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總……她……她主動給你打電話了……”我結結巴巴地說,做緊張狀。百度搜索而其實,我此時的心裏真的是有些緊張的,我不知道孫東凱這話指的是什麽意思。


    看著我的神態,孫東凱突然笑了下,皮笑肉不笑那種,然後點點頭:“是的……她在煙草局徐局長辦公室給我打的電話,徐局長留她晚上在煙草局吃飯,她給我打電話是問我參加不參加晚上的酒場,說徐局長特地邀請了我……”


    尼瑪,虛驚一場,我心裏暗暗罵了孫東凱一句,然後點點頭:“哦……那你怎麽沒去呢?”


    “沒興趣,我找了個借口謝絕了。”孫東凱說著走迴到沙發坐下,身體往後背一靠,看著我:“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出去喝酒嗎?”


    “不知道……”我迴答。


    “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


    孫東凱抬起手腕表,然後說:“不出去參加酒場,不等於我要絕食……你給我們的酒店打個電話,讓他們弄點酒菜上來,我在辦公室吃飯……你陪我喝幾盅……”


    “好的,”我接著摸出手機打給了酒店總經理:“弄幾個可口的飯菜送到孫書記辦公室來,再弄一瓶好酒……我們兩個人……”


    酒店總經理答應著,然後我掛了電話。


    孫東凱不想出去參加應酬,卻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喝悶酒,讓我陪著,這正中我下懷,我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摸清孫東凱的真正想法,搞清楚他到底要怎麽樣處理此事。


    “明天……你跟我出差。”孫東凱說。


    “哦,去哪裏?”我說。


    “北京!”孫東凱說。


    “嗯……”我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問,既然孫東凱不主動說去北京幹嘛的,那我就不能多問。


    “機票我已經安排財務那邊訂好了,上午9點多的飛機。”孫東凱又說了一句。


    “好的。”我說。


    “你怎麽不問問我們去北京幹嘛的?”孫東凱說。


    “不該問的不能多問,這個規矩我還是懂的。”我說。


    孫東凱笑了下:“你上路倒是挺快。”


    “都是你指導教導的結果。”我說。


    孫東凱又笑了下,然後就不做聲了,低頭看著茶幾桌麵,眼神似乎在沉思什麽。


    我也不說話。


    一會兒有人敲門,酒店服務員把酒菜和餐具送到孫東凱辦公室來了。


    我倒上酒,孫東凱直接拿起杯,一言不發,直接就先幹掉了一杯。


    我也不說話,隨著幹了一杯。


    “這酒……度數不低。”孫東凱然後說了一句。


    “56度的。”我拿過酒瓶看了下說。


    “嗯……喝白酒就要喝高度的,低度的不過癮。”孫東凱說著又喝了一杯。


    我陪著也喝了一杯。


    “常喝低度白酒的人,會容易導致股骨頭壞死,知道不?”孫東凱又說。


    “哦……這個倒是不清楚。”我說。


    “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


    “我以前單位的小孟,得股骨頭壞死就是因為這……所以,以後喝白酒,還是喝高度的好……”


    “嗯,是,還是喝高度的好……”


    孫東凱邊喝邊和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無關緊要的扯蛋的話,我心不在焉地應付著。


    很快一瓶白酒隻剩下一半,孫東凱臉色微微發紅,逐漸有了幾分酒意。


    “小易,你說今晚我為什麽要在辦公室喝酒?”孫東凱看著我。


    “因為你想清淨,不想參加應酬。”我說。


    “你隻說對了一半,”孫東凱說:“其實,主要是因為我心煩,煩悶,知道嗎?”


    “知道。”我點點頭。


    “知道你剛才為什麽不說?”孫東凱說。


    “因為……因為我怕說出來你更煩更悶。”我說。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煩悶,對不對?”孫東凱又說。


    “是的。”我點點頭。


    “知道我為什麽要你留下來陪我喝酒嗎?”孫東凱說。


    “這個……我說不好,我可以理解為是你需要我在一邊服務。”我說。


    “服務我可以叫酒店服務員過來,用得著你嗎?”孫東凱說:“你在給我耍滑頭,是不是?”


    我做尷尬狀笑了下。


    “其實你知道的,我是想有個人陪我聊天,想有個人聽我說話……此刻,我需要有人聽我說話,我需要聽眾,知道不知道?”孫東凱搖頭晃腦地說。


    “剛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我說。


    “目前,我最合適的聽眾,最想聊天的,就是——你!”孫東凱抬起手指了指我,嘴裏唿出一口酒氣。


    我笑了下:“很榮幸!”


