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嵱與眾人一同穿過一層有三十尺寬度的竹林才到達‘彼岸’範圍,彼岸的景色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紅色彼岸花整齊整端成片狀的鋪滿了大地,似一片汪洋大海,無邊無際,看不見盡頭,看不見希望。


    一花一世界,彼岸花之燦爛,在於它承載不了火熱的情愛,容不下男情女愛,傳說中美麗淒涼的故事,一瞬間湧現,不知道這情愛,因何而起?不知道這執念,是誰種下的?不過琅玕卻想起了《大乘妙法蓮華經》,便隨口念叨:“爾時世尊。四眾圍繞。供養恭敬尊重讚歎。為諸菩薩說大乘經。名無量義教菩薩法佛所護念。佛說此經已。結跏趺坐。入於無量義處三昧。身心不動。是時亂墜天花。有四花。天雨曼陀羅華,摩訶曼陀羅華,曼珠沙華。摩訶曼殊沙華。而散佛上及諸大眾。”


    “天界之花,見之萬惡斷離。”子謙也溜著說。


    “既然這麽**,幽靈穀乃萬惡之源,怎麽會種植這樣神聖的花朵。”歐陽羽不解道。


    對植物不是行家,聽過師傅說過,榮泉也將所知所聞道出:“陰森潮濕,彼岸花的適宜環境;冰冷無情,幽靈穀的邪惡力量。”


    “春生根,夏長葉,秋開花,冬葉退。千年輪迴,萬年如舊,花葉永不相見,永遠相離,懂它的人,賦予了它愛情,一段永遠都不能相見的悲情之戀。”從小與百草百花相伴,慕容郷深知這種植物,她又言:“它是幽靈穀的一道屏障,是一種抵禦敵人入侵的工具。”


    “它有毒。”寸斤道。


    “樓主說的對,球花和球根有毒,所以大家千萬不要觸碰,否則輕者嘔吐、腹瀉,重者有生命之危。”慕容郷說。


    “若是中了,有何解法?”火宮主為保性命擔憂道。


    “七葉九頭鬼,可解百毒。”慕容郷迴複道。


    “七葉九頭鬼,給火宮主他們發放沒有?”萬俟嵱詢問落實道。


    “盟主,早已給過。現在每個人手中都有。”


    繁華燦爛的彼岸花的吸引,似乎忘記了許多事情。這時,隻聽見一聲大喊“不對。”


    眾人迴頭望著寸斤,盟主道:“什麽不對?”


    “這裏沒有道路。但據手下行七情報中說,這裏有一條石頭路,名喚‘幽冥路’,怎麽沒有看見呢?”


    話一出,眾人也驚醒了而迴到了主題,歐陽羽不惑道:“真是奇怪?”


    “盟主,我們怎麽進去?”寸斤道。


    鍾離沬立刻將密帛展開,尋找所謂的幽冥路,可圖上沒有任何地方透漏出道路的位置,不耐煩的火宮主早已忍無可忍,他煩躁地說:“奶奶的,沒有道路,開辟道路。”說著,便將腰間的一把小匕首扔向那一片似火海的彼岸花中,隨之發生了驚奇的一幕,匕首紮在的地方紅色彼岸花神秘消失,露出了石頭路。


    “盟主你看,路,路,石頭路。”眼尖的歐陽羽大聲喊道。


    “盟主,是路,是路。”鍾離沬麵朝萬俟嵱說。


    “奇怪,石頭路上怎麽會生長植物?”慕容郷思考後,驚訝道。


    萬俟嵱心想這天宮瑞雪陣還沒有出現,問題卻接踵而至,在場之人都有些懵了,趕緊詢問鍾離沬,道:“姑娘,可知怎麽迴事?”


    “虛虛實實,化虛為實,化實為虛,乃萬種陣法玄妙之一,也許這就是天宮瑞雪陣中的虛實陣。”


    “是主,還是支?”


    “盟主,是支。”


    “如何破?”


