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裏的路程對三人來說並不是太遠,但馬兒卻不能不休息,所以在第三天清晨,三人才趕到天重城。


    天重城臨近敖國,因此受敖國影響,文學氣息較濃厚,雖有修道者常住,但比起大夏其他城池來講又相對較少;


    不過雖說修道者少,但城裏卻有著一個煉金術士公會,當然規模自然比不上京城的那個,而且裏麵的人大多都是江湖閑散的煉金術士,交點銀子便能在裏麵掛個名。


    三人入住客棧後,按韓遠的習慣,那便是出門找個茶樓喝點茶,順帶聽聽當地人的聊天,看是否能從中間聽到些什麽有用的消息。


    “公子,去青樓不是更好嗎?”胡媚看著韓遠狡黠道;


    三人商量好,在外胡媚稱韓遠公子,蘇烈虎叫兩人小姐少爺,韓遠胡媚則喊他老蘇。


    韓遠白了她一眼,他也知道青樓的消息來的快,但是那裏人多眼雜,青樓女子又個個都是老狐狸,旁敲側擊得到的答案真實性有多少,這一點沒辦法保證,最主要的是青樓裏,一定有吳瞎子的眼線,別到時候消息沒打探到,自己三人的行蹤給泄露了,畢竟翎安城發生的事情,用不了多久便會傳到這裏來。


    “青樓消息真假難辨,有很多也許是嫖客故意吹噓的,這對於我們調查而言不利,而且不能保證青樓中沒有對方的眼線,我們的身份很容易暴露。”韓遠說道。


    胡媚聞言靠了過來,雙手摟住韓遠的胳膊,胸前傲人的高峰被擠的變了形;


    “還是公子想的周到,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個茶樓吧!”胡媚嬌聲道。


    蘇烈虎見兩人這模樣,就如同小孩子看見電視上男女親嘴一樣,急忙將頭扭向了一邊,心裏則是猜測韓遠與胡媚其實相識很久了,而且關係極為親密,並不是翎安城所見的那樣。


    “老蘇,前麵帶路吧!”韓遠對蘇烈虎說道,他沒有甩開胡媚,任由她摟著自己的胳膊。


    三人入住的客棧不算偏僻,離鬧市街道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因此三人很快就尋找到了一處茶樓。


    此時距離中午午飯時間還尚早,茶樓裏坐滿了喝著早茶,口中侃侃而談的百姓;他們或說著江山社稷,或聊著城中某某誰家又發生了何事等等;韓遠就喜歡這樣的氛圍,所以進了茶樓後,便讓小二清理了一張桌子出來。


    “你看,這茶樓裏各色各樣的人都有,我們安心喝著茶仔細聽著便是。”韓遠坐下後對兩人說道。


    “茶來咯!”


    沒一會,小二便端著茶壺,以及若幹的瓜果點心送了過來,韓遠賞了他一兩銀子的小費;


    這小二估計很久沒有拿到過打賞了,見韓遠給他小費,他欣喜若狂的跟韓遠不停道謝。


    見此時無人招唿他,他俯下身在韓遠身邊悄悄說道:“公子氣宇非凡,一看便不是尋常人,不像這些窮酸書生,一天隻會侃侃而談。”


    韓遠微微一笑,隨即問道:“這些文人才子不是好名聲嗎?怎麽連小費都不願意打賞嗎?”


    “雖是如此,但兜裏比臉都幹淨,他們怎麽還會給小人賞錢呢?”小二迴道。


    韓遠聞言,有些疑惑的問道:“照你這麽說,那他們怎麽還有餘錢來這裏喝茶暢談呢?”


    “那也不是全都沒錢,總歸有一兩個身上有夠喝茶的銀子,您剛才要是留意的話,您看那些文人才子的桌上啊,就隻點了一壺茶,哪還有其他的東西呢?茶喝完了繼續添水便是,他們一座便可坐一上午。”小二說道。


    韓遠迴想了一下進來的時候,似乎好像是這麽迴事,不由得無奈搖搖頭;


    “有這喝茶閑談的功夫,不如多去讀幾本書,或是找個地方做工,總好過在這裏侃侃而談吧!”韓遠在心裏如此說道;


    韓遠也是明白為何這些人會是這樣,說到底不過就是拉不下麵子罷了,但韓遠更清楚,麵子當不了飯吃。


    韓遠又掏出一粒碎銀拋給小二,並說道:“行了,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小二接住韓遠拋來的碎銀,對著韓遠又是一陣道謝,並讓韓遠有事一定得叫自己。


    小二走後,胡媚為韓遠斟了一杯茶,遞到韓遠麵前笑道:“公子這小恩小惠的手段使用的倒是爐火純青。”


    韓遠接過茶杯,微笑迴道:“偶爾一些小恩小惠,說不定能為我們帶來一些驚喜,何樂而不為呢?”