    “不用榮幸,這是你的職責,你是我的辦公室主任,就得關心照顧好領導的一切,包括工作和生活,是不是?”孫東凱說。


    “是——”我說:“這是我的職責。”


    “唉——”孫東凱長歎了一聲,然後低下頭,看著地麵。


    我遞過去一支煙,他點著,狠狠吸著,默不作聲。


    我也點著一支,慢慢地吸著,看著垂頭喪氣的孫東凱,琢磨著他此時的狀態到底是真醉還是故意要在我麵前做做樣借此試探我。


    一會兒,孫東凱抬起頭,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摁死:“小易,對這件事,你怎麽看?”


    我裝作糊塗:“什麽事?”


    “廢話,你說我現在最煩心的是什麽事?”孫東凱說。


    我做點撥後的領悟狀:“哦,你說的是曹總這事……曹總電腦裏那文檔的事?”


    孫東凱點點頭:“嗯……”


    “那文檔我已經徹底刪除了!”我說。


    “我不是和你談這個,我問你,這事你怎麽看?”孫東凱說。


    “這事……這事牽扯到你秋書記和曹總,都是領導,我做下屬的,不好隨便發表看法的。”我說。


    “但說無妨,在我麵前,什麽都可以說,說,說你心裏的真實想法,我要聽你的心裏話!”孫東凱說。


    “說心裏話……那我就真說了!”我說。


    “嗯……”孫東凱點點頭,又點著一支煙。


    “我不認為這事會是曹總幹的。”我直截了當地說。


    孫東凱微微一怔:“為什麽?”


    “原因很簡單,第一,曹總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不會幹這種醃臢事;第二,曹總和秋書記關係看起來一向很好,她又怎麽會暗中搗鼓秋書記呢?第三,曹總對你一項尊敬有加忠心耿耿,又是你的老辦公室主任,她更不會做這樣的事給你臉上抹黑;第四……”


    “行了,”孫東凱大手一揮:“你說的這些理由,統統不是理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其實很牽強,都是大路邊上的話……”


    我住了口。


    “關鍵是我親眼看到了事實,如果隻是聽你說,我或許不會相信,但是,我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嗎?我不是瞎,我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東西,你能讓我睜著眼睛說瞎話嗎?你能讓我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嗎?”孫東凱說。


    “可是,雖然是這樣,但我還是覺得……”我欲言又止。


    “我怎麽覺得你想為曹麗開脫呢?你總是想找出牽強的借口來為曹麗開脫,是不是?”孫東凱看著我。


    我低頭不語。


    “既然你想為曹麗開脫,那你當時又何必要告訴我這事呢?”孫東凱說。


    “因為……我必須要對你保持高度的忠誠,我不能對你隱瞞我認為對你很重要的事情,那樣我會心裏不安的,會感覺自己不是個稱職的辦公室主任,會感覺自己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和期望,我不想讓自己的心裏糾結,所以我必須要讓你知道這事。”我說。


    “嗯……”孫東凱似乎對我的迴答比較滿意,點點頭:“但即使你告訴了我,你卻打心眼裏不願意相信這是曹麗幹的,是不是?”


    “是——”我點點頭。


    “我知道你和曹麗關係不錯,曹麗整天在我跟前說你的好話,她對你好,你當然也想投桃報李,這似乎可以理解,”孫東凱說:“不過,在你和曹麗這種關係的狀態下,你還能將這事告訴我,這充分說明你還是很有大局意識領導意識政治意識的,知道哪一頭更重要,知道該怎麽站隊,大事麵前不糊塗……似乎,我能感覺到你心裏的矛盾和糾結,一方麵不得不將此事向我匯報,另一方麵你卻又為此事而感到不安和沮喪,因為你非常不希望這事是曹麗做的,是不是這樣?”


    孫東凱分析地十分透徹,我看著他:“孫書記,你……我想的什麽,你竟然都知道……”


    “你那點心思,怎麽會瞞過我的眼睛,”孫東凱說:“其實,我還想說,這次你嫂因為這封匿名信來集團鬧事,雖然你及時擺平壓住了,但其實你心裏還是有矛盾心理的,一方麵你為秋桐感到幸災樂禍,雖然你在你嫂麵前為秋桐說那些辯解的話,但我知道你那是為了我開脫而講的……另一方麵,因為此事又對我的名聲有損,這又是你不願意看到的,你要維護我的一切啊,所以,你在此事上也是有兩麵的。不過,你還是能講大局識大體的,沒有讓你嫂將此事鬧大,及時捂住了,將影響控製在了最小的範圍內,沒有讓我更加難堪……”


    孫東凱太厲害了,這都能看出來,我不由又點頭:“孫書記,我真的服了你了,你什麽都能知道都能想到。”


