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冷姬已派人召集眾弟子集聚彼岸,靈姬、魅姬等人相繼被招喚至此,左右查看,人員均已集齊。冷姬站在彼岸台上,喊道:"今日聚集,隻為一事,那就是清理潛伏在幽靈穀內部的全部耳目。"


    眾弟子聽後,左右顧盼,條件反射的個個都自覺地窺探和猜測身邊之人是不是耳目,有些人議論紛紛,不知此舉何意?有些人懷有心思,沉默不語;有些人做賊心虛,開始自謀出路;有的人……。


    幽靈穀和陰陽間有同樣的規製,內部弟子分別為五十名百名和,至死都不能出去,若是起了異心便就地毒殺,即使這其中有細作也逃不出在設置的重重機關和毒液瘴氣。


    此時有弟子站出來拱手詢問:“幽使者,我們一同共事十幾年了,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做事,寸步不離,即使有問題,早就發現了。”


    冷姬稍作思索,迴道:“解手,你也跟著嗎?每個人職責不同,難道分撥執行任務,你也同行嗎?你能保證對方一直在你的視野範圍內嗎?再說,來我幽靈穀做奸細,想必定有過人之處,絕對不是平常人。”


    魅姬主管幽靈穀的製度、人事、毒霧機關的設置等事宜,自然對每一個弟子的底細了如指掌,知根知底,有沒有,是誰?數目?心中有數,他站出來說:“除去我們五個,幽靈穀在外有五百名弟子,在宮內有五十名弟子,你們每一個人的過去和現在,都掌控在本使者的腦海中,隻要見過,透過人皮和眼睛,就能斷定這個人的內心,再加上各位的為人處世,行事風格,本使者基本能斷定耳目的存在。你們是與不是,自己思量,若不自覺,本使者也會一個一個地揪出來,交給冷使者,我想在水牢中,一定比就地誅殺更加慘不忍睹。”


    靈姬聽後,眉梢一動,計上心來,順接魅姬的話續言:“適才還與兩位使者在貧苑話聊,一一甄別後,已確定共有十名弟子是各大門廳和陰陽王安插在我們宮內的耳目。”


    無中生有,學的真快。


    “誑也,非誑也,實其所誑了。”魅姬垂頭自語,心思平日的勞苦用心,真心沒有白費,靈姬越發的聰慧靈敏,最主要的是學以致用,而不墨守成規。他對著冷姬擠眉弄眼,他也是聰悟之人,便解其中意思。


    冷姬說:“自行交待可放你們一馬,若是被本使者揪出來的,定不會讓你們輕易的死去,死太容易了,隻有活著才是最可怕,最恐怖的事情,因為你不知道下一刻,本使者將會用什麽法子折磨你,折磨你的肉身,而且每一次都用不同的手段,次次都帶給你們不一樣的感覺,生不如死,本使者最喜歡。就比如說在你們的某一個部位,塗滿蜂蜜,然後倒上一包螞蟻,那是什麽滋味?要不,用刀刮上一層皮,一點一點在上麵慢慢地撒上鹽巴,哪又是什麽滋味?告訴你們,我可不是鬼死者,心慈手軟,言出不行,我也不是靈使者,心本純良,從不殺人。"


    冷姬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眾弟子都懼怕他,這般言語令人生威,也令人生畏,靈姬見狀,補充道:"為了幽靈穀立於江湖長長久久,我們都睜大眼睛,注意身邊的每一個人,相互監督,相互檢舉,但凡發現有可疑之人,隨時告知我們三個人,我們都會按照穀中製度給予相應處置,也會給舉報之人獎賞。"


    "發現者,經查明屬實,獎勵白銀五兩."魅姬中肯道.


    "利而誘之,這招也不錯."冷姬附耳道.


    "不是幫你,完全是為了幽靈穀的長治久存。"


    "至少這一刻,我們很有默契."


    查找耳目目的是為了讓眾弟子心神不寧,惶恐不安.如此才有所行動,才能有所應對。


    待眾位弟子散去,魅姬走向冷姬,二人相對而視,眼神中透露出彼此之間的傲慢和不服,他開門見山道:“何時交出紅色幽靈花?”


    冷姬麵容上顯現出陰森森的邪笑,不屑一顧地輕哼了一聲道:“想取走,就看你有沒有本事?”


    “不就是讓你如願以償嗎?”


    “有所得才肯出手,為了靈使者,鬼使者竟然變成了奴隸。”


    “無事找事,無趣不無趣?”


    “什麽時候?”


    “明日,不過時辰再定。”


    冷姬圍繞夜姬,忙於安排諸多事項,無暇估算其他,不知曉靈姬他們的打算,也未多疑。再說,魅姬早已窺探到安插在靈姬周邊的眼線,自然躲過了。


    靈姬稍覺氣氛有些壓抑,又不便多言。心思魅姬的這招投其所好,一定會正中下懷。果不其然,冷姬怒視迴應:“比武,若是你輸了,重置機關,你不得介入;若是你贏了,紅色幽靈花雙手奉上,此法如何?”