    “少爺說的有道理,方才那小二若是再多給他一些,恐怕少爺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他都會告訴你。”蘇烈虎說道。


    “不可操之過急,問的太多,顯得目的性太強,容易讓人生疑。”韓遠喝了口茶說道。


    胡媚也拿起自己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她在入城時也使用了天象術,如今模樣也隻是一個普通女子姿色,因此並未引起旁人的目光,否則以她之前那天生狐媚的容貌,加上那千嬌百媚的姿態,在場的這些文人才子,怕是有不少要上來賣弄自己的文采。


    “這麽多文人才子,公子你不去跟他們交流交流嗎?我聽那邊還有人在吟詩作對呢!”胡媚將水杯放下說道。


    蘇烈虎聞言,看向韓遠的眼神有些詫異,於是問道:“大...少爺,您還會作詩嗎?”


    胡媚也看著韓遠嬌笑道:“那可不,公子可是難得的才子,他寫的詩堪比絕唱!”


    “別聽她胡扯!”韓遠無語的否認道,他背詩已經背的想吐了,雖然隨著他靈魂力量的強大起來,以前讀過的那些詩,就算沒有特意去熟記的,如今在他腦海裏也記憶猶新,但他總覺得自己是在剽竊,是對那些詩人的褻瀆。


    蘇烈虎沉默了片刻,隨後便說道:“也是,如果少爺有佳作,那少爺的名號早應該在民間流傳才是。”


    胡媚聞言則是笑而不語。


    三人一直坐到中午,茶樓的人也走了大半,大多都是迴去吃午飯去了,見沒有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韓遠三人便準備先去吃個午飯,但就在三人即將起身離開時,茶樓門口走進來兩人;


    “小二,趕緊拿壺好茶來,渴死你爺爺我了!”


    兩人一進門,便吆喝小二趕緊上茶。


    兩人的打扮不像是普通人,身上也隱隱透露出些許的修道者的氣息。


    “等等。”韓遠小聲的對胡媚及蘇烈虎說道。


    兩人找個了空桌坐下後,其中一個包著頭巾的人抱怨道:“媽的,累死老子了,這完全把我們當戰者使了。”


    另一個不知道是身體有病還是吃錯了什麽東西,他的嘴唇呈暗紫色,宛如中毒了一樣;


    “有什麽辦法?誰讓我們職位低,上麵那些人不可勁使喚嗎?”嘴唇暗紫色那人無奈道。


    “其實跑腿這事倒無所謂,主要這每次都不在一個地方,還得到了這裏碰頭後才告訴我們地方,你說這不折磨人嗎?”頭巾男又埋怨道;


    說完他又重重拍了下桌子,對著櫃台大聲道:“小二,快點啊!”


    櫃台那邊的小二聞言,苦著臉忙迴道:“馬上,馬上,客官您稍等!”


    很快,小二便端了壺熱茶送了過去;


    見到茶上來了,兩人像是擱淺的魚一樣,連著喝了好幾杯才停了下來,全然不顧那是剛燒好的熱茶。


    “哎!娘的,差點渴死了,也不知道那家夥什麽時候到,就說讓我們在這裏等他。”頭巾男放下茶杯歎了口氣說道。


    “算了,抱怨也沒用,在這裏安心等著吧!反正時間還夠,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了。”頭巾男同伴說道。


    兩人說到這裏,便又開始喝起茶來,不過這次卻是慢慢開始品嚐起來,也不再開始交談。


    韓遠三人等了十來分鍾後,發現兩人不再說話,便用眼神示意胡媚與蘇烈虎準備離開。


    三人離開茶樓後並未走遠,而是走到茶樓對麵的酒樓中,並特意讓小二給他們開了一間能看到對麵茶樓的包間。


    酒樓包間裏,三人點好菜之後,韓遠輕輕推開了靠街道的窗戶;


    “大人,您覺得這兩人有可疑的地方?”蘇烈虎問道。


    韓遠盯著茶樓門口搖搖頭,他隻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覺得這兩人應該與自己要找的吳瞎子有關,但憑感覺做事又不是韓遠的風格,如果這兩人與吳瞎子無關,那麽就會在他們身上浪費許多的時間。


    胡媚似乎看出了韓遠的擔憂,便起身走到韓遠身旁說道:“這樣吧!公子你與老蘇繼續打探與吳瞎子有關的消息,我去茶樓繼續監視這兩人,弄清楚他們究竟來這裏等何人以及目的,你看如何?”


    韓遠聞言,便轉頭看向胡媚,眉宇間顯得有些擔憂之色;他並懷疑胡媚的監視能力,而是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擔心胡媚會遇到危險,是他同意胡媚跟著來的,所以自己必須保證她的安全。


    “你一個去太危險了,要不你還是去找這裏的暗探,把情況跟他們說一下,讓他們協助我們吧!”韓遠對胡媚說道。


    胡媚伸手將韓遠眉宇間的褶皺撫平,隨後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說道:“不知道這兩人等的人何時到,就怕與其錯過,所以就讓我去盯著他們,公子你與老蘇則在城中繼續打探吧!”


    見兩人又如此親密,蘇烈虎便自覺的將頭扭向了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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