    “投石問路。”


    說畢,鍾離沬右手指向天,腰間一條紅綢在氣力的推動下似蛇一樣動了起來,紅綢的一端伸出,鍾離沬右手將其抽出朝向彼岸花的中間一鞭子劈下去,這一鞭子的威力如見之深厚,打出了五米寬的石頭路,路出現了,被掌控的紅綢又似蛇一樣的迴到了鍾離沬的腰間。


    “血吼,名不虛傳。”子謙拱手稱讚道。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在下佩服。”歐陽羽鼓著那股熱情,高興道。


    慕容郷考慮到這種常識不能忽略,擔憂會不會是虛實陣的虛假迷幻的一幕,提醒道:“石頭路上生長植物,是不是再考慮一下該不該進入?”


    “虛中有實,實中有虛。鍾離沬鼎足的氣力打開了石頭路,若是土壤……?”琅玕道。


    “琅玕兄說的有道理。”榮泉道。


    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步步都這麽謹慎,什麽時候才能打進去,萬俟嵱以身作則,道:“我走在前麵,有情況大家可以退出。”


    說著,便一躍而起落地間就是十五尺外,不容大家分說便沿著道路走迴到眾人麵前,又走到了十五尺之外,這一來迴所有人都摒住了唿吸,安靜地看著萬俟嵱來迴的走著。


    “既然沒有問題,我們走。”子謙道。


    大家都靠近了萬俟嵱,之後一直朝著幽靈穀中心走去,誰也不知道前路有多少危險?


    ——


    “稟告使者,他們已經進入‘彼岸’了。”弟子上報靈姬。


    這一刻似乎沒有了血肉,靈姬心裏難受,她還得違背良心繼續做著,繼續端著,她咬著嘴唇說:“啟動第一道機關。”


    剛要離去,魅姬說:“慢著。”


    那人駐足。


    “之後不需要匯報,若是破了第一道,開啟第二道,若是破了第二道,啟動第三道。”


    “是。”


    “什麽意思?”


    “高手如雲。預感很強烈,似乎他們能夠讓你開心。”


    “預感?”


    “我跟他們兩個交過手,速度,機敏,氣力,都是絕世的優秀,所以戰爭很快就要來臨了。”


    “開心呢?”


    “十年不如一個月,況且還不足一個月。你視他們為知己,那我們呢?”


    靈姬沒有迴應,她轉移話題,道:“為什麽不匯報?”


    “與機關交戰,生與死,靠自己爭取。再說事情該怎麽發展還是怎麽發展,報與不報,有何區別?反而讓你會手足無措。”


    “可是……?”


    被堵住了口,說:“我們去喝酒吧。”


    魅姬迴頭望了望曼珠沙華,說:“這裏沒事了,你們迴去將這裏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大人,是真實的。”


    曼珠沙華明白鬼使者用意,大人不能偏聽偏說,便一同應允迴了穀內。


    之後一把拉住了靈姬的手,去了彼岸的花亭。


    ——


    “不好,摒住唿吸。”無色無味的,似空氣,令人無法察覺,而慕容郷鼻子卻有感覺。


    “不錯,有氣味。”琅玕也察覺到了。


    聽後,眾人都將自己保護了起來,萬俟嵱用渾圓清氣將寸斤、子謙、慕容郷包圍,歐陽羽借用水屏將鍾離沬保護,琅玕用靈異之氣將榮泉包圍,可唯獨火宮主自以為是,不屑於別人保護,他狂躁地說:“別一驚一訝的,明明什麽都沒有?”一些烈焰蟒弟子武動內力不足,斷絕外界,氣力無法聚集,形成自我循環的效力,便和火宮主一般中了毒藥。但見火宮主他們身上的血脈爆粗,青筋明顯,紅色的血液流動快速,推動著肌膚,一節一節處形成一個包,最後一個個包像煙花一樣爆裂,血賤了出來,肉開始一塊一塊的往下掉,鮮血瞬間傾盆而泄,掙紮聲、喊叫聲,殘忍又恐怖,子謙著急道:“郷兒,閉上眼睛。”


    這時候,心智堅強的鍾離沬也難以支撐,實在不忍直視,也將眼睛閉上,她的心開始顫抖了,害怕了。


    過了片刻,隻見地上一堆一堆肉塊,萬俟嵱心如絞痛,問道:“慕容姑娘,可知道是什麽毒藥所致?”


