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媽媽跟爸爸講電話時,白鳥撥通了鳳凰的號碼。


    “嘟…嘟…嘟…”電話撥通,卻無人應答。


    “對不起 你撥打的號碼無人接聽……”聽著電話裏的忙音,白鳥有些詫異。


    通知完拓真的惠理子叫了一聲“白鳥,怎麽了?”


    “我給鳳凰打電話,無人接聽。”白鳥有些泄氣,本來還想給鳳凰一個驚喜呢!


    惠理子伸出手理了理白鳥有些雜亂的發,笑道:“你和鳳凰都熱愛網球,你不在我們身邊,所以不知道,鳳凰他從五歲以後,總是會自己獨自練習到很晚。”


    白鳥聽著惠理子模仿幼小的鳳凰:“他總是說:我要一直打下去,帶著哥哥的份一起!”


    白鳥看著自己的媽媽幼稚的行為,笑著陪著,他的母親總會用這樣幽默詼諧的相處方式來安撫他心中因為無法陪伴家人而產生的歉疚。


    “還好,還有鳳凰陪著你們。”


    白鳥抱著懷孕的媽媽,惠理子也環抱著白鳥,她已經無法用臂彎將白鳥和鳳凰抱個滿懷了,他們都已經長大了,不再是曾經的三頭身的小寶寶了,惠理子撫摸著白鳥的臉道:


    “小時候你和鳳凰長的很像,有一次你們玩煙花,將頭發和眉毛都燒了,最後隻能剃光頭,兩個圓溜溜的小雞蛋,長的一模一樣,要不是眼睛不同,你爸爸都認不出來。”


    聽到小時候的囧事,他想起自己和鳳凰禿頭禿眉的樣子,無奈且帶著懊悔的一笑,決定不告訴媽媽,那次其實是他攛掇鳳凰去點火的,結果沒想到鳳凰點錯了引線,害的煙花在他們身邊炸了,兩人好長時間沒有出門!


    白鳥拒絕媽媽再說小時候的囧事,至少不能隻對自己說,一起發生的囧事,鳳凰怎麽能不被一起調侃呢,要尷尬也要一起尷尬,秉承著賣弟弟的優良傳統,白鳥轉移話題道:“現在不像了嗎?”


    正在興致勃勃說著白鳥鳳凰小時候的惠理子聽到後,細細地看了看白鳥迴道:“像,也不像了。”


    “嗯?”白鳥疑惑。


    “麵容已經開始張開了,不像小時候那麽像了,鳳凰隨了你們爸爸,麵部上更棱角分明,而你,隨了媽媽我,更加柔和精致。”


    “更重要的是,你們的經曆不同了。”惠理子忽然有些沉重道:


    “白鳥,你自小離家,在禪德大師門下修習佛法,也跟隨他在世界各地遊曆,見過世界之大,你的身上有一種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的慈悲與豁達;


    鳳凰則不同,他一直在我們身邊,家庭的優渥以及他自身的天賦與努力,讓他有著高人一等的傲氣,這也不是壞事,但他太過在意勝負了,有種勝欲其生,敗欲其生的架勢。”


    說著惠理子擔憂地扶著眉:“而且,自從全國大賽失利後,他就愈發嚴苛地要求自己,媽媽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惠理子憂愁後又玩笑道“有時候,媽媽真希望你們兩個綜合一下,白鳥,你多些勝負欲,畢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想要攀登更高的山巔,沒有必勝的決心怎麽可以;


    而鳳凰呢,則緩下腳步,去看看沿路的風景,網球也不僅僅隻有勝負,還有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多些時間,陪陪他正在孕育小生命的媽媽!”


    聽到媽媽抱怨鳳凰陪他們的時間少了,白鳥無奈笑道:“媽媽,您真是!”原以為媽媽要接著說什麽道理,沒想到轉折到這裏,讓他有些猝不及防,以前有些抑鬱的母親大人這是迴歸正常狀態了?


    沒錯,這才是惠理子的本來麵目,白鳥跳脫的性格說不定就是繼承自母親。


    經曆過白鳥鳳凰在腹中爭奪營養,險些生不下來,自那以後,職場上雷厲風行,生活中幽默風趣的惠理子就有些抑鬱,每日擔憂著兩個孩子是否得到足夠的營養。


    當初白鳥得了精神疾病,還要離家修行,對惠理子的打擊更大,一度讓她產生自我懷疑和厭棄,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有時也會跟著祖母一起念經,胸中鬱結得到了化解,而這次懷孕後,惠理子有些想開了,孩子總歸是要長大的,早晚會振翅離巢,而她能做的是放手讓他們飛的更高更遠!


