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穿過大堂往外走,迎麵過來兩個妙齡女郎,擦肩而過的時候,聽到其中一個邊走邊對另一個女的說:”我到508,你到510……”


    一聽這話,我不由心裏一動,日,508是孫東凱的房間,510是處長的房間。冰火!中文


    這個時間這兩個女人來這裏,顯然是別有意味。


    我同迴頭看著這兩個女郎進了電梯,原來孫東凱和處長要了兩個女人要做那事。


    然後,我直接出了酒店,打上出租車:“去大羊毛胡同。”


    20分鍾之後,出租車到了大羊毛胡同口,我下車。


    和上次一樣,胡同裏依舊很靜,燈光也很昏暗,周圍車人稀少。


    我沿著牆根直接進了胡同,直奔胡同盡頭,很快到了上次的那個門。


    門還是關著,周圍十分安靜。


    我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又如法炮製上了牆頭,稍微停頓了下。


    院裏靜悄悄的,黑乎乎的,除了那座小樓的二樓一個窗戶裏有燈光,還是上次那個房間的窗戶亮著燈。


    院裏似乎沒有任何人,我悄悄跳下牆。


    剛落地,腳底似乎碰到了什麽細微的東西,還沒反應過來,身體突然就是一陣劇烈的麻木顫栗感,仿佛有一股強大的電流從我身體穿過,不由自主痙攣了幾下,然後大腦和身體就倏地失去了直覺。


    這次我完蛋地比上次還快還利索。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大腦有了意識,感覺渾身發酸,腦袋有些混沌,頭有些疼。


    感覺自己正躺在床上,唿吸到自己身上有濃烈的酒味。


    媽的,我又被喝醉了?剛才的劇烈震顫和麻木是怎麽迴事?


    我慢慢睜開眼睛,眼前黑乎乎的。


    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腳,可以動,沒有被縛住。


    這是在哪裏?剛才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的眼珠四處轉動,逐漸適應了黑暗,看到窗口有個黑黑乎乎的身影正站在那裏。


    窗口有人,會是誰?


    我在黑暗裏摸索著伸出手,摸到了床頭的開關,打開。


    燈光隨即亮了,我看到了窗口的那人——皇者。此時,他正背對我站在窗口看著窗外。


    與此同時,我也看清了房間,**,我是在酒店自己的房間裏。


    我倏地坐起來,剛要下床,皇者說話了:“別動——”


    不知怎麽,我真的就聽了他的話,坐在床上沒有動。


    然後,皇者緩緩轉過身,神色冷峻地看著我。


    一項嬉皮笑臉的皇者,在我麵前很少有這種神態。


    皇者身體靠在窗台,胳膊交叉抱在胸前,帶著冷冷而又嘲諷的目光看著我,一時沒有說話。


    “怎麽迴事?這是怎麽迴事?我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又會在這裏?我是怎麽迴來的?”我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如果你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可以告訴你,你半夜出去和同學聚會,又喝多了,被你同學架著迴來了……這裏是你的酒店房間,你不在這裏會在哪裏呢?”皇者說。


    “操——你少給我弄裏格楞,我是被電擊打暈了,你幹的,你又安排人給我灌了酒把我弄迴來的,是不是?”我說。


    “你很聰明,不過,傻瓜也能知道這些!”皇者繼續用諷刺的口氣說。


    我摸了摸腦袋:“算你能,媽的,老剛落地就被擊倒了……那牆根有設的電網是不是?”


    皇者沒有說話,摸出香煙,抽出一支,扔給我,我點著,吸了兩口,然後皇者自己也點著一支,隨即坐到床前的沙發上,看著我:“易克,我問你,為何你又去那地方?上次吃了虧,怎麽還不接受教訓呢?”


    我盤腿坐在床上:“你說我為何又去?如果不是你去,我會去嗎?”


    “雖然看起來那裏似乎無人看守,沒有任何防備,但我告訴你,那裏的戒備相當森嚴,別說你到了牆根,就是你剛從胡同裏下車,裏麵都觀察地一清二楚,換句話說,周圍500米之內的任何動靜,任何人和車輛,甚至有一隻貓經過,都逃不過裏麵的眼睛……在這院的牆頭,哪一天有幾隻鳥幾隻貓停留多翻閱過,都能知道地很清楚,何況你一個大活人……”皇者不緊不慢地說。


    我聽了心裏不由一悚,沒想到這是個戒備如此森嚴的地方,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呢?為何要如此嚴密防守呢?難道這真的是伍德在北京的一個重要秘密據點?