    “西域毒王毒瘤王所致,是毒王之一的‘千刀萬剮’。”


    “天下第一,沒人敢跟他爭?這個死毒物,老不死的。”歐陽羽說。


    “追到天涯海角,一定要手刃他。”子謙也憤怒道。


    “對了,火宮主爭紮間從腰間取出了一個小瓶子,不知道那瓶子裏裝的是什麽?”寸斤道。


    “慕容姑娘,現在情況怎麽樣?”萬俟嵱詢問。


    慕容郷服下一粒七葉九頭鬼後,用指頭戳破渾圓清氣,用瓶子收集了一口氣,聞之,道:“毒氣退了。”


    榮泉也服下一粒七葉九頭鬼後,同樣方法,讓琅玕聞了一下道:“確實退了。”


    眾人撤去了保護屏障,萬俟嵱、子謙等人各自將外衣脫下,將一個個肉堆掩蓋,慕容郷取出浸了藥水的絲帕,用氣力將血肉中的瓶子拿到手中,摒住唿吸,將瓶蓋拔出,倒出一丸藥,聞之,她知道是什麽?可是這種藥很難得,花費重金未必能拿到,除非有別的情景。


    “是什麽?”萬俟嵱問。


    “是西域一口三舌。”


    “不可能?”


    “盟主,什麽不可能?”


    “一口三舌,煉製極其艱難,毒瘤王又視之為命,是他製毒的巔峰之作,不會作為交易。”


    “毒瘤王高傲無禮,好大喜功,雖說每一分精美的作品都會借別人的口傳播江湖,吸引江湖的目光,又不做交易,他不怕別人暗殺他。”歐陽羽說,


    “天下第一毒王,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有劇毒,服飾的每一處也侵有劇毒,別說碰,就是聞一下,也可能喪命,再說這個人行事又詭異,又有百身保護,如何辨認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寸斤說。


    “那就是說江湖上沒有人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是男是女?”琅玕說。


    “男人。”慕容郷不假思索道。


    “不是肯定,是他自己說。”歐陽羽帶有嘲笑的意思道。


    “他也在乎輿論。”琅玕明白其中道理。


    “神秘,猜測就無處不在。江湖上,無處不議論,無處不談論,總之,十有八九說他是個女人。所以最後忍不住了,就自己花錢買人,傳播自己是個男人。”寸斤迴答。


    琅玕、歐陽羽聽後破口大笑。


    琅玕接著說:“十有八九,有人做局。”


    “人都有弱點,特別是男人,誰會讓人整天說自己是個女人呢?”歐陽羽說。


    “這裏麵好深,好黑啊!”慕容郷道。


    “看起來火宮主得到一口三舌,也是被人下的套,這裏麵一定有文章。”榮泉言。


    “這一口三舌,有何作用?”琅玕問道。


    歐陽羽看了一眼慕容郷道:“不會介意做個比較?”


    “技不如人,沒什麽好掩飾的。”


    “慕容郷可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製藥解藥的高手,這七葉九頭鬼可解百毒,這一口三舌可解萬毒,你說呢,琅玕兄。”


    “這麽厲害。”


    “就是這麽牛的人。”


    說話間,那一堆堆肉突然間化為虛有了,慕容郷道:“肉不見了。”


    “不見了,不是在這裏嗎?”說完話,看了一眼的鍾離沬驚訝了。


    “去哪裏呢?”歐陽問道。


    琅玕和慕容郷沒有感覺到有異味,琅玕猜度道:“是啟動了的機關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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