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在陸越亭這個正宗旱鴨子的嘔吐下,帆船終於靠了岸,但是眾人著實沒想到,這第一次進淌國,剛在大門口,就得打一場仗。


    陸越亭扶著樓梯,連江九也不要了,幾乎是飛奔下的樓梯,一踏到地麵,他“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給這片地麵來了一個狠狠的擁抱,正巧這時候隔壁船隻也有人下船,下來了一個衣冠楚楚的公子,見到他這樣,雙眼冒光的跑了過來,拉住陸越亭的雙手問他:“這位兄台,你是不是也是久別他鄉剛迴來!終於迴來了啊!”


    陸越亭茫然的搖搖頭,打破了這位公子慷慨激昂的幻象:“不是,我隻是有點暈船。”


    背景音是姬縈冕那個人毫不遮掩的放聲大笑。


    抓著陸越亭手的小兄弟有點不好意思,他收迴手,不大好意思的撓撓頭,對陸越亭行禮道:“是小生冒犯,小生姓曲,兄台可以叫我曲生。小生久別故裏,今日這是剛得已迴來,有點激動,見到兄台和小生做了一樣的動作,以為兄台和小生一樣,都是剛迴故鄉的人,請兄台見諒。”


    “沒事沒事。”陸越亭忙擺手:“你剛迴家,還是趕緊去見家人吧,他們一定很想你。”


    似乎是戳到了這位曲生的柔軟處,曲生幹淨的麵龐洋溢出別樣的高興,他興高采烈同眾人作別,以一種幾乎是跑的速度奔向了關卡。


    許是被曲生的高興傳染了,陸越亭突然覺得自己的暈船也不是那麽厲害,他迴頭看江九,江九已經很無奈的站在船上看著他,陸越亭沒心沒肺的一笑。


    雲霓公主估摸著是見不得被人高興,陸越亭這才剛開始樂,她便出來說了一句煞風景的話:“別笑了,你看看你們前麵的是什麽?”


    “什麽啊?”陸越亭歎口氣,轉身往前看,此時曲生才過關卡,陸越亭看著那幾個官兵,道:“這不就是檢查身份文牒的嗎,我們可是正經商人。”


    雲霓公主又指向旁邊,那些個官兵後麵,坐著一位官員,雖然隔的距離遠一些,但是陸越亭還是清晰的看見那官員的衣服上,繡了一個“寧”。


    “這是....”陸越亭的臉色很不好看,“寧家人?”


    雲霓公主:“正是。”


    江九走到雲霓的身側,朋友感慨:“看來寧家的勢力已經在淌國做到了一手遮天,連官員都這麽明目張膽的表明立場。”


    雲霓看著,頗為無奈:“我父皇身體與日劇下,皇後同其母家,幾乎把持了整個朝政,寧家的勢力更是在寧慎的掌控下越來越無法無天,公然拉幫結派也就算了,還教唆官員蔑視皇族,朝中已經有人猜測,寧慎會反。”


    “反?”陸越亭驚叫出聲,他縱然已經在生死裏轉了不少圈,見過不少奇人異事,可到底是個盛世之中長大的貴少爺,戰火與謀反這樣的詞匯本該與他的生活一輩子都不沾邊,現在也是托了江九的福,一顆心髒放到了彈簧上,每天體會著上上下下。


    “怕了?”江九柔聲問陸越亭,隨即安慰他:“沒事,我一定會保護你。”


    陸越亭認命的歎口氣,既然上了這賊船,哪還有輕易下去的理由。


    程婓走到眾人身側,看著停滯不前的眾人,道:“恐怕這個寧家的官員,是特地來攔咱們的吧。”


    雲霓點頭:“就算不是來攔你們的,也是來找我這個私自外出的公主興師問罪的。”


    賀仙:“我真應該早就猜到公主殿下不是正大光明出來的。”


    陸越亭:“這可怎麽辦?”


    於此,眾人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那個把他們捆到一起運來淌國的人——姬縈冕。


    姬縈冕正在船那塊交代屬下,對於千金閣來說,淌國也是一個未開發的地方,他們次次來帶了很多東西,看得出,姬縈冕對這裏勢在必得。


    於是她後知後覺的發現,眾人正在等著她。


    雲霓對姬縈冕招招手,姬縈冕立馬癡漢的屁顛屁顛跑過來,其狗腿子模樣,讓眾人根本沒眼看。


    太辣了。


    其實姬縈冕的年齡是眾人之中最小的一個,個頭也是最矮的,每次看著這張青春洋溢還有嬰兒肥的麵容,雲霓公主都有一種自己在犯罪的感覺,就不是很能下得去手,當然,這不耽誤姬縈冕對她下得去口。


    雲霓摸著姬縈冕的狗頭,笑意盈盈的問她:“你打算怎麽讓我們安全過檢查啊?”


    被摸狗頭的姬縈冕笑的快上天了:“簡單!綁架公主,一律關押!”


    姬縈冕險些被眾人打爆狗頭。


    還好江九顧著點血緣關係護下了姬縈冕一命,然而江九轉頭一巴掌拍在姬縈冕腦袋上,提著她耳朵讓她再說一遍。


    姬縈冕:“嚶嚶嚶。”


    眾人:“不許嚶!”


    姬縈冕點了點在場的幾個人:“你們想咋過去啊,寧慎在這一手遮天,他肯定會百般阻攔,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讓他抓進去唄,反正查不到綁架公主的實際證據,拿咱們也沒辦法。”


    江九:“沒證據他可以偽造。”


    姬縈冕一指還在後麵大船上忙乎的方掌櫃:“方叔也不是吃醋的啊,寧慎記住了咱們的臉,可沒見過方叔,有方叔在外麵接應,咱們就是越獄也能逃出來。”


    江九把姬縈冕放開,他現在覺得姬縈冕說的有點對。


    可姬縈冕畢竟是姬縈冕,要是肚子裏的腦迴路能正常,她就不是姬縈冕了。


    眾人正在思考這個主意的可能性時,雲霓公主身邊的一個護衛突然被插了一劍,那護衛還沒來得及慘叫就魂歸故裏,不過他要說的話,姬縈冕接下來替他喊完了:“有人綁架公主!”


    碼頭人員混亂,有不少人都不知道怎麽迴事,隻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幾具竄血的屍體。姬縈冕的手下快速殺了雲霓的幾個護衛,然後眾黑衣人拿著刀劍擋在陸越亭他們身前,姬縈冕則是把劍架在了雲霓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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