    想到這裏,我在感到吃驚的同時不由又有些興奮,對皇者說:“想不到吧,伍德在北京的老巢被我發現了……我給你說,即使裏麵戒備再森嚴,我總有辦法進去,這次進不去,還有下次……而且,我給你說,早晚老要搗毀了這賊窩老巢……”


    皇者微微一笑:“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我一愣:“什麽鳥話?什麽意思?”


    “你說呢?”皇者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


    “你的意思是……做了我?”我試探地說。


    “用不著……我想,下次你恐怕連那胡同口都過不去了,更別說進那院,這兩次,已經對你夠寬容的了,要不是我極力為你解釋開脫,恐怕你真的就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陽光了……”皇者說:“你自己以為能耐不小,但結果怎麽樣?要是想要了你的命,你早就完蛋了,但如果你不思悔改一意孤行,那下一次,恐怕我也救不了你了……”


    我皺皺眉頭:“你的意思是……這兩次都是放了我,是你說情的結果,是伍德的意思,他寬容了我?”


    “這話你說對了一半,我幫你說情救出你來的不錯,但此事和將軍無關!”皇者說。


    “和伍德無關?那是怎麽迴事?是誰同意放我的?”我問皇者。


    “在一個相當的時間內,你不會知道,或許,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皇者微微一笑。


    “搞什麽玄乎,既然我已經發現了伍德的老巢,既然我連續兩次都闖了進去,為什麽還肯放我迴來?為什麽不趁機殺人滅口鏟除後患?”我說。


    “因為……”皇者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因為——你不該死,因為——你不能死!”


    “為什麽?”我有些困惑,還有些迷惘。


    “因為,我們是朋友!”皇者說。


    “你說的我們,是指我和你嗎?”我問皇者。


    皇者說:“你說呢?”


    我說:“不管是指的我和你還是什麽人,我和你,和你們,永遠都不會是朋友!”


    皇者嗬嗬笑了:“你很倔強,很自信,很堅持,很堅決,很堅韌,很堅決……”


    “廢話!”我說完又看著皇者,試探地問:“是不是我兩次闖那院伍德都不知道,他不在裏麵,你才有可能為我講情將我送迴來,是不是?如果伍德要是恰好在,那他一定是不會放過我的,一定會將我趁機除了,是不是?”


    皇者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很有想象力……這個問題,我不想迴答……我隻想告訴你,以後不要再那麽好奇去大羊毛胡同了,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還有,你去那大羊毛胡同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要說出去,我指的是任何人,明白嗎?”


    “包括對伍德嗎?”我說。


    “是的。”皇者點點頭。


    “你是怕伍德知道我去你們的老巢責備你們戒備鬆懈責怪你將我放走嗎?”我又問皇者。


    “嗬嗬……”皇者笑起來:“老弟,我不得不說,你的想象力十分豐富,我很欣賞你的分析推理能力。”


    “今晚我進去被擒的時候,阿來沒看到嗎?你不擔心阿來會告訴伍德嗎?”我說。


    “如果他看到,如果擔心,我就不會在這裏和你說這些話了!”皇者說。


    聽皇者的意思,似乎阿來當時並不在那院裏。似乎,這院是極其秘密的,阿來也不能知道。


    “你不是和阿來一起來北京的嗎,阿來呢?”我說。


    “他在酒店裏睡了,今晚喝了幾倍酒,醉了,睡過去了,不到明天早上8點,他是不會醒過來的……”皇者說。


    “這麽說,你給阿來下了藥,讓他昏睡一夜,然後你趁機去大羊毛胡同薅社會主義羊毛,是不是?”我說。


    皇者笑了:“你這話說的,我怎麽迴答你呢?”


    我說:“這麽說,你的行動要避開阿來也是伍德的旨意了?伍德其實對每個人都不是完全信任的了,雖然要你和阿來一起來北京,但還是有些事要避開阿來,所以你就如此搗鼓了阿來,是不是?”


    皇者說:“你很聰明。”


    我繼續說:“其實伍德對你也不是完全信任的,你知道他的事也隻能是一部分。有些他要阿來去做的事,也會瞞著你的……說不定哪天阿來也會給你下藥的……”


    皇者嘿嘿笑了下:“你在離間我和將軍的關係嗎?”


    我說:“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皇者沉默片刻:“似乎,你對我越來越了解了,似乎,你正越來越接近真相,又似乎,你正離真相越來越遠……”


    皇者這話讓我感到很困惑,聽不懂。


    皇者接著笑起來:“老弟,你說,按照你的理解,我是不是救了你兩次呢?”