    看著媽媽,白鳥輕聲道道:“謝謝,媽媽!”是母愛讓他產生了誕生在這世上的想法,也是媽媽的愛,讓他有了歸屬。


    “這有什麽好謝的,你們都出去也好,留下我和你們老爸過二人世界,再說你們走了,我這不來了個小的嘛!”惠理子拍了拍肚子,他的小妹妹好像讚同媽媽的話一樣,動了動小手。


    白鳥看著老媽拍肚子的架勢,有些心驚膽戰,連忙壓住自家老媽的手,擔憂地看著惠理子隆起的腹部道:“媽,你輕點!”別傷著我弟弟或者妹妹。


    “哎呀,沒事,她可乖了,比你和鳳凰乖多了,肯定是個貼心小棉襖。”惠理子誇獎閨女,不忘貶低兩個兒子。


    白鳥則是眼角滑下黑線,算了,親媽。突然理解鳳凰不迴來的原因了,正常狀態被壓抑多年,反彈迴來的老媽有些讓人招架不住啊!祖母,救命!


    仿佛聽到白鳥內心的召喚,祖母扶著曾祖母走了過來。


    曾祖母已經年邁,但精神狀態很好道:“迴來了,白鳥!”


    白鳥看著年邁的祖母有些難過道:“是啊,曾祖母。”


    老太太卻是神采奕奕道:“迴來了就好,迴來了就好,這下可以陪曾祖母一起念很久的經了吧!”


    “是啊,會陪您很久呢!”白鳥笑道。他的家人總是會包容他,讓他有些忐忑的心能夠得到安定。


    老太太十分開心地拉著白鳥討論起經文來,祖母也加入,時不時說上幾句,惠理子則邊聽邊繼續做著衣服。


    不久,一家之主拓真就迴來了,一進來就抱住了白鳥,男兒有淚不輕彈,拓真卻是真的高興到哭了出來,道:“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我迴來,爸爸,辛苦了!”白鳥抱著爸爸,給予安慰,他知道這些日子,拓真應該是忙壞了。


    拓真迫不及待道:“白鳥啊,是馬上上學,還是等國二開學一起?你的學籍跟鳳凰一樣在牧之藤中學了。”


    早就做好決定的白鳥道:“國二開學一起。”


    拓真歡唿道:“太好了,那這三個月來公司幫我忙。”


    白鳥反應了一會才驚異:“啊?”不是吧,他老爸打的是這個主意,難怪這麽淚流滿麵,原來是看到他這個救星。


    惠理子解圍道:“拓真,白鳥才迴來,他的功課還沒補呢?”


    拓真卻說:“禪德大師都告訴我了,高中的知識白鳥都已經學會,所以,他上不上學,其實都差不多。”


    白鳥沒想到,是師傅告的密,在華國,有一次看了眼華國師兄的功課,然後告訴他答案,被師傅撞見了,然後就被刨根問底,從此不得安生,不僅僅是師兄弟,還有師侄師叔師伯都拿些或是大學研究生的習題,或是極其複雜的問題來考教他,兩世為人的白鳥學的多而雜,偏偏又是個智商超群的神經病,所以或多或少都會。


    “是嗎?白鳥。”惠理子驚訝,白鳥的課業都學完了。


    白鳥勉強道:“是。”


    “那正好,以後公司可以交給白鳥了,鳳凰的性子幹不來這個。”惠理子和拓真開始商量起白鳥接手公司的事來。


    白鳥無奈打斷道:“爸媽,我會和鳳凰一起去打網球,將來或許會成為職業選手的,並且我還沒有高中畢業,繼承人的事不用太著急吧。”


    拓真搖頭道:“禪德大師說,你的人格已經平衡了,加上你智商高,學業也難不倒你,網球實力,禪德大師也跟我說過,霓虹網壇的傳奇,越前南次郎先生很肯定你的潛力,再加上,鳳凰的實力,我多少有些了解,白鳥你能毫不費力地贏下鳳凰,想來網球實力也是很高的,所以,能者多勞。”


    “可是,爸媽,你們還年輕,所以也不用這麽早吧!”


    “這些年,我和你們媽媽一直在擴張商業版圖,醫生說我們失眠多夢是勞累導致的,還有腰肌勞損一些小病痛,再加上你媽媽懷孕了,爸爸要管理兩個公司的事,有些力不從心了,所以想先休息一陣子,就這一段時間,你媽媽生產完,爸爸我休息好,就迴去,繼續工作啦,你就幫幫忙!”拓真毫不在意放低的姿態,先騙過去再說。


    白鳥有些恍恍惚惚,還有些內疚,畢竟爸媽是為了他,才將產業發展到海外的,導致過度勞累的,全然沒有注意到拓真和惠理子交換了個計謀得逞的眼神。


    於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下來,兩天後,有些歉意和愧疚的白鳥打著幫忙的主意被自家老爸騙去了公司。


    這邊,拓真惠理子跟白鳥說著產業結構。那邊的鳳凰,才剛剛結束網球社的訓練,準備去加訓。


    牧之藤中學網球社——


    “解散!”已經是部長的鳳凰冷硬威嚴地說道。


    “是,辛苦了!”累的大汗淋漓,腳步虛浮的部員們相互攙扶著離開。


    也有一些部員抱怨道:“部長上任後,訓練強度越來越強了!”