    孫東凱得意地笑了下,接著說:“我可以理解你為曹麗辯護的心情,其實我也是同樣的感覺,我打心眼裏不願意此事是曹麗做的,但是……事實——事實擺在那裏,在曹麗的電腦裏出現了匿名信的電版,你說這怎麽解釋?我很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景出現,但我偏偏是親眼看到了,你讓我心裏怎麽想?這封匿名信,隻有你我看到過,還有你嫂,你說曹麗的電腦裏怎麽就會出現這個呢?你說我是該百思不得其解呢還是……”


    說到這裏,孫東凱停住了,吸了一口煙。


    我歎了口氣,做無奈沮喪狀。


    “如果不是曹麗的電腦中毒了,如果不是曹麗找你去殺毒,或許這事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或許會成為永遠的秘密……但偏偏,巧了,正好就被你看到了!這似乎看起來很偶然,但其實是必然,所有的偶然裏都包含著必然,我堅信這一點,隻是上天的旨意,正應了那句話,天在做,人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孫東凱繼續說:“你不要告訴我說或許是別人弄到曹麗電腦裏去的,曹麗的辦公室除了她自己,就隻有辦公室小秦有門卡,其他任何人都進不去,我總不能懷疑這事是小秦幹的嗎?小秦是什麽人,他有什麽動機做這樣的事,而且,他這樣做又有什麽用意,他怎麽會想到曹麗的電腦會壞會想到正好你去修理會想到正好你能看到那文檔呢?這種巧合的幾率實在是太低,我實在也沒有理由懷疑小秦什麽,這隻是個孩,隻是個底層工作人員,他完全沒有任何理由搗鼓這樣的事……所以,即使你我都不願意相信這事是曹麗做的,但我不得不痛苦地指出,此事,隻有一個可能——”


    我看著孫東凱:“你的意思是……”


    “你認為還有其他可能嗎?你告訴我。”孫東凱說。


    我想了想:“我不知道。”


    “你想不出其他可能的,我也想不出的,我想了一個下午了,我實在沒有想出還有任何其他一種可能,我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此事的確是曹麗所為,雖然這個結論讓我很痛苦,但我不得不接受。”孫東凱說著,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也做無可奈何狀歎了口氣,心裏卻想起老黎曾經和我說過的一句話:有些十分精明的人,有時也會做出最愚蠢的判斷。


    此時的孫東凱,大概就是如此吧。


    孫東凱不停歎息著:“其實你嫂來鬧事之後,我一方麵讓你去暗地調查寫匿名信的人,一方麵自己也分析了一番,我當時想到了好幾個有嫌疑的人,當中也包括曹麗,因為你不知道一點,曹麗雖然和秋桐表麵上關係很好,但其實她心裏對秋桐是十分妒忌的,妒忌地要死,女人啊,妒忌起來比男人還要厲害,什麽都喜歡比,比位置比級別比容貌比能力比風頭,這幾點,除了出風頭,曹麗恰恰都不如秋桐,按照她的性格,內心裏的痛苦和嫉恨可想而知……但我又不由自主排除了對她的懷疑,覺得她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因為這樣做雖然會發泄她對秋桐的嫉恨,可以詆毀秋桐的聲譽,但其實也損害了我,我想她應該不會置我的名聲於不顧的,我的名聲受損,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我竟然就沒有想到,曹麗竟然就真的會為了發泄私怨而將我的利益扔到一邊,竟然就真的會為了一己之利而幹出傷害我的事情來……”


    孫東凱的口氣有些傷感,還有些憤怒,又有些失落。


    我默默地聽著,默默地抽煙,做出很難過的樣。


    “你知道我當時最懷疑誰嗎?”孫東凱說。


    “誰?”我看著孫東凱。


    “趙大健!”孫東凱說。


    “他?你懷疑他?為什麽?”我說。


    “第一,基於趙大健和秋桐以往的仇怨,在做發行的時候,趙大健一直被秋桐死死壓住,受了不少窩囊氣,這口氣他不發出來是難以忍受的,他的性格我了解,他是記仇的人,一旦記了仇,是一定會報複的。


    第二,按照趙大健目前的狀態,他該得到的已經到手了,他的年齡和能量已經決定了他的政治前途,已經基本到頭了,在政治上進步的空間已經沒有了,提拔副處是沒有指望的,對目前的位置他也是滿意的,既然政治上沒有什麽前途了,既然該得到的已經得到了,那麽,他自然就會想到要開始發泄對秋桐的怨恨,要為自己出氣,這非常附和他的性格。