    我想了想:“或許是吧。”


    這是我心裏話,想一想是挺後怕的,這兩次我都在猝不及防中中了招,如果有人想趁機幹掉我,太輕而易舉,而我兩次都安然無恙迴到酒店,委實是僥幸逃生,這還真多虧了皇者。


    “你看,你救過我一次,而我卻救了你兩次,這就是說,你還欠我一次……”皇者說:“還有,我們這樣是不是也可以算是生死之交了呢,既然是生死之交,我們毫無疑問是朋友了……”


    我說:“你這是自說自話,雖然我救過你,你也算是救過我,但我卻很難把你當朋友……”


    “為什麽呢?”皇者說。


    “因為你不配!”我說。


    “哦……不配啊……好吧,那我就不配吧,什麽時候你感覺我配了再和我做朋友,現在呢,我也不勉強你……”皇者說著站起來:“淩晨3點了,我該走了,你再繼續休息吧……老弟,記住我今天的話。”


    “什麽話?”我說。


    “我說過的所有的話!”皇者詭秘地一笑,然後接著就走了。


    皇者走後,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迴到床上,靠在床頭,邊抽煙邊琢磨著剛才皇者和我交談的內容……


    我力圖從和皇者的談話內容裏找出什麽新的發現,但苦苦思索,卻始終沒有什麽新鮮的東西。


    此時,我認定大羊毛胡同裏的那個神秘院落是伍德在北京的秘密據點,這據點十分隱秘,隻有皇者可以來,甚至阿來都未必知道。


    或許正是出於這一點認定,我的推理完全上了另一條道。


    而我之所有會有這樣的推理,似乎又和皇者若隱若現有意無意的引導不無關係。


    皇者,似乎看起來很簡單很純粹,可是,不知怎麽,我隱約間又覺得他越來越詭異,詭異地讓我無法看透他。


    一直琢磨到天亮,我才打了個盹,剛睡了沒一會兒就起床了,要吃早餐了。


    孫東凱和處長看起來似乎起色很好,看來昨晚的逍遙沒有妨礙他們的休息。


    吃飯的時候,孫東凱對我說:“小易,上午我和處長去辦事,中午不會來吃午飯,你自己解決,你今天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訂好晚上的飯局,就在這酒店訂,要注意檔次,房間檔次和酒菜的檔次都要上去……”


    我點點頭:“晚上大約那邊來幾位?”


    孫東凱看著處長,處長說:“一個處長,兩個辦事的,大約三位吧,當然,如果司長參加,就是四位了,司長還沒有最後敲定,先按照四位客人訂吧……”


    我說:“對方四位,我們這邊也是四位,那就是八位了!”


    處長看了一眼孫東凱說:“老孫,我看晚上的飯局就我們倆參加吧,你說呢?”


    孫東凱會意,對我說:“那就按照六位訂吧,你們都很辛苦,就不用參加飯局應酬了。”


    我和財務中心主任點頭答應著,我心裏倒是很輕鬆,正好解脫了。


    孫東凱又對財務中心主任說:“飯局結束前我給你發個手機短信,你去結賬就可……”


    財務中心主任忙點頭。


    此行,我隻是負責幹雜活,錢都在財務中心主任手裏,怎麽花的,花了多少,我一無所知。


    隱約有一種感覺,孫東凱雖然看起來對我很信任很重用,但在牽扯到錢的事情上,總是想避開我,讓我不沾染。


    孫東凱又對財務中心主任說:“還有,我叮囑你的那些事,都要辦好,不要耽誤了事!”


    財務中心主任忙又點頭。


    我低頭吃飯裝作沒聽到這些話,我其實知道孫東凱的話裏包含著什麽意思,也知道財務中心主任此行的作用。


    孫東凱一直將財務中心緊緊抓在手裏不放,為的當然是花錢方便,財務中心主任做賬,孫東凱簽字,想花多少花多少,沒有任何障礙。當然,財務中心主任做賬的水平一定是不低的,這是基本功。