    “是啊,要受不了了!”


    “再這樣下去,我都要退部了!”


    ……


    聽著抱怨的話,遠野拿出球拍擊球,球飛過去,擊中了說話最大聲的一個,他們迴頭,看到了遠野陰森的臉,遠野喝道:“垃圾,這點強度就受不了了,還打什麽網球,不想訓練的,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被吼的球員都紛紛低著頭,架起倒地的那個人快不離開了,他們可不敢觸處刑人的黴頭,哪怕是他們被打。


    “嗬!”遠野冷笑一聲,沒在管,卻也記住了幾個人,下次再多嘴,就送他們下地獄。


    “好了,遠野,都是些小嘍囉,不用太在意,留下他們也不是什麽壞處,畢竟網球部需要有人打掃。”君島推了推眼鏡。


    “哼!”


    “你們不走嗎?”加治走了收拾完東西走出來問道。


    “正要走。”君島道。


    “我去問問部長走不走。”遠野道。


    “他大概率是不會走的。”加治道。


    自從全國大賽後,平等院的訓練強度一直在增加,已經快要到臨界點了。


    遠野皺眉:“我去問一下吧!”


    遠野還沒行動,鳳凰已經出來了,留下幾人詫異,部長今天轉性了?不留下來加練了?而鳳凰則在看到手機短信後,就收拾了行李。


    遠野:“部長,你今天這麽早迴去?”


    “嗯。”鳳凰點頭。


    “那一起迴去?”


    “嗯。”


    然後一群穿著牧之藤正選隊服的少年走在路上。


    鳳凰和君島討論著訓練的事:“部長,普通部員的訓練量……正選隊員的訓練……遠野要加強腿部肌肉的鍛煉……”


    “揮拍加200次……跑步要在55秒以內……”


    一旁聽著的正選都有些望而卻步。


    “部長,真的要這麽多嗎?”霧穀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有意見?”鳳凰轉頭,冷颼颼地看著霧穀。


    “沒沒。”霧穀連連搖頭,嚇人。


    ……


    到了岔路,幾個人各自迴家,到家的鳳凰與遠野告別後走進院子,又走進了屋子。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爸媽跟白鳥說著什麽。


    “……產業差不多就是這些……工作時間……員工工資……某某公司……”


    聽得鳳凰一頭霧水,而聽到動靜的三人轉頭看去,惠理子笑道:“歡迎迴家,鳳凰,白鳥迴來了哦!”


    “嗯,我知道,老哥給我發了信息。”鳳凰還算平靜道。


    “歡迎迴家,鳳凰。”


    “迴來了,鳳凰。”


    “鳳凰,迴來了。”


    爸爸,祖母,曾祖母說到,鳳凰一一迴應。


    然後看向白鳥,嗯確定,白頭,白皮,異瞳,是自己老哥。


    白鳥道:“怎麽了?鳳凰。”


    “沒什麽,就是老哥距離我上次見你,又白了。”


    聽鳳凰說起,惠理子接茬道:“對對對,還有膚色,白鳥,你都白的有些不健康了!”


    “呃……”白鳥看了鳳凰一眼,意思很明顯:你開的什麽話題?


    麵對自家老哥被全家人圍攻,鳳凰很是幸災樂禍地看著,然後,白鳥一招禍水東引:“媽,鳳凰都曬黑了好多,都不像你了。”


    然後惠理子就給自家兩兒子抹各種防曬藥膏。


    兄弟倆眼神交流。


    鳳凰:哥,何苦拖我下水!


    白鳥:話題你開的,一起受著!


    鳳凰:親哥!


    白鳥:當然!


    接下來三個月,白鳥在公司——家——網球場來迴閃現。鳳凰則是學校——家——網球場來迴奔波。


    不過牧之藤的部員都發現,他們部長,這些日子居然沒留下來加練,雖然訓練依舊很多,部長依舊冷臉,但總感覺部長的心情不錯。


    正選選手也知道了平等院心情不錯的原因,是白鳥桑迴來了。


    看樣子,他們牧之藤要多一員大將了。


    時間就這樣過去,這一天,惠理子發動了,祖母,曾祖母,還有假期在家的鳳凰,將惠理子送去了醫院,並給在公司的拓真和白鳥打了電話。


    開會的兩人終止會議,火速敢去了醫院。


    接生的還是那個醫生,看著熟悉的一家人和兩個陌生又熟悉的孩子道:“恭喜,平等院先生,是個女兒,七斤六兩,母女平安。”


    “真的嗎?”一家人都有些激動。


    “是順產,很順利就生下來了,比你家這對雙胞胎順利多了。”


    拓真聽此,才認出是接生白鳥鳳凰的醫生,然後聊了起來,孩子則由護士抱去了嬰兒室。


    白鳥鳳凰聽著,什麽,真有福氣,兒女雙全,生產順利,女兒貼心,兒子……的話。


    兄弟倆挎著臉對視一眼。


    嗬!真是對不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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