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蒼不負有心人,幾番酣戰之後,最終還是邪不壓正,雖說神算子、萬俟嵱、琅玕、榮泉等人協同靈姬用盡渾身解數才消滅了幽靈王、陰陽王和司空圖,為武林鏟除了幾大害禍,江湖從此再無邪教,也更無危害百姓的禍害。


    幽靈王、陰陽王相繼死後,場麵混亂,無法製控,琅玕和榮泉已身負重傷而不知天地,另外稍有知覺的靈姬趁亂也悄然離去。


    萬俟嵱因與鬼符惡戰,又被鬼符暗器所傷,為防止毒汁蔓延周身而封住了經絡中的重要穴位,又吃了司空漣漪備好的解藥,臥榻修養半月即可,隨後被衙役親自送迴了萬俟府。


    靈姬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地前移,想著逝去的一切百感交集。大風有隧,貪人敗類,仔細思量幽靈王此行徑有所尋跡,情之所至,一往情深,卻是值得欽佩,錯了愛,且放手,花開花落花無悔,然卻一心執念,因愛生恨,覬覦兄長王位,因欲生貪,最終為其拖累,一錯就錯,入了魔症,深入骨髓,卻不能自拔,更無法脫胎換骨。而陰陽王情不知所起,卻因情而奴,害了自己,害了孩子,害了父母,最終被情利用,為情而死,什麽也沒有得到,落了個世間被悲慘的下場,還留下古稀之年的老父親,何苦呢?靈姬累了,停下了腳步依靠在一顆大樹上,想著自己何嚐不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什麽時候為自己活過……。


    蘇溪姐姐的遺言一直縈繞在耳邊,那些沒有被證實的事情真的不敢去想,如果都是真的,那麽自己一定是個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行,自己不能這樣死去,姐姐交代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自己是誰也沒有查清楚,這一切還沒有結束,黑衣人到底是誰?六吉棉連中的內容?還有夢中的老人家是誰?那些奇怪的地方、美麗的花朵和兇煞的怪獸,到底是真實,或者僅僅是個夢?靈姬暗暗地強迫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無論真假,都做好了承受的準備。


    ——


    這裏的萬俟平按照父親的安排去拜訪了藥什陌,在右司大人的指令下州府的衙役全部出動來到陰陽間,可到達之時,雙方已經停止了交戰,這時間精算的太準了。


    “你們先走,我和金瑤,還有府衙的人在此清除餘孽。”萬俟平說。


    “行,你們小心行事。”子謙告誡。


    細致觀察,這府衙派出衙役的處事手段完全不像是普通衙役,後來從金瑤口中才知曉統領衙役的主事者都是右司大人麾下的斷機死士,怪不得處置方法和行動速度都是非常奇特,他們在山林中選擇了一塊肥沃的地方,挖出一個深坑,再將這些屍體運送過去掩埋,可萬俟平擔憂的是這些陰陽間的弟子說不準都是良善之輩,家中也有老也有小,這樣做太不近人情了,本想說上幾句卻被金瑤阻攔。


    ——


    “還是去我哪裏?”司空漣漪用手扶著背後的琅玕說。


    “羽醫館,不錯,那裏有天下最奇珍的藥材,還有能起死迴生的醫者。”子謙思考片刻給了迴應。


    神算子指著子謙說:“趕快去請赫連前輩,唾手老者前來相救兩位。”子謙將背上的榮泉輕輕地挪到了慘風的背上,便飛向馬背直奔雪陣。


    神算子、歐陽羽、司空漣漪等也上了馬匹,正要奔赴羽醫館,可司空漣漪多嘴詢問了一聲:“對了,靈姬去了哪裏?”


    歐陽羽環伺四周確實不見靈姬的倩影,心裏格外失落道:“不知道的傷嚴不嚴重?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說實話,我這心裏還是瞞擔心她的。”


    “既然能離去,說明還清醒著。”司空漣漪迴應。


    “她已經遍體鱗傷,內力早已傷及五髒,怎麽可能沒有事情?最害怕是的就是強撐著。”那劍氣穿心威力勝過幾位前輩,就連琅玕和榮泉這樣的高手都被殃及,更何況是靈姬呢?歐陽羽憐憫靈姬,可這會最重要的還是這兩位兄弟,他期望靈姬能自救,畢竟此刻兄弟最要,也顧不及她了。


    “既然這般操心,那就去找找,這樣也能心安。”


    “前輩想就靈使者。”


    歐陽羽也將背上的琅玕挪至到蕭索背上。


    “她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能救一個是一個。”


    “那我兄弟呢?”


    “有我們在,你放心,絕對還你一個一個活生生的人。”


    “好。”


    歐陽羽組織了二十名弟子,分兩路去尋覓靈姬的蹤跡。


    ——


    這裏,萬俟平和金瑤各自帶領二十人,將剩餘活著的幽靈穀和陰陽間殘餘弟子聚集一起,曉以利害後給他們安排營生,金瑤道:“夫子閣需要人手打理庭院,風滿樓需要人手打探消息,八方鎮需要人手趕路送貨,隻要有心有意者,明日可到各個門廳報名。”


    “隻要各位願意棄暗投明,我們各大門廳都會敞開大門迎接各位,若是不願意,可以迴家種田務農,做個本本分分的老百姓。總之,故念你們被邪派控製誅心,又因上蒼有好生之德,今日不殺你們,但是,你們切記不可再騷擾百姓,殘害百姓。否則,我們定會按照江湖規製嚴格處置,定不饒恕。”