    此次北京之行到底能花多少錢,到底實際上辦正事花了多少錢,到底迴去做賬的時候要報多少,對我來說,這永遠是未知數,隻有財務中心主任和孫東凱心裏明白。


    其實不單是這次北京之行的花銷,此次弄這個報刊號,最終到底要花多少,到底實際能花多少到底最終要報賬多少,也是個未知數。


    現在隻是剛剛拉開了搞這個刊號的序幕,後麵還不知道要怎麽折騰呢。


    我突然感覺孫東凱賣力地整這報刊號似乎是在一舉兩得,公私兼顧。似乎在辦公事的時候要是不順便兼顧下自己那就是蠢貨是白癡。


    官場上這種人很多的,特別是掌管財政大全的一把手。


    早飯後,孫東凱和處長一起出去了,不知他們到底去幹嘛了。


    財務中心主任也出去了,似乎他是在辦孫東凱交代的什麽事。


    我也辦孫東凱交代的事,很快訂好了晚上飯局的房間,檔次是絕對保證的。


    訂完房間,看完餐廳經理拉給我的菜單,我知道今晚這頓飯沒有五位數是拿不下來的。


    媽的,老吃頓飯一位數就夠,他們卻要五位數,想一想心裏很忿忿不平。


    但沒辦法,我必須要這麽訂,搞地檔次低了孫東凱會責怪我的,會影響正事的。


    下午三點的時候,孫東凱和處長迴來了,財務中心主任四點迴來的,一迴來就直接去了孫東凱的房間。


    晚上的飯局我和財務中心主任沒有參加,一起到附近的全聚德吃了頓烤鴨,喝了一點酒,然後就迴了酒店房間。


    我在財務中心主任的房間和他閑聊。


    財務中心主任是一個看起來很含蓄的人,顯得很成熟穩重,講話很注意,我拐彎抹角想從他那裏套話,都被他巧妙地繞了過去。


    我一時無計可施。


    財務中心主任接著就轉移話題,看著我說:“易總,你在我們集團,真可以說是火箭式的進步了,你來集團做臨時工發行員的時候,我就是正科級的部門負責人,現在你到了正科級,還是總裁助理,我呢,還是原地踏步走……照這個勢頭,我看老弟今後的前途不可估量啊……”


    我笑了下:“我那是走了狗屎運而已,真正要說水平,離你還差得遠呢……”


    “在官場混,水平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看會不會做事,我看你老弟做事的水平比我厲害多了,我要好好向你學習。”財務中心主任笑著。


    “老兄萬萬不可這麽說,我和你比還差得很遠,我要好好向你學習呢!”我忙謙虛地說。


    “易總不必謙虛,你現在是集團中層的老大,領頭羊,集團裏的中層心裏都明白你在孫書記心裏的位置,這要是下一個有集團內部提拔副處的機會,我看你老弟是第一個人選,到時候,可不要忘記多多關照我啊……”


    “你這樣說,我心裏很不安的。”


    “不必如此,你是孫書記的辦公室主任,身邊的貼心人,我呢,屬於孫東凱直接分管,也算是孫書記的身邊人,我們兩個,今後要多溝通交流多互相幫助才是……我們之前打交道不多,但今後肯定會很多的,我們要竭盡全力為孫書記服好務才是……為孫書記服務,就是為集團黨委服務,就是為集團服務,就是講政治!”


    “老兄所言極是,我十分讚同!”我說。


    財務中心主任看著我,嗬嗬笑起來:“易主任似乎是深藏不露之人啊……”


    我心裏一怔,也笑起來:“這話該我說你老兄才是,我其實是個十分簡單的人,沒有什麽城府的。”


    “老弟沒有城府,我更沒有城府了,起碼,我在你麵前是不會有城府的了!”財務中心主任繼續帶著矜持的笑。


    我分明感覺出他真的是很有城府之人,講話滴水不露,做事十分謹慎嚴密。


    快到九點的時候,他的手機來了短信,看了下,說:“領導們快要結束了,我下去結賬去!”


    我站起來,和他一起出了房間,他直接下樓,我去了自己房間。


    不大一會兒,我接到了孫東凱的電話:“小易,到我房間來一趟!”


    我去了孫東凱房間,孫東凱喝得臉紅撲撲的,正坐在沙發上抽煙。


    “今晚的飯局還算不錯吧?”我說。


    “嗯……”孫東凱點點頭:“不錯,你安排的很好,客人很滿意……今晚司長也來了,有好幾個菜都是他喜歡吃的,今晚他們算是酒足飯飽滿意而歸了……”


    “那就好!領導們滿意就好,客人滿意就好!”我說。


    “今晚,算是拉開了我們搞刊號的序幕,算是和他們接上頭了,下一步的工作還有很多事要做啊!司長今晚答應幫我們運作那刊號的事情了,這是個好兆頭啊,開局不錯……”孫東凱說。