    “隻是一場比武,何必這般較真?”


    “較真?不較真,你會得到幽靈花嗎?別再本使者麵前裝模作樣了,看著令人作嘔。”


    “誰讓幽靈花在你的手中?”


    冷姬知曉魅姬疼愛這個妹妹,拿她說事,定會保護,心中有意道:“其實本使者最想與靈使者對峙一場。”


    “此刻,你與我合適,與靈姬不合適。”


    “不定時辰,是不是有些輕視本使者了。”


    魅姬心有謀劃,留取時間暗訪雪崖盜取玄黃劍,便搶言:“明日亥時,在彼岸比試。”


    “為什麽不現在呢?”


    “事務繁雜,脫不開身。再言,既如了你的心願,又是如此挑刺,若不行,那就擱置,改日吧?”


    說完,冷姬看了魅姬一眼,便走了。沒有迴應,此事便做成了。


    靈姬和魅姬相視而笑,各自迴房。


    ——


    “怎麽辦?我們是走還是留?"劉塵說。


    "走的話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行七分析利害說。


    “即使我們出首自己,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


    “如果要走,就必須在沒有啟動機關之前盡快離開,否則就會死在幽使者的刀下。”


    “你走,我留下。”


    “為什麽?你不怕死嗎?”


    “當然怕死,隻不過在此服侍多年,都沒有跨過彼岸的幽冥路,進入真正的幽靈宮,一睹幽靈王的真容。不達到目的,我死都不會瞑目。”


    是啊,這麽多年,這些弟子都活動在林海和彼岸的外圍,有人曾經闖入彼岸後就再也沒有迴來,這太可怕了。


    總之隻要逃出林海,就能迴去將消息送入,即使死了也值得了。


    劉塵走至床邊,掀開被褥,按下機關,從中取出錦帛,交與行七,細心講說其中的內容。


    “要走趕緊走,遲了就晚了。”


    交待清楚後,行七便速速離去。


    ——


    “大人,是時間啟動機關了。”


    “敲山震虎,打草驚蛇。既然如此,但凡發現了,就讓他們一個一個都死在林海。”


    “我去安排。”


    “你的人可靠嗎?”


    “都是跟了我十幾年的死忠,絕對可靠。”


    說畢,冷姬退去布置。


    ——


    行七路過彼岸外圍弟子們的臥房,聽他們說有幾個弟子已經去向幽使者告密去了,不知道他們告發的是誰?聽後,行七感覺不妙,說明有弟子已經往外逃了,盡快去了彼岸外,從帶有記號的樹幹中,掏出自己繪製的幽靈穀地形圖和機關圖,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行跑在樹林中發現了十二個弟子是幽使者的屬下,看起來機關快要啟動了,他得加快速度,抄捷徑離開這裏,這條路是反其道而行的崎嶇小道,也是曾經設置過數次機關的地方,這幾年被幾位使者拋棄了,認為這裏是死門,誰都出不去的死路,可行七卻暗中挖掘了一條地洞,這裏距離外麵是最近的路程,也是自己數次冒著生命危險鑿開的通道。


    待行七剛出林海,轉過頭,卻發現林海刮起了一陣怪風,生起了一股迷霧,隱隱約約聽見幾聲慘叫聲,不過半刻迷霧便散去了,聲音也消失了,他知道有人死了,有人化成灰燼了,驚喜的是自己在沒有被發現的時候脫離了危險。


    ——


    距離林海外半裏路,有一個固定的茶館,是州府開設的,專為過路打尖之人行個方便,不知今日什麽緣故,老板竟是風滿樓的風使金瑤和信使蠻斤,正見二人交頭接耳,喋喋不休.


    "快兩日了,都不見行七和劉塵的蹤跡,他們會不會出事了?"貌似金瑤有些失望和絕望,便心有不解地詢問.


    “應該不會,他們兩個是我的屬下,我最了解.這個劉塵,外號蠟螟,顧名思義耳朵靈敏。而行七、外號貓眼,黑夜裏的殺手,能看清楚百米之外的東西。他們在幽靈穀做耳目都十幾年了,能送出很多消息,說明他們都有過人的本事。我相信他們不會有事,定是幽靈穀最近有事情發生了,脫不了身。”為安撫金瑤的顧慮,蠻斤解釋道。


    說話間,蠻斤看見了行七,喜出望外,這時的行七也看見了喬裝打扮的蠻斤,兩人暗示後,行七走過去說:“來一杯茶,兩個饅頭。”


    金瑤邊拿饅頭邊說:“這裏的老板近幾日有事外出,我是他親戚,幫忙幾天就走。”


    “哦,怪不得是生麵孔。好了,我不待了,有急事先走了。”行七急急忙忙將茶水喝完,從金瑤手中取走饅頭說。


    “謝謝光臨。”蠻斤客氣道。


    為了不引起懷疑,蠻斤一直在茶館做事,不敢離去,安排金瑤暗中保護行七安全到達風滿樓。人走不過半刻,金瑤便尾隨而去,行七警覺到,心中才感覺到自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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