    眾弟子聽後,不願再過著刀口舔血,喪盡天良的事情,許多感激便投向各大門廳,兩大邪派自此不複存在,自此兩個多月的武林大戰終於平息,萬俟平和金瑤心中大石也隨之落下,隨後各自迴府邸將息。


    ——


    此時,靈姬拖著身軀已經不知不覺走了兩三裏路程,偶遇見一座貧困的村落,悄悄地潛入,又被一老叟相救,煮食用食後靜養半時辰偷偷離去。


    ——


    羽醫館內,司空漣漪分別對琅玕和榮泉施針,簾外幾位前輩焦急地晃來晃去,不得安生。見司空漣漪出來,便向前詢問:“已經施針將穴位打通,下來就看幾位前輩的,晚輩去準備藥湯和藥澡。”


    神算子和唾手老者分別扶起琅玕和榮泉,使用內力將他們體內的邪氣慢慢地排除,過了一個時辰,便換作歐陽宮和赫連仲。輪流幾番後,將二人扶至床上,見二人起色均有起色,看起來脈絡中的邪氣已經排除,脈絡暢通,氣血也湧了上來。


    司空漣漪在西屋配置草藥,將搭配好的藥料交給下人,並讓他們在灶房煎煮一個時辰後,提到西屋,並將藥水倒入澡盆,便移步至東屋說:“前輩,藥澡已經備好,還請二位入澡盆。”


    歐陽宮等人將二人抬至西屋,放入藥澡中說:“司空姑娘,得泡幾次?一次幾個時辰?”


    “共泡三天,一日三次,一次兩個時辰便可。”司空漣漪迴答。幾位前輩因耗內力過多,都在運氣修複內力,將自己的內力調製到最佳狀態。


    過了三個時辰後,琅玕和榮泉便被抬出澡盆,下人們分別讓他們食入湯藥,豈料兩位仍在在昏迷狀態,這可急煞人了。


    “怎麽還不醒來?”子謙撓心詢問。


    “雖無傷口,無失血致暈。而二人的內力修為大不相同,所以流通的順序也大相徑庭,導致經脈被震,經脈閉塞,血流混亂不暢不順,氣息微弱,大有離去之意。”司空漣漪迴複。


    “司空姑娘先用施針將兩位的經脈疏通,再用藥澡活血運血,活氣行氣,在服以活血養氣之藥便可救治。”神算子將其中道理說了一番。


    “原來如此,司空姑娘,那到底是什麽時候才能清醒?”赫連仲著急地也詢問著。


    “放心吧,以我們幾個的功力怎麽可能讓他們早死呢?遲早會醒來的。”唾手老者喝了幾口茶水後說。


    “在施針時,兩位都吐過血,有反應就代表有痛有救。按理說在洗完藥澡後就應清醒,現在看來,內力太大,傷害五髒六腑太深,雖然已經各位拯救,但是距離經脈暢通,氣血順暢得需些許時辰。大家不要太著急,再等等。”司空漣漪站在醫者的角度分析。


    “好吧,隻能如此了。”神算子說。


    “現在兩位都無大礙,得迴去處理江湖的事情。各位,先告退了。”子謙行禮說。


    “你們都走吧。這裏有我在,等待他們醒了我會差人通知你們的。”,司空漣漪說。之後子謙、歐陽宮等人也紛紛退去。


    三位前輩剛走不到半個時辰,琅玕和榮泉就逐漸蘇醒過來。


    “公子,您終於醒了。”長跪在地上的慘風說。


    “靈姬?靈姬?”琅玕口中連續念著靈姬的名字,被慘風小心扶起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沒有見到靈姬,他著急捏著慘風的肩膀又不停地詢問著:“靈姬呢?靈姬呢?”


    話剛說完,在一旁平躺的榮泉也清醒過來了,口中一直也叨念著靈姬,榮慕死了,琅玕的屬下蕭索侍奉榮泉,他趕前將榮泉扶起,按照司空漣漪的吩咐準備好一杯溫水喂他喝水,片刻知覺更似清醒了許多。


    “到底怎麽迴事?我們怎麽會在這裏?”琅玕望著醒來的榮泉一眼後,對著慘風說。


    慘風和蕭索相視了一眼後,便將事情的原委告知兩位,明白事情後,琅玕說:“趕緊替我更衣,我要去找靈姬。”


    這邊榮泉也不聽規勸,要蕭索替他更衣梳洗,蕭索聽從前輩的交代不願意去做,見狀榮泉隻好自己動手,可又看著不忍心,隻好伺候。


    “公子,神算子前輩已經安排過了,已經派人兵分兩路去尋找靈姬了。您重病未愈,司空姑娘說需要些許時日靜養,最忌諱疲勞。”慘風知道勸服是不可能的,他那麽在乎靈姬,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這讓慘風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此刻,司空漣漪正在藥房為兩位重新調配藥湯,忽然聽見吵鬧聲就趕快衝出門,才發現琅玕和榮泉已經蘇醒,兩位就像孩子一般都鬧著要出去尋覓靈姬。


    “讓他們去,牽掛和傷神反而會加重病症。去路口,徐老家購買良駒和馬車,帶上一些食物,還有我親自調製的藥材,在路上使用。”說畢,司空漣漪進藥房取出已經包紮好的藥包,遞給慘風和蕭索。


    “琅玕再次謝謝司空漣漪的救命之恩。”琅玕拱手作揖道,而在一側的榮泉也隨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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