    第三,雖然這樣做也會有損我的聲譽,但他的主要目標是指向了秋桐,主要目的是針對秋桐,你也看了這封信的內容,裏麵的措辭和語氣是主要詆毀秋桐的,主要責任沒有指向我,他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打擊秋桐,至於我,一來對他的作用已經發揮殆盡,下一步也不可能會幫上他什麽忙,二來他也知道即使我的名聲受到損害,依仗我在上麵的關係和上麵領導對我的看重,這點小事是不會影響我在集團的位置,是不會對我造成很大損失的,隻要我不倒,他就仍然可以繼續坐穩他的位置,繼續享受這個位置給他帶來的各種福利和油水;三來,即使我真的因為這事被調離,但秋桐必定受損更嚴重,也還是達到了他的目的,我即使調離了,換了別人,他也會采取一些手段來取得新領導的信任繼續幹他的廠長,當然,他一定知道這一點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所以才會去操作……”


    孫東凱分析地十分透徹,和我那天的分析極其相似,我不由又要佩服一下孫東凱了,同時,又有些後怕。


    為什麽後怕,很顯然。


    我點點頭:“哦,你是這樣想的,這些,我一點都沒有想到。”


    孫東凱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我的推斷是錯誤的,完全錯誤了……沒想到這事偏偏就和趙大健無關,沒想到這事竟然是曹麗幹的,沒想到曹麗竟然就為了泄私憤置我的利益於不顧,你說我能不意外能不傷心嗎……”


    “嗯……是很意外,是該傷心。”我說。


    “曹麗剛剛提拔為副處,為了她的提拔,我費了多少心思和心血啊,頂著巨大的壓力為她奔忙操勞,沒想到這個她竟然毫不領情,做起有損我利益的事來毫不留情……”孫東凱歎息著:“女人啊,瘋狂的女人,怪不得人家說女人發起狠來是利令智昏的,是不顧一切的,我看曹麗真的是這樣,她被妒忌蒙蔽了眼睛,嫉妒讓她連我都看不到了……”


    我皺皺眉頭:“曹總這樣做很不對,我其實知道這次她的提拔主要是你操勞操作運作的結果,沒有你的幫助,她真的很難提起來的……她實在不該這樣做的……”


    孫東凱苦笑起來:“小易,你現在看到知道女人的妒忌是有多麽厲害了吧,妒忌可以讓一個女人發瘋失去理智的……”


    “嗯,的確是很厲害!”我點點頭。


    “她這樣做,我感到十分寒心……十分失望!”孫東凱說。


    我琢磨著孫東凱這話的意思,琢磨著他這話的真假程度,似乎他是真的感到寒心和失望,但似乎他又很矛盾和糾結,畢竟他和曹麗之間共同的利益太多了,共同操作的事太多了,曹麗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了。


    似乎,他和曹麗之間的同盟關係不會因為此事而徹底決裂,因為他們在某些方麵是無法決裂的,是無法迴頭的,但同時,我也感到孫東凱似乎會因為這事對曹麗多一份戒備,似乎他感覺到曹麗在關鍵時候不是可以信賴的人,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會毫不猶豫將他的利益置之不理甚至拋棄甚至——出賣。


    我想孫東凱此時應該是這樣想的。


    這其實也是我的目的,我不指望靠這一次就能徹底肢解孫東凱和曹麗的同盟關係,畢竟他們之間互相合作時間太久,關係太牢固,彼此知道的東西太多,但隻要能達到這一步,隻要孫東凱能對曹麗開始有戒心,對曹麗的信任產生某種程度的動搖,我也算是達到了初步的目的。


    “其實,這事如果真的是曹總做的,那我也是感到十分震驚意外和失望……”我說。


    “這件事已經沒有如果了,”孫東凱搖搖頭:“事實已經很清楚,已經不需要再調查了,你的任務完成了……”


    “哦……”


    “小易,你說,此事下一步,我該怎麽做,我需要做什麽?”孫東凱看著我。


    “這個……我不好說。”我猶豫著。


    “想到什麽說什麽,大膽說,隻管說。”孫東凱帶著鼓勵的口氣說。


    我同時看到孫東凱的眼神裏隱含著另一層看不透的意味。


    我於是毫不猶豫地說:“我認為,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既然已經確定此事是曹總所做無疑,那麽,我想,你該將曹總叫過來,當麵質問她,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問她為什麽做事如此沒有良心,問她為什麽要恩將仇報背後搗鼓你,問她到底想幹什麽……”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孫東凱說,眼珠轉了幾下。


    “是的,”我點點頭:“我認為現在隻能這麽做,這是最合適的辦法,這樣做,可以讓她腦清醒起來,不再繼續犯渾犯愚蠢的錯誤,一來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對她個人今後的做事和處事也有好處;二來呢,也能讓你出一口窩囊氣。”


    孫東凱沉思著,點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我相信這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你能和我說心裏話,這很好。”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孫東凱,心裏頗為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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