    “嗬嗬……除了吃飯,還得給他們打點吧?”我說。


    “那自然是少不了的了,這些人,胃口大著呢,好處少了根本就不點你……嗬嗬,不然,光吃頓飯,誰會來?沒有外快,他們能幫你做事嗎?這都是規矩!”孫東凱說:“不過,隻要能把這刊號搞下來,花再多錢也值得,多出一份報紙,光廣告一年就能增收上億呢……相比我們今後的巨大收益,我們現在花些費用也是必須的……”


    我沒有說話,琢磨著孫東凱和我說這些話的用意,似乎他是故意在我跟前吹風造勢。


    我能肯定一點,那就是今晚吃完飯,那些客人是不會空手迴去的,財務中心主任白天出去搗鼓了半天,估計就是給他們搞東西的。至於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我猜不透,不過大致能估計到是卡,這年頭都實行送卡。不過這卡到底是幾位數的,我又不知道了。


    打個比方,要是財務中心主任按照孫東凱的授意買了100萬的卡送出去10萬,然後將那90萬再扣除點費用退迴去和孫東凱一起中飽私囊,那財務賬目上是誰也無法說什麽的,也是誰也無法查清楚的。


    財務中心主任跟了孫東凱這麽久,當然不會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也不會是每次都是這樣的方式這樣的數字,或許比這個數字少,或許會多,甚至多很多。而且此次到底買了多少送出去多少,我也不知道。作為財務中心主任來說,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會計,要想把賬目做得看起來很完美,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


    孫東凱端起杯喝了一口茶,說:“我叫你來,是想和你說,明天我們就迴星海。”


    “嗯……”我點點頭。


    “明天是周幾?”孫東凱問我。


    “周六。”我說。


    孫東凱笑了:“是的,周六,歡度周末……這個周末沒有什麽事了,你也該迴家去探親了……”


    我笑了下。


    “這樣吧,你明天不要和我們一起迴去了,直接迴寧州去吧!”孫東凱說。


    “哦……”我點頭:“那好!”


    孫東凱專門和我說此事,我想他不是隻簡單考慮到我要探親方便,說不定他還有其他意圖,隻是我猜不到而已。


    “感謝領導考慮周到!”我說。


    “嗬嗬……應該的!關心下屬嘛……”孫東凱笑著:“好了,沒事了,你迴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我站起來迴了自己房間,又尋思了半天,然後給海珠打了電話。


    “我在北京和領導一起出差的,幹辦完事,明天周末,我不和領導迴星海了;直接迴寧州!”


    “好的,我這就安排人亞茹給你訂機票。”海珠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正常,但我似乎沒有感覺出以往很開心興奮的樣。


    我也沒有多想。


    第二天上午,我直接坐飛機迴了寧州,海珠在機場接的我。


    見麵之後,海珠沒有像以往那樣撲到我懷裏親熱,隻是笑著對我說:“你迴來了!”


    海珠的笑看起來還算是正常。


    “嗯……”我點點頭,攬過海珠的肩膀。


    海珠說:“我們走吧,車在那邊……”


    上車,我開車,直奔市區。


    “怎麽樣?最近還好嗎?工作忙不忙?”邊開車,我邊說。


    海珠沒有說話。


    我扭頭看了海珠一眼,她正用大大的眼睛看著我。


    “怎麽了?這樣看著我幹嘛?眼睛睜地像牛蛋!”我半開玩笑地說。


    我想緩和下氣氛,我感覺這會兒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大對頭。


    海珠沒有笑,輕輕唿了口氣,然後說:“哥,我前些日又去韓國了!”


    “哦……又去了……”我目視前方。


    “我又去今日旅遊那邊了……”海珠又說。


    “嗯……談業務的吧……”我繼續嗯著。


    “是的,我又見到孔昆了……”


    “哦……”


    “而且,”海珠頓了頓:“我還專門正式去拜訪今日集團的金敬澤總裁和金景秀董事長了……”


    “嗬嗬……”我幹笑了下,轉頭又看了海珠一眼:“正式拜見啊,談得還好嗎?”


    我此時心裏還是有些安穩的,孔昆說過她會陪海珠去金敬澤和金景秀辦公室的,如果海珠和他們談了什麽意外的事,孔昆一定會先告訴我的,但孔昆沒有,那就說明沒事的。


    海珠沒有迴答我的話,繼續說:“孔昆陪我去見的金敬澤和金景秀,然後一會兒公司找她有事,就出去了,然後我單獨和金敬澤金景秀聊了半天……”


    一聽這話,我心裏咯噔一下,孔昆中途退出了。


    我不由又看了海珠一樣:“哦……是這樣……”


    看著海珠有些怪異的表情,我的心裏突然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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