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陸越亭便收到了程婓的請柬,陸越亭不放心江九,想帶著江九一起去,但江九明顯頭疼還在,他身體不好,隻想留在客棧。陸越亭無法,在叮囑陸歡看好夫人後,自己一個人陰沉著麵孔上了馬車。


    陸越亭走後沒多久,江九下樓吃飯。


    陸歡想跟著過去伺候,不過江九拒絕了,左右陸越亭的任務也隻是讓陸歡看著江九,陸歡想了一個辦法:在二樓招唿著留下的人打牌,順便看著江九。


    江九安靜的坐在桌旁等待,店老板過來擦桌子的時候,他突然問了一句:“柯老板是誰?”


    店老板明顯沒想到江九會問到這個人,他愣了一下,才迴答:“濱城有一家酒樓,叫千金閣,號稱能解決全天下所有事,隻要付得起錢,柯老板是千金閣的負責人。你要找千金閣?”


    江九聽完搖搖頭,“沒有,隻是聽到過這個名字,問一問,沒有別的事。”


    店老板去後廚忙去了,江九低著頭,把玩著手裏的茶杯,不知為什麽,千金閣這三個字像是夢魘一樣纏繞著他,久久揮之不去,甚至連飯菜上來他都不知道。江九今日很是恍惚。


    用過餐江九便休息了,江九幾乎是倒到床上的,他閉上眼的那一刻,一種刻骨銘心的痛再次隨著大笑的麵具出現在他腦海裏。隻是這一次同以往的遮蓋不同,這一次,江九似乎看見了麵具後的人,


    “你就是江九吧,我叫江七。”


    那麵目還是有些模糊,江九又隱隱看到,那是個驕傲又陽光的少年,挺拔如白楊,喜歡所有小動物,好像是個很心善的人,但不妨礙他擁有高超的劍術。


    劍術....江九的後背突然火燒一般疼。


    他護在身後的人,拔出他送的那柄劍,在他身後,直直插了進去。


    江九聽見那個人在說:“九兒,對不起。”


    江九趴在床上緩緩睜開眼,他摸著自己的手腕,這裏,曾經應該有什麽傷。


    濱城的千金閣二樓,靠著窗戶的一個座位上坐著一個帶著大笑麵具的年輕人,這麵具雖然是在大笑,可卻有一種驚悚感,讓人不自覺的想繞道。


    柯老板端著一壺茶上來,給這年輕人布上,這人已經在這坐了一上午了。


    “七公子。”柯老板不忍心的開口,“別等了,九公子現在應該還在陪著陸越亭完成任務。”


    江七:“可是現在的陸越亭,不是已經能獨當一麵了嗎?”江七的聲音有些悲涼,還有些自嘲:“他還是不願意來見我,甚至都不願意迴千金閣。”


    柯老板沒有迴答,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江七,他記得當年千金閣收下江七和江九的時候,他們兩個還是一對比兄弟還親密的朋友,那個時候江九不僅是位厲害的記賬先生,他的劍也用的非常好。


    可是後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夜之間,江九手筋被挑,武功全廢,閣主曾盡全力挽救,依舊徒勞,自那以後,江九隻是安心的當起了個掌櫃。


    至於江七,幾乎是給閣主流放三年,而且從那以後江七喜歡上了戴麵具,日夜不摘,洗澡的時候不知道。


    江七突然間敲了敲桌子:“把陸越亭的資料給我,我倒要看看九哥這次跟的是個什麽主顧。”


    江七很是認真的翻看陸越亭資料,似乎還想考察一下他的靈魂,然而陸越亭前二十幾年是個紈絝公子,近一段時間是個癡情種,一圈看下來,江七隱隱有些牙疼,尤其是看到陸越亭迎娶江九這塊,江七甚至起了殺心。


    “陸越亭現在在哪?”


    “應該是和程家的程婓在一起。”


    “我要去見他。”江七摔下話便走了,柯老板攔都攔不住,他歎口氣,把江九下嫁陸越亭這事收起來,順便還替陸越亭做了一個默哀。


    濱城臨著海,氣溫和內地大為不同,許多內地有的尋常香料濱城並沒有,這一次程婓是帶陸越亭見一位製香的行家,程婓想要引進內地的香料,而陸越亭正好想出售陸家特製的熏香。


    “怎麽樣,先生。”陸越亭奉上陸家研究出的最新的香薰,“北方民族彪悍,因此這香聞起來頗有些刺激的味道。”


    老人家點點頭,對程婓道:“我看可行。”


    程婓也笑著說道:“海邊的人雖沒有見過漠北,但是好險之風,同出一轍。”


    程婓拍拍陸越亭:“陸兄,看來這生意,我們可以做了。”


    若說近日來的好消息,這可能是唯一的一個了,最起碼有程家這單在,陸越亭濱城便算是沒白來,從老人家那出來的時候,程婓還在說:“濱城人見慣了海,對草原啊、沙漠啊,尤為好奇,陸兄可以借著身在內地的優勢多往濱城輸送些新鮮東西,我想在濱城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程兄這點正中我懷。”陸越亭道,“其實我還有個別的主意。”


    程婓:“願聞其詳。”


    陸越亭:“我想在陸家和濱城之間,建立一條特殊的通道,在經往的每一個城市都建立驛站,負責運送天南地北的貨物上門。打個比方,程兄想要蜀地的刺繡,隻需要把清單用鴿子送到陸家,我陸家便會用最快的馬送往濱城,而在每一個城市都建立驛站,則能保證其中所用皆是最快的馬。”


    程婓站定,被陸越亭的這條奇思妙想吸引的側目:“可是光是建立驛站,這費用不可小覷。”


    “不需要建立。”陸越亭笑,“我可以在每個城市安排陸家一個核心子弟,租一間房子,放四五匹馬,足夠了。”


    程婓:“那馬匹來源呢?”


    陸越亭一拱手:“這便是小弟想找陸兄的緣故了。以我陸越亭現在的身價,能夠負擔得起上百匹快馬,但是從陸家到濱城,恐怕我這點馬,還不夠看。”


    程婓被陸越亭的主意勾引動了心,因為濱城正好缺少內地的東西,但是這筆投資也是非常巨大,他隻能說:“我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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