝突,氣得吐血昏迷。”


    “身體應該是十分衰弱,再加上兇手可是一個練家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書先生,是怎麽從一個練家子身上,扯下一塊碎布的。”


    鄭朝陽斬釘截鐵的斷定,讓辦公室陷入了死一樣的安靜。


    是啊!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還臥病在床,怎麽可能從一個練家子身上,扯下一塊碎布。


    這根本就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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